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琴的手中,并没有乐器可供他破除这无孔不入的音乐,纵使他心性和修养比温川高又如何,在这个拼法器的年代,不是谁对那乐章更了解,谁就能赢的。
只因为……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公平的比赛。
围绕在长琴周围的漂浮着的符箓烧的差不多了,等到那些护体的符箓彻底燃烧尽的时候,就是他本人受到那不仅可以用来混淆视线更有大用处的白雾腐蚀的时候。
擦,这么坑爹的玩意儿温川是怎么用出来的!
加上了笛声的加持,长琴想要破眼前这样的局面可谓是险象环生,基本被束缚地无法动弹,起码表面上来看是那样的。
温川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森冷的微笑,衬得那张脸更无血色,无端似鬼魅一般。
纵使长琴破了他的笛声,那白雾也够长琴毁容的了,说不定还会要了他的命。泽之动了动鼻子,问到了一股酸味,但更多的是从心底涌上来的一股深恶痛绝。
原本只是随意搭在椅背上的手,这时候突然抓住了那木制的深色椅背,泽之的背脊隐隐绷紧,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要炸毛的猫科动物一样。
“喂,你旁边的人能看出来这雾的腐蚀性吗?”泽之一时不察,出声问道。在他的声音出口的那一刹那孔宣发现及时,一道隔音的结界出现在两人的周围。
“师叔未免太看得起他们,这东西可不是简单的,师叔难道不觉得熟悉吗?”孔宣不屑地瞟了一眼与他共同坐在那里的其他掌门人,隐隐含笑的声音在整个结界内回荡。
熟悉的……厌恶?
泽之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那东西,白雾只是一种形态而已,这样对修仙体质有伤害,并且还某种程度上具有腐蚀性的东西,非天地浊气莫属。
“师叔猜对了,这乃是此界魔修提炼出来的产物,从洪荒泄露的天地浊气里面。”孔宣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揭露出正确答案,顺便还说出了那玩意儿的来源。
泽之瞬间就皱起了眉头,青色衣袍露出一角,左手手腕上赫然挂着如同普通手镯一样的金刚镯,在脑海中演算着这场比赛的胜负,似乎是打算一旦长琴落入下风就把这东西扔进场内给他。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可孔宣却认真地将他的袖子重新拉了下来,“师叔总这么急,这可不是好事。”
仿佛没看到泽之皱起的眉头,不知道泽之对天气浊气的厌恶一样。
“放心好了,那里面有的浊气不过一缕,还被稀释成这样,长琴可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孔宣说着自己非常放松地靠着椅子,悠然的姿态就像是看一场电影一扬。
如果不是情况有些严重,泽之一定会吐槽他,你什么时候对我男人这么放心了?
论实战经验,泽之自然是不如孔宣多的,既然孔宣都说没事,长琴也一时落不到下风,泽之就稍安勿躁一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的是,长琴的毫发无伤。尽管在这样的比赛中,显得太过苛刻。
“不论是谁,敢拿洪荒的浊气炼化,胆子都不小。那魔修而今何在?”泽之站直身体,双手拢进袖子里,目视前方,淡淡的问道。
“师叔无须担心,已经被我宰了。”孔宣一句话说的就跟切菜一样简单。
泽之:……原本还担心自己很暴力,跟他一比真是差远了。
就在此时,场上的形式,终于有了一点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来了!来一发!十六周六门科目的考试加上四级,请容许蠢作者到时候懒一懒,当然,这几天会日更的么么哒!
☆、第58章
那温川的身体跟得了羊癫疯似得癫啊癫,一双眼睛瞪大几乎要到目眦尽裂的地步;通体碧绿的笛子从他的手中滑落;落地与地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可看他的样子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从他的手背似乎鼓起什么东西,在表皮下如虬茎扭动着。
泽之啧了一声,就知道长琴肯定留了后手,但没想到这个后手这么坑自个儿。说好的不再用蛊了呢!
呼吸不由得重了一些;因为烦躁他甚至伸手捏了下眉心,突然一计上心头;低下头在孔宣旁边说道:“我帮你拐带师兄,你帮我看着长琴;怎么样?”
“你牺牲了师尊的色相,这件事他本人知道吗?”孔宣似笑非笑地看着泽之,瞳仁如同被阳光镀了一层光芒一般,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嵌在眼眸周边,一双漂亮的眼睛美艳不可方物。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啦。”泽之挥了挥手;相当认真地拿自家师兄的色相打赌,与孔宣做着交易。
“那么,你是打算放弃了?”孔宣调转话头,直直将泽之没打算这么快交代的问题引了出来。
是打算放弃在这个世界待着,回洪荒了吗?
“啊风好大我听不到你说啥。”被美人孔宣直愣愣地看着,所幸泽之与他之前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然真是很难抵挡孔宣的颜值。
忽然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好绝望。_(:з)∠)_
“突然觉得跟你一个境界真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孔宣面无表情地槽了泽之一句。
“啊一个不小心升级成准圣还真是抱歉啊。”泽之笑的毫无诚意,话语里满满都是挑衅。
说的好像准圣不要钱一样说有就有。
在孔宣面前如此嚣张的泽之自然不可能在长琴面前同样嚣张,可以说,长琴的比赛结束的慢泽之会觉得煎熬,担心那人受伤或者是遭人暗算;若是长琴的比赛结束的很快,泽之则需要捉摸一会儿到底应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了。
温川完全没有预料到长琴是个这么棘手的对象,在这里的人若是换个,今天的赢家就是他了,更何况,碧笛与魔雾一出,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逃脱。这么看来,这人也是一早就有准备,在一开始的近身当中就下了蛊?
“怎么做到的?”温川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长琴。之前试图勾搭那个冷傲的男人失败也就算了,这时候看起来那么好打发的对手居然深藏不露这么恶毒的一招,一次又一次让他失算,简直要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了。
长琴的目光不经意往场外看去,依旧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心情有些不好,然而嘴角的弧度并没有丝毫下降,只用平和的语气慢悠悠地说了句:“承让了。”
要不是这时候还在比赛,长琴甚至连这种表面的话都不想说。他有一个直觉,泽之被通天带走,回来的机会很渺茫。
温川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蛊越歹毒发作的时间就越长,反噬蛊主的情况就越大,故而临时给他下的这个,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作用很大,但是基本上这条蛊虫真的是在用绳命影响他,束缚了他的灵力流转,才使得他刚才心法运转到关键地方被阻断。
只要他绕开了被蛊虫影响的地方,他的灵力还不算被完全封死。
故而冷笑一声,手向下一抓,碧绿的笛子重新被抓在他的手中,此次甚至没有凑到唇边,一阵悠扬的乐声就再次响起。
也不知那乐泉山庄是用的什么方法,每个弟子在运转心法的时候,是可以无声使得认主法器自主奏乐的,尽管那威力不及原先的大就是了。
长琴唇角的弧度捎上了冷意,这场战斗不能速战速决已经够让他烦心的了,敌人还总是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任是他也不由得开始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正在此时,白雾猛然像是被燃烧一样沸腾起来。场外所有门派的掌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此等不寻常的东西他们从未见过,一时有些辨不清这东西本质是什么。
就连孔宣都从和泽之的拌嘴当中重新回过神,冷笑一声:“找死。”如果那温川不催动当中的天地浊气对付长琴,或许这场比赛还有回旋的余地。然而用这东西,直接就踩了泽之的逆鳞。
在隐身结界的掩护下,泽之毫不犹豫打出一道净化的气息,白雾霎时间像是有意识一样蜷缩起来,那凹陷下去的部分正是被泽之打中的地方,若不是它没有形体估计这时候已经是在愤怒的嘶吼了,那白雾渐渐凝聚起来,在快要凝聚成人的形状的时候,就连使出这玩意的温川本人都被吓住了。
虽然他很想赢得这场比赛,不想输在最初的地方,但是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难道他拿到的是不是什么修真大能的宝物,而是仍旧带有他神识的或者是封印了他灵魂的容器?
容不得他多想,不知道那团雾怎么回事,突然就开始了凝聚形态,然而被一道力量阻止了,向来在他注入自己的灵力之后可以为他所用吞噬对手的魔雾这次完全不听他的操纵,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束缚了一样。
孔宣走出隐身的结界,对于其他的两个掌门而言他就像是无动于衷坐在那里突然生动了起来一样,只见他明艳的面庞冷了下来,高贵冷艳:“温川手中魔雾乃是之前陨落的魔修邵结之物,与我道统不符,取消参赛资格。”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是那团白色的雾气,在泽之的力量下,毫无反抗的能力渐渐浓缩成一抹指甲盖大小的灰色东西,然后滋啦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四大掌门人纷纷站了起来,听闻了孔宣的话之后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就连场上的长琴都不由得停下自己的打算,收手看着他们台下的方向。
“天虚代掌门所言可属实?”乐泉山庄的庄主第一个站起来反对,毕竟这东西涉及两个门派的利益,尽管天虚门实力强大,其他三个抱团的门派也不会允许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眼见着一场正式的比斗演变成各个门派之间的勾心斗角,泽之别提有多闹心了,孔宣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的发生,不紧不慢地应对起来。
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候,长琴都已经磕完了疗伤药,淡定地在那里打坐了。
泽之也有些不耐烦,在没有力量的时候他或许会兴起和别人扯皮的念头,但是在绝对的武力值碾压的情况下,他只想大喊一声不服来战!
所幸后来孔宣也烦了,直接放出绝对的等级威压,其他的掌门怒目而视,然而敢怒不敢言,长琴的胜利就在温川不服的眼神中定下来了。
失笑地在心底遥遥头,他面上不显,将礼貌做了个全套:“多谢指教。”
一揖到底,转身就走。
完全无视了身后温川含冤带怒瞪着他背影的目光。
才刚刚走下四方的台子,鼻间就嗅到一丝清香味,尽管那淡到可以忽略的地步,长琴却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才重新抬步循着这味道走去。
泽之就知道长琴肯定能找到自己,特意寻了之前几人仍未抵达的一片清净幽冷的竹林,背靠在一株碗口粗的苍竹上,眼底有些清冷地看着脚下的土地,心不在焉地等着长琴的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微微掀起眼眸,露出一双有神的清澈眼眸,唇角自然地弯了起来,笑意顺着唇角爬上眼角,一并将那双好看清澈的眼睛映衬地更加夺目。
“回来了。”轻声的话语却像是宣布着什么肯定的事实一样落下,长琴一直走到他的跟前才停下脚步。
身高差使得原本就靠在竹子上的泽之不得不站直了身体,轻仰起下巴朝着长琴看去,眼前的人离初见时的模样越来越像,只有认真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才能看出些许端倪。
斜着的刘海挡不住那俊秀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形状漂亮的唇瓣,肤色自然,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气质深入骨髓,只是站在他的跟前而已就自然有风骨,天然去雕饰的气质使得他某种程度上看上去倒是仙气满满。
“恩。”泽之笑着应了一声,露出的灿烂的笑容让长琴移不开目光。
“要走吗?”长琴的音调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尾音也是一如既往,但听到泽之的耳中,不知为何就是多了些危险的意味,仿佛泽之只要说声是,就会得到什么可怕的结果。
不等泽之回答,一片阴影从上往下覆盖,泽之只犹豫了一刻便选择在原地不动任由对方施为,重重的吻落在唇上,背靠着冰凉的竹子,进入了准圣时期便不受到外物的温度所影响的他此刻仍旧清楚地感受到,眼前人无声的愤怒如同熊熊怒火,自己便成了这冰火两重天的分割线。
下颌不知什么时候被一股力量所攫,纵使他配合地张开口,进入的力道依旧十分大,尽管伤不到他却还是能够清楚的传递给他主人的情绪。
手下安抚性地抚上对方的后背,顺着背脊线往下顺了顺,只感觉到那人侵略自己口腔的动作停了停,随后以更大的力道扫过自己口中的每一寸地方。
就像是恨不得将泽之吞入口中一样的凶狠动作,让泽之不自觉得皱起了眉,但除了让步之外想不出能够更好地让对方安心的举动。
“你听我说……嘶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