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包恩听完纲吉的说法,知道那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应该是有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在给纲吉支持。
“好好休息,明天要去上学。”
扔下这么一句话,里包恩跳上他的吊床,鼻子里冒出泡泡。
蠢纲的情况诡异的很,这下子麻烦了啊。
第十三章
说实在的,里包恩会那么干脆的放过纲吉,不单是纲吉,连言也大大的惊讶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抛开这一点不谈,第二天真是个怡人的好天气。
伤还没有全好,纲吉不能做过大的动作,所以很早的时候,言就强制把他叫了起来。
早起早走,免得迟到被咬杀,今天他可不能像往常一向飞奔到学校去,除非他想再多躺几天。
老大不乐意的起来洗漱,然后下楼吃饭,奈奈也很惊讶纲吉会这么出息的起大早。
说起来,言这种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生活方式对他而言到底是方便还是悲剧啊。
能够按时叫自己起床是很不错,可是最近睡觉总是毛毛的,好像谁在盯着自己看似的……
“言,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没有。”
知道是纲吉的超直感在发挥作用,言回答的十分果断,他一直盯着纲吉看这件事可没想过让纲吉知道,不然得多么尴尬啊。
“这样啊……”
低下头继续和盘子里的煎蛋奋斗,纲吉将信将疑的扒着饭。
倒是奈奈,疑惑的:“诶?”了下。
“纲君,你在和谁说话?”
意识到自己言行的纰漏,纲吉马上局促了起来,“没什么……”
猛地塞了几口饭,逃也似的离开餐桌。
“妈妈我去上学了。”
出了门方才放慢脚步,突然跑起来果然很难受啊。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言好像有点不大高兴。
“那么紧张干什么?”
好歹奈奈也是言的妈妈啊,纲吉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没什么啦,只是,被妈妈知道了,会吓到她吧,你的存在很超现实啊。”
这个回答还算让人满意,言没在追究什么,催促纲吉去上学。
路上,好像是一种必然一样,必定会遇到那两个家伙。
“十代目,早上好。”
“阿纲,早啊。”
站在路口的纲吉听见友人的声音,也习惯性的回头,展露笑容。
“早啊,狱寺君,山本。”
三人结伴上学,一路上,山本不停地往纲吉身边凑,狱寺不停的往一边赶他,两个人持续着拉锯战。
夹在二人中间,纲吉只能打着哈哈,内心不断冒出冷汗。
而最大的制冷机,就在他身后。
“我说过了跟他们两个保持距离,别让他们碰你。”
言咬牙切齿的“提醒”纲吉,不要那么一味的纵容他们啊!现在不治理,将来演变成重度首领控,有你受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们把爪子伸过来你就拍掉,把脑袋靠过来你就一拳头招呼上去,几次之后他们自然不会再来打扰你。”
言你一定有暴力倾向吧,纲吉想到,黑了一张脸。
对待朋友他哪下得去手,况且他本来就是最不会拒绝别人的NO。1!
纲吉你还不知道,现在的言已经有多温柔了,放在过去他的时代,守护者的靠近怎么会是一个拳头的事,最低起码也要冰封几个月。
所以言为了你,真的变的很“温柔”了。
因为今天来的十分的早,学校还没有几个人,门口自然也不会出现云雀那道黑色的身影。
说道云雀,在黑曜貌似伤的很严重,肋骨断了几根可不是小伤,不知道好了没。
这边纲吉在这瞎操心,在并盛接待室,斜倚在窗口的挺拔少年凤眼微眯,有些出神的望着学校的大门口。
——沢田纲吉
让他极其厌恶的软弱存在,而在黑曜,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不一样的草食动物。
耀眼的火焰,冰冷的气质,一个人前后的反差可以这么大吗?
不想要去想关于那草食动物的事情,云雀离开窗边,离开接待室。
在楼廊,云雀的皮鞋踏在地板砖上发出“咵咵”的声响,委员长的巡视,向来是并盛中学生们的噩梦。
宛如黑色的死神,被发现违反风纪就要带你到地狱走一圈。
另外一边,纲吉狱寺山本也已经踏进了校门,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往班级走。
于是,和云雀的相遇就变成了一种必然。
清晨的校园真的很安静,这个时间段来到的学生,八成是有社团活动已经去社团的,或者是要做值日在班级里安静干活的。
如此一来,走廊里的四人显得极其突兀。
嘛。就算是平时学生很多的时候,只要云雀出现也都会逃也似的四散开来,没有人敢在云雀面前撒野或是看热闹的。
“哇哦。大清早的,你们是在群聚吗?”
清冽如山泉的嗓音很是好听,而做出的动作却不径相符。
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音色双拐被云雀端在胸口,狭长的凤眼闪现出杀意,那是肉食性动物发出的期待决斗的戾气。
因为他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啊。
“你说什么!”
首先炸毛的是狱寺,同样掏出不知道藏在拿的炸弹,两只手都握满了那危险的东西。
见此,老好人的山本笑哈哈的出来圆场。
“嘛嘛,不要吵架吗,冷静一点。”
“就……就是啊,云雀前辈,狱寺君,你们的伤也没有完全好吧。”
纲吉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言默默的扶额,现在的纲吉还不知道跟云雀交流的方式。
提到有损他自尊的地方,等着被咬杀吧。
而想当然的,言怎么会让纲吉被揍。
“他们喜欢斗让他们斗好了,你给我跑,跑的越远越好。”
言这话说的真无情,让他们斗,必定是炸药落得跟雨点似的,拐子抽击跟打雷似的。
然后学校出现破损,云雀前辈暴走,新的一轮猛攻来袭……
想想就可怕,纲吉认为,能够制止还是制止吧,后果太惨了。
他没想到另外一点,就凭他能够阻止云雀?开玩笑。
等到炸弹炸碎了某个教室的门,纲吉这才意识到危机。
完了,云雀前辈要暴走了!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恐惧之中忘了行动,还得是言提醒他。
“可是……”
望了望陷入苦战的狱寺和山本,打人打的很高亢的云雀,纲吉还是不想这么跑掉。
朋友有难……
“你真不是一般的墨迹。”
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言的忍耐终于突破了临界点。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果断点吗,他们那边打的再惨烈也死不了,倒是你,一身伤没好还想填新的?
抓起纲吉瘦弱的手臂,言拉着他开始跑。
从一开始,纲吉就忘记了一件事,一直配合着他行动的言,也是可以控制他的行动的。
像这样,能够碰到他之后,言想要拽着他做些什么动作都是很轻松的,即使反抗,他也没有言的力气大。
在言的拉扯下,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教学楼顶端,并盛中的天台。
往常,这里可是云雀的盘踞地。
言刚一撒手,纲吉就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起气来。
他哪受得了这么跑啊,言的速度跟学校田径队的第一名有一拼了啊!
在后面帮他顺着气,言的眼中流露出内疚。
“抱歉……你……还好吧。”
向来冷静如言也突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没……没事……”
说话还有些费劲,可纲吉毕竟不想让言担心,只能尽自己所能快速缓过气来。
扶着纲吉走到铁丝网的旁边,言先坐在了地上,然后扯过纲吉,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好好休息下吧,都是我不好,太心急了。”
错在他他承认,可纲吉那磨磨唧唧的个性他绝对得帮他改掉!太过优柔寡断早晚吃大亏。
听着言道歉,纲吉没说什么,微笑着摇了摇头,就不客气的靠在了言身上。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安心啊。
言的思绪变得飘渺了起来,清晨的空气很清新,晨风微凉,拂过他和纲吉的面颊。
一只手轻轻的揉着自己身上的人软软的棕发,另一只胳膊则随意的搭载铁丝网的柱子上,现在的言,表情和动作看上去很不羁,而对纲吉的态度又让他显得十分随和。
这矛盾又执著的人啊。
仰起头,呆呆的看着言素净的面颊,金棕色的瞳孔总像是藏着很多无奈和心事,那么让人移不开眼。
那澄澈的颜色,带着无穷的吸引力,把每一个与之对望的人都深深扣住,从此沦陷。
感觉到纲吉的视线,言也收回飘远的目光,和他对视,现在的姿势,两个人脸的距离很近,彼此温热的呼吸在微凉的空气中十分暧昧。
“怎么了?”
“啊?”发现自己又看言看的入迷了,纲吉窘迫的低下头,他最近怎么了啊,“没……没什么。”
加重力道揉了揉纲吉的头,言把手从他头上拿开,转而从胸前环住他,顺势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就像一只大猫一样闭上眼,享受着纲吉带来的温暖。
“啊!言……我……”
言的动作还是让纲吉害羞的红了脸,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别动,别说话,就这样让我待会。”
言的声音听上去懒懒的,样子也很舒服似的。
纲吉听话的保持安静,只是嘴角露出温和的微笑,大空特有的包容一切,渲染一切的微笑。
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两个人共同的心声总是不被成全的。
“碰”的一声,纲吉吓得一哆嗦。
天台的门已经开了,一身灰和伤的狱寺出现在门口。
“啊,有了,十代目,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去上课吧。”
纲吉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阴森气息,言只要做什么一被打扰就会非常生气。
刚刚言是在休息吧,狱寺的出现真真切切的打扰到他休息了吧,那么言就一定生气了。
纲吉连后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好样的,狱寺隼人,你给我记住!
言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第十四章
纲吉在黑曜战之后彻底明白了事物的两面性这个复杂的词汇的意义。
能够和言面对面交谈,对他而言是件好事,或者说,他从前也是这么期望过的。
那个时候,言刚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看不见摸不到,只能凭借声音来感受对方的存在,在对方眼中,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他也不清楚
自从在黑曜,他站在言过去的位置,以相同的视角看着战斗中的言,他才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其实以前的言心中是存在着大量矛盾的吧。
那时候一切还都很正常
“言,拜托你出去了啦。”
站在面前纹丝不动甚至还露出不解的表情的言,使得纲吉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挫败感。
这家伙,都说不听的
“为什么我要出去?”
现在的情况明明应该是言没理,为什么他会面瘫着一张脸说的好像是纲吉的错一样?
“你在这很不方便的啊。”
纲吉据理力争,绝对不能让言呆在这,不然他会僵在那呆上个一宿。
“有什么不方便的?”言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悦,“说起来,你倒是动作快点,已经很晚了,明天不是还得上学吗。”
面对言突然严厉起来的语气,纲吉的废柴本性恰好在此时觉醒。
心里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的,可是,有些事还必须得做,特别是身边有这么个严厉的人在监督你。
转过身去,纲吉磨磨蹭蹭的卷起袖子,开始向浴缸里放水,调试水温。
以前的话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的话,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边上,他沢田纲吉怎么可能好意思若无其事的洗澡啊!就算对方是个男的,也会脸红心跳的好不好。。
浴缸距离门的距离是不到两米的,言站在门外等就好了吗。
说起来,他该感谢言是个不用洗澡不用吃饭不用休息的存在吗?。
要是言需要洗澡,并且提出“我们一起”之类的要求,他在不好意思拒绝的情况下,一定会把自己折磨的要死的。
说起来,最近只是和言对视一下都会心跳加速,现在真的要“坦诚相待”吗?
纲吉的心里流下了海带泪,果然言还是好可怕
因为心里有障碍,所以纲吉把水放好后,也没有继续动作,蹲在浴缸边,手不停地搅动温热的水,热气弥漫的浴室,给那个狭小的空间造出了朦胧的环境
言感觉有些不耐烦,他做事也太慢了点吧(你以为是因为谁)。
随手拿起挂在一边的淋浴喷头,打开,还没有调过温度的水透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