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林兆摸摸弟弟的脑袋瓜,万分欣慰。
林家这边其乐融融,陈林氏知道他们没和贾家呛起来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今上尊崇个“孝”字,闹掰了实在不像话。为了奖励俩兄弟懂事,她还亲自去厨房看着炒了一道菜,当做晚上的加餐。
贾家那边可就不怎么太平了。贾政回去把御林军这事一说,王夫人还没来得及哭,贾母就不干了,指着他骂:“你这个孽障,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我就宝玉这一个贴心的你还要他去受那种苦,这是要我死啊。”
贾政跪倒在地,低着头回禀贾母:“这是好事,我千求万求才得来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既然宝玉有这造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去试试的。”
☆、97动手
“那难道是什么好差事?我的宝玉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个老子!”贾母气的不行;也不看看随手抓住放在边上的茶杯扔了下去。幸亏贾母年迈;气力不足,茶杯在贾政前面摔的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到他膝盖上;贾政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贾母见他如此;更加生气;指着贾政骂道:“我真是不知道造的什么孽,你要是看不得我们娘俩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回金陵去。”
说完她对哭哭啼啼的王夫人吩咐:“老二家的,收拾东西去,咱们回金陵。”
贾政闻言头更大了;不过他虽没什么有点;愚孝二字做的却不错。贾政膝行两步,抱住贾母的膝盖哭倒:“这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明个就拖人把宝玉的名帖拿回来。母亲千万不要在生气了,京城离金陵千里迢迢的要不能因儿子一时的愚蠢,就累到母亲啊!”
贾母见他答应不让宝玉去,也擦擦眼泪松口了,“明个一早就派人过去,听到没?”
贾政连忙称是。
贾母倒到鸳鸯身上叫王夫人:“老二家的,你让厨房把鸽子汤端来咱俩看宝玉去。我可怜的宝玉啊,被吓到哭的生生晕了过去。”
林兆心愿得逞,又想了这捉弄贾宝玉的法子,打算他从军中“逃”回来的时候挨个实验下,务必要把人弄的调戏小丫鬟的时间都没了。
也是他回来的不巧,原先那些朋友当值的当值,上学的上学,好不容易盼到休沐,一大早就把林兆拉出来打算好好的玩上一天。
这堆人平时忙的脚不沾地,看林兆悠闲的整日瞎逛,一个个恨的要死。今天逮到机会把人摁到地上灌了一大壶酒。
林兆晕乎乎的他们文的玩完来武的,想凑过去就被压着喝上三大白,最后什么也没玩成让松子两个抬回了家。
这醉宿的滋味可不好受,林兆第二天还直迷糊头一抽一抽的疼,小满见他坐着还拄个脑袋,沉着脸端了碗醒酒汤重重放到林兆面前,嘴里还埋怨他,“大爷知道自己的酒量,三杯倒都是说好听,昨个倒好,直接被抬了回来!”
林兆被这突然来的“哐铛”一声吓了一跳,揉着太阳穴抬起头来无奈的说:“这已经够丢人了,你们就别埋汰我了。”
小满不甘心的偏了偏脸,不情愿的说:“我们哪敢埋汰您?这昨个让我们几个好一阵担惊受怕,熬了一夜都没睡。”
“好了好了,劳烦几位姑娘了,去帐房支一两银子去买糖吃。”
小满这下子高兴了,她是大丫鬟月钱也不过是一俩,再说她们伺候的是这位长年不回家的大爷,几乎都没得过赏钱。这下子出去她们终于不低别人屋里一头了。小满俏生生的谢过林兆甜甜的说了句:“谢大爷赏,还有件事昨个儿看您醉的厉害就没说,您同期的杨大人昨个来了说有事和您商量。”
是杨葛,不会事情有变吧!林兆顿时觉得脑仁不像刚才那样疼了,让小满又端了碗醒酒茶一口干尽就要去找杨葛。
小满连忙把人拉住,摁着林兆说:“我就知道得这样才不敢告诉您!”她一边看着林兆让他老实坐着一边让人马上取些早点让他吃完再走。
做完这些还要吩咐人都安排好了,一回头就看林兆囫囵吞枣的咽完包子。她擦擦脑门的汗无奈说:“这是什么事把您急成这样?您在喝碗粥,车还没套好呢不急不急。”
“给我签匹马就得了……”
小满瞪他一眼,把粥塞到他手里,“您可是答应过姑太太,不在大街上跑马的。再说了这人来人往骑马多危险,撞着人或是被撞了多不好。”
拖小满这个凡事要办到最细的人在,林兆一个时辰后才站到杨葛面前。
杨葛见到人赶紧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拉着他去里面坐了,亲热的好像兄弟一样。他边笑着说给俩人倒了茶水边说:“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不过一会可不准走!再尝尝咱这的红烧大排,我吃遍京城还是这做的味最正!”
林兆点头答应他,“我也想了好几年,可也不能没事过来蹭饭。我昨个出了门今早才知道你过来找我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说道这事,杨葛顿时没了寒暄的心情,他默默坐回去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是有了点事,不过也不算大事,不过也算我对不起嘉瑜了。你那位弟弟我偶然看了一眼,实在是不够资格进去。按他的资质无论如何也通不过御林军考核的。你也知道对于那些贵公子,只要面上过的去就行了,可是他。唉……”
林兆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又何尝不知道,不过想着几年不见他长大了就能好点。昌华,唉,家丑不可外扬,我……这事能做到哪步,我能做的也都做了,实在不成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吧。”
杨葛听了这话,彻底肯定了林兆对他这表弟根本就不亲,他应下这事后才觉得奇怪,按林兆这背景这事说小不小但觉不算大事,干嘛要来找他?合着人家就是面子工程啊!
他边上不少世家子弟也经常能听到些豪门秘闻,曾听人提过几句贾家的事,确实挺让人无语的。既然如此杨葛了然的笑了笑,拍拍林兆的肩膀:“嘉瑜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兄弟我,保准让你挑不出错来。”
林兆继续装的很伤心,“那就麻烦昌华了,希望以后不要在为这事麻烦了。”
“一定一定。”
他俩正说着,就见一人过来行过礼后说道:“杨大人,门口有个自称是荣国府管事叫做周瑞的说要见你。”
杨葛皱皱眉:“他说什么事没?”
“没,只说要见大人。”
杨葛和林兆对视一眼,随即说道:“此乃军事重地,哪轮得到一个奴仆撒野,你去把他拘了给巡城兵马司送去,把事说清了请他们好好判下。”
林兆见人出去后笑道:“真是谢谢昌华了。”
“这算什么,今个儿嘉瑜就当没在我这听到过。我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吃大排。”
林兆吃了梦寐以求的红烧大排后心情大好,也不坐车回家晃晃悠悠的乱走,走着走着觉得四周景色很眼熟,一抬头就看到四个大字。
项城王府
自己瞎走竟然走到水霖家门口了。不过既然到门口了没有理由不进去看看,林兆摇了摇头就像大门走去。
今天看来他运气不错,水霖安安稳稳的待在家里。门卫很客气的把他放了进去让人带他往水霖的书房去。
估计是水霖在屋子里玩,林兆在书房待了一会他才很悠闲的渡步过来。林兆见旁边跟着的是熟人小安子,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过去揉揉他脑袋笑道:“这几天没见,你又长高了。”
水霖瞪他一眼,很傲娇的哼了一声:“什么叫几天,五天还是六天来了,你说说都回来几天了从来我来找过我。”
林兆大呼冤枉,“哪有,我来过一次你没在家。”
水霖看不出有什么变高兴迹象,他转过头来说:“小安子,去把小猫抱来。”
小安子表示知道了,出门还很贴心的替俩人把门关上。
林兆看水霖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走到他正对面柔声的说:“好了好了,我真不是有意不来找你。你要不要听听我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水霖斜他一眼,点点头表示有点兴趣。
“我第一天回来去了忠烈侯府见爷爷,第二天去看楚淮了,你知道江明阳刚出了事,第三天我去了贾家,和他们打了一天的太极,第四天被那些朋友拉出去了,晚上醉的被抬回家,第五天就是今天了。”
水霖算算日子,发现没什么出入转过身坐到桌子后面取了张纸递给林兆,伸伸下巴示意他看看。
林兆伸手接过,发现纸上写的是贾家这些年的情况,从贾政占着荣禧堂把兄长撵到一边去的小事到贪污受贿的大事全列了出来。
林兆疑惑的问:“这是?”
“最近上面实在受不了那些老臣了,时抬举的还好,关键有个认不清局势的甄家在。贾家没什么本事还留了一身毛病,也算是个开口了。你好好看看这些事有什么和你家扯上关系,明天就有人一条条的上书了。”
林兆从上到下又仔细看了一遍,摇摇头还给水霖:“应该没什么和我家有关系。不过我昨天做了个事。早知道不在这要紧关口动他了。”
林兆见状,把算计贾宝玉进禁卫军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知水霖听完很满意的点点头:“恩,你这事办的不错。我早看贾元春不顺眼了,现在动不了她整整她弟弟也不错。这事你就放着不要管了剩下的交给我,他不是喜欢当官吗,一会我就让人去他家压人。”
林兆看他兴致勃勃,也不忍心打断他,半响才说:“小心点,不要把人弄死了。”
☆、98甄家
林兆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有点绝情;从血缘上说那也是自己的亲人了;看他们被整总会有点良心不安。所以他想了想就劝水霖:“圣上要动甄家;咱们抓贾家的错是没用的,我看他们虽然挺亲近但是也没到同生共死的地步。倒是和贾家统称四大家族的王家史家薛家,关系是极亲近的。”
水霖不以为然;“要不是你在这,我动贾家都不眨眼一会就搞定了,他家到处都是错一手抓下去哪一条都是让他们翻不了身的。不过这个贾母有点麻烦,但也不大,谁让他儿子不争气一大把年纪还是个五品员外郎。”
林兆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好歹是我舅舅……”
“就是看你面子上我才没早早动手的。”水霖在桌子上又拔了拔拿出另一封密函来:“看看;这个是打算明天上书的。”
林兆狐疑的接了过来;据他所知贾家犯的事上一封都写全了这又是哪来的啊。他定睛一看才明白;这是史家的啊!
水霖看他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这事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想了这是要对付你外祖家,万一你之后从哪听说是我策划的在闹别扭就不好了。毕竟有什么和你说说比闷在心里好受,咱俩还有那么多年呢。”
林兆一条条看下去是越来越心惊,原来史家原先和忠义忠诚二王都有联系,他们拜了后又和忠顺王爷搞到一块去了,这事就算判不了重罪史家也讨不了好了,史家即以如此贾家也不会干净到哪去了。估计是自己和贾家接触的不多,没见他们做出多么极品的事,他竟然生出了一丢丢的愧疚感,估计是应了距离产生美那句话吧。
林兆幼稚的狠狠摇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中,这一回神就听到水霖那一句“咱俩还有那么多年呢。”激动的一下子把什么贾家史家全抛脑后了。
贾家敢欺负妹妹不是好人,史家?那是什么。林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就冲水霖傻笑的说:“是啊,还有那么多年呢。”
水霖挑挑眉,感觉哪块不太对,但是细细的想了想也没什么出了问题的地。他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今天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有事交给你办的。”
水霖低头看了看自己乱的和小山一样的桌子,无奈的呼出一口气东翻翻西翻翻,最后又找出一封信来递给林兆。
林兆觉得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这个不会是王家这些年干的坏事吧?不过这一份比前面的待遇都好,信封看起来就很不错。他又是一万个不解的撕开蜡封取出信来。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是密封的说明水霖也没见过林兆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读完了递了过去。水霖不情愿的接过来一目十行的扫完了闷闷不乐的说:“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要不以他那不让人沾一点便宜的作风怎么能让你在京中多待几天。不过金陵也不远你去了快点回来,我还想找你去钓鱼呢。”
“就让我带这一封信去?”林兆这会是真头疼了,那封信用最普通的字迹写到最普通的信纸上,除了内容只有最后的印章是不普通的。
如果他没有什么记忆错乱的事,“天佑”二字是皇上下的一些不能上台面的命令吗。开头还写了林卿亲启四字,弄的他想说给错人了都说不出口。
从他个人来说,最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