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电视剧同人]忘乎所以(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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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电视剧同人]忘乎所以(bl)-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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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拓的手一抖,几乎抱不住宁儿,落日最后一分赤红的薄色沉入地平线,寂寂黑夜降临,小雪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悲,是悔,是痛,还是责?可是都没有,沉稳的声线只是重复道:“他呢?他在哪儿?”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女娲后人无力地跪坐在地,她从没受过如此待遇,无论是身上的伤痕还是心里的疲惫,原来从天女坠入凡尘染尽一身尘灰,并不需要那么久。
  只有一瞬间就够了,一瞬间的心痛如绞。
  “对、对不起……”她已分不清对不起的那个到底是谁,泪雾中仿佛看到永远坚毅不倒的男人身上一震。
  “……事不宜迟。”半晌他道,扶起她,声音低沉里带着些许的哑。
  指尖相触的刹那她忽然感到一股锥心的疼痛慢慢割裂心脏,刺得她倏地弹开,忍不住偷偷观察他,面冷如常,镇定英睿。
  “我去找她。”
  她始终不知他话语里的人是谁,仿佛那只是错觉,宛如那楚天云阔倏忽间便掩去了所有真实。
  他是宇文拓,她一直爱着,也恨着的宇文拓。
  


☆、折枝

  十二折枝
  冷,真是冷。
  夜雨成帘,半宿未歇。打碎一地黄花堆积。
  他是在一连串绵长的琴声中醒来的。
  他原以为自己没机会醒来了。
  脑中还轰轰作响着,有点分不清眼前的景物。
  纱帘后朦胧中有个温婉的女子,锦衣纱裙清贵无双,正微垂着头,纤柔的手指拂过宫商羽弦,拨弄出一串串扣人心弦的音律。
  起承转合,时而凄婉哀怨,时而欢快明朗,时而含蓄悠扬,时而荡气回肠。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越动听。
  门扉敞开,雨打芭蕉的滴答声与那琴音息息融合。
  “你知道吗,”那女子开口,嗓音醇柔,似吟似唱,“我苦练琴艺十年,就是想为他奏一曲。”
  “我本是魔,是不用如此的……”连连嗟叹,幽幽闺怨,也从她手下的锦瑟中流泻而出。
  陈靖仇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哑然,他迟钝地感觉浑身无法动弹,四肢被枷锁桎梏着。这是个很不舒服的姿势,手臂拉伸被迫半挂着,后背的伤口似乎已止住了血,很麻木,只下腹仍痛着。
  那痛觉唤回了神智也让他舒了口气,只是还并未完全清明,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夜寒湿气入侵,宫衫单薄浑身都冷得失去知觉,时不时瑟瑟哆嗦,他模糊地看着重重幕帘后的倩影。
  沉香暗燎,没有人的脚步,踏入荒院。不过是被遗忘了。
  女子似乎并不介意他醒来与否,蛾眉轻皱,自语别殇,凝起一川悲愁。
  “只可惜,他一次也没听过。”
  “他总是在练剑,我喜欢看他舞剑的样子,他一握剑,便仿佛寻回了灵魂。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那般的挥斥遒劲,衣袂飞扬,在那桃花树下震下片片落蕊,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他说救回母亲之后,便同我们一起隐居,从此不问人间事,不理江山换。南山麓下,竹庐陋舍,夭夭桃花,我抚琴,他舞剑,那场面我构想过无数次。”
  “曾经以为,那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是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到现在亦如此相信着。”
  女子的脸上悄然滑过一丝异样,转眼恢复优雅,琴音却是骗不了人的,一改先前的柔缓逐渐急快了起来。
  “我以为我是懂他的,是
  我陪他了那么久,忘记了自己是魔,忘记了利用,真心实意地陪他!”
  “他也说他爱我,他是真的爱我吧,除了我他还能爱谁呢?”
  陈靖仇吃惊地看着那温柔翦水的眸悄然变红,阴冷聚集。那红里蕴藏着疯狂正一口一口噬心。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白皙指尖渗出血丝。悠扬的琴声变成折磨,不断重复着,不断震响着,不愿停止,灌入耳中,头痛欲裂。
  “我为他孕育子嗣,他为我洗手羹汤,我曾以为那便是幸福了。”
  “可是我是魔啊!是魔!为什么……为什么?”
  那根琴弦铮地一声断裂,戛然而止,女子怔怔望着自己的手,十指已被勒出血丝。
  “为什么……”她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悠悠轻愁缓缓褪下眉心,浮上的却是令陈靖仇感到恐惧的癫狂。
  “为什么他不属于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桐木琴摔在地上,生生迸出裂痕。
  女人如狂风骤雨的逼问,让陈靖仇不知所措。
  “他还能爱谁啊?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可爱的?你告诉我啊!!”
  精致的妆容掩不去极端的煞气与暴戾,再瑰丽的外表都掩盖不了内里早就是腐败枯朽,紫黑的指甲在他脖子上抠出血痕。
  那质问应该跟他无关的,除了悲哀外他却感到一丝异样的情愫。
  “咳咳…他爱你啊……”说不清自己怎么有胆子在魔的盛怒中开口,陈靖仇笑得有点苦,无法抑制心中的一片荒凉。
  “你是他的妻,不是么?”
  ——是嫉妒。
  他的孩子叫做宁儿,他的袖管空空荡荡,他的眼里长存寂寞,他常常不对人说话,只对着一只鹰,吐露满腹心事。
  他嫉妒,他从来也看不懂他。
  “妻……?”魔姣好的容颜有一丝茫然,很快化为嘲讽的笑,“是,我是他的妻。”
  “我们有了孩子,他叫宁儿是吧,如此怀旧的名字……”
  她自语道,却又慢慢皱起了眉头,“孩子…孩子,孩子!”
  “是你!是你们!夺走了我的孩子!!”
  一瞬间魔光大盛,陈靖仇恐慌地看着她眼里的暴虐与仇恨,那个温婉如水
  的女人不见了,回来的,是黑衣诡秘的魔!
  “我是魔啊!魔的孩子,也只能是魔!”
  “你疯了!”
  “我的孩子,我的宁儿呢?你把他藏哪去了?”
  “……”
  “说呀!”
  狠狠地抽在脸上的,是魔女手中的骨鞭,那一鞭又重又狠,口腔中血气弥漫,陈靖仇向边上啐了一口,打落牙齿和血吞。
  如果说方才还有理智尚存,那么她现在已经完全歇斯底里了。
  疯了,疯了……陈靖仇并不是有骨气的人,怕疼怕到骨子里。
  他想他真是不适合硬气的,夹着魔气的骨鞭抽在身上,带起零碎的风声,绽开鲜活的血肉,他好想大哭大叫,一种莫名其妙的执念却让他一声不吭。
  “快说他们去了哪!你说呀!说呀!”
  “我的孩子在哪里,混蛋!”
  “把他还给我!”
  孩子……孩子……女人尖利的声音像把锯子反复摩挲,意识模糊中陈靖仇忽然感到猝然熟悉的刺痛,来自下腹。
  所有身体上的痛都比不上那剧烈的坠落感来得更令人恐惧。
  “孩子……”他好想伸手碰碰他,五指却是虚抓。
  已经尽量避免鞭子落到腹部,一直强扭着身体,仍是痛,痛……
  鞭声猎猎,那恐惧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一张网,将他围住,腹中急剧的下坠感让他的眼眸倏然睁大,难以自制四肢痉挛地不断抽动,最终咿咿呀呀只有破碎的呻吟。
  “啊…啊……”
  不!!
  “孩子…不要……”
  那刻忽然忘记了所有坚守,神智尽失,不要,不要让他离开他,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陈靖仇远没有想象中的深明大义,就算没有人知道,就算所有人都骂,可这是他的孩子啊!!
  “求…求你……不要打……”
  一声闷雷訇然炸开,来自血脉,来自挣扎的躯壳,微弱的生命,微弱的搏动……
  什么天下,什么苍生,他不要,不在乎!
  他不该如此,错得离谱,以为自己足够大义凛然,以为自己能轻易决断生死?什么死在一起,什么同归于尽!
  《
  br》  可他还活着啊!他还在呼吸!为什么要他活生生地感受,他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没有见到他,还没有用双手抱过他,还没有说过……
  爹有多爱你……
  “…不要打……我的孩子……”
  他在离开啊!他不要他了!
  “不……”双手疯了一般地挣动,叫哑了嗓子徒劳只让那铁器将手腕地皮肤磨得血肉模糊,一意孤行,仿佛不知道了痛。
  有什么悄然从身体里流走,不留声息,坠落,坠落……
  “什么……你……”魔的眸中掠过诧然。然陈靖仇早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一味地摇着头还想再开口浓郁的腥味却萦鼻入口,干痛的嗓子咳出血丝,他逐渐感到彻骨的寒冷。
  从刚才锥心刺骨的刺痛之后,再后续无话。
  双腿间淌过一片湿润,他睁大双眼怔怔感受着,什么东西,顺着腿根流了下来。
  “孩子……”没有人回应,从来都没有。
  离开、离开……
  他没有不舍、走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脑中忽然空白了,他看不见魔失色的面容,也听不见她最后扬长而去讽刺的狂笑。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待得她离去半刻疼痛才铺天盖地地袭来,然陈靖仇只感到麻木。
  丝竹喑哑,一切怵然静得怕人,那雨声打着不规律的拍子落下屋檐,击打窗棂。
  滴滴答,滴滴答。
  行不得也哥哥。那是半开的门外,鹧鸪在叫。
  眼睛合不上,有温热的液体,止不住。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舍得

  十三舍得
  素手插金钗,女人对着镜子轻轻地笑。
  凤袍霞帔,金玉浅镶,锦绣妍妆。
  云鬓点漆,唇如丹朱,莲步缓摇。
  遗世佳人,绰绰风姿,不减当年。
  “宇文拓,”女子赤色衣摆飞扬,伫立于通天高塔之上,在一片阴沉的天幕下,犹如怒放的焰火红莲。
  “不过一宿,便等不及了吗?”
  男人的神色冷漠,那塔太高,他看不清女子的表情,只记得那红如当年破碎的婚宴,被丢弃的琉冕,悲凉的结局。
  “宁珂,收手吧。”
  仍是那句话,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来不及了宇文拓。”
  她眼见独臂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上阶梯,风萧萧地摇曳他灰白的衣袍,步伐稳健,身形萧索。
  高处不胜严寒侵,英雄不敌岁月磨。
  终于男人走到她面前,她绽开笑颜。
  “你便要用你手中的剑斩杀我吗?”
  颦笑仿似多年前不施粉黛出水芙蓉的少女,问着天真到凉薄的话。
  “你杀了我,宁儿也活不成,我在他身上下了咒印,子随母亡。”
  “你不杀我,魔根深种,明日乾坤浮错,让这芸芸众生作为新魔君诞生的祭奠。”
  “宁儿和天下,你要怎么办?”
  潋滟红唇吐出残酷的字眼,笑容轻佻,仿佛只在观一折虚无的生旦净丑。
  男人没有回答,朔风割裂他的衣袍,脸上的疏离如同化不开的玄冰。
  轩辕剑出鞘,笔直地指向她。
  “这便是,”女子唇角的笑意扩大,“你的答案么?”
  她早知道他的答案,只因他是宇文拓,放不下苍生家国,只因他是一个男人。
  神兵袭来带起阵阵冷冽的风,剑势如虹,斩破长空,她的心里划过讽刺,她爱极他舞剑的模样。
  不过是怨而已,可以无悔,却不能无怨
  怨为何生而非人,怨为何情深缘浅!怨这无情人间把同心拆!怨这天道无常叫情人散!
  还怨……他心口不一。
  宁珂曾做过天真的幻梦,梦她作为一个
  人类的女人,身披花嫁,携手这个男人。
  他为她将军卸甲,她伴他白首不离。
  那个梦做了整整十八年,是太久了些,直到他成为了剑痴,坦然至诚的眼睛看着别的女人。
  她那么妒那么恨,可她信他。
  回来的时候他抱着她,眼中却朦朦胧胧,她为何望不尽他的天涯。
  空闺寂寞,宁珂选择相信,而魔性本多疑。
  只原来,爱早就不再完整。
  她只是怨愤,只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在何时丢了它!
  挥动长鞭,阴风猎猎,风云涌动筑起魔气的屏障。
  瞧,他的剑气伤不了她。
  是什么能伤的了魔?是什么能让她化为劫灰还怨憎不已?
  是世界的错,那便毁了吧!她不是那个傻傻的宁珂,不会心甘情愿地引火自焚,所以,便毁去世界。
  不喜欢,就毁掉。不喜欢,就不要。这才是魔。
  他的脸上擦出细小的血痕,龟裂的手牢牢握着剑。
  他的剑堪敌千军万马,能挡雷霆万钧,却犹不是世人心中魔念的对手。
  恶由心生,执迷难悟。
  神兵痛苦地喑哑,梵朴的剑身出现裂痕,一道一道,风吹走了细小的碎片,拨乱他黑灰的鬓发,她眯起了眼,忽然想起从前他的模样。
  他说要手刃杨素恶贼,赐还天下公允时的豪情壮志意气凌云。
  他说着执子之手此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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