《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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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颂- 第7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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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过以后,寇季对寇天赐道:“你为什么对宝庆那么好?”
  寇天赐挠了挠头,坦言道:“娘说过,我是宝庆的驸马,以后要照顾宝庆一辈子的。”
  寇季略微点了点头,道:“也是……在张知白脸上作画,是谁的主意?”
  “我……”
  寇天赐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答完以后,惊愕的瞪起了眼。
  他慌忙的看向了寇季,就看到了寇季阴沉着脸,将手伸向了他。
  “爹……我错了……”
  “啪啪啪……”
  寇季抓住寇天赐,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揍。
  寇天赐被打的哇哇乱叫。
  回到府上的时候,寇天赐的屁股都被打肿了。
  寇天赐跑去给向嫣告状,被向嫣又拉住打了一顿屁股。
  寇天赐和刘伯叙往张知白脸上画东西,确实过分,该教育一下,让他们涨一涨记性。
  ……
  寇季和赵祯决定了改官制以后,赵祯就找吕夷简三人商量了此事。
  经过一番商量,最终决定先从道官,以及天下庙宇下手。
  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清除天下道官之余,将那些被庙宇占据的良田给请查出来。
  吕夷简三人负责在朝堂上奏请此事。
  赵祯和寇季负责动手。
  商量妥当以后。
  一日早朝。
  张知白出班,奏道:“官家,自我朝设立道官以来,各地道官借着身份大发利市。有侵占民田的、有放印子钱的、还有倒卖人口的。
  更有甚者,借庙宇掩饰,构建暗娼妓馆。
  先帝在朝时候,惩处了天下道官。
  寇公执宰时,亦是如此。
  但道官并没有因此被彻底罢黜干净,仍有残留。
  所以臣恳请官家,彻底罢黜道官,并且着地方官府,清查天下所有庙宇。
  作奸犯科着,一律入狱。
  查处的田产,当分发给当地穷苦百姓。
  查处的钱财,当充入国库,供给朝廷推行蒙学之用。
  同时着僧录司严加审查天下庙宇。
  朝廷可以给无作奸犯科之行的修行者发放度牒。
  无度牒的野僧妖道,当尽数捉拿。”
  张知白此话一出,朝野上下一片惊愕。
  一些人觉得张知白这是在作死。
  此话若是传出去,张知白还不得被天下间的修行者记恨上。
  那些人中间,有心存善良者,也有喜欢剑走偏锋的邪恶之人。
  寇季此前揭穿了丹毒事件以后,害死了一些人,就遭到了刺杀。
  张知白如今要夺人钱财,管控人家出家的资格,人家还不得跟他拼命。
  文武大臣们虽然觉得张知白是在作死,但却没有人开口反驳此事。
  因为出家人的利益,跟文武大臣们没有半点关系。
  朝廷如何处置出家人,他们一点儿也不在乎。
  所以张知白出班奏请了此事以后。
  文武大臣们无一人出声,只是齐齐盯着赵祯,静等着赵祯的答复。
  赵祯一脸沉吟的道:“天下间的庙宇,真的如此不堪?”
  张知白躬身一礼,道:“官家不信,可以派人查探一番。”
  赵祯思量道:“反正也费不了多大的工夫,就让各级衙门的刑曹好好的查一查此事。真要是如同爱卿所言,那自然该肃清一番。
  若无此事,就当是对他们的一次训诫。”
  “刑部尚书?”
  赵祯呼喊了一声。
  刑部尚书缓缓出班。
  “臣在!”
  赵祯吩咐道:“你下去以后,将此事明发各级刑曹,让他们都动身查一查。”
  刑部尚书恭谨了答应了一声。
  刑部尚书答应了以后,赵祯就不再提及此事。
  他像是处理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政事一样。
  文武大臣们也没人刻意的提起此事。
  下朝以后。
  文武大臣们一如往常,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垂拱殿。
  只是他们在离开垂拱殿之前,都神色复杂的看了张知白一眼。
  张知白一脸淡然,像是没看到他们的眼神。
  寇季一直守在垂拱殿门口,等张知白出来以后,迎了上去。
  “张公,回头我派遣一队人马,守着你的周全。”
  寇季走到张知白面前,沉声说了一句。
  张知白笑着道:“不用,一些宵小之辈,还不敢伤及老夫。”
  寇季郑重的道:“那可不是什么宵小。他们中间不少人自认为是方外之人,所以不在乎王法。真要是发起疯来,才不会在乎你是什么身份。”
  “寇季言之有理,那些人发起疯,谁也不认。”
  王曾出了垂拱殿的门,郑重的道。
  吕夷简紧跟着走了出来,道:“左右不过是一些护卫而已,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就让他们跟着吧。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朝廷的颜面可就丢尽了。”
  张知白在寇季三人劝谏下,最终答应了寇季的提议。
  寇季离开了垂拱殿,立马去了枢密院,通过枢密院,调集了一批军中的好手,赶到了张府去保护张知白。
  别看张知白今日在朝堂上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几句话。
  里面所隐藏的风险非常大。
  出家人当中有无数才智高绝的高人,也有无数脑袋一热什么都敢干的疯子。
  张知白简单的几句话,得罪了一大群的疯子。
  寇季在调集了军中好手以后,出了枢密院,就看到了汴京街道上的人,正议论着今日张知白在垂拱殿的言行。
  一些虔诚的信徒,言语间已经流露出了对张知白厌恶。
  寇季耳听着街道上百姓的谈论声,回到了寇府别院。
  一进门。
  就看到了寇准正站在前院内。
  寇准一见到寇季,瞪着眼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寇季先向寇准一礼,笑道:“祖父何出此言?”
  “出家人你们也敢动?”
  寇准怒目相向。
  寇季笑着道:“祖父向着出家人?我可记得祖父执宰的时候,没少打压天下的道官。”
  寇准怒声道:“打压归打压,只要不将他们一次逼上绝路,他们就不敢跟朝廷作对。你们现在正在将人往绝路上逼。
  他们中间可是有不少疯子。
  一旦发起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张知白也是,陪着你们胡闹。
  他一身清名不要了?
  性命也不要了?”
  寇季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道:“他们真要是敢拿张公的性命做文章,那我就敢直接动用兵马,血洗他们。”
  寇准瞪眼道:“三武一宗也是这般做的,所以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
  寇季淡然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寇准喝道:“他们四人,皆是帝王之尊。他们尚且不能清除出家人中的毒瘤,你凭什么能做到?”
  寇季直言道:“就凭蒙学……他们最好能顺从朝廷的意思,别招惹我,不然我连他们的根基一起挖了。”
  寇准一愣,皱眉道:“你想借着蒙学动摇他们的根基?”
  寇季缓缓点头。
  寇季如何通过蒙学影响出家人的根基,寇准不知道。
  但寇准相信寇季能办到。
  寇季若是办不到的话,就绝不会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寇准沉声道:“你不许胡闹!蒙学才刚刚起步,如今正在萌芽当中。你对付出家人就对付出家人,别把蒙学牵扯进去。
  不然蒙学很有可能会因此收到重创。”
  蒙学虽然不是经过寇准的手推广的,但寇准十分重视蒙学。
  在寇准眼里,蒙学就是以后大宋越变越强的基础。
  寇季若是在蒙学没有发展成熟之前,就将蒙学拉出来利用,他绝对不允许。
  寇季坦言道:“蒙学现在确实不适合牵扯到其中,所以我暂时不会利用蒙学。但是出家人闹的太过分的话,我迟早有一天会借助蒙学,挖了他们的根基。”
  寇准沉声道:“既然不现在不打算利用蒙学,那出家人闹起来,你拿什么制止。”
  寇季坦白道:“影响到朝廷政令的推广,那我就只能送他们离开人世。不影响朝廷政令推广话,那就任由他们去闹。
  只要朝廷将约束他们的政令推广下去,到时候他们的一言一行就在朝廷掌控之中。
  到时候纵然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得规规矩矩听朝廷的话。”
  寇准质问道:“你又几成把握?”
  寇季反问道:“我跟官家将大宋的所有厢军裁撤,细分到了每一府、每一县,您觉得我又几成把握?”
  寇准一愣,惊讶的道:“早在你们革新兵制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寇季缓缓点头,“不错……”
  寇准上下打量了寇季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老谋深算。”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不敢当!”
  寇准冷哼道:“即便如此,老夫还是觉得你们在玩火。老夫虽然没经历过周世宗灭佛,但也听你曾祖父讲过。
  当时出家人可没少为此闹事。
  周世宗足足派遣兵马镇压了无数次,才将出家人镇压了下去。
  但没过几年,他们就死灰复燃了。
  而且发展的十分迅猛。
  到如今俨然成了大宋一颗毒瘤。”
  寇季幽幽的道:“那还不是太宗皇帝过于宠信他们,不仅将大相国寺定为了国寺,还在天下间广建庙宇。”
  “不得非议太宗皇帝!”
  寇准当过赵光义的臣子,所以即便他知道赵光义做过了一些蠢事,也不可能明言,更不可能任由寇季在他面前说赵光义的坏话。
  寇季抿着嘴,没有再开口。
  寇准瞪了寇季一眼,道:“老夫会一直坐镇在府上,约束着府上的人不出门。你给府上加派一些护卫,别让那些人闹上门。”
  “知道了……”
  寇准如此认真的看待此事,寇季自然也不敢含糊。
  当即召回了一些居住在瑞安镇上的旧部,加强了府上的护卫。
  一夜无话。
  翌日。
  寇季一睁眼,就看到了寇准出现在了他的床前。
  不等寇季开口,寇准就阴沉着脸道:“出事了!”
  寇季一愣,快速的爬起了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寇准沉声道:“张知白的小妾跟人私通,被发现了。”
  寇季愕然瞪起眼。
  “不可能!”
  寇准冷声道:“没有什么不可能。”
  寇季沉声道:“祖父,你应该知道张知白家风淳朴,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寇准冷哼道:“但是它已经发生了。”
  寇季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寇准阴沉着脸道:“昨夜,有人在汴京城里的姑子庙,发现了张知白的妾室在跟人私通。事发以后,张知白的妾室在姑子庙里自缢而死。
  如今汴京城里盛传,张知白在朝堂上所奏的庙宇暗藏娼妓的事情,说的就是他的妾室。”
  寇季眉头一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是说私通吗?怎么又跟娼妓扯上了关系?”
  寇准沉声道:“传言称,张知白贫寒,无力养府上的老小,府上的妾室被迫出去跟人私通,借此谋划一些钱财,贴补家用。”
  寇季一下子就恼了,“简直是胡扯!”
  寇准冷声道:“聪明人都知道这是胡扯。可越是胡扯的事情,传的越凶。”
  寇季穿戴整齐以后下了床,道:“我去张府上看看。”
  寇准没有阻止,只是提醒道:“是该去看看,张知白若是因此一蹶不振,官家因此会折损一位良臣。”
  寇季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就是为此事赶去张府。”
  寇季出了卧房,一边往府外走,一边收拾了一下头发,插了个簪子,束起了头发以后,到了府外。
  府上的马夫早已准备好了马车。
  寇季坐上了马车以后,就直奔张知白的府邸。
  到了张知白府邸门口,就看到一些藏头露尾的人在张府门前四处观望。
  大概是一些收消息的,以及好事之人。
  寇季在抵达张知白府邸门口前,掀开了马车帘子,对着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喝了一句。
  “滚!”
  躲在暗处张望的人,看到了寇季的面孔,一个个吓了一跳,纷纷逃离了张府门口。
  寇季到了张府门口,下了马车。
  就派马夫上去敲门。
  经过了通禀以后,张府的门房引领着寇季到了张府正堂。
  寇季正堂里坐了没多久,张知白就出现在了正堂里。
  张知白脸上并没有太多负面的神情,似乎昨夜跟人私通的女子,不是他的小妾。
  寇季在张知白坐定以后,对张知白一礼,然后开口问道:“张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知白叹了一口气,道:“栽赃嫁祸!”
  寇季追问道:“那你府上的女眷是如何离开府邸的?”
  张知白叹气道:“此事怪我!官家赐给我的姬妾,我又养不起,所以将她们当丫鬟用。她们担当着我姬妾的名头,但在府上只是一个丫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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