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为什么会任由这人得寸进尺,身体敏感地不像话,如果没有后来的询问,他没准就会沉迷下去。这样一想,他便恼地几乎控制不住。
纲吉没忍住凑上前吻他的眼睫。
下意识向后一缩,又在真正退开前停住,他闭上眼,饱满的唇就落在眼皮上,一触即离,然后飞快地含住他的唇,并不深入,只轻轻厮磨,没一会唇齿间的热度便升腾起来。厮磨并未停止,他们身体紧贴,额发纠缠在一起,鼻息相接,身体的任何反应都瞒不过彼此。
许久,阿诺德终于忍不住睁开眼,随即陷入一片柔软的沼泽。
真是……
再次闭上双眼,阿诺德伸手揽住青年的肩,主动启唇。他让这孩子不安了吗?真是傻瓜,他傻,他也傻。
“首席是喜欢我的,对吧。”
舔了舔唇角,纲吉笃定地开口,没有愉悦,并不得意,平铺直叙地陈述一个事实。“不想为我打上标签吗?”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怎么说,我也是很抢手的哦。”
怎么会不想!
阿诺德清楚有多少人觊觎彭格列十代夫人的位置,又有多少人单纯地看中这孩子。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触尚且不悦,何谈那么多人想撬他墙角?即使冷静自制如阿诺德,偶尔也会想把觊觎者一个个铐杀掉,警告所有人这孩子是他的,不要说碰触,连遐想也不允许。
可是——
“告诉我吧,首席,到底是为什么。”托着男人的脸庞,纲吉紧盯住那片浅蓝,“身份?地位?性格?年龄?”每说出一个选项,他便微微停顿一瞬,当最后一个选项出口,他看到男人眼底极快闪过的默然。
双目微瞪,纲吉难以置信地重复,“是年龄?!”
阿诺德沉默。
“当我14岁时,我们相差14岁,现在我24岁,我们相差8岁。”青年执拗地看着他,“我们的距离在逐渐缩短呢,首席,如果用年龄拒绝我的话,总有一天我能追上你的。”
定定地盯着纲吉看了一阵,阿诺德敛目。
“当你42岁时,我31岁,当你56岁时,我31岁,当你70岁时,我还是31岁。”将年纪的推算接了下去,男人露出淡漠的笑容,“你会追上我,超过我,然而我却永远无法追上你。”
因为他早已死了,停滞的时间迟早会被超越,就像两条平行线。
不处于同一空间的平行,仿佛折叠的时间让他们产生了相交的错觉,实际呢,他们从未真正在一起。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年华逐渐老去,恋人却始终样貌如一。
所以就这样吧,没有真正得到,当失去时也不至于那么苦痛。保持如今的若即若离,对所有人都好。
读出阿诺德隐含在话语后的深意,纲吉抿着唇,他执意盯住男人沉默的脸庞,没有看出一丝动摇,光明后的黑影便慢慢沉积于眼底。温暖的火炎灼烧着,掺杂了一点点诡谲,却不失却暖意。
“我知道了。”
轻声回应,此后纲吉果然再没提及结婚的话题,阿诺德松了口气。他不知道有人日复一日地擦拭那对不曾送出的银色对戒,并日日将它们带在身边,知道没有送出的机会,却像在等待着机会。
两年后,彭格列十代被敌对家族暗算而死,因十代没有子嗣,彭格列陷入争夺首领之位的内乱。
而在指环中——
“现在,你不能拒绝我了,首席。”
青年握着血红色的锦盒,布料被更深沉的色彩染过,浓稠如血,他微笑着站在爱人面前,“我的时间也停止了哦,永远的25岁和永远的31岁,再没有更般配的了,对吧?”
紫色天鹅绒缎面上,安静地躺着一对银戒。
银质的平滑戒面掺杂了一丝血丝,那是被鲜血浸透的色彩,无论纲吉如何擦拭都无法消除。
“……”
阿诺德说不出话。
“不答应吗,首席?”青年垂下头,看起来有些失落,“已经没有年龄差了。”
“我答应。”
张了张嘴,阿诺德为自己心底的愉悦感到自我嫌恶,然而除了愿意,他再找不到其他答案。半响,他忍不住低斥,不知是说自己策划谋杀自己的恋人,还是说他自己。
“……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真是个笨蛋!
“有什么关系。”将银戒中的一枚套在阿诺德手上,青年轻轻吻了吻男人的指尖,微笑,“我们都是笨蛋。”
所以,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啧,都说了没肉的【托腮】感情戏果然不好写呢,无论是肉麻还是心理还是微黑,酸的要死吧╮(╯▽╰)╭
卡文的时候又手贱开了个文,中短篇,我果然是不作死不会死呢_(:з」∠)_
'家教'攻受颠倒
第34章 第33章 遇见深井冰【修】
吉米今年十一岁,虽然按传统他还没成年,但他早早开始找工作以开始补贴家用。不太富裕的家庭,身为长子的他如果不早早独立,弟弟妹妹们养不大也有可能。他喜欢自己的两个弟弟妹妹,当然不希望他们夭折,当然,对他这种家庭来说,养不活地孩子卖掉或送人才是更好地选择。
两个Beta的孩子是Alpha或Omega的概率非常低,酒吧里虽然鱼龙混杂,但他长得又不漂亮,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哪里要担心自己的安全呢?
这种想,吉米选择在镇上的一家酒吧打工。
他选择的是后半夜那一班,夜晚的酒吧气氛最热烈,客人们给小费给的也更大方,加上本就较高的工资,怎么想都划算。唯一困扰的是喝醉酒后的客人喜欢闹事,想想又舍不得工作,他告诉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自打工起,吉米开始了昼夜颠倒的生活,所以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见了那个人。
大概凌晨四五点,天边已经透亮,酒吧中的醉生梦死也告一段落。从光线昏暗,空气污浊的酒吧中钻出来,吉米吁了口气,恍如隔世。昼夜不分的日子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很艰难,要不是实在需要钱,酒吧的老板也比较好说话,他也不会在这酒吧里待多久。
他如往常一样拎着垃圾从酒吧后门走出,后门外是条狭隘的小巷,距离门口不远就是三个垃圾桶,所幸天气还不算热,否则垃圾堆叠发出的臭味简直是人就受不了。此时垃圾桶早就被各种垃圾塞满,吉米便随手将垃圾丢在垃圾桶附近,反正一会就有人来收垃圾,他也懒得再多走几步。
“那个……”
被吓了一跳,看清突然冒出来的人,吉米立即跳脚骂道,“喂!你有病啊,干嘛吓人!”
对方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大,穿着普通,但看那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裳,温顺无害的表情,绝对是好人家出来的。所以吉米虽然知道自己反应过大,却习惯性先声夺人,挣扎于温饱线上,他对比他条件好的人多少有排斥心理,何况对方一看就是打不还手的软包子,他发泄一下怒气肯定不会被报复的。
“唉?对、对不起。”
似乎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对方一愣,赶忙歉意地鞠躬,吉米就不好再骂,没好气道,“你叫我干嘛?”
腼腆地笑了笑,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门,“你是这里的人吗?”顿了顿,他吐出酒吧的名称,在吉米不耐烦点头确定的时候,少年露出庆幸的笑容,“太好了,能带我进去吗,我……哥哥让我给酒吧主人送东西,说是很重要呢。”
吉米的视线落在少年手上,包裹不太大,但包地严严实实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又看了少年一眼,吉米觉得对方没啥威慑力,想想便带着对方往回走。事实上,吉米有些后悔,如果对方真是老板的故交,他刚才不就得罪人了?
“你叫什么?”
“……Palma。”
听出那一瞬的迟疑,吉米心中咯噔一下,有点发苦。这份工作对他很重要,看对方说名字都不情不愿地,别在老板面前说坏话吧?想了想,他试探着找话题,“你怎么这么早来,酒吧下午才五点开门呢,或者你到老板家去也行啊。”否则他能骂错人吗!
吉米心里恨恨地。
“嗯,因为想快点回家嘛。”自称Palma的少年笑了笑,害羞地搔了搔脸颊,解释,“我第一次出远门,外面怎么都没有家里好呢。”
得,果然是个小少爷!
心中一定,吉米决定在Palma见到老板前好好哄哄,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好得罪也好讨好。抱着这个念头,他放慢了脚步,恰巧后门这附近杂物比较多,走慢了也不引人怀疑。很快打好腹稿,吉米转头正要开口,就被横空而来的一只手抓严实了。
“哟,这不是吉米嘛~”
酒臭味扑面而来,吉米心中皱眉,可粗壮的手臂握住了他的肩,对方又是酒吧的客人,他只好好声相劝,“是、是,我是吉米。……对不起,先生,您能先放开我吗?”
口腔的臭气立即扑到面前,醉酒的男人大力拍着吉米瘦小的肩,“怎么着,又想跑?”男人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随之颤抖,他仗着身高一把将吉米揽住,“跟着大爷我吃好喝好,说了多少次都不听?非要大爷我来硬的啊!”
“……”
呸,这完全是喝高了吧!
心中黑线,吉米认得这个耍酒疯的男人。这男人游手好闲是出了名的,号称男女不忌,还吹嘘着上过美艳的Omega。可Omega不论男女一经发现就被人圈养了,哪能被这么个Beta尝到!想到这里,吉米笃定对方忽然对平凡的他起兴趣绝对是喝高了,没看人家的眼光都高到觊觎Omega吗,哪能看上他这个清粥小菜啊。
“您喝醉了,先生。”端着笑脸,见识多了吉米也有一套应对方式。
把吉米的不反抗当默许,男人得意地笑起来,也不管吉米说了什么,扭着手腕开始揩油。忍着恶心,吉米也任由他摸,反正又不会少两块肉,这人还真能提枪上阵不成?!眼角往男人下面一瞥,吉米偷偷撇了撇嘴,这家伙也就动动手吧,要真上阵……哼,那玩意不行也是出了名的呢。
盘算着一会从这男人身上多摸几张钞票,吉米早忘了跟在他身后的Palma。
“吉米?”
愣了愣,吉米转头,冷汗立即下来了,他竟然光顾着眼前忘了讨好这个小少爷!他别把人得罪地更狠了吧?为了几张钞票丢掉未来的十几张,他怎么这么傻?!
“能走了吗?”Palma脸色与之前毫无变化,他甚至还笑了笑,“我想快点回家。”
不等吉米回答,醉酒男人的注意力就被Palma吸引过去,像刚发现这人似的,黏腻的视线在少年身上扫了一圈,他舔着肥厚的嘴唇道,“哟,生面孔啊,跟大爷去玩玩怎么样,保证你不想回家。”
Palma对伸过来的肥厚手掌视而不见,笑笑回答,“你没喝醉吧?”
也不否认,男人舍弃了吉米,扭着肥胖的身子凑到Palma面前。他也就借醉揩油而已,这小家伙怎么看出来了呢,男人想着,小家伙仔细看看长得比吉米好多了,看衣裳也是好人家的,玩起来估计更带味。
“你没喝醉吧?”少年又问了一遍。
“啊,没醉没醉,大爷我酒量可好了!”随口应着,男人扯着嘴角,“要不……”你再陪大爷喝几杯?
“没醉就好。”
瞬间冷下脸,Palma一拳打在男人凑过来的脸上,力道意外地大,打得男人眼冒金星,觉得齿根都松了。好半响才缓过神,男人瞪着少年,面色狰狞,“敢打老子?!”脸颊还记得被打到脸上的痛楚,喷出来的话在喉头一转,“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找人揍死你!”
“哦?”
少年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瞳色冷了下来,“你试试。”
******
走在楼梯上,纲吉冷着脸,心中郁闷。
怎么打人了呢,他深刻地自我谴责,虽然那人很欠揍,但是打人总是不对的,他果然是学坏了啊,嗯,这事绝对不能让首席知道!
下定了决心,纲吉便恢复了脸色。在安东尼的酒吧里打过工,纲吉早不那么懵懂了,借酒装疯卖傻闹事的客人他不是没遇见过,一次被惹毛了后把人揍了得到一段时间的安宁后,他尝到甜头,这才明白对付这种人他横你要比他更横,这才不会被得寸进尺。
天晓得他只是被首席训久了的条件反射啊,怎么一个两个都将他当暴力狂?
想了想,纲吉失笑,偶尔暴力的结果是他的打工生涯平顺了很多,也算因祸得福。看了眼怀里的包裹,纲吉皱了皱眉,只给了个地址人名,首席什么也没交代就将他丢出来送东西,跑跑腿他是无所谓,但首席不一向不让他插手情报局的任务吗?
“……那个,Palma?”
回过神,纲吉一抬眼就发现他们站在了一扇门前,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