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知道是不能活命了,又冲着严白虎喊,“严白虎!你跟我们说过,上师说你有九五至尊之命,怎么不能救救我们!”
严白虎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叨着什么。
时辰已到,刽子手手上鬼头刀落下。
行刑完毕,不少百姓都是捂口鼻离开的,阳曲几年都不见一次砍头,那种冲击力和血腥味让他们很是不适应。
石家,石重看完了行刑之后,也是一阵反胃,回到家中,正看到了有人在给父亲汇报消息。
不一会儿,人便走了。
石重走过去,“父亲,我回来了。”
“嗯。”石崇淡淡的回了一句,心中却是在想着事情。见到儿子一副抽抽的样子,“看行刑胃有些不舒服了把。”
石重点头,虽然他平日里在阳曲肆无忌惮,但是从来不会亲自出手去打杀一个人,像他这种人,出手的永远都是
“当年我也是见过一次,你爷爷让我们去的,当时的我跟你一样,会被那种画面所震慑住,这恐怕就是朝廷所希望的把。让你去看,就是让你知道,不要让自己落到那种地步,只要有了苗头,都要掐死。”
石崇说得冷漠,石重嗯了一声,表示明白。“爹,刚才来说的是什么事?”
“呼。是苗头,祁辰这个苗头死了,但是没想到却钓出了另外一个苗头。只要将他也铲除,那我们石家依旧是阳曲的实际掌权人。”
石重说道:“爹,这次就让我去吧,我也是时候锻炼一番了。”
“嗯,也好。”石崇思考了一番,“你以后要接掌石家,多锻炼一番也是好事,那就交给你把,为了祁辰的事,家中现在也是损兵折将。步军指挥使那边,正在逐步回程,你去找到他,让他带人去灭口封丹延,具体的事情,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石重一阵激动,他虽然是石家大公子,但是很多大事情,都是父亲做的,他最多就是打一下下手。
石崇看出了他的心情,浇了一盆冷水上去,“不要再出现林东那样的事情了,现在他恐怕就是躲在暗处呢,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些人保护你。”
“是,我知道了,一定小心行事。”石重马上收起了激动的心情。
此后的三天,伍良都没有找到祁辰,他们五人已经找遍了整座山,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满身灰尘,满脸风霜的几人跌坐在地。
这几日来,他们基本上都是吃着干粮,睡一两个时辰,然后便在山上寻找。
到今日,东西吃完了,他们依旧没有找到。
实际上,理智回来了之后,他们也知道大人应该是去了,这么大的火,山上所有东西都被烧了,大人怎么可能幸免呢。
伍良抱着腿,缩着身体,他是从小便被侯爷捡回来的,还派人教导了他武功,几岁的时候被派到了祁辰身边,跟着他一起长大。
以前的祁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或许有些纨绔,有些呆傻,但是对他还是很好的。
而在大夫人临走前,也特意找到了他,让他护着祁辰。
没想到自己今日辜负了大夫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袁台吉说道:“袁大人,你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封丹延事关北方战事,也是少爷关心之事,三天时间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袁台吉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被他关在了密室里。
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急着寻找大人,竟然把他忘了。
袁台吉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拍拍伍良的肩膀,“等我们从北地回来,一起去杀了放火的人,让他们给大人陪葬!”
伍良也是抬起头,眼中赤红,他也知道这火并不是贼寇所放的,在冲过火线的那一刻,虽然他没有看清最后出现的那名黑衣人的面孔,但是也知道火是他们放的。
能够不惜放火烧山烧死自家少爷的,只有他们。
第二百五十七章 汴京变化
袁台吉离开之后,伍良和狄耿也离开了山上,他们要回去好好休息,让自己的状态恢复过来。
回程的宁化军中,因为有伤病,加上人数多,他们并没有急行军,依旧还在回去的路上。
典宁找到了楚栋,询问着有关山火起火的事情。
楚栋也是很烦躁,死了一个特使,还是指挥使、驸马,身份这般高,他回去之后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而典宁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来烦他,若不是他是自己得力的手下,早就让人辇他出去了。
“当日的事情我说过了,我们看到了火光,知道了你们已经得手了,然后正准备带人上去的时候,一片火焰就从中而起了,迅速就将我们隔离在外边。我们认为是贼寇在放火,马上便组织人手上去灭火了。”
典宁却是一脸的疑问,“当初所有贼人都被我们抓起来了,若是放火,你们在外面,他们岂不是同样要被烧死?”
“这我哪知道,反正我们没有抓在放火的人,也没有看到放火的人,总不会是我们自己人放的火烧自己人吧?”
典宁低着头,还是不死心得问道:“那当日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楚栋逐渐暴躁起来,“这个问题你问几百遍了,没有!你就不能去找其他人问?我知道跟祁大人一同战斗,有深厚的情谊,这件事情你以为我想啊?我还不知道怎么被人问责呢,出去!”
将典宁骂了出去。
出来之后,他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三天的时间,阳曲,灾情已经逐步稳定了,粮价也趋于平常。
那些百姓大多回去了自己的户籍地。
而在这次灾情中典卖土地的本地人,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别人的佃户了。
看着曾经自己的土地变成了别人的,他们也在只能是哀伤的叹口气。
章成道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神色,但是也没有特别的好的方法,土地兼并,似乎是刻在了那些世家大族身上的,只要有能够获取土地的机会他们总不会错过。
这些天他也看到了县衙里面的户籍,城外的大片良田,超过六成都是姓石的。两成是其余大户人家的。
只有最后的两成才是阳曲其余百姓的。
面对严白虎的嘲笑,他为何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啊,他又怎么去反驳他呢。
只能是期待日子好起来吧,阳曲外面还有大片的荒地,到时候可以让他们熬熟那些地,根据大宋律,熬熟的荒地,就是他们本身的。
不然,没有一片自己的地,他们恐怕会又出一个严白虎。
来阳曲两件事,一件是造反,已经解决了,一件是安抚灾民,也解决了。
县令也拿下了,似乎是什么都做好了。
但实际上真正导致这次百姓暴动的罪魁祸首还没有解决,而且,还有祁辰……
一想起这件事,他的头就痛。
他现在做的事情,也只能让他功过相抵。
低头看向手下,“他还是没说吗?”
“没有……”手下轻声摇头,“最近周围好像多了些人,我怀疑他们已经找到了我们,要不要转移?”
“嗯,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人藏在哪,今晚你就让人转移。”章成道说道。
阳曲北面,远离人烟的一场地方,袁台吉等人回到了这里。
突然回头,看向身后的树林。
猛然的动作,让陈毅和高仓也意识到什么,迅速看向两边。“怎么了大哥?有人跟踪我们?”
但是都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袁台吉收回警惕的神色,“没什么,可能是这几日太操劳了,精神不够,我们回去休息一下,然后马上带着人北上,完成大人交代给我的事情。”
两人嗯了一声,拐了个角然后进到一个被遮蔽起来的地洞。
被束缚住双手双脚封住嘴的封丹延,正虚弱的躺在地上,见到有光,想动一下,但是又没有力气,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
“动啥啊,留点力气把。”高仓进来,一脚将他提到一边,“给你喝水吃东西啊,一叫就没有了。”
说罢解开他封住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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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丹延也是很守规矩,没有大喊大叫,老老实实的吃着东西。
只是那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
吃完之后,又将他封好,“不用这么看着我们,如果不是我们的话,你早就死了,这种日子你也过不久远了,今晚我们便北上,将你带到北边去。”
封丹延的眼神没变,依旧这么凶狠。
然后守在外面,剩余两人赶紧休息一下。
夜间。
汴京城。
封丹部陈兵边境,试图叩边的消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是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坊间议论最多的便是这种事情。
那些文人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提高自己名声的机会,边境之事,让他们开始佩剑出行,说什么男子当持三尺之剑,建功立业。
各种文人聚会的诗词题材也从原来风花雪月变成了沙场厮杀,两军对垒,变得颇有些血性。
这个时代的百姓,并不惧怕北方的辽人入侵。
虽然让这些文人墨客上沙场他们是不敢的,也就在这装装样子,好提高一些自己的名声。
但是他们也没有说要议和的事,大宋立国已久,但兵锋依旧锋利,并不害怕辽人。
更何况来的只是一个封丹部,当年前辽皇亲征都进不来了中原,你一个小小部落不是开玩笑?
所以他们依旧玩乐,该喝酒的喝酒,泡妞的泡妞。
永兴走在东城,这里俨然成为了御街以外最多人的地方。
经过一栋花楼,她听到了楼上士子在吟诗,明明没有去过北方边境,却一副曾经征战沙场的模样。
摇着头,她不禁想起了祁辰,这个家伙最是务实。
从来不做无用功,就连作诗也是要收钱的。
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前一份消息说他已经进入阳曲,现在应该在忙着解决山上乱党的事情把。
刚回到了宫门,就见到一骑奔来,“报,太原阳曲急报!”
翻身下马,将一个圆筒递上。
一个黄门过来想要拿走,永兴却比他先一步,“我拿去见陛下。”
说着一句就迅速走进了宫里。
黄门知道她的身份,并没有说什么。
永兴拿着圆筒,心中有一种焦虑,她总感觉出事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死讯传回
一般情况下,鉴冰台的速度是要比钦差的速度要快的,但是为何这次她没有得到从鉴冰台发来的消息。
拿着圆筒,她快步来到了御书房。
禀告之后,便进去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乾兴帝刚刚已经得知了有阳曲的消息,将朱笔搁下。
伸出了手,永兴打开圆筒,将里面的奏章取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紧张?”乾兴帝拿过奏章,发现她的手在抖着。
“鉴冰台没有收到消息。”永兴低声道。
乾兴帝的手顿了一下,他当然也清楚鉴冰台的运作,现在阳曲的消息,都是祁辰发过来的,但是这次没有收到,这不正常。
打开了奏章,他的脸色如常,看到一半的时候,神情有些松开了,永兴知道,这是有好事。
但是片刻,乾兴帝的脸便又皱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比起之前更深,恐怕奏章是先报了喜,后报忧。
永兴在想着,乾兴帝便把奏章递给了她,“你自己看吧。”
她也没有避讳,拿过来之后,便摊开,奏章在前面说了章成道和祁辰两人已经进入了阳曲,发现是县令合伙外人盗取粮食,造成了**。
如今已经找回了粮食,灾民正在有序不紊的回到各地的户籍地。
同时祁辰收命前往百井山,解决盘桓在山上的乱民,最后出妙计,抓获了匪首,解决了这十数日的乱民。
但……祁辰于下山途中,突遇大火,不幸……遇难……
后面的便是事情的经过,章成道将祁辰的功劳列在了第一位。
“啪嗒”永兴手中的奏章跌落在地。
她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当奏章的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脸上先是愕然,然后皱起眉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呢?”
声音颤抖着。
黄随捡起奏章,收好放回御案上,乾兴帝也是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章成道的奏章说了,祁辰的尸首已经找到,而他的护卫不死心,在山上找了许久,一无所获。”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永兴依旧不信,脑海中想起祁辰的面孔,他时而正直,时而油腔滑调的,让人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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