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小哥,今天晚上我们吃自来食,不用做饭了,把菜先放冰箱里吧!”说着,吴邪就过来接张起灵右手里提着的菜,“上午我回了趟家,给我妈打下手,让她给我们做了好几个拿手菜,还外带几样中秋节的小零食。”
“你、不回家?”张起灵迟疑了一下问道。
“今天不是提前回了嘛!今年的中秋,我要陪你一起过,以后也要……”吴邪立马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就道,最后几个字却是用极小的声音说的。
“你这两天陪我就好,中秋那天还是回去陪伯父伯母一起过吧!”张起灵道。
“我不,除非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吴邪道。
“你不用管我的!”张起灵摇摇头道。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跟我去的,所以我今天才要回去,算是提前跟爸妈把节过了。”吴邪道。
“中秋是个团圆节,你应该在他们身边的!”张起灵固执地道。
“那你呢?”吴邪反问,“你就不需要我陪在你身边么?”
“……”
“小哥,你对我也很重要啊!”吴邪浅浅一笑,继续把张起灵手里剩的菜一一放进冰箱。
“我会让你为难的!”张起灵道。
试想,一个年近四十的儿子,突然带着一个关系暧昧的帅气青年一同回家吃中秋团圆饭,任是哪家父母都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吧!
“小哥,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跟爸妈解释的。”吴邪道,“不管他们怎么想,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把你当做除他们之外我最重要的人。”
“把你当做我的恋人!”吴邪在心里道。
张起灵听后沉默了很久。
“来,小哥,帮我把老妈做的菜端到餐桌上去!”吴邪从微波炉里端出热好的菜,递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起灵。
鸭扑芋、荷叶粉蒸肉、板栗烧鸡、黄鱼炖豆腐,全都是吴妈妈的拿手好菜,吴邪光是闻着味儿就能咽口水。
“大闸蟹先养两天,中秋节晚上再蒸了吃!”吴邪吃了口粉蒸肉道。
“好!”张起灵道。
“你多吃点小哥!”吴邪道。
第二天,吃过午饭,吴邪就拉着张起灵去实体店给他买了款手机。
“以后啊,去哪里都要先知会我一声,别老让我穷紧张!”吴邪把自己的号存到新手机的电话簿里道,语气略带埋怨。
“知道了!”张起灵轻轻嗤笑一声。
后来,二人又找到一处配钥匙的地方,给张起灵配了铺门、卧室、仓库、车库一整套钥匙后,吴邪才心满意足地带他回家。
这两天,二人的零食有吴妈妈做的水晶月饼、灯盏糕、桂花糕、糯米莲藕、蒸毛豆等等。到中秋晚上,由于放假这几天不太规律的饮食,二人的晚饭就只有清蒸大闸蟹一道菜,再外加一人一份小炒粉干做主食。
吃过晚饭,二人就一人拿着个吴妈妈特意让吴邪带回来的大石榴,坐在二楼的楼梯口赏月谈天。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吴邪突然搬出苏大诗人的名句,万分感慨地道:“小哥,你终于回来了!终于能跟我坐在一起,并肩看天上的圆月了!”
等你十年,我们终于团圆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张起灵道。抬头,微眯着眼睛,看向那轮过分圆满的明月。
“说话算数!”吴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决不食言!”张起灵坚定不移地道。
二人一问一答的誓言,天上一轮圆月为证。
作者有话要说: PS:好想吃杭州的水晶月饼、桂花糕、糯米莲藕!!!
☆、岁月如梭
礼拜一,王盟竟然放了他家老板鸽子,一大早就打电话说要请一天假,明天才能来上班。好在他家老板良善,体谅他跟家人出去游玩一趟不易,遂就很爽快地同意了。于是,今天的铺子就只能由他家老板亲自来守,不过好在还有个闷油瓶子陪着。
其实,张起灵平时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一般都是吴邪提问他答,很少有主动发起话题的时候。只有在给吴邪讲前些世的老旧故事时,他们才会角色对换,他说着吴邪听,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用最简洁的语言陈述那些往事,但吴邪却总能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还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把给他取的“闷油瓶”的外号去掉。
整个上午,小小的古董铺子里也没来几个客人,吴邪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于是就起身对正捧着本《西域秘史》的张起灵道:“小哥,你守着会儿铺子,我去做饭了,有客人买东西就喊我一声。”
“嗯,去吧!”张起灵抬头看着他道。
“一会儿就好,有事叫我啊!”吴邪又叮嘱道。
“知道了!”张起灵道。
二十分钟后,当吴邪满心欢喜的抬着饭菜走进铺子时,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难看。
“女士,本店禁止拍照,烦请您配合,谢谢!”吴邪语气生硬的对一个正拿着手机拍照的美眉道,言语间明显带着一股怒气。
“哇,这个长得也很帅!看起来,比那个坐着看书的帅哥年龄要稍大一点,不过,却帅得很有味道。”另一个美眉凑到照相美眉的耳边小声嘀咕道,但却压抑不住语气里的兴奋劲儿。
吴邪以为自己不悦的语气会把那个不知趣的美眉气走,却没想到冷不丁就被人家给拍了张正面的。这下,还没等他发作,在一旁一直低头看书的张起灵就幽幽地开口道:“女士,请自重!”
那花痴美眉万万没想到,这么英俊的帅哥竟会有着一张毒舌,一开口就立马让自己感到无地自容,委委屈屈的跟一旁另一个美眉对望了一眼后,终于还是羞愤不舍地离开了古董铺子,只留给铺子里的二人一个十分幽怨的眼神。
“小哥,你怎么能随便让人给你拍照呢?”吴邪把手里的托盘重重地放到张起灵面前的茶桌上道。
“我没同意!”张起灵道,黑眸里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
“但你也没阻止,都当模特被人家拍了好半天了!”吴邪愤愤地道。
张起灵没接他的话,只拣起一筷子菜吃进嘴里,慢慢的咽下后,幽幽地吐出个字:“酸!”
“呃,我没放醋……”吴邪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但立马就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小哥你……”
“好了,吃饭吧,以后我会注意的!”张起灵满意地看着吴邪窘得有些羞红的脸,微微笑道。
“噢!”吴邪听话的坐了下来,也不再去计较前一分钟心里的不快。
头一次当着张起灵的面乱吃飞醋,尽管人家已经很给面子的将那两个碍眼的花痴赶走,但此时,吴邪却恨不得要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藏起来。
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晚间,吴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这货长得确实是太过妖孽了点,以后坚决不能单独让他待在铺子里,万一哪天被个花痴客人给拐跑了,叫他这个痴情的铺子老板可怎么活?虽然之前的表白被无情地拒了,但这并不代表小哥就不喜欢自己,以后总还是会有机会的吧?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张起灵你认命吧,你这辈子都是小爷我的人了!!!
心里有了这个强大的信念后,吴邪终于鼓足勇气来到了张起灵的卧室门前,却发现门竟然没锁,还留了道细细的缝子。
小哥睡觉为什么不关门?吴邪心里疑惑着,手却不自觉地扶上门把准备将门推开。
“啊,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先敲门的吗?为什么会想直接就推开门进去呢?”手停在门把上,吴邪连连反问自己,可好奇心却还是战胜了理智,他只想看一眼睡梦中的张起灵的脸,仅此而已。
是的,只是这样。如是想着,他的手已经开始慢慢将门推开。
农历八月十六晚上的银色月光洒满了西湖的水面,静谧的清辉透过玻璃飘窗映在坐于窗下人的脸上,衬托得一张玉面仿似比这月光还要皎洁。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埋在月光中的面容侧转过来,留下一半阴影在右边脸上,“睡不着?”
“……嗯!”吴邪晃了晃神,没想到张起灵也没睡,“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睡了没,见你没关门,所以我就……”一想到自己的唐突,吴邪心里又开始打鼓。
“进来吧!”张起灵截住吴邪的话。
“嗯,呵呵!”吴邪如获大赦,当即把卧室门完全打开,向飘窗走去。
在张起灵对面坐下后,吴邪道:“小哥,你怎么也没睡?”
“想看看夜景!”张起灵淡淡地道,头又偏朝窗外的西湖,心事与此刻远眺的目光一样深邃。
明知这是敷衍的话,但吴邪此刻却并不想去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隐私,如果他不愿跟自己说,那又何必去勉强。
“那我陪你一起看吧,反正也睡不着。”坐在背光处的吴邪对张起灵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晦暗的光线完美地遮掩了他那双如水眸中闪过的一丝酸涩。
我们之间,究竟还有多远的距离?
“嗯!”张起灵应道,视线却依旧飘在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两人默默的赏了会儿月色湖景后,吴邪就建议道:“小哥,我们一起来把酒问月,怎么样?”
这时,张起灵终于回了神,抬头望了望空中的圆月,片刻,又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直到一双黑眸渐渐失了焦距,才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吴邪紧接着把下句补上,笑着道:“小哥,你等等,我去拿啤酒!”
其实,二人对饮时,吴邪很想问张起灵,到底要如何才能接受自己,但却始终没勇气开口,所以就一直闷着头喝酒。而张起灵也明显是装着心事的,但那却是他不想让吴邪知道的事,见吴邪一直不开口挑起话头,他又实在没有什么好说,所以也就只能陪他一起闷头喝酒。
待二人默默的各自喝光两听啤酒后,吴邪这才打破沉寂的气氛,盯着张起灵捏着易拉罐的两根长指道:“小哥,你小时候练这个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张起灵不置可否的点头后又摇头,记忆,已经因为这句话飘向了远方。
汉末疆土三分据,纵然枭雄也睥睨。
时年,曹操北定中原,杀死西凉首领马燧,其子马超誓言要为父报仇,遂亲率部众与曹操大军对峙于渭水。由于曹操大军方经历过一番长途跋涉才抵达渭北,营寨还尚未搭建稳固,所以屡遭到马超西凉军的偷袭,很快便损失了不少兵马。
为保存实力,曹操命将士们取渭河沙土修筑营寨大墙,但却因沙土颗粒粗黏性差,所以始终都无法筑成高大的防范墙,曹操也因此而忧心如焚。
但还没烦恼多久,曹操遇到的这个问题就被一个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这日傍晚,曹营中来了个银色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神秘男子求见,曹操在听说了他的来意后很快就召见了他。
曹操营帐中。
“不知侠士有何高见?”曹操直接开门见山向面具男子问道。
“时下,霜降节气已过数日,夜间北风起时,令将士们对土墙泼水,天亮必能得冰城一座!”面具男子不急不缓地道。
当晚,曹操就采纳了这个建议。第二天,果然如那面具男子所说,营寨四周高耸的沙土墙由于加了水的缘故,在被寒冷的北风吹过一夜后已经坚不可摧。
有了这一层屏障后,曹操大军终于得以好生休养几日,待到马超的西凉军久攻“冰城”而不得,士气低落军心动摇之际,便一举将其击溃。
打了场漂亮的胜仗,曹操大喜过望,就问那被他留于营中的面具男子想要什么。
“一个人!”面具男子坦然道。
“哦,何人竟会如此有幸,能得侠士另眼青睐?”曹操道。
“带我回你府上,我自会告诉你。”面具男子语气淡淡地道,但说的话却让人觉得他十分有把握。
“你怎能吃准,我一定会答应你?”闻言,曹操面色立马一沉,习惯性地就用他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打量起面具男子。
“你会的。”面具男子笃定道,犀利的黑眸毫不避讳地对上了锐利的鹰眼。
曹操眯起眼去洞悉面前人的意图,最终,从鼻腔内发出个意味深长的重音后,他同意了面具男子的请求。
三日后,曹府上。
“说吧,你要何人?”曹操端坐在堂前,向站在眼前的面具男子问道。
“无邪!”面具男子当即应道。
“冲儿?”闻言,曹操大为吃惊,无法相信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怎会识得自己幼子的字号,这可是他前不久才为爱子曹冲取的小名。
“正是!”面具男子肯定道。
“你这是何意图?你想对他怎样?”曹操露出一脸阴鹜的表情问道。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