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敌人,voldemort！- 第32部分

　　　　阿布拉克萨斯同样冷淡有礼地点点头，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却只注视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阿伦……站起来，地上脏……”因为Tom在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不知不觉带上平时哄诱的语气。

　　　　这令阿伦像被叉子戳了一下似的，抬起头，冷冷地瞪着阿布拉克萨斯。他的脸上是不容错辨的怨恨，夹杂冰渣子似的吼道：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阿布拉克萨斯脸色微僵，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让马尔福下不了台。如果这人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阿伦，他一定拂袖而去。但因为是阿伦，他并不想放弃似的，用更轻更安抚的声音道：“阿伦……”

　　　　“啊！你滚！给我滚！”阿伦捂住耳朵，甩着头大吼！甚至像疯子一样不停地擂地！

　　　　“阿伦！”阿布拉克萨斯连忙走过去阻止他。

　　　　再一次拥抱住阿伦柔韧的身体，阿布拉克萨斯心里升起深切的怀念——那是任何与他发生过关系的人都无法比拟的。

　　　　但阿伦像被毒蛇缠住一样惊恐地抽气，嘶声吼道：“放开我！你滚开！滚开！”

　　　　他像挥开鼻涕虫一样挥开阿布拉克萨斯的手，手脚并用挣扎着远离他曾经最爱的人。

　　　　“阿伦……”阿布拉克萨斯僵在原地，看着阿伦的狼狈，又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再也掩饰不住满眼的心痛。

　　　　阿伦的爬行慌不择路，连日来的自我放逐令他的精神十分脆弱。当他的指尖碰到一只靴子，他茫茫然地抬起头，甚至很久想不起眼前居高临下的俊俏的少年是那个令他切齿痛恨多时的对头。

　　　　他反应不过来地看着Tom向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挡在他面前，用冷漠无波的声音说道：“马尔福学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吩咐我开导麦克尼尔……我不希望在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前，他先被你逼死……既然学长已经选择放手，还是不要再来打扰比较好……”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半晌：“Tom，阿伦这个样子不是我希望的，但与你也脱不了关系……”

　　　　“马尔福学长，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没有离开过你的‘意志’……”

　　　　“……所以我根本没有立场抱怨什么，对不对？……呵呵，Tom，你果然是个不可小觑的人……但是，这是我和阿伦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管！”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严厉起来。

　　　　Tom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厉色视而不见，低下头对阿伦道：“我没有时间和你玩。你想跟我回寝室，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和马尔福学长纠缠，你自己决定……”

　　　　说罢，他优雅地向前走。全身的意志都在排斥与阿布拉克萨斯独处的阿伦一惊，下意识拉住他的袍摆。

　　　　而这，也明确地作出选择。

　　　　Tom顿了顿，低头看看袍摆上的手，又抬眼看看铁青了脸不发一语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学长，或者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也是你的选择，不是吗？”

　　　　不再看阿布拉克萨斯的反应，Tom抽回袍摆，头也不回道：“跟上！”

　　　　然后，与铂金贵族错身而过。如果说之前Tom对阿布拉克萨斯还有一点虚假的敬意，那么从他对Celaire出手开始，那一点虚假的敬意已经荡然无存。Tom并不惧怕与马尔福家族为敌。而这一刻Tom相信阿布拉克萨斯已经猜到他的意思。

　　　　阿伦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跌跌撞撞站起来，跟上完全没有放慢速度的Tom，经过阿布拉克萨斯的身边时，连眼角最细微的窥视也没有。

　　　　……

　　　　斯莱特林的寝室华贵而精致。但曾经华贵精致的阿伦？麦克尼尔此刻却满身落魄，栗色的头发无精打采，绿色的眼睛只剩下一潭死水。

　　　　寝室的门一关上，他像全身力气被抽光一样，挨着门跌在地上。

　　　　Tom把他带回寝室，自觉已经尽到责任，他并不打算让Celaire等太久。

　　　　但阿伦却挡在了门口。

　　　　“让开。”Tom道。

　　　　阿伦慢慢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

　　　　“我是不是很可笑？你很想笑我对不对？”他喃喃道，目光定在某一点，呆滞又脆弱。

　　　　“……”Tom一点也不想听这种无聊的话。他想去有求必应室见Celaire。

　　　　“为了一个眼里只有家族利益的男人，我把自己弄到什么地步？”

　　　　好吧，看来，Tom的说话权并不受到重视。阿伦？麦克尼尔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Tom想起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吩咐，勉强耐着性子，只是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挂着双面镜的位置。

　　　　“……可是，没有办法……我一直、一直只有他……只有他重视过我……只有他陪我玩……我为了他甚至吃禁药改变体质，因为马尔福家族需要继承人……我做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笑话……其实根本没有人在乎我……我爱的人一直敷衍我欺骗我……我没有一点价值……”

　　　　Tom想起有求必应室那叠整理起来的关于麦克尼尔家族中阿伦？麦克尼尔的描述——阿伦的父母已经到了巫师的年老期——以巫师平均寿命一百八十岁来说，他们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岁。阿伦不像他唯一年纪相近的小哥哥斯卡那样拥有八面玲珑的个性，令父母安心之余委以重任，但他最小，被父母像养孙子又像养宠物一样娇宠着，骄傲、任性。他甚至对优秀的继承人地位不可动摇的大哥不假辞色。他在家里其实不受欢迎。而他十分聪明，也了解自己的处境，却依然孩子气地我行我素，保持了一份纯粹，但也令自己感到寂寞与空虚。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出现填补了阿伦所需要的一切——包容、爱护、重视……阿伦像抓住浮木一样依附着阿布拉克萨斯而存活，渐渐变成爱恋、痴迷……为了爱失去自我……

　　　　在巫师界，男男结婚是十分正常的事。即使想婚后育有子女，也只需要一剂并不昂贵的生子魔药，只是生产过程比女性生孩子辛苦一点。

　　　　当然，也有一些身体不适合受孕的男巫，即使有生子魔药也很难怀上孩子，除非用上一些烈性的对身体有所损坏的魔药改变体质。

　　　　阿伦就是其中之一。

　　　　一次三分好奇三分羞涩四分期待的检查，他得到了这个不啻晴天霹雳的消息。但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可以慢慢调理，不用着急。

　　　　阿布拉克萨斯知道了也安慰他叫他不用着急。

　　　　阿伦原本也不急，但自阿布拉克萨斯宣布了与帕金森小姐的婚约，他不安之下用了改变身体的禁药。只希望来得及在三年级正式参加狂欢派对时，给阿布拉克萨斯一个惊喜。

　　　　谁知道，一切会变成这样……

　　　　没有人知道他服用魔药后腹痛欲死，整整一个星期都在痛苦中度过，但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忍耐了——那时，他才刚升上二年级，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

　　　　他是以怎样期待的心情等待三年级的狂欢派对……他甚至不介意为了孕育一个马尔福的孩子而离开霍格沃茨，离开麦克尼尔家族，安心成为一个马尔福夫人……

　　　　这些他不断编织的梦如今只剩下无数段落的线……

　　　　他为什么还能活着？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不如死了吧……”Tom听着他喃喃自语，完全没有闭嘴的意思，有点不耐烦道——再不去有求必应室，Celaire一定会很生气。

　　　　“死……”

　　　　“是的。既然活着没有意义，为什么不去死？如果你要去死，请回自己的房间，不要挡住门口……”

　　　　阿伦缓缓抓住胸口：“是呀，为什么我不去死……我为什么还没有死呢……”他绿色的眼睛恍恍惚惚看着Tom。

　　　　“……我可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没有死……或者，你是放不下？”Tom问着，只想快点搞定眼前这个人，于是他接着道，“他这样对你，你恨他吗？”

　　　　“恨他？”阿伦低笑，“恨还不足以满足我百分之一的感受！”他的声音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但其中憎恨的情绪最为强烈。

　　　　“你去死了，让马尔福和帕金森小姐成双成对，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你甘心吗？”Tom心里一动，低声问。

　　　　“……”

　　　　“他们会结婚，会拥有宠爱的孩子，而你，只能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发臭腐烂……你甘心吗？”

　　　　“……”

　　　　“马尔福不会再记得你，他心里只有他的家族、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你完全没有在他心里留下过痕迹……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阿伦低吼，表情随着Tom的形容而越来越狰狞。

　　　　“那么，去报复吧！报复所有伤害你的不珍惜你的人……”

　　　　阿伦的绿眼睛颜色一点点变深。他觉得Tom像一个魔鬼一样，正诱惑着他踩入一个明晃晃的陷阱。但阿伦一点也不想抗拒这种诱惑。

　　　　Tom　对阿伦伸出手：“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条件……”

　　　　阿伦盯着Tom的手心，半晌，缓缓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

　　　　“我需要做什么？”阿伦默默问。

　　　　“需要做什么？先洗个澡，睡一觉。我要在明天见到你。现在的你对我毫无用处。”Tom顺势拉起他，门终于可以顺利打开了。他唇角扬起一抹笑。

　　　　阿伦深深看了Tom的笑一眼，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肃穆地点点头“嗯”了一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Tom自然而然地抽出手。他挑挑眉，没有再说什么，拉开了寝室的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好困~~~~~~~~~

　　　　倒下~~~~




第五十七章

第二天，阿伦？麦克尼尔在消失一个星期后重新回到课堂。这个曾经飞扬跋扈的绿眼小贵族如今消瘦恹然，气质却像洗尽铅华一样，变得平和沉静，眉间含着一丝惹人怜爱的忧郁。

　　　　虽然面无表情，但他会对每一个对他露出哪怕只是一丝善意的同学淡淡点头。

　　　　这已经让习惯了阿伦的骄纵的小巫师们受宠若惊。更令人跌破眼镜的事，阿伦在魔药课上，主动要求和Tom一组！原本与Tom一组的杰尼因为太过惊讶而呆呆地让到一边。

　　　　在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中，本来就是Tom和他风头相当。虽然Tom后来因为才能风采日显而渐渐压过了他，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阿伦依然有着自己的追随者，是仅次于Tom的斯莱特林三年级。

　　　　这些阿伦的追随者以为阿伦这一辈子都不会给Tom好脸色——即使这些人心里对Tom的印象也不错。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斯莱特林三年级两股最大的实力选择联合？

　　　　不过，下课后的一前一后离开的Tom和阿伦？麦克尼尔，令所有人面面相觑——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吗？傲气十足的阿伦？麦克尼尔居然让Tom先行？主动让Tom走在他前面？还一脸平静，仿佛最自然不过？

　　　　被巨怪踢到脑袋吗？众人暗自猜测。

　　　　不容回避的是，斯莱特林三年级两股最大的实力不是选择联合，而是融合，甚至，以Tom为首？

　　　　……

　　　　杰尼昨天被Celaire的行径惊到后，返回去想找Tom谈谈，但与先回寝室在去有求必应室的Tom错过了，找不到人。本来今天他打算和Tom来一次详谈，但阿伦？麦克尼尔的出现以及他对Tom的态度令他一肚子的话全部吞在肚子里。因为太过震惊，他表现得像呆子一样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完全不在状态。

　　　　要知道，像杰尼这种有才能但没有学习天赋的斯莱特林小贵族，虽然表面上对阿伦这样的大家族孩子十分冷淡不屑，也在行动上远离，在背后批判。但事实上，骨子里他们还是有点自惭不如。毕竟学习上比不上，背景与人家相比更是微不足道。当这种大家族的孩子真正走到面前，他们就顿时手足无措，拘束尴尬。

　　　　恍恍惚惚捱到下课，杰尼像跟屁虫茫茫然跟着Tom和阿伦背后。直到前面的两个人停下来，一同看着他。

　　　　“杰尼？”

　　　　“啊？啊！”杰尼这才醒过来，看到阿伦平静地脸，脸瞬间涨得通红。

　　　　“杰尼，有什么事吗？”Tom问。他正打算去接Celaire，可不想有人跟着。想起昨天久等的Celaire的行径，他的唇角不由得有了一丝笑意。

　　　　如今Celaire的恶作剧功力似乎更上一层楼。他等得不耐烦的后果，除了纳吉尼又被玩弄得眼泪汪汪以外，还有引　诱Tom令他几乎欲　火焚身——可恶的学习天才！拥有一个无差别学习天才有时真是一件又甜蜜又烦恼的事……

　　　　尤其当Celaire知道Tom把阿伦？麦克尼尔拐到手后，小气的他仗着Tom在升上三年级前不与他做到底的承诺，把这段时间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