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人来了么。”声音还是柔和的,然后有轻微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想必是白拿出了武器。
“哎?现在就开打……那再不斩前辈,把斩首大刀拿出来吧,我鬼灯水月是来挑战的。”水月抓抓头发,笑的嚣张。
“雾忍的?”再不斩看向水月的护额,“小子,你也背叛了。”
“再不斩前辈也是,嘛嘛,不要在意啦。把刀拿出来吧。”
“既然这样,也不急在这时候对战了。再不斩先生,先把客人带进来吧。”白赶在再不斩之前开口。
佐助听了,微微眨了下眼。现在的白似乎变了,以前他是不会对再不斩说带有‘命令’口吻的话吧。而再不斩也在白开口之后慢慢消除了部分戒备,让开了挡在门前的位置。
佐助自认从十二岁波之国任务之后,他成长了很多。那些天真的「曾经以为」与幼稚的「无所顾忌」,都慢慢丢弃在过去的光阴里。
然而在今天他赫然发现,还是留下了什么。比如,他在看到白时,第一反应仍是想问:其实,你就是女孩子吧。
正逢盛夏时节,不大的庭院里一片葱茏,翠绿间白一袭浅青的单衣站在那里,纤细温婉的模样。黑色的头发比从前长了很多,在头上绾起一部分,剩下的散落在背后。佐助看到的时候,白正把如细簪的银亮千本斜斜插回发髻里。少了再不斩的阻挡,白的目光便直接看到佐助。
“佐助君,好久不见。”白弯起嘴角笑道,淡粉色的唇勾起很漂亮的弧度。
“嗯。好久不见。”
佐助在回礼时颇为不习惯,怎么说他们来的目的都不算很友善吧,但从白的态度来看,似乎不排斥他们。而且看着白带着一众人往屋内走去的背影,那长长的黑发遮住整个后背,佐助对比从小至今见过的性别明确的女孩子,再次觉得比起诸如小樱,井野,香磷等,白更适合女孩子这个词。
“啧啧,难怪再不斩前辈安心在这居住了,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水月与佐助并肩而行,悄声道:“不得不说前辈他很幸运,眼光够好。”
佐助沉默,虽然他也认定白更像女生,但是二少记忆力很经得住考验,他确定当初白亲口说过自己的性别。而且,水月你虽然配合了八卦的气氛降低了声音,但在场的人都是忍者啊,那耳力不是空有虚名的。只见被八卦的那两位,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白轻笑了一声,而稍微落后他们半步以备万一的再不斩僵硬了一下,却没做任何反驳。
“请用茶。”跪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白的待客周到挑不出任何毛病。就算水月现在距离心仪的忍刀真正的咫尺之距,但也不好粗鲁的让对方先把刀给扛出来。
“原来是因为斩首大刀的事情,那么……”白转头看向再不斩,“再不斩先生,这件事由我来说么?”
“说吧。”再不斩侧过头,看来对这件事他不愿多说。
于是接下来佐助和水月便知道了,在波之国白重伤之后,再不斩就不再有那些聚集资金创建忍村推翻政权之类的野心了。因为白的在重伤之后需要安静休养,他们便在这个很平凡也很平静,虽然偏僻了些却没有动乱的地方居住下来,普普通通的生活,也不想再以忍者的身份出去战斗。不过斩首大刀算是再不斩的一个心结,当初他在雾忍得到了忍刀,即便叛离了雾忍,但是有些精神与准则还一直恪守着。现在用不到这把刀了,不能随意的丢弃,但是去寻找下一任继承者却是平白的惹麻烦上身,而看着陈放在匣子里的斩首大刀,就不自觉的想起没必要的事。
总之,现在再不斩对他的刀算是纠结很深了。如果水月此行只是想取得斩首大刀,那么再不斩会按照雾忍的传统同水月对战,以确认对方有继承忍刀的资格。这种对战更像是考核,不必挣到不死不休。
“可以。我可以承诺在拿到刀之后不会再来打扰。”佐助听后点点头,顺便也替水月保证。
被代表了那位也没什么不满,他的兴趣本就是对刀不对人的。转头看向再不斩,“再不斩前辈,什么时候开始啊。对了,你安稳生活了这么久,实力不会退步了吧。”
“小鬼,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再不斩对水月的挑衅不屑一顾,挑起一边眉毛——哦,因为没有眉毛,所以仅仅额头那里隆起一道筋。
“这个么……安稳的是心。身体永远都会随时战斗的,这是融进血肉的本能了呢。”白轻声道,端起白瓷的杯子喝茶,托着杯底的手比茶杯更苍白。
“白的话,实力退步了很多呐……”阿佐看着白,低声道。
“诶?当初白伤的很重么?”佐助还记得当初卡卡西劈过去的那道雷切他吸收了大半,也导致了阿佐被卍字封印折磨了很久。
“正常来说后遗症不会这么严重的。唔……换下位置,我仔细感应一下。”
“……”白见坐在对面的‘佐助’打量自己,便投去个疑问的眼神。
“血继限界,没有了。”阿佐看着白,下结语。
“哦?佐助君能察觉到吗。”白神色不变,点点头:“是的。水遁的查克拉也剩的不多,现在完全不是佐助君的对手了。”
“啊,反正也不是我们过招。”阿佐微笑,“能活下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很好了。”
……
……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正告知水月关于取得斩首大刀要接受什么考验的再不斩把目光看向阿佐,白也微笑起来。水月顿了顿,道:“再不斩前辈,放心。我不下狠手,不会让你女朋友守……啊。”却是被再不斩一击水遁拍脸上了。
“小鬼,闭嘴。”压低了的吼声。
“嗯。确实呐,这样的生活很好。”白对阿佐点头,“佐助君说的对。”
关于获取斩首大刀的对战被安排在第二天,事到如今大家真的都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严重事件了。这次忍刀的继承与其说是后辈向前辈挑战,还不如说是前辈把刀传承给看中后辈,虽然难度不减,但危险程度绝对降低。
晚上佐助与水月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再不斩和白定居的院落不大,客房也就一间。对隐居此处不会和过去再有交集的他们来说,一间客房都是空闲的。不过这次倒有了人入住。
水月早早的去休息了,虽然他表面总是带点嚣张桀骜,给人冲动的印象,但该稳住的时候水月还是能稳住的。佐助却没早早入睡,一来他现在对睡觉与做梦这种事心存阴影,二来,这幢房子里的气氛他很喜欢,会带来愉快的回忆。所以洗漱完毕后,佐助溜达着来到回廊下吹风,庭院里飘散着草木的独有的清淡味道,静谧柔和。
“佐助君?”白在距离佐助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同佐助一起望着庭院。
“对了,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佐助君呢。”白侧过头道,“当初……是因为佐助君,我才没有死呐。才可以和再不斩先生过这样的生活……”淡淡的语气里有庆幸,也有些因为想象了截然相反的结局而带来的悲痛。
“……没什么。”佐助沉默了一瞬,闷闷的道。他也曾想过,如果那时候阿佐因为救了白而就此消失,他一定会怨恨白的。甚至,如果预知阿佐会经历那样的痛楚,他大概不会选择救白。
很自私的想法,阿佐的痛苦与白的生命比,仍是前者重要。但是,佐助现在也是这样的想法,阿佐,还有鼬,他们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对了,我还记得那时候佐助君问我,『是不是,被「需要」着就会很安心,就会如同以前一样守护着』。我想,确实是。因为再不斩先生依旧需要我,所以即便现在我基本是个废物了,也活的很安心。”
“?”佐助回忆他什么时候问了这句话。
“那是我问的。”阿佐给佐助解惑。那时候因为卍字封印的松动,他本能的产生要取代佐助占据身体的想法,然后质问白,如果因为佐助需要自己,是不是就会安心的守护佐助,不会产生邪恶的念头。虽然当时白没有回答,但是在之后阿佐自己找到了答案。因为羁绊,所以会一起走下去。
“白。”低沉的男声打破坐在回廊下看庭院两人间的静默。
“再不斩先生,要休息了?”白从地板上站起来,“佐助君,让你作为客人自己留在这里真是失礼了。”
“没关系。”佐助抬头看看白的脸色,确实已经连体质都虚弱了,所以稍微熬夜或者疲劳都会很明显。
白同再不斩往屋内走,佐助和阿佐还是坐在那里吹夜风。好吧,其实佐助现在很苦恼睡觉这个问题,会做梦啊……真是个杯具==
然后佐助很不经意的稍微回头,眼角映出一点影像。修习瞳术的人,眼神都很好,即便没开写轮眼依旧看的清晰明了。
再不斩和白低声说着什么,再不斩很温柔——是的,这个与再不斩很违和的词——把白鬓角的发丝梳理整齐,指尖沿着白的脸庞轮廓描摹。白笑的依旧温柔,扬起头亲吻再不斩的唇侧……
佐助匆匆的扭头,并不是觉得他们那样亲昵有伤风化,只是那样的景象不容他这个外人去惊扰,真是旁观都是一种亵渎。
“白是男的。再不斩也是男的。”虽然白的外表无法让人联系到男生上,但是距离靠近还是有很多方式确认一个人的性别的。这样算是忍者的基本功,毕竟忍者在行动中也会有易容或改装这类的需要。
“书上说,虽然男性与女性结合才是正常的,但是好像也有同性之间的爱慕吧。”阿佐找出理论给佐助解答。
——这么说,我梦到哥哥这样同一性别的,也是正常了?
佐助稍微松口气。
——这么说,想要触碰鼬哥,不是因为生理的本能,也有感情的影响了?
阿佐回忆白刚才的眼神,对比自身感情,猜测到。
***
第二天再不斩与水月选择了距离小镇有段距离的山谷进行对战,流过山谷的溪流可以很好的验证他们的水遁术。
佐助与白在一边围观,架起了结界以防打的起兴的那两位伤及这边,就算没有实质伤害,变成落汤鸡回去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白很担心吗?”阿佐兴致勃勃的出来观战,对可以精准感应查克拉变化的他来说,这是研究水遁的好机会。
“即使知道再不斩先生不会有危险,担心这种情绪也不会消失的。”白从发髻中抽出一根当做簪子的千本,在手里转动着,也算是平静心情的一种习惯。
“白和再不斩前辈,算是夫妻的那种关系吗?”阿佐考虑片刻,分析了是否会给白造成困扰之后还是问出口了。
“……啊,这个……”白难得的支吾了一下,不过那样的关系他并不觉得是错,便坦然回答了,“是的。”
“是因为感情上很喜欢,所以就会如此吧。不在意是什么性别,身份诸如此类的事情……”阿佐仰头沉默了一会,“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让人琢磨不透呢,我大概是研究不明白了。”
于是在漫天壮阔的水遁术中,有三个少年对着晶莹剔透的水花,各自感慨着「感情」。
第五十四章 二少的确认
盘旋在空中的水花渐渐归于平静,而水月与再不斩的对战也在无惊无险中结束。而且,与其说是对战,这更像一场十分尽兴的切磋,至少从那两人的表情看是如此。
“拿着。”再不斩单手拎起斩首大刀,把它抛给水月。巨大的忍刀划过空气带起尖锐的声音,即便被尘封了许久也依旧锋利如初。
见到水月因冲击力的缘故踉跄着后退,举起忍刀时也颇有些吃力,再不斩朗声大笑起来,“喂,水月小子,你还有得学啊。”
“切……”水月咧咧嘴,把查克拉集中到握刀的右臂上。随着手臂比例不甚协调的增粗,本来在半空中有些抖动的刀身逐渐平稳,保持在与地面平行的位置。
随手挽了个花式,水月把刀背到背后,然后笑的很是嚣张,“我的目标可是要集齐七把忍刀,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呢。”
“那我就管不到你了……随你便。”再不斩揽住白的肩头,冲水月摆摆手率先离开。
白靠在再不斩身侧微微仰起头和再不斩说着什么,脸上笑容明亮温柔。
“该返程了。”佐助看着白与再不斩离开的身影,慢慢走到水月旁边说道。
“走吧。”水月反手托托背后的刀身调整了一下位置,点头。
没有再去和白与再不斩正式道别,佐助与水月走出山谷之后直接离开。因为过程比预想的顺利太多,所以返程的时间很宽裕,佐助和水月就不必按照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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