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流离岁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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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流离岁月 完结-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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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给我好好躺着!!!!!!”
  “不,前一句。”
  “我哪儿记得住那么多!!!!!!!!!!!!”
  他挥动着左臂一阵乱舞,手臂上的血滴落下来。
  “你……”我盯着他的手臂吞吞吐吐。
  “不用你操心,为了这点事儿死不了。”他说的满不在乎。
  “谢谢你了……”
  “哼。”
  说完他转身要离开。
  “斯夸罗。”就在他开门的时候,我叫住了他,“我们是朋友吧?”
  “啧……随便你怎么想。”
  “所以你们不会突然间消失不见,对不对?”
  “上次消失一礼拜的是你。”
  于是我知道,再落魄的时候,或许都有这么个地方能让我回去。
  那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天空,可以包容所有的悲哀。

  番外一 十年

  同样的天空,同样的大地,同样的建筑,却不同样的人。
  此间已是十年后。
  西西里的天空有海风的温润,广袤的藏蓝下浮动着如雪的剪影。柔和的光如同林中透过树叶漏下一般斑驳迷离,然而春日生机的清晨却依然弥漫着冬日的清冷死寂。
  近郊,彭格列墓园,我在你面前。
  可你再不会出现。
  十年,足以改变沧海桑田,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物是人非。
  我学会了成长,历经的世事褪尽我青涩的外衣,花开花落不再感伤。
  我看淡了一切,习惯了生生死死,于是面对这样的你,我不会再垂泪。
  玛蒙,原谅我的冷漠,虽然我知道你从不需要感情。
  我缓缓抬起沉重的左手,指尖顺着石壁上沿轻抚着镌刻秀美的碑记,冰凉的触感流过血脉,终与那刻文笔直延伸的线交汇在看不到边际的尽头。
  【彭格列九代直属暗杀部队巴利安雾之守护者——玛蒙——之墓】
  但是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墓中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的尸身,没有衣物,只有空落落的沙土。
  可怜又可笑,你死了,我却连纪念你的地方都找不到。
  找不到你,于是我只能对着这个写着你名字的空冢,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细数一个十年。
  只有一个十年。
  你对我说:“苍井流离,你太自我了。”
  是的,我太自我了,目空一切,直到后来才知道珍惜。
  你对我说:“既然你决定逃一辈子,那就随你。”
  是的,我逃避,逃避感情,逃避所有人对我的好,甚至逃避自己。
  你对我说:“当你心里犹豫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不只是‘认识的人’这种关系了。”
  是的,我犹豫,面对恭弥我犹豫过,因为我喜欢他;面对骸我犹豫过,因为我爱他;面对你们我也犹豫过,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
  你对我的说教我都记得,可是你却不记得我答应过你的话。
  那些都是我承诺过给你的酬劳,符合你贪婪的酬劳。
  我应允过你,替你找寻解除诅咒的方法,终我一生。
  可是我还没找到,你就不见了。
  我应允过你,把我死前获得的最后一笔钱给你。
  可是你却死在我之前。
  一切都如同无数个偶然的必然凑合在一起,我们错过,终于划出再不会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一生一死,阴阳相隔。
  闭合了眼睛,我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春寒料峭,风吹散了叹息最后的声音,拂过耳畔的又是一丝低沉的语调。
  “流离,没想到你也在。”
  金黄色的挡眼头发散在额前,银白色王冠反射着阳光的色泽,双手随意地插着兜,慵懒的气息如旧。
  “恩,醒得早了,出来散步就走到这儿来了。”我微微冲贝尔点了点头,“你是专程来的吧,起的很早。”
  “嘻嘻嘻~怎么会~”他嘴角扯动,有种很苍白的掩饰。
  “对着她,就别这样了,她会生气的。”
  “嘻嘻嘻~王子一向都这样~”
  他依然那样阴测测地笑着,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眼睛。
  如此想来,玛蒙的眼睛,我也没见过。
  只有眼睛才能告诉别人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我不知道那样的笑沉淀着怎样的感情。
  他们从来都不对任何人展露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那么,他对她呢?她对他呢?
  是否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对着彼此摘下唯一也是最后的面具,目光交接处传达着言语不能的心事?
  “贝尔,你后悔么?”我依旧轻抚着石碑,一遍一遍让手心擦上沾着露水的冰凉。
  “后悔什么?”
  “后悔在她离开前,有什么没说,有什么不曾表达。”
  “……”
  我侧了头,看着旁边的他。
  曾经他们亲密无间,她落在他的肩头,他习惯地递上一杯咖啡到她手里。
  明明一个是帅气的男子,一个是幼小的婴儿,可是那个画面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我曾一度认为,所谓爱,就是如此。
  彼此都不说什么,仅仅是靠在一起,此生足矣。
  可是玛蒙走了,我却开始怀疑,那样我们看来心照不宣的感情,真的就是那么透明的么?
  她知道他的心么?
  他又知道她的心么?
  忘记谁说过的,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于是当身侧熟悉的身影渐次消减,也许未来会伴随着我们的记忆一起逐渐地模糊不清,那种曾经习惯的感情,会不会变得虚晃,变得不再真实?
  他们那双手盛满清水的手,最后是否只能浇灌一地哀愁,却剩不下一丝温暖的眷恋?
  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都以为一刻会是永远,从未想过今日的分别。
  那么,贝尔,玛蒙,你们是不是后悔曾在一起的时光中,没能对着对方说一句“我爱你”?
  “嘻嘻嘻~王子怎么会后悔~”
  然而我已知晓他的话音。
  他回答这句话,想了好久,停了好久,期间空白,只有风的声音。
  玛蒙不是说过么,当人心里犹豫和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只是‘认识的人’这种关系了。
  所以,贝尔,当你犹豫的时候,我就知道最后你的答案,是谎话。
  我不介意,因为我不是她。
  你们的心应该只有你们懂,并不需要我去传达。
  或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手指顺着深刻的碑文划下。
  我用尽了力气,那碑文凹凸间的粗糙感真实不已。
  玛蒙,我答应过你替你找寻解除诅咒的方法,可是你不在了,我就不会再去信守了。
  玛蒙,我答应过你把我死前最后一笔钱给你,可是你不在了,我也绝不会交给你了。
  我不是君子,我不兑付空头承诺。
  如果你依旧贪婪,如果你依旧爱着钱、惦记着恢复身体,那么请你站在我面前,用那如这个十年一样的话告诉我。
  跟我说:“苍井流离,欠债还钱,一分都不能少。”
  如果那个我自己都不确定能否实现的未来能被我紧紧握住,我希望听到上面的话。
  指尖落在最后的字迹上,我无留恋的离开,把时间留给你们。
  你们。
  那个擦肩而过、金发如阳光般耀眼的男子。
  还有你。
  我的挚友,玛蒙。

  第十九章 好久不见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在日本东京国际机场,飞机还将滑行一段时间,请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广播里传来温柔的声音,我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窗外早已不是天空不是白云,而是我熟悉的土地。
  再一次踏上我已经阔别了2年的地方,这故乡的气息让我嘴角微微上扬。
  “喂,这里是巴利安总部哦~请问你是?”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空音只响了两下,我就听到了一个忸怩的声音。
  “呵呵,路斯,是我,流离。”我一身轻松,什么行李都没带,一个人站在候机大厅里。
  “啊~小流离~你已经到了吗?呜呜,路斯大姐我好想你~”
  “我这才刚离开不到一天啊……”
  “呜呜……”
  “成了,别装了。我到了,挺顺的,就是给你们捎个信。”
  “那就好~那个彭格列的云守没来接你吗?”
  “放心,他会来的。”
  “如果他没来,我们一定帮你打他~”
  “好……”
  “哦,要是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们哦~”
  “恩……”
  “还有啊……”
  “路斯,我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啊,拜拜~”
  “喂……”
  嘟嘟嘟……
  “呼……”
  结束了一个无聊而温暖的对话,我双手插着兜环顾。
  候机大厅里,一个个下机的人都拖着重重的行李,满脸微笑着迎向来接自己的人。
  有点头打招呼的,有拥抱的,也有接吻的。
  三三两两地,人流从鼎盛到稀少,而我一直在一边默默注视那一段段擦肩而过的温馨镜头。
  突然就期待起他来接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样子了。
  是的,10年后,我和云雀恭弥已经在一起了。
  只是,这次不是他没来或者迟到,而是我根本没告诉他我到了。
  他知道的仅仅是我今日会到日本而已。
  因为我想着,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他,这次也该换他主动找我一次。
  这才公平。
  于是我散步一样地找了一个靠着墙壁的座位,懒懒地轻靠着,双手将风衣拉紧,收在腹前,继续我在飞机上那个被打断的小憩。
  “嗡……嗡……”
  才合眼,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云雀恭弥”四个字在屏幕上跳跃。
  于是我带着微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随后继续我与周公的约会。
  这次一定让你来找我。
  ……
  ……
  ……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间,似乎有脚步向我靠近。沉稳而坚定,即使声音并不响。
  而随着脚步声的消匿,我懒懒地睁了眼,看着头顶前上方这个出落的优秀的男子。
  依旧是黑色的碎发挡在额前,狭长的丹凤眼愈加犀利,一身黑色西装比起曾经的外套,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沉稳,但是孤傲的王者之气依然如旧。
  曾被我评价为“风华绝代”的他,也只有这个词能配得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
  “接了电话,你就不会来了。”
  “……”他的眉压得很低。
  “不是么?之前来的那两次,都是我主动联系诉你,结果你说完你在哪哪哪之后,就让我自己过去,一句都没多说就挂电话。”
  “……”
  “所以我不过分吧~”我眯着眼睛对他笑了笑。
  “……走了。”他没做解释,略微偏了偏头说道。
  “呵呵~”看着他服输的感觉真好。
  我浅浅地笑了笑,但是身子却没有动。一点力气都不想使,双手合衣交叉在腹前,依然靠着墙壁。
  “病了?”他皱了皱眉。
  “……”我摇摇头,轻声说,“没有。”
  可是我仍然不动,大概在他看来,就是病的虚弱无力吧。
  “到底怎么了?”冰凉的语气有些紧张。
  “……”虽然有些犹豫,可是看着他那双更狭窄的眼睛,我还是云淡风轻地开了口,“生理期,有点不舒服。”
  结果如我所料,他一贯近乎“面瘫”的脸上,居然木了一下,尴尬地有些泛红。
  呵呵,有时候这样逗逗他,确实挺有意思。
  嘛,虽然身体不舒服,可是一直这个坐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慢慢离开了墙,顿了顿,准备站起身来。就在这时,突然身前一抹黑色贴近,柔软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随后我的后背和膝弯处一热,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变温柔了,他比两年前更温柔了。
  我顺势自然地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头靠在他肩上,鼻息可以嗅到那带着些许牛奶味儿的味道。
  他就这样抱着我,一步一步从容地走过候机大厅、通道,在旁人侧目投来的各种目光中泰然自若。
  就像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周围都是风景壁画,只有我们缓缓走过。
  恩,这样一直一直地走下去,我可以回首看着那身后留下的脚印,告诉自己这就是幸福。
  宽敞的黑色凌志570内很暖和。
  他把我轻放在后座上,从旁边取出一条毛毯盖在我身上,一言不发就坐回驾驶位,绝尘而去。
  “恭弥,现在都春天了,不冷。”我躺在后面,一边说着一边想收起毛毯。
  “盖好了。”他发出一贯命令的声音。
  “……”我双手抓着毯子愣了愣,释然一笑就听话地盖了回去。
  “恭弥,你什么时候知道女人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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