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佐助恶狠狠瞪着鸣人,“没有父母的你怎么可能了解我的心情?!没有兄弟的你,又怎么了解我对哥哥的心情?”
鸣人的眼神变暗,他站起来懒散靠在树上,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让佐助以为鸣人生气不愿再理他,才听到鸣人慢腾腾的回应:“曾经,也有人这么质问过我,问我怎么明白他的心情。”
“……”
“然后我对他说……确实,我不知道真正的父母兄弟间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但是,和最敬爱的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和爸爸在一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大概兄弟之间就是这种感觉。”
“……”很平静的陈述把心脏揪得紧紧的,那股熟悉的难过又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心疼?
为什么会愧疚?
“我了解啊,我并不是没有失去过。”鸣人声音平平,听不出愤怒和悲伤。
“佐助,你一个人冷静冷静,我去散散步。”
鸣人转身往另一边走,小狐狸伸展伸展身体,懒懒爬起来跟上。这是第一次和佐助闹僵,鸣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佐助的心结只有他自己能解开,即使他阻止得了鼬灭族,仍没办法让那个男人心甘情愿把心思分给佐助一些。无论怎么讲,他都不过一个外人,对方又是他的长辈,他有什么资格?
“唔,痛死了!怎么看路的!”
耳边响起一声惨叫声,鸣人停下脚步道歉:“对不起。”
被撞倒的孩子揉揉鼻子,抬眼看见鸣人,立刻变得蛮横起来:“你个小妖怪,走路也不看人,万一撞伤我怎么办?”
“你不没受伤么?”鸣人下意识反驳,回神看到一群小破孩围着一位黑发女孩子。她被一人按着跪在地上,双眼紧闭,一边啜泣一边道歉。鸣人认识那孩子,甚至熟悉的很。
“放开她。”
鸣人冰冷的声音让准备看好戏的孩子一愣,随即其中一人说:“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妖物,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这么说话?”
眼睛眯了眯,鸣人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一一甩了出去,刹那间,哀嚎声四起。鸣人理都不理他们,蹲下来慢慢拍干净小女孩的衣服,摸摸她的头,却不着急着扶她站起来。
“站起来,雏田。”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雏田抬起头睁开眼睛,泪水模糊的视线映出一头灿烂的金发。然后她听见对方对她说:
“你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的站起来。”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帮自己,雏田还是点点头,乖乖站了起来。
“雏田果然很厉害。”鸣人如同诱哄孩子一样轻声夸奖。
“你是谁?”擦了擦眼角的泪,雏田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叫漩涡鸣人。”
雏田用衣袖擦干眼泪,终于看清那个自称漩涡鸣人的孩子的长相。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瘦瘦小小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但那双眼睛非常好看,蓝蓝的像晴朗的天空,而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阳光,却没有阳光刺眼。总而言之,是一个看了很舒服的孩子。想到家人对她的提醒,浅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犹豫,“唔,我……嗯……”
见对方微笑着看着自己,雏田红着脸迅速低下头,交握的食指下意识打着圈圈,显然她很紧张。
“谢……谢……你,鸣、鸣……啊!”
“雏田小姐,那孩子是妖物,不能接近他!”
从本家追出来的忍者上前拉住雏田,正要一把推开鸣人,反被从一边冲出来的小鬼率先推到一边。之后,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炸开。
“笨蛋!白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的身体才刚好,万一被推出什么毛病来谁负责?”
“呃……”
“他们都那么对你了,干嘛还要帮他们?!”说着,佐助斜了一眼拉着雏田的白眼,又瞪了眼在一旁看好戏的孩子,“我看还是让这位娇娇嫩嫩的小姐跪在那群家伙面前道歉比较好!”
知道佐助是关心自己,鸣人心情尤为的好,但雏田没有错,为他开脱没必要牵扯到她。“佐助,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佐助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鸣人隐约都听见了他的磨牙声,害怕一开口更加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索性放弃说教。佐助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扯住鸣人的衣服,眼睛却看向脸色难看的大人,“道歉。”
“啊?”
“我说要你道歉。这白痴刚刚从那些家伙手中救了她,”手指了指低着头的雏田,“你凭什么骂这白痴妖物?”
那人明显不想和两个孩子纠缠,丢下一句没有诚意的道歉,便拉着雏田离开了。远处偶尔飘来一句那人警告雏田远离鸣人的话,气得佐助直咬牙,谁说小孩不讲理,明明他们大人才是最不讲理的!
“哈哈,有什么好气的,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都习惯了!”
佐助没好气瞥了鸣人一眼,“那种事情怎么习惯。”
“很多事情,都是可以习惯的。”
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雏田离开的方向,眼里糅杂了痛苦和愤怒,但更多的是愧疚。他不曾有一刻忘记过——就在斑操纵着十尾查克拉打算杀掉他的时候,雏田替他挡下攻击,然后告诉他,他必须带佐助回去,他还有火影的梦想。再然后,那个在战场上陪伴了他一年的女孩子,就那样孤零零死在了战场上。直到现在,他都能感觉到鲜血灼伤他手掌的滚烫的温度。
而他却在杀了佐助的同时,选择了死亡。若雏田知道他这么没出息,会不会后悔救了他?
“鸣人?”佐助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
“嗯,唔,刚才……嗯,”佐助瞟着鸣人的眼睛,支支吾吾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鸣人愣住了,他想过佐助会和自己闹脾气,也猜佐助要过很长很长时间才会找自己,但他没想过佐助会跑来和自己道歉。眼前皱眉苦恼的佐助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个躺在他脚边,一点点变得冷冰冰的人——在最后的最后,他也向他道歉了,他说对不起,利用你的手解脱。他说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他说对不起,这是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大概到最后都以为他躲过了千鸟的攻击。
见鸣人直愣愣盯着自己就是没半点表示,佐助握了握拳头,挪着脚步走到鸣人跟前,略显生涩的抬起胳膊圈着鸣人,做出拥抱的姿势。
“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啊,我知道。”
佐助,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操纵你的命运!
第八章 回家
“三代目,我很抱歉!”日向日足面带歉意说道。
三代不在意摆摆手,笑呵呵的安慰,“没关系,鸣人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不会介意的。”
听三代的口气,怎么都像是在的向外人炫耀自己争气的孙子。日向日足固然不会问三代为何如此偏爱那个孩子,只是有些担心那孩子体内的妖狐不知何时失控。那一年的噩梦,实在没有人想重温。三代吸着手中的烟杆,仍旧温和的笑着,多说无益,鸣人的价值还是有他们自己用双眼见证比较好。他来找日向日足,是为了另一个忍者学校的头疼孩子。
“日足啊,有些牺牲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不要因为愧疚忽略了眼下活着的人才是。”
日向日足叹了口气,“宁次那孩子让您担心了。”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
“三代目,我进来了。”
进门的止水先是朝日向日足的方向点点头,然后把一份任务报告放在办公桌上。
“您吩咐的,都处理掉了。”
三代老头子赞赏地点点头,“嗯,看来你和卡卡西合作的挺不错,我放心了。他和鼬呢,怎么不见人?”
说到那个不良上忍,止水温和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变得有些愤怒和不满,“鼬送卡卡西前辈去医院了,估计是要躺上个三五天。”
他们接到临时任务,去处理秘密潜进木叶的雾隐村的忍者,双方交手中卡卡西不顾他的劝阻开启了写轮眼,最后耗尽查克拉倒下了。那个不良上忍,明明他和鼬才是正牌写轮眼的持有者,运用起来不知比他熟练几百倍,偏偏那混蛋不听劝!
三代摇了摇头,眼瞄着水晶球里其乐融融的景象止不住的担忧,他挥手掉止水和日向日足,面对着四代火影的颜像沉沉叹气:
对不起水门,原谅我!
******
咕嘟~咕嘟~
嘴巴里冒出一串泡泡,鸣人整个泡在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飘在水面上的毛巾。他在佐助家里呆了有十天了,暗部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想必是三代爷爷的命令,但是团藏的话,他不敢保证,那死老头子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指不准什么时候就跳出来把他彻底关起来。起来擦干身体,他套上美琴替他准备好的睡衣。
等出来的时候,佐助已经昏昏欲睡,整个大字趴在床上,霸道的占据了整个床。鸣人撇撇嘴,还说他睡相不好,他自己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夜风吹进窗户,有些凉,鸣人感觉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
“唔……白痴,不要顶着湿头发乱晃。”
睡得迷迷糊糊的佐助爬起来,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关了窗户,接着找来毛巾轻轻擦拭滑腻的金发。一连串动作熟练得好像做过无数遍,看的九尾直砸吧嘴,小屁孩能把这臭屁的二少爷训练成任劳任怨的老妈子,也真有本事。他可没忘记上一世这俩家伙的关系有多别扭,旁观者看的那么清楚,偏偏某个白痴成天兄弟来兄弟去。反正大爷他是不打算挑明,谁让兔子眼整天摆张臭脸给他看。
头发干的差不多,鸣人抱着小狐狸爬上床,“佐助,我明天准备回家。”
“回家?”混沌的大脑似乎还没转过来,“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佐助说的理所当然。
鸣人眨眨眼睛,有些惊奇佐助会说出这种话,九尾也是,哼哼唧唧了会儿,把脑袋埋在枕头下。事情似乎朝某个非常糟糕的方向发展,那只白毛怎么磨磨蹭蹭这么久还不带小屁孩回家?
“美琴阿姨很忙,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所以……”鸣人摸着鼻子,“我每天都去小森林那里修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吧,随你喜欢。”
拢拢被子把鸣人包严实,佐助侧身蜷缩在一侧,不一会儿呼吸渐趋平稳。鸣人拱了拱暖和的被窝,慢慢闭上眼睛进入意识世界。昏暗的世界,笼门大开,曾经四代火影倾尽生命设下的封印彻底被撕碎,巨大的火红狐狸趴在笼子里,看样子好像在睡觉。
鸣人走过去靠着九尾巨大而温暖的身体,仰望黑漆漆的天空,半晌之后幽幽叹气:“小九,你说……大家现在都怎么样了?”
赤红的眼睛睁开随即闭上,鸣人很少这样称呼它,他说害怕哪一天说顺嘴被高层发现。而只有当他回想到以前的生活时,才会如在战场上那般靠着自己,仰望那永远不可能放晴的天空。
“纲手老太婆把宇智波家那只小兔崽子和他哥哥的名字刻上慰灵碑了,奈良鹿丸接下了七代火影的位子,日向宁次为了帮他成了暗部队长,佐井接管了根部。木叶还算和平,基本上你想看到的都实现了。”
“是么……?”鸣人保持着仰望的姿态没有变,一双眼睛空洞得骇人。
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有些自私,把所有的伤痛丢给他们背,自己却一个躲在这五岁孩童的身体里逃避现实。虽然并非自己所能掌控,但看起来是那样没错。伊鲁卡老师,卡卡西老师,小樱……他把他们留在世上承受失去同伴的痛苦,尤其是小樱,大概一直在自责吧?
摇了摇头,鸣人换了个话题,“小九,你觉得团藏是个怎样的人?”
九尾的脸一瞬间有些许扭曲,它连想都没想就说:“杀了他。”
呃?他似乎听到了不得的话了。
“小九,我刚刚没听清。”
“我说杀了他,那个死老头子绝对不能留。”九尾好心的重复了一边。
果然!“我……”
不想听鸣人关于同伴的那一套理论,九尾直接打断鸣人的发言,“鸣人,你还是太天真。记的佩恩袭击木叶那一天吗?稍微有点用的忍者都出动了,独独根部无人现身,你知道为什么吗?”
“……”
“那时候以团藏为首的根部正计划着夺取火影之位,那老家伙想借佩恩的手铲除纲手。对他而言,只要有一个‘木叶’的村子就足够了,其他人是死是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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