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些刺客去下毒,唯恐被发现,就藏起来,想在暗中突袭,后来交手的时候,闻到了你身上的伤药味道,确定了你的身份,我才选择了赶紧离开。”
王盖在分析的同时,也把自己前一晚进入厨房的理由,和随后二人接触的细节都解释了一遍。
韩涛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询问道:“那会不会是朝廷还有其他人派刺客来执行刺杀?”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只能说这种可能性很小。”王盖回应着韩涛的疑问。
韩涛刚想继续问话,帐篷外响起了脚步声,他赶忙摆手向王盖示意先不要出声。
帐篷外响起了沈翰的声音:“神上使,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韩涛回应着:“好,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沈翰的脚步声又快速离去。
韩涛赶忙向王盖询问道:“王尊使,我要带队出发了,有件事还请你如实告诉我,我这次带去的这批新兵中,是否还有你的人?”
王盖点头:“我来找你,也是想告诉你,刚刚潜入黄巾军军营的四个助手,这次都在这批新兵当中……”
“是鞠庆、蒋楠、杨耀、贺德他们四个吧?”韩涛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名单上那几个有武功的人的信息,凭借着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马上报出了几人的名字。
“尊驾果然是聪颖过人,这么快就查到了他们几个,看来即使我今天不来找你,你也很快就能通过他们找到我。你真的很有做绣衣直指的潜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成为同僚?”王盖对韩涛大加称赞,甚至直接发出了邀请。
“当然,如果尊使可以代为推荐,韩涛感激不尽。”绣衣直指毕竟是直属于司空府的特务机构,是可以直接接触到汉代的权力中心。他们强大的组织和谍报能力,必定掌握着天下各地的线索和情报,甚至还有人才的信息,这对于未来打算建立一番霸业的韩涛,可是极为重要的资源。
而且加入之后,了解对方的组织结构,对韩涛以后自己建立间谍组织,也可以有所借鉴和帮助。
“既然尊驾感兴趣,待下次传递情报时,我自会将您的意愿上报。现在我先把和鞠庆他们几人联络的暗语告诉你,方便你和他们联络,配合你完成今晚的行动。”王盖说完,凑近韩涛,在耳边低声地将暗语一一传授。
交代好了一切,王盖收拾起药箱,先离开了韩涛的军帐。
此时的韩涛,心里是说不好的愉悦和兴奋,和王盖建立起同盟的关系,对他此次的行动和未来的发展,都有着极大的助益,但现在更为重要的,是他要带着那些新兵,先去完成奇袭平乡董卓粮仓的行动,来进一步得到张角的信任。
平乡到广宗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路程,韩涛带领着部队过了正午之后出发,到了夕阳将落的时候,已经到了离平乡不足三里的地方。
夏日的夜晚天会黑得晚一些,韩涛不着急行动,示意所有人藏身在一个树林中,暂时休息,等待天黑再开始行动。
这个时候,也正好是韩涛和鞠庆等人取得联络的最佳时机。
沈翰和另外三个亲信,按照韩涛的吩咐,将那鞠庆等四人带到了韩涛休息的大树下,然后将他们围在了当中。
韩涛所在的位置远离其他的新兵,他们这里说什么,那些新兵是听不到的,这也是他刻意做的安排。
韩涛按照王盖教他的暗语,和鞠庆等人接头,双方互通了身份。
鞠庆等人立即表示会听从韩涛的命令,配合他完成今晚的奇袭行动。
“今晚的行动,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我们要如何才能在损失最小的前提下,毁掉董卓大军的粮草?”
尽管韩涛的心里早已有了方案,却故意地向鞠庆等人询问着。
他想了解一下,是不是所有的绣衣直指,都有着和王盖一样的头脑和能力。
“要毁掉粮草,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放火。我们可以趁着夜色,设法潜入汉军大营放火。”鞠庆短暂的思索后,回答着韩涛的提问。
“火攻的确是毁掉敌军粮草最为常用,也是最为有效的方法。但我们能想到,汉军也一定能想到,必定会严密防范,我们想混进去放火,谈何容易。”听了鞠庆的回答,韩涛微有些失望。
“那神上使有何妙计?”鞠庆虚心地请教着。
“水火无情,但最为有效,既然火攻不行,那自然就用水攻了!”韩涛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第192章 水淹粮仓
平乡东与广宗毗邻,北与巨鹿相连,在秦朝时为巨鹿郡的郡治。
在平乡的偏东位置,有一条河水从县内穿过,这就是滏水。
由于平乡水陆两道都非常便利,车马、舟船都可通行。
所以卢植、董卓两位中郎将都把粮草的存放地点选择在这里。
此时负责镇守平乡的人名叫樊稠,是董卓部下的一名猛将,跟随他在西北多年,是他的绝对亲信。
就是他领着五千兵马据守在此,并且击退了管承的袭击。
樊稠此人不但勇猛,而且深通谋略,懂得行军布阵之法。
他知道粮草存放需严防火攻,所以将粮仓布置在了滏水河边,这里空气湿润,不易燃烧。而且临近河道,即使失火,也便于扑救。
这样的安排,的确可以很大限度地防备黄巾军发动火袭,焚烧粮草,但其实却又在不经意间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今夜异常的闷热,虽已是二更时分,依然让人无法安睡。
樊稠自天黑起就感到心里莫名的烦躁,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他索性起身走出了营帐,带着数名亲兵开始巡视粮仓。
空气中的湿度极强,即使呆立着不动,都会觉得喘不上气来。
樊稠巡视了一番,抬头向天空看去,只见天上积云密布,一场暴雨正在酝酿,随时都有降下的可能。
看到要下雨,樊稠的心里兴奋了起来。
大雨天气更不用担心会有人来用火攻奇袭,而且天气闷热,也会使闷热的天气变得凉爽,会舒服很多。
刚才巡视的时候,樊稠注意交代部下检查了粮仓的房顶,并且给粮食也都加盖了苫布,确保不会漏雨淋湿。
一道闪电划破天地,随后就是一声炸雷响彻天地,随后就是狂风大作,巨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憋了许久的暴雨终于降临。
憋闷了一夜的汉军士兵们感受到雨水的凉爽,都是兴奋无比。
樊稠迅速整理好身上早就披挂好的蓑衣,加快脚步准备返回自己的营帐,趁着大雨带来的凉爽赶紧入睡。
当樊稠走到营帐的门口,准备进入时,忽然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妥,又停了下来,抬头向四周观察着。
倾盆的暴雨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水帘,使能见度明显地降低。
雷声轰鸣,伴随着大雨落下的“哗哗”声,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也变得嘈杂了很多。
“将军,怎么了?快进帐避雨吧。”亲兵见樊稠站在营帐外,四下张望却不进入,关切地询问着。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樊稠疑惑地看着远处,向亲兵询问着。
亲兵看看四周,一脸茫然地说:“将军,你该不会是觉得这样的天气,汉军还有可能偷袭吧?这么大的雨,又临着滏水,您根本无需担心的。”
“滏水?对,就是滏水!”樊稠猛地意识到自己觉得不妥的地方在哪儿了。
这么大的雨,滏水的水量应该猛增才对,可为什么他放眼望去,眼前河道里的水量却比平时还要少了很多?
一个不祥的预感在樊稠的脑海中闪过,他发出了一声惊叫:“不好!”
他的惊叫才刚刚发出,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士兵的惊呼:“水,好大的水!”
巨大的水流轰鸣声从滏水上游的方向传来,一股巨大的水流冲出了滏水的河道,自上流直冲而下,直接冲向了粮仓……
根本容不得樊稠和手下的兵士做出任何反应,他们所处的地方就已经完全被大水冲过,水流冲进粮仓,将堆积的粮食直接冲泡……
樊稠与汉军士兵本是来自西北戈壁,大部分人并不识水性,在大水中只能拼命挣扎求救,乱做一片……
滏水的上游,韩涛和他带领的黄巾军新兵们站在河道边,看着下游被大水冲垮的汉军粮仓,和在大水中狼狈的汉军士兵,都露出了笑容。
在听管承讲述汉军粮仓所在地的时候,韩涛就发现了致命的问题:临近河道固然可以防备火攻,但处于下游河道,如果遭遇大水冲击,也没有任何防御的可能。
韩涛在清晨就观察天空的云以及昆虫飞行的变化,察觉到今晚将有暴雨降临,所以他才有底气,敢做出带着几百黄巾新兵来袭击粮仓的决定。
他在大雨来临之前,带着部下绕过樊稠汉军驻扎的营地来到滏水的上游,在河道上扎起了简易的堤坝,将河水拦截并“储存”住。
等到大雨降临,水量猛增的时候,将通向汉军粮仓方向的河道扒开,使巨大的水流直接冲击了下去,将全部粮仓全部浸泡……
鞠庆等人看着韩涛,眼神中都是充满了敬佩,他竟然能出此奇谋,不费一兵一卒,水淹汉军粮仓,毁掉了所有粮草。
“兄弟们,趁着大雨未停,汉军混乱,我们快撤!”韩涛却意识到此地不能久留,马上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趁着夜色和大雨,韩涛带领着部下,快速撤离……
暴雨下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渐渐停歇。
樊稠带着狼狈不堪的五千汉军,站在水坑里,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所有的粮仓都已经被大水冲垮,粮食或是直接被大水冲走,或是被浸泡,都已彻底毁损。
樊稠自知粮草被毁,自己罪责难逃,只能长叹一声,收拾残兵返回汉军大营,去向董卓汇报……
樊稠这边的心情沮丧,黄巾军大营内此时却是欢声一片,韩涛故意派出几个腿脚快的新兵,把他们水淹汉军粮仓的消息先去向张角通报。
当韩涛带着兵马返回到大营跟前时,张角竟然带着张宝和众多将领亲自在等待迎接。
韩涛看到张角,慌忙上前见礼:“赵裕何德何能,竟敢劳烦大贤良师等候?”
张角上前搀扶住韩涛大笑着:“神上使出奇谋,毁掉汉军粮草,汉军必将因此退军,你这是立下了奇功,本将军当然要亲自迎接,并且要重重嘉奖。”
“此乃黄天庇佑,将军宏福,赵裕不敢居功!”韩涛赶忙谦虚着,“昨夜一战,我所带的兄弟们也都立下奇功,才是应该重奖!”
“一切都按神上使的安排,所有人都重重有赏,我们更要大摆酒宴,一起庆祝胜利!”张角立即答应着,并大声宣布。
跟随着韩涛的黄巾新军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振臂高呼庆祝。
韩涛看着张角兴奋的样子,心中暗想:经历了这次事件,张角对自己应该再无怀疑,自己可以和王盖一起好好商议下该如何开展
韩涛正想着,张角这时却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说道:“好兄弟,酒宴开始前,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韩涛疑惑地看着张角。
张角看着韩涛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刚刚得到消息,波才清醒过来了……”
第193章 你不是赵裕……
波才清醒过来了?这个消息对韩涛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如果波才清醒过来,那也就说明,他可以回忆起很多过去的事情,也必定会说出他记得的很多人和事。
尤其是韩涛如果跟着波才一起去见他的时候,他肯定可以清晰的说出他根本不是赵裕,而是韩涛这个秘密。
张角本就痛恨他杀了张梁,要是再知道被他耍了这么久,肯定会把韩涛活剐了。
张角静静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韩涛,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表情变化。
一个人如果心虚的时候,是一定不敢跟眼前的人对视,会下意识地闪避。
如果韩涛这个时候有这样的反应,那就说明他心虚了。
作为波才的死忠,听到他清醒了却心虚,那会是什么原因,那就不言而喻了。
张角期待的一幕并没有出现,韩涛的脸上却没有看出一点害怕和慌乱的神情。
甚至他还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和激动:“真的吗?波才渠帅醒过来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韩涛的心里很明白,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保持镇定,按照赵裕的人设,继续地演下去,不能露出一点儿破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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