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为什么我按你的指令去茅村,却遭到了伏击?是什么人伏击我?!”吕布冷静下来,开始想到了关键的问题,向丁原追问着。
“唉,这都是怪我判断失误,当时我接到朝廷派来剿贼官兵的信件,本以为他们会沿着另一条线路搜寻,所以才给你发去了去茅村的指示。”
“可谁能想到,我给你的指令发出不久,就接到朝廷援兵的信件,他们声称在茅村附近发现了黑山军的踪迹,要设伏进行攻击。”
“我知道你有危险,赶忙派人想去通知你,怎奈天降暴雨,行路艰难,等到传令兵赶到的时候,你已经遭到朝廷官兵的伏击,失了联系。”
丁原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编织着谎言来哄着吕布。
对于丁原的解释,吕布显然是觉得疑点重重,他看着丁原,并未做出回应。
丁原看出了吕布神情中的怀疑,立刻拉着他说道:“奉先,你我共事多年,你是我最为器重的助手,你我情同父子,我又怎会去加害你?!你随我来。”
丁原拉着吕布向府内走去,直接将他带到了刺史府的偏厅。
这里已经布置成了灵堂,摆着吕布的灵位,还有香火供奉。
丁原指着灵堂,又取出了一份公文,对吕布说道:“奉先,知你出事之后,我痛心不已,日夜在此祭拜,更准备上书向朝廷为你要求追封,这些难道还能是提前布置了,专门来骗你的吗?”
吕布看到这一切,被彻底蒙蔽,看着丁原歉疚地说道:“主公对吕布先有知遇之恩,知属下出事又如此安排,足见主公之厚意,吕布又怎敢再有所怀疑,只能说造化弄人,一切都是误会。”
丁原见吕布相信了自己的谎言,心中暗喜不已,没想到自己按照任红昌的要求布置的一切,最后却救了自己一命。
“奉先,你既已回来,那是最好不过,以后就好生留在府内为我效命就是。”丁原继续安抚着吕布。
“主公放心,吕布自当誓死效忠。”吕布向丁原施礼,随后说道,“主公,吕布恐夫人惦记,先行回去,明日再到府内听命。”
丁原听到吕布要走,又提到了任红昌,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奉先,你回家去也见不到尊夫人了……”
吕布听到这里,立刻瞪起了双眼,紧张地追问着:“我夫人出什么事了?”
第371章 全体随行
面对吕布的追问,丁原再次做出痛心的样子,叹息着回应道。
“尊夫人知你因公殉职,提议到黄河边祭拜,看谁曾想,祭拜结束后,她竟不愿独活于世,要追随你而去,飞身投河了……”
吕布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他惊愕地瞪大双眼看着丁原,不敢置信地追问着:“你,你说红昌她投河了……”
“是,我就是刚刚从黄河边回来。河水湍急,我安排人尝试营救打捞,却是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丁原回应着吕布的问话。
吕布一下子愣在了当场,他的双眼瞬间失神,嘴里低声呢喃着:“红昌,你怎么这么傻呀……”
丁原也不再和吕布说话,只是不听地摇头叹息着:“尊夫人恪守妇道,甘心以身殉夫,真是令人既钦佩又惋惜……”
吕布此时却再也听不进丁原说的任何话,只是呆立在当场,两眼无神,犹如行尸走肉般失去了知觉。
“奉先,你节哀啊……”丁原看到吕布的样子,低声地劝慰着。
吕布的嘴角微微抽动,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只是嘴里还在轻声念叨着任红昌的名字。
过了许久,吕布突然大叫一声,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人也摇晃着险些摔倒。
哀大莫过于心死,突来的打击让吕布这样的硬汉也瞬间崩溃,再也支撑不住。
丁原赶忙上前搀扶,关切地呼喊着:“奉先,你要撑住,切不可过分伤悲,伤了身体。”
一口血喷出之后,吕布郁结的心结反而舒缓了很多,他慢慢缓过神,站直身体向丁原道谢:“多谢主公关怀,我没事了。”
“奉先,我知你伤感尊夫人过世,但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以建功立业为先,又何患无妻?你且放心,我定会为你再寻一良家女子续弦。”丁原尽力地安慰着吕布。
“红昌对我情深意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吕布今生再无另娶之心,主公不必费心了。”吕布开口回绝了丁原的“好意”。
“奉先,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此事以后再议。”丁原见吕布拒绝,只能劝他先回去休息。
吕布缓过神,向丁原施礼:“谢主公,属下告退。”
吕布步履踉跄地向外刺史府外走去。
丁原看着吕布向外走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反应迅速,才将吕布蒙骗了过去。
可惜现在张杨不在身边,他也无人可以商议,只能先暂时安抚住吕布,日后再寻思对策了……
……
洛阳皇宫御书房内,灵帝再次召见韩涛。
“启禀父皇,我已经做好了出行河间府的准备,我将亲自率领自金城带来的一万精兵和五千禁卫军沿途保护,确保沿途安全,我们可择日出发。”韩涛向灵帝做着汇报。
灵帝满意地点头:“有子真随行护卫,朕心里踏实得多,那我们就三日后出发吧。”
韩涛向灵帝启奏道:“父皇,还有一事,我希望您下旨安排皇后与大将军、还有车骑将军并同十常侍随您一同出行。”
灵帝听完韩涛的话皱起了眉头:“朕只想回乡祭祖,带这么多人做什么?尤其是皇后和何进,带着他们,还不够朕心烦的。”
他现在已经丝毫不掩饰对于何后还有何进的厌恶之情。
“父皇,您没有想过,若是我护卫您离开洛阳,将京城留给皇后与大将军,还有十常侍,会有何后果吗?”韩涛向灵帝提醒着。
韩涛这样一说,灵帝猛地醒悟,若是自己和韩涛一起离开。
整个洛阳也就落在了何进、董氏以及十常侍的掌控之中。
“若是我们不在洛阳时,他们生起异心,做出什么事情,我们都无法加以掌控,可是隐患极大。”
“儿臣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建议父皇将各方势力都带在身边,这样才好控制。”
灵帝坚持出行以后,韩涛回去以后和荀氏叔侄、韩冲等人协商后,都觉得若只是他们派兵随行护卫。
何进、十常侍和董氏留在洛阳,失去了控制,极有可能会生事。
众人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让他们一起出行,方便控制较为稳妥,所以韩涛才向灵帝解释着这样安排的用意。
灵帝恍然地点了点头,同意了韩涛的提议:“还是子真考虑得周全,的确不能让洛阳就这样留给他们。朕马上下一道圣旨,让他们都随行护驾。”
……
大将军府的正厅,袁绍急匆匆地走进,向着坐在厅中的何进施礼:“大将军,您找我?”
何进对袁绍说道:“本初,圣上刚才传下圣旨,三日之后让我和韩涛、车骑将军董重还有十常侍一起陪同出行,前往河间府祭祖。”
“我本以为圣上只安排韩涛随行护卫,谁知道他却带上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袁绍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这是好消息,天助大将军可成大事。”
何进不解地看着袁绍,疑惑地问道:“好消息?!若是陛下只带韩涛前往河间府,将我们留在洛阳,只要王芬行事,我们可以直接拥立刘辩继位,岂不是容易得多?”
“大将军,按您刚才的说法,我们留在洛阳,但董氏和十常侍也都在,我们想要拥立刘辩,还要顾忌他们,会平添很多麻烦。”
“而且,我们不随行前往,就等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王芬身上。”
“那王芬毕竟只是个刺史,从无领兵作战的经历,手下兵士也多是新近募集,未必可以敌过有西北战神之称的韩涛的一万精兵。”
“而如果我们也随同前往,可以和王芬里应外合,借他之手先将韩涛、董卓和十常侍以及圣上一并拿下。”
“到时候大将军在出来拨乱反正,铲除叛党王芬,回洛阳拥立新帝,那成事容易许多,而且大将军更是功高盖世。”袁绍向何进做着解释。
听了袁绍的解释,何进也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向何进说道:“本初所言极是,那你马上致信许攸,让他鼓动王芬做好准备,一切依你计策而行!”
第372章 月下思妻
一轮圆月挂在当空,庭院中的鲜花依然盛开着,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吕布独自坐在庭院中看着满庭院的鲜花,却是心情低落,没有一点儿欢愉之情。
回到家中,目睹着过去熟悉的一切,却见不到爱妻,让他的思念之情更加深,根本无法平静,只能在月下独坐,怀念着任红昌。
看着满眼的鲜花,一直没有落泪的吕布,双眼却在此时模糊了,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过往和任红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红昌,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到我回来……”吕布的嘴里默默地念叨着。
一朵黑云慢慢地出现在夜空中,将圆月慢慢遮掩,很快,天空中又飘落下了雨滴。
雨势由小变大,很快天地间就变成雾蒙蒙的一片。渐渐的雨声无处不在,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水雾水中,平添了几分朦胧和伤感。
雨水打着树叶的声音,似乎千万年来也没有更改过,永远是那么的孤寂。
雨中又有风,在雨花中一阵阵地吹动,带着淡淡的哀怨与相思,仿佛也在眷恋什么。
吕布默默地站在雨中,却是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迷蒙的雨水花色,在这清冷的时候,似乎只有雨点落在树叶上发出的轻响回荡在天地间一般。
又是一阵雨风吹过,吕布鬓角的黑发轻轻拂动,雨水拂过脸庞的感觉,似一阵清凉入了肌肤。
而自头顶滴落的雨滴则更是多了几分酸楚和回忆。
“红昌,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分开会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煎熬。”
“我们曾经无数次相约白首,可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就这样天人永别。”
“过去你最喜欢站在庭院中看我练拳,你说练拳时的我,是你最欣赏的样子,是你心目中的盖世英雄。”
“今日,我就为你再舞一套拳法,愿你在天有灵,可以看到。”
吕布默默地走到了庭院的空地上,在这风雨之中,他开始了舞拳。
衣衫飘动,雨丝拂动,一切都结合的是如此的完美。
昔日犀利的杀招,此时却变成了传递情感的脉络。
双拳挥动带起的水花,在雨雾中似一道道眩目的光芒,发泄着吕布心中的郁闷和苦楚。
雨越下越大,人越舞越快,人似在借雨之势,雨似在慕人之情,渐渐溶为了一体……
……
任红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诧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此时她正处身在一间破旧的房屋中,屋里堆放着各种箱子杂物,一些身着布衣的人就靠坐在箱子边睡着。
看到任红昌醒来,坐在她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上前询问着:“姑娘,你醒了?”
任红昌看着女子,疑惑地询问着:“大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天我们渡河的时候,在河边发现了昏迷的人。发现你还没有死,就把你救了回来。”
任红昌这才明白了过来,起身想要向女子道谢:“多谢大姐救命之恩。”
“姑娘你别客气,你怎么会掉落河中的?”女子扶住任红昌,随后关切地询问着。
任红昌不了解对方的身份,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回应道:“我是失足落水的。大姐,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
“哦,我们都是杂耍的伶人,是准备到洛阳去的。每年中秋的时候,洛阳都会有一些庆典活动,我们可以赚些钱来度日。”
“这里就是去洛阳路上,我们临时找的一个安歇的破屋而已。”女子回应着任红昌的问题。
“姑娘,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女子关切地询问着。
听女子提到回家,任红昌的心里一沉,此时她哪里还有家可以回,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回晋阳去自投罗网了。
当初投河是不敢受辱,但现在既然获救,她肯定是不会再去寻死。
既然已经逃出丁原的魔掌,她肯定还是希望可以活下去,甚至找机会替吕布报仇。
她想起吕布曾经不止一次提起韩涛是如何仁义的明主,只是可惜无法追随。
前不久她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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