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过吧,总会遇到各种各样危险的事,还经常连累身边的人,硬留下你确实自私了一些。尽管知道小时候安慰过我的咪咪已经死了,但我就是这么软弱的,总在自欺欺人……”
哈利的语气轻而悠远。杰瑞德皱眉拉起他:“带上小滴我们出去玩。你不要再管这只没用的狗了,它来了后你老是胡思乱想,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好几次你都用命做了赌注,才换来现在的自由快乐,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一条狗呢?我真受不了了,如果你想给死去的猫报仇我们可以马上去,顺便算算以前的老账,还是那样更干脆!”
黑狗越听越惶急,最后呜咽一声,紧紧地咬住哈利的衣角不放。
哈利眼神复杂地看着它,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许从他怀疑它就是那个人起,他的心就乱了……尽管是转世重生,尽管拥有成熟的灵魂,但他其实还是希望自己能被父母溺爱着长大的吧?就好像姨父姨妈对达力做的那样。
也许他将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他的教父——连哈利也没料到这个念头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变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被关于那个童话的残留记忆影响到,哈利深知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真实。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在参与那样危险的棋局,他怎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生活毕竟不是童话。
可是他还是患得患失了,从见到这条狗开始就时时试探,但他的内心深处却不是平静无波的,对于布局者来说这是大忌。揉揉额角,哈利想起对这条狗的恶意刁难,不禁苦笑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幼稚,特别是看到它受伤时居然还会心疼,但其实,不管它是不是那个人,他们目前都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并不是哈利冷血,只是他更信任在相处中慢慢培养起来的感情。正常的哈利,不会对一个素未谋面仅仅挂上他教父名号的人另眼相待,也不会迫切地接受这个人的示好。因为是父亲的好友所以疼爱自己,哈利认为这样的移情是不牢固的。
释然地朝杰瑞德微笑,又摸了摸紧张着他的小滴,哈利耸耸肩:“你们就当我看文艺电影看傻了吧,呃…其实我文艺起来还是挺哀伤忧郁的,对吧?”
杰瑞德大笑,锤了哈利一下:“相信我吧,就你那张脸一点都不适合扮忧郁少年,别人还以为是娇弱美女想情郎了呢!”
这是什么鬼比喻!哈利露出让威斯多姆家族全员都印象深刻的甜笑:“小滴,咬他!”
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开始了追逐战,迅如闪电。哈利无视或兴奋或凄惨的叫声,蹲下来笑眯眯地打量表情傻傻的黑狗:“唔我刚才说错了,你既然是我救回来的就属于我了!离开代表着背叛,我不会原谅你的,明白了吗?”是了,也许在黑狗面前伪装得纤弱敏感,并不经意地慢慢说出他过去受的苦会让他更轻易地达到目的,但哈利改变了主意,他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要算计得来的爱了,那样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被笑容蛊惑的黑狗张大嘴巴点点头,完全不记得装成宠物该有的样子。哈利也不在意:“第一次的训练失败我可以原谅你,但没有下次。现在我来告诉你你今天犯了什么错,一定要记牢哦。”
黑狗又点头,哈利满意地拍拍它的脑袋:“好孩子。”
“首先你要记得不能以貌辨物。看上去很丑的沙包洗干净了有可能露出漂亮的蓝缎子,看上去光鲜的表皮也可能只是一块遮羞布。明珠可能蒙尘,鱼眼珠儿也有可能被当成明珠,总之用眼睛看三分,用心倒要看七分了。其实对我们人类来说也是一样啊……”
顿了顿,哈利咽下了更多的说教——有些事情总要靠本人想通才管用,他只要引导它就好了——微笑道:“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我说了你大概也听不懂吧……只要记得不能轻信,明白吗?”
黑狗叫了一声。
“很好。再说说你急躁的脾气吧……如果你能够一直平心静气,不用爪子粗暴地撕碎沙包,那个臭弹根本不会被引爆。…现在还觉得难受吗?”哈利取了一碟清水放在黑狗面前。
试探着舔了舔,黑狗痛苦地一窜老高,然后四肢摊开,趴下来剧烈地吐舌头怜惜地看着它,哈利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今天你的不慎倒没什么大碍,因为有我在,如果你快饿死了我自然会给你臭弹的解药。但是以后怎么办呢?你这样莽撞妄为,可曾想过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如果你真是他,为什么让虫尾巴做保密人时没有多想想呢,为什么会毫不辩解反抗地任由他们把你关进阿兹卡班呢……你认为我的父母是被你害死的,所以一直愧疚自责,但你可有一刻想到你的教子,早早成为孤儿的我?’哈利的眼神只恍惚了一瞬就恢复了清明:“今天你是吃不下东西了,我一会儿就带你去洗澡休息,要牢牢记住我说的话哦。希望明天的训练会很完美。”
接下来的几日,哈利每天都布置一些挑豆子,滚苹果,搭积木之类的任务给大狗,然后在它出错时讲述一些寓言小故事。小滴为此嫉妒不已,杰瑞德却开始目光怪异地看着哈利,终于忍不住感叹道:“我想妈妈就是你这样的存在吧,你和这条狗倒像是在进行传说中的亲子游戏似的。”
听到这话,黑狗的表情很滑稽,小滴也随时准备着追咬杰瑞德,只有哈利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另类的夸奖。他本来就是在对黑狗进行思想启蒙教育,不管生理年龄有多大,黑狗的心智确实还需改善。正好卢修斯希望不满十一岁的小巫师也能学习一些有用的知识,哈利可以借驯狗的机会来整理一本教材,并不是为了让小巫师们过早地使用魔力,而是为了强化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拥有与力量相匹配的坚强。
四九。过渡
哈利和杰瑞德就要回学校了。圣诞节的最后一天,两人两宠坐在一起讨论黑狗的安置问题。
“不如我带它去霍格沃茨?”杰瑞德迟疑着建议。黑狗安静地趴在哈利身边,耳朵却竖得老高,它似乎也知道这是在说它呢。
哈利支起下巴,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虽然教育了黑狗几天,而它的进步也很大——瞧这乖巧听话的样子,但哈利认为这是因为它的起点太低……
就算智商从幼稚园水平进化成了小学生水平,这条狗没有多少脑子确实是事实,如果让它去霍格沃茨,怕是不到一天他和它都要回“笼子”了。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哈利一边想着一边微笑摇头:“为了准备跳级考试,你的时间表已经排的满满当当,哪里有时间照顾它?而且…斯盖能接受它吗?”
斯盖是杰瑞德的信使,非常尊贵高傲的鸟儿。其实重要的物件杰瑞德都是派属下悄悄送去蒂文特的,所以哈利见这只鸟儿的次数也不多,而且至今都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品种,只记得飞行的姿态十分迷人,张开双翅后至少有两米,翎羽褐亮,蓝眼睛凌厉通透。
杰瑞德听了哈利的话后也有些担心。斯盖的脾气他最了解不过了,怕是一怒之下真会把黑狗整死:“那怎么办?总不能跟你去蒂文特吧,我看就让它留在别墅吧。”
黑狗的养气工夫毕竟不好,这会儿也有些急了,站起来看看哈利又看看杰瑞德,似乎也在两难。
哈利不动声色地观察它。那天把黑狗从别墅的守卫手中救了下来,哈利虽然不后悔,但这些天也不止一次地反省过自己的行为——为了试探黑狗,他实在太急躁冒进了。幸好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发现魔法界无数乱糟糟的声音中,一点越狱重犯的实质性消息都没有。
偶尔有神经质的巫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见过凶暴的逃犯,还衍生出了许多个版本的不得不说的故事,但最后都被证实只是虚惊一场。也许大狗逃狱成功后第一时间就找哈利来了,并没有和魔法界的任何人接触,之后又一直待在别墅里被严加看管着,巫师们就更找不到它了。
想到这里,哈利的目光柔和了些。如果大狗是真的担心他,那他在黑狗的项圈上挂了禁魔铃铛,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既然是非法阿尼玛格斯,那么始终在麻瓜世界保持着动物形态,这才是最安全的逃避抓捕的办法。其实禁魔的初衷是为了让暗卫们更好地看管大狗,哈利选择性地遗忘了这点。
想了片刻黑狗似乎拿定了主意,两只前爪搭在哈利的膝盖上“我看它真当你是它爸妈了。”杰瑞德对这条狗的人性化已经见惯不怪:“它就赖上你了,你把它带去蒂文特吧。”
“不行!它就会添麻烦,太笨了嘶。”小滴马上反对。它是最委屈的,一年的时间多了一大堆人跟它抢哈利小亲亲,这回又来了只宠物,直接威胁它的地位啊!
哈利想了想,把黑狗单独留在别墅他确实不放心:“订一个魔法帐篷吧,里面布置成宠物空间。”又转向小滴:“我可能没什么时间照顾小猫呢,到时候又要拜托你了,小滴。毕竟你是前辈,又比它聪明得多。”说这段话时哈利用的是英语,他已经学会分辨两种语言了。
小滴被糖衣炮弹砸得晕晕乎乎地,当即答应下来:“我知道了,亲爱的,你尽管放心吧嘶。”
黑狗叫了几声,它似乎还有些不同意见,但大家都不懂狗语,而且宠物只要服从主人的命令就好了,不是吗?
接下来哈利给黑狗灌了一些变形魔药,它的体型太惹人主意,还是伪装地低调些才好啊。一切妥当,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哈利和杰瑞德告别后重新回到了蒂文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湖区湿润清新的空气,宿舍管理员换成了古板的老头儿,哈利心情很好地向他问候,又从行李里找出一份圣诞节的小礼物送给了他,收获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上楼,哈利漫不经心地想念普提斯先生。也不知道他会被邓布利多分配到哪里呢,派一个哑炮去监视隆巴顿家的继承人多半是不可能的,难道会被“一忘皆空”?
打开房间的门,阿尔菲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翻看一本字很小又密的厚书。“审核就要开始了。”他看到哈利后眼睛一亮,状似不在意地说道。
哈利恍然,微笑伸手:“我不会输的。”春季的开放日又要到了,从现在起就应该选择课题让导师审核,接下来的数月都要为之努力。
阿尔菲一向少有表情,这会儿嘴角居然勾起愉悦的弧度,他用力地反握住哈利的手:“我会让你输的!”
“嘶,这个小家伙还是这么可爱。”阿尔菲收好厚书离开了公寓,小滴从哈利的口袋里伸出小脑袋,十分赞叹地说道。它对阿尔菲的印象很好——当年揍达力一伙的英姿深深地留在了它的心里。
哈利的笑容也带着暖意:“是啊,他是最好的竞争对手。”有话直说,不收敛战意,也不会为了胜利做出不理智的事。所以他也直截了当地应战了,无意义的谦虚在此时最不合时宜,既不尊 重对手也不尊重自己。
回到卧室,哈利稍稍调动魔力就把灰尘一扫而空,又取出行李里精巧的小帐篷放在角落里支好,马上一个毛茸茸的狗脑袋就伸了出来,想必黑狗一路上也憋闷坏了。这时的它与在别墅时大为不同,穿着漂亮的针织花衣服,看上去是非常聪慧活泼的瑞士伯恩山犬。
黑狗甩了甩脑袋,在哈利的卧室里踱了几步,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最后它看到哈利放在书桌上的相框,身体瞬间僵硬了。
“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伯恩山犬已经是拥有极高智慧的狗了,你好像也毫不逊色呢。”哈利把行李收拾好,一转脸就看到黑狗长久地看着相框露出复杂的表情,淡淡地提醒道:“可是狗也要有狗的觉悟啊,你这么聪明,如果被生物研究所注意到了后果可不妙,难道你很想试试身上到处插满管子的感觉,或者很想被解剖?”
黑狗打了个寒噤,哈利学习时它在旁边陪伴过。在霍格沃茨的禁书区也能看到一些让人很不舒服的插图,但麻瓜们的做法更加邪恶:他们在书的每一页都印上了人体里的内脏什么的。
朝哈利点了点大脑袋,示意不用担心,黑狗继续在房间里走动,但它的眼睛依然时不时地往相框的方向看,哈利叹口气,拿过相框放在黑狗的眼前:“你对这个感兴趣?但我可不能把它送给你,站在中间的是我的父母,他们的照片我也只有这一张呢。”
黑狗犹豫着叫了几声,哈利眸色转深,声音却愈发温柔:“你问我为什么只有一张?因为……我是孤儿啊。如果不是半年前有人送给我这个,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