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离开了地牢。
石崇抓住了牢门,“我石家不会就此消亡的!”狠厉的声音从走道传来。
祁辰也只是掏掏耳朵,不再理会。
出来之后,阳光明媚,似是将他在地牢中沾染的污秽扫除。
伍良跟在他身边,只从知道少爷没死之后,他大哭了一场,然后就一直守在他身边了,说是回到汴京之前哪都不去,就守着少爷。
祁辰无奈,只好任由他跟着,伸了一下懒腰,“连夜作战,太累了,我得回去休息。”
查抄石家的事,就交给章成道这位钦差就是了,反正这也是他的工作。
回到了房间,叶若楠自然的跟着他走进房间,伍良想进去,不过别祁辰板着脸拒绝了。
“少爷,她能进我为啥不能进?”他不解。
祁辰嚯了一声,“她武功高,在里面能够护卫,你在外面盯梢,这不是正常吗?”
伍良张嘴,发现无法反驳,只好松着肩膀站在门口。
房间内,祁辰并没有马上去睡,而是来到了叶若楠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的后背努努嘴。
而叶若楠居然抓住了衣襟,慢慢拉开,露出洁白无瑕的香肩。
第二百六十六章 以爵位下葬
只是当褪到蝴蝶骨的时候,却有一块疤破坏了那种美感,就像是一块美玉上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就是她为了帮祁辰挡住倒下的火树而受的伤,因为在后背,她自己涂不上药,之前还是祁辰帮她的。
第一次的时候虽然她还有些不愿,不过祁辰说这道伤不处理的话就会影响她以后的活动,而且还会形成非常不好看得伤疤。他还说自己有治疗这种伤的特效药,一定不会留下疤痕。
在听到有伤疤之后,她就马上同意了。
祁辰手上的膏药自然也是从超市买的,他上次进去的时候就发现里面又多了许多东西,系统那王八蛋好像专门看到他需要之后就开放新的东西。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练的,明明是习武之人,偏偏身体白皙成这样。
铜镜中,叶若楠能够看到,祁辰的眼睛非常的专注,将膏药摸在她后背,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膏药,只感觉凉凉的,还有点香气。
很快涂均匀之后祁辰便移开了视野,“好了,不过你呀,不要这么快就穿上去,蹭到药了。”见她马上就要扣上衣服,连忙说道。
他打了个哈欠,“行了,你看你眼睛都红了,将就一下,侧着身子休息一下吧。”
说着非常贴心的又给她拿来了被子,这一次不是故意的买好,而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就在祁辰这边休息的时候。
汴京。
皇宫大殿。
群臣已至,在行礼过后,却发现有些安静。
他们也感觉到氛围有些压抑,似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昨日夜里。”龙椅上的乾兴帝突然开口,“太原那边传来了一份奏章。”
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划了划,黄随便拿出了奏章,当场将内容读了出来。
奏章很详细,也很长,但是黄随并没有一字不漏的将奏章读出来,只是找出了里面的重点,最重要的便是点出了祁辰的事。
“鉴冰台指挥使祁辰被困火场,至翌日,只寻回了遗骸……”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陛下派去的人居然死在任上,虽然说他不是主钦差,但是这种事情可不常见啊,更重要的是,死的那个人,他的身份有些特别。
鉴冰台指挥使,这可是实权人物。其次更重要的是,他是陛下的准女婿。原本十月就要成婚,如今身死,皇家婚事岂不是成了笑话?永嘉公主恐怕也会扣上一个克夫的名头,与皇家的声誉有损。
“肃静!”黄随厉声说道,将场面控制了下来。
随后他将奏章递给了左相沈重文。
这是要询问的意思,沈重文接过奏章,看过了之后垂手道:“陛下,指挥使祁辰乃是为国事而亡,乱民也已解决,此时首应安抚武毅候府。”
他的脸色平静,对于祁辰的死并没有感到悲伤或欣喜,就像是死了一个无感紧要的人。
左相孙女的事在场有一些人知道,若是以前的话,听到这个消息,他多少都会有一些情绪吧。
不过最近很多人也知道,中秋那晚,祁辰便已道歉,并且救了他孙女一命,两人之间的矛盾恐怕是一笔勾销了。
所以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众人也认为正常。
同时一些明眼人也感叹一声,左相不愧是跟随在陛下身边最久的。
钦差队伍还未回来呢,后续的事情还未清楚呢,一上来便是要安抚武毅候府,这么做的目的不是祁辰有多重要。
而是让皇家的影响降到最少,安抚武毅候府,自然是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陛下,此事已确认了?”唐俭这时出列问道。
刚才黄随说祁辰葬身火场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脑子便是“嗡”的一声,这位准侄女婿就这么没了?
也不是说他有多喜欢他。
只是他想起了自己妹妹,当初进宫几次去见妹妹的时候,都听她说起祁辰这人。
说他懂礼貌,待人和善,对永嘉也是发自内心的好,而永嘉也是经常念叨他。
她也从一开始不待见到如今的非常满意。
还经常让他在外面多照顾一下他。
自己也曾观察过,的确此子回来之后的行为已经跟以往大相径庭,名声上好了不少,做事能力也不差。
比起京中许多勋贵子弟已经是好上不少了。
知道了他以前的劣迹,现在看他这般懂事,便也是满意了许多,就是不来拜访他这让他多少有些诟病,但这也只是小事。
没想到他如今死了?
他要怎么跟妹妹交代?而且,皇家的声誉受损,他唐家同样也是的啊。
乾兴帝一手撑着头,一手指着奏章,“我也希望是假的,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大火烧山,无一幸免,尸首也已找回,朕也希望是假的。”说着叹出一口气。
唐俭手握笏板,脸上一片愁苦之色,最后默默退了回去。
至于其他大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些人还看起了好戏。
乾兴帝一只手拍了拍扶手,“武毅候府一直都是为我朝尽心尽力,祖上更是我朝开国元老,几年前的檀城一战,朕便失去了武毅候,如今祁辰又是为国而亡,不能亏待了他们。”
“陛下。”洪文益此时出列,“不若就将爵位归还,让他可得以侯爵之位下葬,也算是全了陛下和武毅候的这份情谊。”
乾兴帝嗯了一声,微微点头,“也好,各位爱卿有什么想法吗?”看向
爵位之事非小事,特别是当今陛下登基以来,认为爵位乃是赐予有功之臣的,乃是国之重器,所以并没有滥发,甚至是收回了不少爵位。
导致如今的爵位比较稀罕,若是以往,那些大臣们可能也会出言反对,他们也不想爵位滥发,只不过这次不同。
不是新的爵位,只是将原本属于祁辰的爵位还给他而已,就算不给他,这个爵位估计也会传给祁家旁的人,更何况对方是一个死人了。
若是还跟一个死人过不去,传出去也不好听。
更重要的是,这会得罪陛下。
结合各种情况,他们都没有反对的必要。
没人说话,乾兴帝便对着黄随说道:“拟旨,武毅候公子祁辰为国尽忠,恢复他的爵位。”
黄随听后马上便让人下去拟旨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侯府众人
这时大殿上,在最前方的桓王出来奏道:“父皇,祁大人为国尽忠,实乃国之不幸。只是,祁辰尚且年轻,膝下无子,也无亲兄弟。武毅候之爵位,终归是要传承,是否择其堂兄弟承爵,行披麻戴孝之责。”
前武毅候就一儿一女,女儿还是庶出,年纪尚浅。祁辰早亡,未曾留下子嗣,自然无人为他披麻戴孝。虽说有个姨娘,但身份毕竟低下。
乾兴帝又是嗯了一声,“桓王说得对,是该找个人为他披麻戴孝。祁家如今还有何人?”
“回父皇,祁辰的二叔祁鹤,三叔祁坤,一为户部员外郎,一为给事郎。而下都有适龄男子可承爵位。”桓王马上说道。
“桓王好记性啊。”乾兴帝说道。
祁辰家中组成,虽说不难打听,但是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朝堂上知道的人恐怕都没几个,而你堂堂一个王爷却知道得如此清楚,这不是说明自己打听过吗?
桓王听到话语之后并没有惶恐之意,“儿臣与祁辰曾一同饮酒,加之乃是永嘉的夫婿,所以查询过。”
乾兴帝不在意般挥挥手,“召祁鹤祁坤进殿。”
“是。”黄随马上便派人去了。
大殿上虽然站着不少大臣,但也不是说所有臣子都能够上朝的。
不多时,黄门便带着人回来。
祁鹤祁坤两人躬着身子,一路从大门处进来,“臣祁鹤(祁坤)参见陛下。”说完之后,便定住身子。
他们两人其实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皇上,身上的官职都是祖上的余荫,每日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特别是祁坤,他的官职只是个散官,连事情都不用做,叫自己过来做什么?
“嗯,起来吧。”听到上头威严的声音传来,两人才慢慢的直起身子。
“两位祁大人。”沈重文这时候侧过身子过来跟他们说道。
祁鹤祁坤还是有些紧张,闻言之后连忙拱手,“见过左相国大人。”
沈重文也看出他们紧张了,于是声音温和的说道:“祁辰为国捐躯……”
然后,便将祁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两人听后立马就呆在了原地。
祁辰死了?这么突然?
沈重文犹在说道:“陛下已经下旨,恢复他的爵位,不过祁辰无子,想着从堂兄弟中择人为其披麻戴孝,二位大人认为如何?”
恢复爵位?若是以前,他两人肯定气急败坏,但是祁辰已经死了,爵位给他还不是要传下去,祁辰无子,传下去的人岂不是就是为他披麻戴孝之人?
两人念头也是通达,立即说道:“我等明白。”
祁鹤辈分高,想通了这件事之后就知道要把握住机会了,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辰哥儿……,怎么会……”
“辰哥儿!没了!”要说这祁鹤是婉约派的,那祁坤就是豪放派的,拉开喉咙就嘶吼了起来,然后想起了这里是大殿之上,又赶紧压下去,突出了什么叫又悲伤又懂事。
周围的人也被他的大嗓子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亲儿子呢。
祁鹤自家知自家事,当然不会认为祁坤真的悲伤,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以前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居然这么好演技。
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涕泪横流,“三弟,辰哥儿去了,不要太伤心了。”
沈重文也是近距离被他们的表演弄得提了提眼,也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如此,那边择一人吧。”
祁鹤马上就说道:“左相国大人,我愿,我儿祁扬正合适。”
“大人,我儿祁咏正是他的堂弟,年纪十六,正在太学读书,也合适。”祁坤也是插了一嘴。
“这……”他对祁家也不是很熟,两人都是祁辰的叔叔,他也不知道选谁好。
只好看向陛下,看他属意谁。
乾兴帝却将视野投向了下方的两个儿子,“桓王魏王,你们认为呢?”
这一次是魏王先开了口,“父皇,儿臣认为,应当选祁扬,祁辰之后,便当选二房,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祁鹤听后,脸上马上露出笑容,但是想到刚才自己还在悲伤,不合适,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祁坤则是一副苦瓜干的样子,显得更加沮丧了。
“父皇,儿臣却认为,应选祁咏,他乃是太学生,身上亦有功名,由他戴孝,更显对祁辰的尊重。”桓王这时候跳出来说道。
祁鹤祁坤两人的脸色又变了,现在变成了一人一个,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既然难选,那就不用选了,两人一同吧。”最后皇帝拍板。
两人相看一眼,谁也不服谁,但无奈,陛下已经发话了,只好拱手称是。
决定了事情之后,两人便被送出去了。
在被送出宫之后,祁鹤阴阳怪气的说道:“什么时候三弟这么关心祁辰了,在大殿之上哭得那般凄惨,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儿子死了呢。”
“呵,也不知道是谁,摆出一副好叔叔的模样,不久还说要给祁扬报仇呢,要是陛下知道了祁辰曾经殴打祁扬,不知道还会不会让他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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