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术!”一声长啸,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等面前的白烟缓缓落下时,眼前原本是鸣人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了一截木桩,而那个本被佐助用力制住的人,已经不见了!
见此情景,远处的小樱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整个身体因恐惧而疯狂颤抖着。神度信长叹息一声,忙搂着她开始安慰着,心里却在想着或许她不愿离开也好,也可以先让老大和鸣人给她个心理准备,毕竟他们这样的“异类”,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啊……
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来,他们离回木叶的时间也不远了。
原本留在这里的人群里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喧哗,人们都在大声地互相确定着自己刚刚眼睛看到的事情,仿佛他们更宁愿相信是他们一整群人一起出现了幻觉!
安藤秀明大张着嘴呆愣在原地,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原来……这才是鸣人真正的实力吗?因为这样才不愿被自己看到想让自己离开的?……只是,那鸣人呢,现在又去了哪里?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佐助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这吊车尾的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了忍术?
还没等佐助理清这一切,他的身后就又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螺旋丸!”
佐助依靠本能迅速闪身躲过,鸣人手里巨大的螺旋丸因在最后一刻目标的离位而放空,居然直直地砸上了地面!黑色的大理石地板立时被灼烧出一道又深又长的轨迹来,笔直的长达十余米!扬起的石沫和烟尘简直叫人睁不开眼睛了!
眼见着人类居然能有如此之大的破坏力,剩下的还在看热闹的人马上就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了起来,立时全都争先恐后地涌向了安全出口,唯恐迟一步就会成为那个被连累的枉死者!一时间狭小的楼梯口被挤得是脚踩着脚,肩碰着肩,许多被踩到的人疯狂地喊叫着,许多没能挤在前面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咒骂着,真真是丑态百出。
很快的,餐厅里的无关人士就都走了个精光,只余安藤秀明和小樱他们,还有那一地的狼藉,甚至刚刚那被螺旋丸灼出的黑色轨道上的烟气,都还没有彻底消散呢……
就在刚才的混乱中,小樱让神度信长把那只顾着在一旁发呆的安藤秀明给拉了过来。现在神度信长已经使出“守护的山楂花”用层层巨大的洁白花瓣包裹住了他们的身体,只留出了脑袋让他们可以看到看着场中央的人——神度一族天生就有支配各种花的能力,说是木遁的一种其实也不尽然,有人给这种血继限界起了个名字叫“花朝奉”,不然现在这一族已然只剩下神度信长一个了。
花瓣隔绝了危险,却断不了焦虑,从安藤秀明的神色看来,他还是没能完全接受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那个外表坚强阳光,实则比谁都脆弱敏感的,总是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原来竟拥有着如此强悍到恐怖的力量!那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照顾,所谓的关心,在他眼里,是不是其实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可笑的多此一举呢?
不,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鸣人!安藤秀明甩甩头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甩出去。无论鸣人变成什么样子,在自己眼里他都还是初见时那个,因为脏乱的房间被自己撞见而尴尬地朝着自己笑的鸣人,也都是那个,需要自己时时刻刻地想着他是不是记得吃了饭,还有没有干净衣服可以换的鸣人!
现在,这里就是个巨大的舞台,鸣人和佐助是那台上的演员,他们都用着厚厚的油彩遮住了自己真实的表情,来演着一场,迟到了十一年的戏码。
鸣人一击未中,也没有再继续出手,他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佐助。
佐助被突然地袭击了,神情话语间都诉说着他的不敢置信:“鸣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看,你的目的达到了呢!这些,多简单啊……”鸣人打断了佐助的话,冰冷的言辞不再携带一丝丝的感情:“那现在,我们就继续打吧!你要杀了我,不然,你就得不到我……”鸣人的言语间,早已满是不顾一切的意味,那种玉石俱焚一样的态度,叫在场所有听到的人俱是一惊!
安藤秀明想要上前去阻止,但被小樱拉住了胳膊,当然凭小樱的力气是拉不动他的,后来神度信长干脆反扭胳膊制住了他。
不过没有人敢说话,就像是生怕一说话就惊扰到了他们,这样的对决是每一个细节都不容许差错的。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本就不软弱,此刻更是百念皆灰的鸣人!看来他真的是被这几天一连串的打击给弄得心绪大乱了!
“鸣人……”佐助还想说什么,可惜他接下来的话被鸣人的攻击直接打回了肚子里。
“螺旋丸!”随着一声大喝,又是一个杀伤力极大的螺旋丸,任是佐助再不愿意与他动手,也只有回了手:“千鸟流!”
多年前终结之谷的一幕在此时此地被重演。他们的人生其实就是在一遍遍地重复着,像个没有尽头的循环,像个只有死结的同心扣。
只是,续演的两人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三十一岁的年龄,已经足以使他们明白自己真正的渴望,只是他们,一个不愿意承认,一个不愿意相信。
——打架,然后你死我活,这似乎就是他们的宿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祈对这场战斗的回应就是,绵长的叹息声,这相爱相杀不死不休的,唉……一个不愿意承认,一个不愿意相信。
【题外话:“花朝奉”是小祈自己扯出来的,也是之前为什么每次信长正面出现的时候都会有花伴随左右的原因,之前有“爱情的红玫瑰”、“我足以与你相配的白玫瑰”,这次是“守护的山楂花”,当然这个总是叼着花的血继限界也与他“吊儿郎当”的气质很相符。用花语来做招式的名字不是为了多矫情,反正亲们看个好玩嘛(^…^) 。山楂花配图:
手机党闲着没事可以戳着玩: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没有人使出杀伤力过大的忍术;一招一式;仿佛还真的都只是停留在当年的终结之谷一般——也幸好如此,不然估计整栋大楼早就在第一时间被摧毁了。
“鸣人!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激烈的打斗间隙中,佐助依然在不依不饶地质问着。
鸣人给他的反应就是闭口不答,这也让佐助的憋闷更升了一级。
轰鸣的爆炸声不断在各个角落响起,先前扬起的烟尘还未落下,就又有一股升腾进了空气里,那随之而来的呛人味道暂且不提,光是视觉上就足够叫小樱他们完全看不清那两人的身影了!
安藤秀明焦急地在烟尘中搜寻着鸣人,但他发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只能叫他彻底地无能为力,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鸣人手里一个个的忍术层出不穷,全都用着不顾一切的力气在往着佐助的身上招呼,一言一行简直可以说是破釜沉舟!
——固执,是的。
他们虽然在彼此面前一个骄傲,一个卑微,但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固执到了极点的人!
过往的光阴似乎都只是虚度,他们仍旧像十二岁的孩子一样。
矛盾,都是在相互的不理解中被激化。
“鸣人,你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吗?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他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呢?”那我呢……我是你的Alpha啊,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啊?!
佐助的声音里充满了厚重的悲哀,只是他自己没听到,而他对面的人不愿意听。
一旁的安藤秀明却听到了,他低下头沉默了。
那时候的安藤秀明想着,或许,自己在鸣人面前的出现,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鸣人没有回答佐助的话,那无神的眼睛让人错觉地以为看到了月夜下孤独悲泣的狼王,两片薄唇径自地在轻声自语,他说:“佐助,你要是没有回来,该多好啊……”
你要是没有回来的话……
鸣人完全克制不住地想要去回忆。他回忆起了很多很久远的东西,久到他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久到,他错觉地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放下了。
当初佐助离开木叶他没能阻止得了,也正是在那时候他们之间爆发了第一场正面的冲突,然后就是漫长的追与逃。每一次的见面,几乎都是像这样不死不休的情景。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变啊!
多年之后,鸣人问起春野樱,当时的自己和佐助为什么会都那么傻呢?简直是傻到一块儿去了!犹记得小樱沉默了一下之后是这样告诉他的,“因为你们两个骨子里,太像了……两个天生的强者,都不曾真心知道‘低头’的含义。”
闻言,那时的鸣人只是尴尬地挠着头,笑得一脸傻气。
但是现在的鸣人和佐助还不明白这些,所以他们面临的就只有再一次的绝杀!
鸣人手里没有忍具,完全是靠自身力量和查克拉来打斗,佐助倒是带着忍具,只是不知为何也没有拿出来。
没有形态的转换,甚至没有高级忍术的运用,两人都默契地只使用着他们最初战斗时用过的忍术——简直就像两个笨拙的孩子。
战斗或许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杀死谁,他们的战斗,纯粹只为泄愤。彼此都是十几年的苦,在漫长的时间里被积淀发酵成了难以言说的滋味,然后在最近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全部都被激发了个彻底!
又有一个螺旋丸被丢了出去,擦着佐助的脸颊飞向了远处,同时一小撮被削下的黑发飘零着落地,紧跟着鸣人身边也又有一个影分=身消失了。
“嘭”的一声,破灭的声音。面对着眼前那一团白色的烟尘,鸣人的脑中在一瞬间飞速闪过很多的画面,等他分辨出那些画面的含义时,才惊觉那些正是自己生命里曾经最绝望的时刻。
鸣人最绝望的时刻,是被佐助戳破心事并恶狠狠地被唾弃着“恶心”的时候?是在那场战斗中被一击贯=穿了心脏的时候?是在没有退路之下不得已离开佐助的时候?还是在佐助刚被本能控制着跟他上了chuang随后马上就告诉他自己其实早已娶妻的时候?
都不是。最叫鸣人绝望的,是在自己千辛万苦地修炼之后,信心满满地再一次跑去找他想把他从大蛇丸手里带回来,结果却被他告知,自己之前所倍加珍惜的那些所谓的“羁绊”,其实在他眼里都只是狗=屁的时候!
——那是鸣人第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真的已经隔了那样远的距离。
那一次,鸣人早在之前变成九尾时便已受了极严重的伤,但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佐助了,他就仍有力气不断奔跑。
大蛇丸的巢穴里,空旷的地道看不到尽头,只有周围几盏可怜的蜡烛照亮着各自面前一小块的地方,鞋底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出响亮的“嗒嗒”声,在潮湿的地道墙壁上被反弹成一圈一圈的回声,直震得人耳朵发痒。
一扇又一扇的门被推开,后面都没有那个想见的人。
其实那时候鸣人不是没有想过,那个人既然如此的不愿意见到自己,那自己这般急切地找他,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这个问题他没能想太久,就又被那渴望见到佐助的急切心情给掩埋了——深深地掩埋,从脚底直至头顶,甚至眼耳口鼻都被死死封上!仿佛是不知何时起,他就只能在有佐助的地方,才可以挣扎着找到一个喘气的暂时通气孔。
结果,等真的见到了,一个不由分说的千鸟,就足够叫他大彻大悟了。
就像现在这个,正在鸣人面前绽放的千鸟一样。闪着耀眼的蓝色光芒,携带着“滋滋”的电流声,从身体里流过,激起一层层的战栗,同样足够让鸣人再一次明白佐助对自己的不在意。
其实每一个千鸟都足够叫鸣人明白个通透,只是鸣人本身不是个通透的人而已。
那时候,在那个千鸟的重击之下,本就受了重伤的身体完全不堪重负,他再也没能站起。
而就在此之前,佐助还看似亲密地揽着他的肩,用着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其实我是真的不想靠你这么近的,因为你的味道只能叫我烦躁!
随后,佐助站上了极高的高处,像俯瞰卑微的蝼蚁一样看着脚下的他们,下面的人有小樱,有佐井,有大和老师,还有自己。
他豪气干云地说,他所在意的羁绊只有一个,就是与他用尽生命去仇恨的亲生哥哥之间的,恨的羁绊!在佐助的眼里,鸣人终究没能找到自己。
那时候的佐助可能真的是想要杀了他们的,后来还是大蛇丸出现阻止了他……
此刻鸣人又分出一个影分=身袭向了佐助的身后!佐助在之前两个本就制着自己双臂的影分=身的挟制之下一时躲闪不及,整个左袖瞬间化成了齑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