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囧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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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囧途漫漫-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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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害怕?”他注视着琴姬,静静开口,琴姬不由颤了下身子,仿佛他吐出的不是话而是冰碴。
  “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没有值得他动手的资格。
  不知是得到了他的保证,还是别的原因,琴姬定下心神,强笑道:“这是自然,你也没有这个权力。”她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他整洁的衣襟前,那里现在空无一物,但某种情况下会出现大片的符文,这是世上唯一能克制他的东西。
  “你觉得你还活在这个循环里?”
  知道他意有所指,琴姬捋起鬓边散落的白发,别到耳旁,不慌不乱的说:“可我毕竟还活着。”
  “是啊。”他注视着自己光洁的掌心,冷冷道,“以一具皮囊的身份。”
  琴姬笑容宛然,似乎他说的只是一个过路人。
  乐无异一头雾水的听着两个人高深的对话,正要询问,地面骤然震颤,没防备整个人扑倒夏夷则的身上。
  “怎,怎么回事?”
  “醒过来了。”禺期凝视从巨坑中爬出来的火龙,喃喃道,“昭明的影。”
  乐无异刚站稳身子,傻眼了:“喵了个咪的,它它怎么醒了!”
  夏夷则当机立断:“敌我悬殊太大,先离开此地再说!”
  慌乱中,不知是谁说了句:“催动昭明剑柄。”乐无异将信将疑,取出剑柄往内注入些许灵力,火龙庞然的身形瞬间消弭,一柄浅绿色的长剑持于手中,剑身黯淡。
  “这——”乐无异举起手中的剑,目瞪口呆。
  “臭小子,快将昭明借吾一观!”
  “哦。”乐无异将昭明递给一旁的禺期,禺期接过剑激动得不能自已,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他虽然疑惑,但隐约知道原因,只是一直没能向禺期证实。
  琴姬笑道:“恭喜几位,有了昭明,破开伏羲结界指日可待。”
  “是,是啊。”乐无异挠挠头笑了笑,但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本以为寻找昭明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件事简单顺畅到有些不合常理。
  乐无异都有这样的感觉,何况夏夷则。
  “二位可是有何不妥,脸色颇为不佳。”
  “无妨。”夏夷则道,“既然东西已经拿到,我们赶紧离开。”
  乐无异点点头。
  琴姬道:“那琴姬便不送各位了。”
  乐无异惊讶问:“琴姬前辈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赤月尚未归来,我须得在此等候。”
  “说起来赤月是前辈派出去帮我们找小山的。”乐无异看了眼一脸冷漠的男童,后者觉察到他的视线望过来,乐无异被冻了个彻底,立马移开目光,“现在小山回来了,赤月应该也在附近。”
  “这得问小山小友了。”琴姬目光转回他身上,面色如常,但眼神中多少流露出紧张的情绪。这也难怪,毕竟赤月对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他们两个甚至都不能相隔太远,否则一个有性命之虞,另一个则会妖力大减,这也是她能以凡人之躯存活三百多年的主要原因。
  “我知道,他现在在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可我为何要告诉你。”
  琴姬的脸阴沉下来:“赤月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气氛陡然变得僵硬起来,尤其是琴姬那张阴郁得快要滴出水的脸,让乐无异汗毛直竖,他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夏夷则,夏夷则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没有回答琴姬的问题,反倒问了对方一个问题:“分裂灵魂的滋味可好受?”
  “……”
  “把人魂和妖魄融合在一起再切分,也只有遐那种货色才做得出来。”
  “住口!不准你侮辱师父!”
  “这种无聊的扮演游戏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腻。”
  “住口,住口,住口!”
  她被那讥诮的口吻彻底激怒,发疯一样冲上前,双手持一柄血色的妖剑,这本是赤月的妖月剑,于空中劈出两股交叉的赤色剑气,凌厉的攻击以锐不可当的气势朝他头顶盖去,他站在原地寸步未移,银白色的双瞳间倒映出一片血色,以及血色后隐藏的女人疯狂的姿态,不,那已经不能称作人类了,从她接受了另一半不属于自己的妖魄后。
  但可悲的是,她连妖也算不上。
  “嘭!”
  琴姬的身体被加倍反弹过来的攻击狠狠砸在地面上,碎裂的石块直接嵌入她背后,深陷肉中。
  流溢出的鲜血很快浸湿身下的地面,她浑身抽搐躺在血泊中。
  适才尚算晴朗的天空骤然阴云密布,看样子很快就要有一场雨。
  所有人的心情如同这个骤变的天气。
  半空中的白衣男童迎风而立,及腰的银发被风拂到背后露出一张异常精致也异常冷酷的脸,以及那一双冷寂到骨子里的银瞳,如果说冷酷能算他的一部分,那么这大抵就是人们常说的完美了,即使这份美令人寒彻心扉。
  “人类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因为极度的恐慌常常会做出愚蠢的举动,从你刚刚自掘坟墓的行为来看,你虽然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却并未完全泯灭身体内的人性。”
  他缓缓走到躺在血泊中的女人面前,从步伐的间距到速度,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细计算,每一步都像是踩进心底最不愿轻易示人的黑暗里。
  她仇视厌弃的目光钉在他身上,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抹黑他,更想借此掩饰自己的真心,然而甫一开口,喉间的腥甜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清丽的脸庞被血污覆盖大半,一头白发早就被染红。
  淡色的薄唇微微一动:“愚蠢。”
  “你又懂什么?”她反唇相讥,“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过是一个弑神屠亲,又遭众神摈弃的怪物!”琴姬猝然发出凄厉哀嚎,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她全身的骨头全被碾成了粉末,可这些并没能阻止她说出下面的话,“你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没放过!”
  预想中巨大的疼痛迟迟未来,她用充满狐疑的目光看着那个沉默的怪物。
  他道:“说完了。”
  她冷笑了一下,纵然全身如烈火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想死,但是能看到眼前这个怪物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心绪不宁,即便苟活一时也是痛快。可惜不能看到他伤心悔恨的样子。
  “这些是遐告诉你的?”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
  “是又如何。”
  “我虽然讨厌他,却不得不承认在掌握人心这方面,他比他的父亲还出色。”
  “什么意思?”
  他极其罕见的笑了下,勾起的唇角满是寒意:“你以为你的命运是偶然还是必然?”
  琴姬愣了下,不知为何遐那张清俊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他继续问:“你觉得什么样的妖物才会甘愿将一半的妖魄赠予你,但是你身上不仅没有妖气,反倒鬼气深重。”
  “你究竟想说什么!”琴姬大吼大叫起来,心中难以名状的惊恐正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闭嘴,闭嘴!不准说!”
  “赤月早就因为摄取了我的血而魂飞魄散。”他的语速突然放慢,“不过有个很有趣的鬼魂留了下来,不然你认为你能活到现在吗?”
  琴姬瞪大了赤红的双眼,脑海中充斥着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似是知道琴姬在想什么,道:“没错,就是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现在时间也快到了。”
  琴姬的嘴唇剧烈的抖动,她不断的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一笔勾销。
  “不可能!他早就投胎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银白的眼眸中波澜不惊,宛如一潭死水,“天道轮回,循环往复,既灭既殇,永无更迭。”
  琴姬失声痛哭,酝酿多时的雨终究纷纷扬扬而下。
  “夷则……”
  夏夷则轻轻握住乐无异的手,点点头:“啊,我们可能被骗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嘶哑的哭声,让这场雨尤为沉重,雨水能够洗刷这片土地上的血迹,却涤不净残留在血迹上的悔恨与痛苦。
  他侧头对着不远处的众人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想给她陪葬吗?”
  乐无异没有在意他过于冷淡的语气,问道:“那你呢?”
  “你们先走,我稍后便来。”
  “嗯,那好,我们在广州最大的客栈等你,你一定要来。”
  见他点头,乐无异才放心与夏夷则离开,离开前禺期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回到晗光内,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
  哭声渐消,琴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阴沉快要塌下来的天空,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少顷她问:“相公的魂魄为什么会出现在赤月的身体里?”
  “这你得去问遐,看样子可能他的魂魄被赤月吃了一半恰巧被遐发现,不然两个魂魄是无法如此平衡的容纳于一具身体内。”
  “不过救他绝非遐的本意。”他接着道,用平直淡漠的语气叙述一个事实,“否则那个魂魄早就被吃光了。”
  琴姬笑了起来,沉闷的笑声自胸腔内发出:“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啊,不然他一个神只何至于插手人类的事情。”
  他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相公在哪里。”
  “一个你去不了的地方。”
  “……多谢。”
  他注视着琴姬在地面蠕动的身影,她全身的骨头都已被击碎,按常理来说应该连动都动不了,所以说,人类是如此特殊的存在,即便是创造了他们的女娲也不懂这种特别。
  广袖一拂,琴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然而从今往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她的存在,三界六道,黄泉碧落,失却一半灵魂的她连轮回的资格也没有。
  雨,仍未停歇。
  他站在雨幕内,全身干燥整洁,落在他身上的雨滴无一例外被弹开。
  暗杀者道:“你知道我的存在。”
  “我以为你不会现身。”他对身后的黑衣暗杀者说道,冷淡的声音给这场冷雨增添了一丝寒意。
  暗杀者回答:“我也认为我不会。”
  “……”
  “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暗杀者眼中第一次出现迷惘。
  “你想知道什么?”
  “……不知道。”
  初七被困在雨幕中,和他对话的孩子早已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初晗

  初七成为暗杀者的第一天夺去了十个人的命。脸上,身上,手上到处都是未干涸的血渍,浑身浴血的初七宛如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脸上的单眼机括也是那一天他的主人送给他的,这世上除了沈夜谁也不能擅自摘下,包括初七自己。
  对此他没有任何意见,更没有资格有意见。忠实的服从主人的任何命令,哪怕是死,他也必须干净利落的执行,这是初七睁开眼睛的第一天就被灌输的理念。
  他是沈夜的傀儡,沈夜是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沈夜是流月城的大祭司,除城主外至高无上的存在。至于城主初七因为沈夜的原因见过几次,只是一个依附矩木存活的柔弱女子,而沈夜大抵是喜欢那个女人的,不然不会每日亲自为她献上鲜花,这些花都是命人特意在下界寻来的。
  然而,饶是主宰一方天宇,又有心仪的女子,沈夜仍是不快乐,至少初七从未见过他畅快的笑过,那个人的眉头永远都是蹙起的,即使是在睡梦中,像是永远都有烦心的事,正如他永远处理不完的政务。
  你问一个傀儡怎么会有这么多想法?
  呵,别的傀儡初七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是就他而言,偶尔也会觉得这日复一日的生活有些乏味,可除了任务,他的视线里只有他的主人,观察沈夜就成了初七唯一的兴趣。每当这个时候初七便十分庆幸脸上戴了面具,多少可以掩饰自己的目光,但同时又怀疑这件事沈夜一直知道只是没有点破。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且不论他主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单是沈夜讨厌初七这一点,足够说明一切。
  沈夜讨厌初七,虽未明说,可初七一直都这样觉得,尤其在两人独处时这种感觉更强烈。
  那个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眼神,时常让初七生出一种会被杀掉的错觉,冰冷危险,漆黑的瞳仁里似乎汇聚着一股风暴,迟早会将他身边的人席卷殆尽。
  当然沈夜并没有那样做,否则初七也就不会有闲工夫在这里东想西想。
  不谈某些时候,沈夜莫名的态度。事实上他对他还是不错的。从术法修为到穿衣起居,每一样都是他亲手操持,除了偶尔不痛不痒的惩罚,初七更多时间都是用来杀人以及扮演一种名为空气的东西。
  从这个角度来看,做暗杀者比当大祭司要轻松愉快的多。
  来到大祭司殿的最初那段时间,初七并没有被当作一个杀手那样训练,初七本人对此倒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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