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脸上带笑的祁辰,“笑什么?”
“我在笑,平日里什么动记得那般清的你,居然也会忘记太后的寿辰,是不是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永兴翻了翻白眼,“我最近有多忙你是看不到吗,你去惹事,回头来我要处理的东西堆成了山。别贫了,你打算送什么,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送。”
“当然送,只是没想好,送礼这种情况,当然要投其所好,不然只会适得其反,要好好想想才行。”
祁辰说道,“你看,若不是我,等到了你想起来的时候,恐怕连礼物都来不及准备,怎么谢我?”
“呵,我虽然是忘了,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我母妃不会提醒我?我舅舅不会提醒我?也就是被沾了个先机罢了。”永兴呵了一声,颇为不屑。
“哇,真不亏是鉴冰台台司,明明是我提醒你的,反而还要被你鄙视,你这一推二六五的本事厉害啊。”祁辰竖起拇指。
永兴又翻了个白眼,傲娇的哼了一声。
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的,崔成霍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应该是回来参加寿辰的,他在老家那边取了妻,这次是携着妻子回来的。”
说起崔成霍,祁辰叹了一声,“可惜了啊,我之前跟他聊得还挺好的,没想到啊。希望他成婚之后,不要再这般偏激了吧。不然,谁都救不了他啊。”
永兴看了他一眼,他知道祁辰看着嘻嘻哈哈的,但是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在京中,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因为这次铲除帮派的事,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因为事情是由你挑出来,我鉴冰台上报的。他们认为是我们联手搞得事,所以可能会将矛头指向你,据说魏王得知青刀之事之后很是大怒。当然,我们都知道,他并不是怒青刀胆大妄为。”
“是怒我们动了青刀吧,之前他跟青刀接触就好,如今付之东流,当然怒。”祁辰接过他的话说道。
“你知道就好,那些人自己的利益受损了,恐怕会闹出一些事来,你可不要露出什么痛脚被别人抓住了。”
祁辰眼睛一瞪,“当然了,我可是很是谨慎怕死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怕死说得这般正义凛然的。”永兴哼了一句道。
祁辰摊手,表示自己就是这般的人。
两人又聊了一下永嘉的事情之后,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是龙武班直的人已经回来了,正在外面站着。
祁辰让他出去告诉他们,先站着。
自己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没动。
永兴看着他那副大爷的模样,“真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将这群勋贵子弟给练出来了,当初我还以为你要是接着身份压下去呢。”
“对付他们,还不需要,都是十几二十的热血青年,激一激就行。”祁辰摆出一副小意思的骄傲表情。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他才从鉴冰台内出来,带着人回宫了。
……
夜间,华灯初上。
樊楼。
虽然最近东城的满庭芳异军突起,凭借着新式菜抢占了市场。
但是凭借着多年的声誉,樊楼还是京中第一楼。
祁辰其实也没有进去过,只是路过的时候,瞄过了那么几眼。
说它是京中第一楼,终归是有那么点实力的。
最起码门面看起来就是高级,如今正是吃饭时间,门口迎来送往的,好不热闹。
小二也是满脸笑容,殷勤的为各位客人引着路。
楼上也有丝丝乐声传下。
一小二远远看看祁辰,马上跑过来,弯着身子,“这位客官,里面请。”
见到祁辰身穿不菲,就知道是个不能得罪的大客户了。
赶紧引他进去。
刚进大堂,便看到一男子扫过来,见到祁辰马上走过来,抱拳说道:“祁侯来了,下官南钊,见过祁侯。”
祁辰马上托住他的手,“哎哎哎,新城伯客气了,如今又不是上衙时间,搞这些做什么。”
双方见面十分热情。
南钊哈哈一笑,“好好好,不过祁侯,叫我老南就行,来,里边请。”
“那可不行,南大人可是我的前辈,这样叫可不妥当,不若就叫指挥使如何?”
“哈哈,好好,都随大人。”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包间里去,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南钊笑道:“今日啊,除了我之外呢,还有内殿班直的两名都虞侯,吕高远和曹茂。刚才还在跟我一同在门外等候着的,后来着急忙慌的去茅房了。”
“没事没事,人有三急嘛。”祁辰摆着手表示不在意。
进了包房,南钊说了一声,等候的小二便去叫人上菜了。
而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人,都是二三十的年龄左右。
一个年轻,一个老成一些。
见到房间里坐在主位上的祁辰之后,立马便是上来行礼,“下官吕高远(曹茂),见到大人。”
“哎,免礼免礼,怎么都跟南指挥使一样,今日可没有上官,来,坐下。”祁辰招呼着。
两人一听这祁虞候挺热情的啊,心中的顾虑便少了些,坐在位置上。
不多时,小二领着一众捧着菜的侍女进来,绕了一圈,将菜放下。
饭菜上齐,南钊说道:“祁侯,这一手啊,还是跟东城满庭芳学的呢,以往都是别人学樊楼的,没想到也有他们学别人的一日。”
饭菜上齐之后,也不能就是干吃,总要活跃一些气氛。
门外这时又进来了几个手持琵琶等各色乐器的,过来施礼之后,便隔着屏风开始演奏。
南钊又说道:“祁侯,这炒菜从东城传出,想来祁侯吃得不少了,不过这樊楼呢,也有自己的特色,还请祁侯品尝一二。”
“好好好,来,一起尝尝。”祁辰对着几人说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 放管之事
南钊显然是个官场老油子,一边吃就一边聊,拉着吕高远和曹茂不时的跟祁辰敬酒,态度也拿得端正。
偶尔说一些关于殿前司的事情,活跃一下气氛,给足了祁辰面子。
“祁侯,我是没想到啊。”又敬了一杯之后,南钊说道:“突然之间,我们的虞候就变成了祁侯了。我……我不是说我不愿意啊,祁侯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吕高远接着话说道:“是啊,龙武班直那次检阅,给我们的冲击力,那叫一个大啊。祁侯训练有方啊,我们如今也是这般训练的,那些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呢。”
“就是啊,我姑姑也常跟我说,祁侯有乃父之风,以后必然能够成为我朝的柱石。”曹茂努力的睁着眼,摇摇晃晃的说道。
这些人中,他的酒量最少,但喝得最多,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
祁辰一直被人敬酒,脸也已经红了,努力的打起精神,“皇后娘娘谬赞了,我还差得远呢。”
“现在还年轻嘛,等过个几年,我们这些人还要仰仗一下祁侯呢。”曹茂摆着手说道:“姑姑啊,就是希望我能够在祁侯身边学点东西,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其实,这次请祁侯来,还有一件事要说的。”
表面上有醉意的祁辰一昂头,口中含糊着说道:“你……你说……”
心中却是在打起警惕,总算是来了,知道南钊要请他吃饭,他就怀疑对方有什么目的了,装醉到现在,总算是等到了。
曹茂呼了几口气,“我知道祁侯练兵能力强,我也想要锻炼一下自己,也让祁侯不要这么繁忙,内殿班直的事,能否交给我们来处理?”
他话音刚落,南钊便皱眉说道:“曹茂,你在说什么呢!祁侯节制内殿班直,若是不管事,岂不是落人口柄,你糊涂!”
又对祁辰解释道:“祁侯,这小子不会说话,见谅。其实他的意思是,请祁侯多放心,内殿班直的事情,我们能搞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祁侯要看着龙武班直,又要看着东城,事务这么多,我们新转到祁侯这边,就想着不要给祁侯这么多麻烦。”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祁侯手一摆,“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也知道你们的顾虑,我是殿前司虞候,对于你们而言,算是编制外的,还能节制你们。你们担心令出多门的也是正常的,为了防止命令冲突,我们虞候的职责才是整肃军纪嘛。放心,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我跟其他虞候一样,不过多插手进去。”
听闻他这般说,几人脸上涌出笑意,南钊说道:“放心,祁侯,我们都管理了这般久了,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这是一点点心意,请祁侯笑纳,以后陆续会有……”
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就塞给了祁辰。
祁辰将银票往怀中一塞,指着南钊,佯做不悦道:“客气了不是?”
“来来来,祁侯,喝酒喝酒。”南钊笑着,给他倒上酒。
宴席过后,祁辰被人扶着出去了,双手还在挥舞着,口中喃喃着我还能喝之类的话。
南钊三人看着他被送上了马车,随后与吕高远和曹茂一笑,“这位祁侯,也不是那么难对付嘛。”
曹茂的酒醉面貌突然消失,看着远去的祁辰马车,呵了一声,“毕竟少年人,又是那般多的钱塞给他,他能拒绝?”
“虽然说这次因为突然调虞候之事,要多出一份,但只要他不管事就好,我们还是能够赚回来的。老曹,这件事还得看你的,我们这些人虽然是班直指挥使,都虞侯,但是没有你皇后侄儿的身份在背后,恐怕也做不成。”南钊搭着他的肩膀说道。
一说起皇后侄儿的这么名号,曹茂整个人就挺了起来,颇为自傲,“放心,我姑姑最是对我好,必然是没事的。”
这三人在说着,祁辰回到马上之后,便睁开了眼,甩甩头。
虽然他还没醉得不省人事,但是喝了这么多,总会有些影响的。
取出怀中的银票,清点了一翻之后,正好五千两。
一个班直指挥使,再加两个都虞侯,送五千两?还以后陆续有?
这是什么情况,给这么多,就是为了自己不插手内殿直的事?甚至还不惜请动了皇后娘娘。
难道是想造反?祁辰暗自笑笑。
要说这其中没有古怪,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呢。
将银票在手上敲着,他在想着,对方也是大胆,虽然知道说,一些家中有点实力的勋贵,的确会打点一些班直指挥使他们。
而他们也会打点一些虞候身上。
只是他之前便查过了,内殿班直内没几个勋贵,谁给他们钱?
看来自己总算是接触到了某些事情了,节制龙武班直时,并没有人给他塞钱,这说明龙武班直的特殊性,都是一群混日子的。
现在多了一个内殿直,或许殿前司的一些隐秘,就浮现上来了。
这会不会就是陛下让他去殿前司的原因呢。
猛地甩甩头,自己还是太阴谋论了,思维过于发散,想得太多,也有可能单纯是对方想要讨好自己。
头太晕了,还是先睡一会吧。
正想着,歪头躺在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回到的侯府,醒来的时候,人就在床上了。
而且还是抱着永嘉睡的,以一种非常亲密的姿势。
洗漱过后,喝酒的后遗症还在慢慢消退,喝了点粥便准备上衙去了。
来到了殿前司,就有內侍匆忙的跑进来,见到祁辰之后马上说道:“祁侯爷,陛下有旨,让祁侯爷走一趟垂拱殿。”
“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祁辰还是跟着內侍走。
什么事情又得让他上殿,最近自己做什么了吗?
祁辰在殿前司被带走了,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殿前司,不少人都在讨论,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连祁辰也得不到情况。
议事大殿祁辰也来过了,倒是没多大紧张感,自己又没犯什么事,紧张什么?
第三百七十九章 被弹劾
他这副从容的模样,落在不同人眼里,就有不同的解答。
有的人认为他从容不迫,倒有正直之相。
也有人认为他这是轻视皇权,轻视百官,大殿之上没有丝毫的敬畏。
更人认为,此子年轻,不懂得内敛,一味的讨好陛下,终究会因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无论他们怎么想,祁辰已经来到了殿前,行礼道:“臣祁辰,拜见陛下。”
“嗯,起来吧。”乾兴帝似乎精神不太好,说话软绵绵的,“今日叫你来呢,是有人参了你一本。”
嗯?祁辰眼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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