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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看到从天而降的黑色身影。
“Bru……”
意识陷入黑暗。
李察觉得自己梦见很多，上一辈的事情？又或者是这一辈子的事情，记忆似乎永远都断在了他单膝下跪在布鲁斯的面前，恳求布鲁斯接受他的时刻。
会不会丢人李察并不知道，只知道他只想再一次见到布鲁斯。
而现实，阿福看着坐在椅子上，疲惫的布鲁斯，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察：“少爷……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已经一晚没睡了。”
“不。”布鲁斯终于开了口，他的嗓音干涩。
阿福叹了一口气，其实昨晚的事情他已经通过监控录像了解的一清二楚，蝙蝠洞被两个人入侵了，一个侵入者贝恩已经被送入阿卡姆疯人院了，而至于另外一个闯入者……
阿福自然知道这个从一开始就非常关心他们家少爷，并且对他们家少爷有好感的男人就是前些时段一直在帮少爷打击罪犯的食蝠者。
而看他们家少爷的样子——
阿福再次叹了一口气，怎么说都有些惆怅：“那么少爷，我去为你准备早点了。”
布鲁斯没说话。
“还有道尔顿少爷的。”说完，阿福便离开。
有些事情，他要是想去管，也会显得力不从心。
布鲁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李察，天晓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从遇见李察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布鲁斯不知道，只能一手抓起自己头发，懊恼着。
“我想真的是疯了……”
那双钢蓝色的眼透露着浓浓的自嘲，但下一秒，便转为释然，布鲁斯看着依旧陷入昏迷的李察，低声说：“起来，我就答应你。”
“李察。”
“又或者是食蝠者？Ran？”
李察是听到这句话，这句话就像是动能一般充斥住他的身体，然而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无法回馈任何动作给布鲁斯。
布鲁斯显然很沮丧。
而意识清楚的李察更是着急。
布鲁斯……布鲁斯……
他希望布鲁斯能听到他的呼唤，然而布鲁斯没有，只是依旧看着他，那双该死的让他沉迷的蓝宝石依旧带着担忧看着他。
他很享受这种目光，然而他更想的是给予布鲁斯一个拥抱。
证明他还存在，布鲁斯也还存在，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还都是活着的，有血有肉，而不是行尸走肉的存在。
阿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先下来吃点东西吧，我想道尔顿少爷也不希望你因为他而病倒吧？”
阿福的话无疑是对布鲁斯有巨大的影响力的，也不知道是阿福本身的地位，还是阿福了解布鲁斯的程度，总之，除了自身必要的包扎时间，一整晚都坐在李察面前的布鲁斯终于动了。
或许执念太大，又或许是察觉到布鲁斯就要离开，李察睁开了眼。
“Bru——”
布鲁斯转身看向他。
李察咧着干涩的嘴角，出口的声音沙哑道让人听不清楚，然而布鲁斯还是听清楚了，李察问他：“你说的还算数吗？”
你说的还算数吗？
你说我醒来之后，你就答应我，还算数吗？
布鲁斯一直紧绷着的面容终于放松：“我说过什么吗？”他勾起了笑容：“哦，貌似有，我允许你吃阿福做的早餐。”
李察咧着嘴笑。
“早上好，布鲁斯。”
布鲁斯一怔，回以笑容：“早，道尔顿。”
第四十二章
那笑容简直是……，布鲁斯真没有试过这种感觉，想守护一个人的感觉。然而下一秒，他全身似乎突然下降，眼前一黑，随后一亮。
“少爷……”阿福的声音传来：“少爷？”
李察依旧昏迷着，而猛然惊醒的布鲁斯表情僵住，他看向阿福，又看向李察，阿福的表情依旧带着浓厚的担忧：“少爷，你还好吧？真的不需用休息一下？”
“李察还没醒？”布鲁斯看向阿福。
阿福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压根和布鲁斯处于不同维度的李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这一副肉体在抗拒他，李察压根没有办法操控属于这具肉体。
不过也对，这一副身体原本就不属于他，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
他好不容易趁着布鲁斯陷入睡眠的时候和他进行沟通，但也仅仅是那么一刹那，就在此被挡了出来。
但是看着原本露出笑脸的布鲁斯此刻陷入这种状态，李察想去触碰他的脸，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布鲁斯，其实我真的蛮高兴的，起码我的付出没有浪费。
李察看着布鲁斯就这样上前为他拉了拉被子，然后转身对阿福说：“一直颓废下去可不是我的作风，阿福，我今天的行程是？”
真高兴你没有陷入颓废。
眼见布鲁斯和阿福关门离去的李察浮在半空之中，再次尝试回到本身身体的李察再一次空手而归，压根没有任何的收获。
这是第一天。
满身是伤的蝙蝠侠回来，依旧坐在椅子上，直至阿福说动布鲁斯喝一杯咖啡，然后睡过去的他被阿福艰难的抬到他身边。
李察想去连接布鲁斯的梦境。
然而这一次他被狠狠地弹开了，一种浓厚的不安感以及防备感让李察简直差点没有喘过气，李察知道，这就是布鲁斯此刻的情绪。
这是第二天。
布鲁斯没有回来。
这是第三天。
布鲁斯还是没有回来。
这是第四天。
布鲁斯还是没有回来。
期间只有阿福为他打上营养剂，维持着肉体的机能。
李察只差没有被思念折磨到疯。
阿福有时候也会站在他的面前久久的看着他，也会不经意的透露出一些信息给他：“道尔顿少爷，少爷他为你所做的，可真的是……”
李察倒是真的想知道布鲁斯到底去哪里了。
他快要疯了。
尽管他曾经一个人呆在一个灰色空间，一个没有任何的生物，没有任何的景象变幻的空间很久，但是现在却不同。
他有了挂念的东西。
一个名为布鲁斯·韦恩的人。
在第五天的晚上，布鲁斯终于回来了，浑身脏乱，满脸颓废胡渣的他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我真的毫无办法。”
李察的灵魂靠近布鲁斯的额头，他亲吻着布鲁斯的额头。
“没事，我能感受到你，布鲁斯——”
布鲁斯一怔。
李察疑惑的看着他。
布鲁斯竟然对着他说：“你在吗？”
“你听得到我？”
哪想到布鲁斯那双钢蓝色的眼再次的游离了起来，穿过他，在这间房子之中，开始寻找李察：“你在吗？李察。”
但怎么可能会有回应。
布鲁斯呼出了一口气，随后转身走进浴室，他需要清洗，阿福说得对，只有他休息好了，才能更加好的打起精神，寻找另一个方法。
而在这一段时间，李察不知道的是，高谭最近的犯罪率直线的下降。
就连刚刚逃狱出来一次的小丑自己也乖乖地将自己打包回阿卡姆疯人院，他哭着回到疯人院一直大喊小蝙蝠太恐怖了！
这让绿箭眼红不已，从正义联盟的聚会之中离开的他，顺路路过高谭市，看着隐身于黑暗高谭之中的蝙蝠侠：“可真让我眼红，你可是怎么做到的。”
蝙蝠侠却一点好气都没有：“滚，”他语气不耐烦：“让那些闲杂人等滚出我的高谭，不然——”
绿箭随即便笑：“又怎么样？”
“你说能怎么样？”蝙蝠侠说：“Queen。”他一手飞了一蝙蝠飞镖过去。
利索的接住，看着飞镖上面夹着的纸条，绿箭一怔：“这是……”
蝙蝠侠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回到现实，布鲁斯从浴室走出来，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左右，走到了那张被烧毁的有些不能辨认人脸的照片前，拿起照片。
随后他又看向睡在自己床上依旧陷入昏迷的李察，他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然后同样睡了上去，就这样的和李察同盖着一张被子。
布鲁斯一直盯着李察的侧脸，似乎想从李察的侧脸看出什么。
然而李察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俊气的脸依旧苍白，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眶下透落着浓厚的阴影。
布鲁斯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靠近了过去，然后在李察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就像他的母亲所做。
“晚安，李察。”
布鲁斯说完，然后就这样的平躺在李察的身边，疲惫使他很快的就陷入了睡眠，尽管他的眉头还紧皱着。
而就在这个时刻。
原本应该处于昏迷状态的李察终于睁开了眼，他看着这几日简直要被他看穿的天花板，尝试性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他没想惊动布鲁斯。
天晓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冲了进来，或许是因为布鲁斯那个吻的缘故？李察觉得莫名其妙，然而不能否认的的确是他的心都快要被蜜糖融化一般。
布鲁斯有多在意他，他这几天可算是了解到了。
李察这么想着，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动，虽然他的确很想活动一下这个重新获得掌控权的身体，但是理智却让他停住他的动作。
布鲁斯应该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吧？
看着那浓厚的黑眼圈，李察简直恨不得长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布鲁斯却突然迷迷糊糊的就往他身上靠来，抱住了他的腰，李察一怔，随即双眼眯了起来，轻轻地就反身揽住布鲁斯，让他处于他的怀抱之中。
借着微弱的灯光，李察再次的亲吻布鲁斯的额头。
他悄声无息的说：“晚安，布鲁斯。”
但奇迹还是没有出现，尽管第二天的布鲁斯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李察的怀里，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李察依旧没有醒。
似乎昨天只是一个梦。
第四十三章
李察无言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移动到蝙蝠洞内，然后在连接了一大堆仪器线路之后就放置在玻璃柜之中，布鲁斯看着他，似乎想伸手去触碰他，然而下一秒，他就将玻璃合上。
很好，他成了睡美人了。
这应该让他如何去面对？难道要他日复一日的这样漂浮着，然后着看着布鲁斯早上当他的花花公子，晚上当他的蝙蝠侠，偶尔上上太空客串一下太空英雄？
这怎可以？
李察很愤怒，看着自己的身体，再一次的用力地往自己的身体冲去——
他进去了。
然而他的世界却回归黑暗。
蝙蝠侠在巡逻着，绿箭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沉声说：“哦，你可真的给了一个难题给我，蝙蝠侠。”
当然，这声音是和布鲁斯一样刻意掩饰过的，较为低沉的声音。
蝙蝠侠却反问：“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加入JLA吗？”
“那可不是我。”绿箭回以这么一句：“明明就是你自己喜欢指手画脚。”他嘀咕了一声：“要不是……”
“……”蝙蝠侠转身看他：“我让你找的，有方法了吗？”
“没有。”绿箭说：“在此之前其实你应该找更专业的。”他试探性的打探：“是什么原因？是你认识的人还是……？”
“没什么。”蝙蝠侠移开了视线：“没事就劳烦你回到你的星城。”
绿箭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的，但是一想到蝙蝠侠的确强大，联盟的一些有想法的人也希望他加入，再说他自己也有这个想法，便懒得继续和蝙蝠侠呛声。
他哪能不知道蝙蝠侠此刻的心情极度的不好。
黑暗的骑士今日在高谭市的罪犯眼中已经从骑士晋升为帝王，凡是有他出现的地方，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罪犯们都会乖乖的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