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bl]海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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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bl]海洋之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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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这个世界的进步是由一群自私自利分子和懒虫推动的。”卢森眨眨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大笑。
  “杰克你真让我吃惊。大部分精英们清醒的时候,道貌岸然地谈着政治经济,指手画脚,几杯酒下肚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谈女人。你却像一阵夏夜的凉风一样,把我们席间的污浊闷热吹散了。”
  隔着反光的镜片,杰克看不清卢森的表情,对他的恭维不以为然:“得了,你可以直接夸我有一颗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其实我更愿意称之为童心。”
  “没错,艺术家、科学家都是孩子。”杰克赞同地点点头,眉宇间有一分嘲弄,也有一抹自嘲。卢森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他的话头说:“看看你的同行和前辈——梵高的作品打动了多少人?这样牛气冲天的一个艺术家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看他恋爱的时候,连耳朵都割下来了。”
  “再瞧瞧你的前辈和同行牛顿,他因为三大定律而着称,不过同样因为煮鸡蛋的时候把手表也煮了而闻名遐迩。”杰克不甘落后地反唇相讥,“这就是我们的难处了——身为科学家和艺术家,需要的是想象力和创造力,而这两种力量是孩子的专利。同样身为人,需要的是成熟和长大。我们不是神,我们没有办法脱离这个世界的种种限制、种种界限而存在。一方面我们不能长大,否则我们创作的源泉会枯竭,另一方面,我们要逼迫自己成熟,因为我们必须忍辱负重地活着。”
  卢森愣了一分钟,吐出一口烟圈,手搭在杰克肩膀上,凝视着杰克一双蓝得罕见的眼睛说:“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了。”
  卢森的手很凉,甚至比杰克胳膊下的大理石还要光滑冰凉。杰克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他的蓝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干脆利落地接了一句:“人的一生是很长的,你才过了二十五岁,怎么能确定遇见我是‘最’幸运的事呢?”杰克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卢森手上。那双手仿佛是刀削出来的冰雕,又像一层银箔裹着骨头,瘦长,纤细,优美,冰冷,像他这个人一样。
  “艺术家又在研究艺术品?”卢森大言不惭地打趣。
  “……适时的谦虚是一种美德,医生。”
  “真正的谦虚是放在心里的,是懂得自身的不足,而不是嘴皮上的客套。”
  “我还是把我的谦虚放在心里吧。”
  慢慢的,杰克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看来他具有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即使身边有一个不那么讨人喜欢的冷冰冰的精神病医生在,也阻止不了杰克再次被包围的趋势。
  “你如果永远这么年轻英俊该多好。” 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盯着杰克,着迷地说。
  卡尔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显然这个貌似刻板的英国佬对杰克动心思了。他快步向窗台的方向走去,隔着五六个人的肩膀就能听到杰克具有穿透力的甜美嗓音:“永远年轻?别开玩笑了,我的朋友。相信我,永远年轻不是福音而是灾难!”
  一个年轻人不服气地摇头,举出王尔德的《道林?格雷》作为论证,论证永远年轻的诱惑力。
  杰克轻声笑着,像吟唱一首长诗:“没错,永远年轻可以使我们永远活跃在舞台中央,但是舞台是有限的,一代一代,总有人登台,总有人谢幕。总是在场中奋斗太累了,还好上帝给我们安排了退场机制,当我们衰老了,当我们疲惫了,就终于可以退场了。中国人是个古老而有智慧的民族,他们有一句名言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当我们衰老的时候,我们这些‘前浪’终于可以休息了,终于可以不必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翻滚了,终于可以平静地看着‘后浪’在汪洋大海里像我们曾经那样潮起潮落了。年轻的时候,妻子怕丈夫背叛,丈夫怕妻子出墙,工厂主怕工人偷懒,工人怕工厂主克扣工钱……现在好了,等我们老了,爱人终于可以回首这一生相视而笑了。工人和工厂主,都终于可以放下担子尽享天伦了,这又有什么不好吗?因为年轻不是永恒的,我们才更珍惜现在!”
  卢森最先给与了掌声,卡尔命仆人取来了香槟。杰克举起酒杯大声说:“珍惜年轻的岁月,祝卡尔生日快乐!”
  “珍惜青春!”
  “及时行乐!”
  “生日快乐!”
  ……
  精美的水晶吊灯、喧嚣的人群、觥筹交错、裙裾飞旋的景象消散在海蓝色的屏幕上。
  老卡尔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孙子说:“我们都老了,活的也差不多了,这个世界是你们的。我终于不必在舞台中央装腔作势,终于可以退下来看着一批又一批新面孔粉墨登场了,终于可以去找杰克了。”
  身为男主人,卡尔熬到舞会的最后一刻。等他带着满身烟草和香水的味道从作为舞池的大厅里退出来、回到他们的卧室时,卡尔既松了一口气,又被惊艳了。
  杰克还没睡,他金色的头发融化在烛光里,有点笨拙地解开背心的扣子,扯下挂在上面的银链,把做成胸针的“海洋之心”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放进首饰盒里。卡尔觉得自己也融化了。
  从黑白的正装里脱身出来后,杰克胡乱套上了一件非常敷衍了事的睡衣,以至于没有什么能阻止卡尔的手抚^摸他前端的柔软,以及后面紧致温热的洞穴。卡尔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吻着杰克的金发,金色的眉毛,用唾液一根一根濡湿他金黄浓密的睫毛……然后沉溺在蔚蓝的海洋里,任凭自己沉沦下去。
  那耀眼的金和透明的蓝留存在卡尔的血液和灵魂里,一直没有褪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肥吧?


☆、离去

    爱德华偷笑着说:“我想问,爷爷,你当年是如何应付多的数不清的情敌?”
  老人满是纹路的嘴角挑起,黑眼睛中甚至有一丝狡黠的神色:“我那时候简直是个无底的醋坛子,把在杰克身边停留时间超过一分钟的家伙都视为潜在威胁。杰克可不敢让我对付他们。”
  洛威特也会意地笑起来:“听霍克利先生的描述,小弗洛伊德貌似很可疑。他有对您可爱迷人的小羊羔下手吗?”
  老人反问道:“你觉得他会忍得住吗?”顿了顿也笑起来,“小弗洛伊德是个极其擅长掌控人心的家伙,他像一头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觊觎着杰克,随时随地准备扑上去给猎物致命一击。”
  在座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一只华丽丽的、富有金属质感的猎豹,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只洁白可爱、明眸善睐的羊羔……
  爱德华很大胆地问:“小弗洛伊德先生得手了吗,我嫉妒心满满的爷爷?”
  老人的神色忽然变得黯淡。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飞虫,又仿佛在赶走什么不愉快的想法。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没有人敢打断老人的回忆。
  老人想了很久,才缓缓开了口:“小弗洛伊德啊……我不知道是应该恨他,还是应该感激他。”
  有一天杰克回来的很晚,满身烟味儿和酒气,一反常态地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卡尔敲门,里面毫无声响;卡尔拍门,杰克一言不发;直到卡尔忍不住去踹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杰克才冷着脸把门打开。
  身为男人,卡尔深知不仅是女人们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男人也避免不了有时的情绪低落、心情烦躁。可杰克今天太反常了。杰克很少发脾气,即使发火发怒时,也不过满口粗话地骂上一通,很快就雨过天晴了。
  而现在的杰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让卡尔不由自主地害怕。当然骄傲如卡尔,是不会承认自己在害怕的。
  因此,卡尔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上前捧住杰克板着的脸,有些担心地问:“碰到不开心的事了吗,我最亲爱的?”
  杰克用力甩开卡尔的手,冲着他吼道:“我他妈的受够这个婊^子养的上流社会了!去他的上流社会,去他的上等人!”
  卡尔一愣,立刻紧紧地握住杰克胡乱挥舞的手臂,冲着他的耳朵大喊:“杰克!你他妈的发生么疯?!告诉我谁惹你不开心了,我好去找他的麻烦,在这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杰克与周围的人相处一向不错,今天受了谁的委屈了吗?
  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杰克低下了头,像一只落水的小狗那样甩了甩脑袋,轻轻抱住卡尔,低声说:“对不起,卡尔,对不起……”声音中隐隐约约带着哭腔。
  卡尔抚摸着杰克软软的金发,像安慰一只走丢了的小兽。杰克不由分说蹭进卡尔怀里,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卡尔,卡尔……卡尔你这个混蛋……看看你是怎么像栓狗一样拴住我的,你不知道我都失去了什么……我受够了,该死的卡尔,受够了……我真希望知道怎么样才能离开你。”
  杰克就像一团突然爆炸的热气流,轰得卡尔晕头转向。杰克几乎是控诉一般的低吼,让卡尔心神不宁,正不知道怎么安慰杰克才好,忽然杰克紧紧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让卡尔有些茫然失措,很多年后却一直念念不忘。杰克颤抖着搂住他宽阔厚实的肩膀,哭的抽抽噎噎,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卡尔不知所措,只能一下一下拍打着杰克的后背。慢慢的,杰克不再颤抖,也不再流泪,却把他搂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相拥着。卡尔裤袋里的怀表滴答作响,壁炉中火红的木炭燃成黑灰。杰克不再抽鼻子,呼吸渐渐变得平静绵长,嘴里喃喃自语。卡尔轻轻摇晃着杰克,像母亲晃动着摇篮中的婴儿。
  这个拥抱无关情^欲;无关性^爱,是那样朴实,那样慵懒,又那样甜蜜。两人不知拥抱了多久,就这样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卡尔仍然沉浸在昨晚那个温暖甜蜜的怀抱里,杰克却不知去向。
  杰克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以来没有弃坑的读者大大,小风表示十分感动,没有办法回复每一条评论,就在这里一起感谢了。这篇文章可以算作我第一个孩子,怎么舍得弃坑呢。高三时开了这篇文,一转眼都快大三了,居然还没有完结。唉,个中原因,不足为人道也。现在又是考试周了,难道我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能更新吗……看着以前的文章,以前的“作者有话要说”,都不认识自己了。


☆、离去(下)

  卡尔深知人性的特点和弱点,他可以比较容易地将别人玩弄于股掌间。但对杰克,有时却像一个旱鸭子面对大海那样手足无措。
  比如此时,总是以从容自负模样示人的卡尔,就像站在孤岛上的旱鸭子,面对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手和脚都不知放在哪里。
  老人拍了拍额头,苦笑:“我那时感觉什么都不缺,只缺一把手枪和一颗子弹。”
  爱德华惊呼起来:“杰克竟然这样……不打招呼就走了?!”
  老人摊开手掌,干瘪的嘴唇上,一抹苦笑挥之不去:“杰克没有不打招呼,他给我留了一封信。”
  睡眼朦胧中,下意识地伸手向床的另一边摸去,杰克果然又早早起来了。卡尔大大地打了个呵欠,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来,脚伸进松软的拖鞋中——又是新的一天了。
  他大声呼唤起杰克来,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屋子里安静的几乎像见了鬼。卡尔心中有一丝微妙的惶恐不安,屋子里太安静了,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似的……他有些色厉内荏地吩咐仆人去找杰克,心中越来越发虚,心口越来越空洞。
  卡尔不断默念着:“杰克只是溜出去玩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直到卡尔注意到床头柜上的一封信。
  精致小巧的柜子上,曾经放过最精美易碎的中国瓷器,放过每天早上醒来喝的牛奶或咖啡,放过床^笫间用来助兴的葡萄酒,放过装着海洋之心的首饰盒,甚至放过杰克几乎拿不住的一把银勺……
  此时,只有一封孤零零的、没有封口的信。
  卡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用颤巍巍的手去拿那封信。
  奶白色的信封上,是杰克熟悉的字体——卡尔亲启。
  卡尔的手颤抖得像八十岁的老头子,差点把信封撕裂了。
  信纸上的字体很粗,看样子是杰克随便削了一只炭笔敷衍充数的。卡尔撇了撇嘴想,杰克既然能找到信纸和信封,干嘛不弄一支真正用来写信的笔呢?
  他把信纸合上,再打开,又合上。重复了好几次,一咬牙看了下去:
  字是炭笔写的,虽然又黑又粗,却不失秀气。
  亲爱的卡尔: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是坐在火车上,还是在船上闲逛?是向加拿大行进,还是向墨西哥出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不过谢天谢地!终于暂时摆脱了那一群对我总是心怀不轨的老家伙们,总算还是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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