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Haley接过去后打开，天鹅绒的黑色背景上有一条银制的项链，坠子是书本状的，手工精致，轻轻一按书的背脊就能打开，一面可以放一张小照片，书籍的另一面上镌刻了一行优美的意大利文。
“你说我们永远的珍宝。”威廉轻声解释这上面的文字。
“等Jackie出生后，你们可以一起拍张全家福的照片，放在里面作为纪念。”
“威尔。”Haley放下项链盒子，看着威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哦，亲爱的。”她想了想，张开双臂，威廉很配合地凑上去拥抱住她，“谢谢你，这礼物实在太甜蜜了。”
“希望Jackie以后也能喜欢。”威廉笑道。
Haley松开了威廉，他起身，看着站在床另一边的好友，对方的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幸福，要是让那些FBI那些学员看到，估计都要吓趴下：太可怕了，霍奇主管竟然笑得这么灿烂，他是被什么附身了吗？
“谢谢。”霍奇说道。
威廉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很好，那么今天午饭和晚饭都是你请。”
“本来也是。”霍奇当然不会在乎两顿饭钱。
“嗨，美丽的霍奇夫人，我晚上还能来看望你吗？要知道，你的美貌令我神魂颠倒，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忍受只有霍奇先生没有你的日子。”威廉用咏叹调的方式逗笑了Haley，她想了想，认真道：“当然，威廉骑士，记得带块芝士味的华夫饼。”
“所以，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霍奇好笑道。
威廉用感叹无比的语气接着说道：“这还用说吗？论美貌你能比得过Haley吗？”
“……”
霍奇探员用亲身经验告诉你，交友要谨慎，否则小心老婆被拐！
第15章 Jackie出生
霍奇介绍的房子……那还真是房子！带有停车库、阁楼、花园，上下两层的House！
“我一个人住？”威廉震惊了。
“没有人说过单身男人一定要住在单身公寓里。”霍奇很平静。
“这样的房子该死的要多少钱。”虽然他确实不缺钱，但是霍奇不知道呀。
霍奇报了个大概的价格，只比纽约的公寓贵上百分之十左右。可是两个地方的品质却天差地别，从性价比来说，这座房子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他不缺钱，如果没有人来租，也就空置着。”霍奇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那位同事走之前就交给他了，算是委托他看房子，如果有可靠的人来租房，价格什么的都无所谓。
“所有的家具都是现成的，不需要装修，自己再买些家具可以，但是不能改变房间的结构也不能弄坏里面原本的东西。”
确实，从沙发到电视机一应俱全，仿佛主人家只是出了趟远门，很快就会回来的样子。
威廉将视线从房间里收回来，转身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艾伦，谢谢，不仅仅是你给我找了套便宜的房子。”
谢谢你，担忧我。
已经很多年了，除了詹姆士，人人只想着他什么时候去死，没有人真的担心过他。
虽然在特区确实很麻烦，但是他相信CIA的内心是坚强的。
威廉瞬间微笑着做了决定。
麻烦什么的，扔给别人烦去吧，和我有关系吗？
既然决定搬到特区来，威廉要处理的事情就多了去了。先是要退掉纽约的公寓房，接着把家用电器都卖的卖，扔的扔，和楼里上下告别送礼，又收了一大堆告别礼物（人缘好）。和霍奇签个合同（霍奇全权被委托），添置些生活用品，最后顺利地搬进去。
这一忙就是一个多星期，在他正高高兴兴地把新买的餐具和杯子放进柜子里的时候，杰西卡打电话给他，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Haley要生了。
“艾伦呢？”威廉一边放下东西，急忙出门拦车往医院赶，一边和杰西卡打电话。
“他还在出差呢，不在特区。”
倒霉的BAU，他们的工作性质导致的结果就是永远处于“出差中，不在服务区”状态。
“打过电话给他吗？”
“打过了，但是案子还没结，他也不能飞回来。”杰西卡还是颇有怨言的，因为霍奇不仅仅是没空赶回来，他甚至连打电话都匆匆忙忙的。
难道有什么事比她姐姐为他生孩子还要重要吗？
“别担心，嗨，杰西卡，冷静好吗？我已经在路上了。”威廉又催了催司机。
等赶到医院的时候，Haley已经躺在手术室了，杰西卡心急如焚地在外面走来走去，看到威廉的时候，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支柱般。
“什么情况？”
“她早上说要吃培根炒蛋，结果还没有吃几口就肚子痛，再接着就要生了。”
“差不到也到了预产期了，不会有大问题的。医生怎么说？”威廉镇定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杰西卡的紧张。
“他说没事。”
“看，只是到了生产的时候，Jackie忍不住要出来看看了而已。”威廉笑眯眯道，杰西卡舒了一口气，想到小Jackie，她的脸上转为温柔的笑容。
女人生孩子，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剖腹产还是顺产，基本上来说医院都会选择顺产，除非有危及胎儿和孕妇的情况出现，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来上这么一刀。
顺产的时间就比较长了，那是作为一个母亲必须打赢的一场拉锯战，尽管时间漫长，痛苦得仿佛望不到头，但是只要是母亲就是有绝对的信心来战胜一切。
Haley的身体虽然比较弱，但是好在怀孕期照料得好，其实也没有折腾多久，小Jackie就顺利地出生了，当手术灯熄灭，医生护士纷纷从里面走出来时，杰西卡第一个拦了上去，询问Haley的情况。
“孕妇只是脱力，一会儿就会醒了。”
一个护士手里用柔软的布料裹着一个小东西走出来，威廉忍不住上前去看，鉴于门口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位显然以为威廉就是父亲了。
“恭喜，这是你的儿子。”
这一刻，威廉果断地把孩子亲生父亲抛到脑后，恩恩，反正教子也等于儿子。霍奇先生，你还是努力地去抓变态吧。
“Jackie。”威廉轻声说道，仿佛怕惊扰这个脆弱到极点的柔软的小生命。
你以为孩子生出来了，就可以带回家团聚了吗？那你就太天真啦！第一个接触到孩子的往往不是孩子们的父母，而是护士，甚至第一次洗澡，第一次护理也都不是父母们做的。医院基本上给你看一眼孩子，就“无情”地把婴儿抱走，放进护理室里观察48个小时。
嗯，你要带着孩子出院？
那就过几天再说吧！
想看孩子？
喏，婴儿护理室的房间墙壁是透明的，趴那里看吧，看吧……
所以，威廉和杰西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护士把孩子抱走，转而守在Haley的病床前，等着这位母亲慢慢醒过来。
等到Haley醒了，威廉还得叫来医生，检查身体，询问产后头几天的护理。杰西卡在Haley身边负责照顾，威廉就只能替她们跑腿，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说实话，做朋友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无话可说了。
等到霍奇结案后坐飞机回到特区时，已经是两天后，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旅行箱都来不及放好，就急忙赶到医院来。
大概是因为几晚上没睡好，又做了一整天飞机的缘故，霍奇先生看起来糟糕极了，一向笔挺的西装也带着褶皱。
威廉没打扰这对夫妻的重聚，很有眼力见地跑出去，站在护理室门口看着不远处宝宝床里的小Jackie，孩子睡得正香，实在是太小了，那一只小手甚至只有威廉三根手指宽度那么大。看起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他。
威廉不是没有见过新生儿，他第一次见到女人生孩子是在中东的时候，他那时刚刚二十出头，肮脏的集市上，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发出痛极的惨叫，然后倒在一边就开始生孩子。中东的女子很少抛头露面，但是为了生计着想，连肚子都喂不饱，很多规则也就形同虚设。
他记得的不是那个女人的脸，而是那个脐带都连着的婴儿，一个女婴。
弄断脐带，用一块布裹住浑身是血的婴孩，这是那个孩子出生时获得的待遇。
在沙漠，每一滴水都是宝贵的，在战乱的国家，养活一个孩子，尤其是女孩，格外艰难。
这个伤痕累累的混乱国度，到处可见被抛弃的孩子，他们褐色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即使是这世上最艰难的地方，生命依旧在延续。
Jackie是个幸运的孩子，他的父母都是美国人，父亲还是个FBI高级探员，一个英雄，母亲温柔贤惠，只要为了孩子，Haley的勇气能够堪比艾伦，他们家庭注定体面而受人尊敬。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霍奇倒霉到英勇献身，Haley倒霉到被杀人狂所害。Jackie还有杰西卡和自己，还有他父亲在BAU的同事，还有整个美国政府。
难道他们能让FBI英雄的孩子流落街头？
Jackie……
他的教子，也可能是唯一在他名义下的孩子了。
属于他的孩子……这个感知让威廉向来波澜不惊的内心感到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想，只要威廉拜伦还活着一天，就绝对没有人能够伤害他的教子。
“谢谢，威尔。”
身后传来霍奇疲倦的声音，他也在往护理室里看着，不过他并不知道哪个才是Jackie，威廉挑了挑眉，道：“就算再忙也要多陪陪Haley和Jackie，她生孩子的时候你可不在身边，她一定很伤心，Jackie也是。”就算嘴上不说，Haley心里肯定也有怨言。
说完，他指了指孩子，霍奇的视线终于盯住了一个地方，看着看着就嘴角不自觉上扬，和旁边所有趴在玻璃前看孩子的傻瓜老爸一样。
威廉微微挑眉，看来人做了父母，真的智商会下降的样子……
“嗨，艾伦。”威廉让好友从自己儿子身上移开，然后很认真地拍了拍他说：“鉴于这一次我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我等着你请我吃全市最贵的法国菜。”
“Of course。”霍奇点头，然后视线又粘到儿子身上。
威廉翻了翻白眼，无奈道：“你好好陪着Haley和Jackie吧，我好几天没回去了，之后再见，Jackie洗礼的时候记得叫我。”
听到这话时，霍奇才想起来，自己的朋友陪着自个儿老婆生孩子，又在旁边没日没夜照顾了两天，他转过头道：“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叫出租车。”
“这个时候车子可不多。”霍奇看了看手表，已经很晚了。
“你送我回去后都要快凌晨一点了，太危险了。”大半夜的在外面晃，哪怕是开着车都十分危险，不仅仅是因为美国变态多，也是因为深夜容易发生车祸，而且霍奇飞了一天已经十分疲倦了。
疲劳驾驶什么的，要不得啊。
“医院旁边有家小旅馆，我去那里住一晚。”威廉说道。
“这么晚了，他们开门吗？”霍奇问道。
威廉愣了愣，然后发现，确实，这个点谁家旅馆还开门做生意啊？他按了按太阳穴，万分无奈道：“那我还是和昨天一样睡医院走廊里吧。”
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了，就算是霍奇，今天也得住在医院里。
已经很晚了，Haley等到霍奇已是不容易，没多久也就昏昏沉沉睡过去。霍奇为妻子盖好被子，反复查看没有疏漏后，才走出房间找自己的朋友。
他很快看见威廉睡在等候室的座位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浅蓝色条纹衬衣，脱下来的外套盖在身上，一只手抬起，小臂遮住眼睛。浅金色的头发柔软地下垂，灰蓝色的眼眸被浓密的睫毛所掩盖，威廉是个完全看不出已经三十多岁的人，尤其是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稚气。
可是霍奇心知肚明，威廉完全不如他看起来这么无害。
第16章 好吃叔的噩梦
霍奇虽然信任朋友，但是却不会盲目。
作为一个资深的高级FBI探员，霍奇有自己的判断力。比如吉登所说的，威廉缺乏感情，尤其是同情心；比如威廉警觉到走到哪里都带着枪，就算他掩盖得再好，难道自己还能不认识枪在腰间的形状吗？又比如他在发现威廉的过度警觉之后，实在担忧不过，让Garcia私下里查一下是否有人有谁在威胁威廉，结果那份基本资料却是编出来的，再深挖下去竟然是被秘密部门封存的顶级机密。霍奇想自己如果再查下去，估计第二天CIA就能找上门来。所以他只能让Garcia放弃。
他有太多理由拒绝和威廉继续交往下去，他知道威廉那个神秘的身份迟早要牵连到自己……可是，他不能。
不管威廉是什么人，起码他对自己这个朋友真心实意，无所保留地付出真感情。而且他也并不担心威廉和自己保卫国家安全的誓言相冲突，能让CIA这么封存信息的人，至少是自己人。当然，也许做的事情不那么光彩，就像大部分特工那样。
不过，霍奇已经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这种灰色的国家力量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心知肚明。他又不是不知变通，过分天真的正义青年。
所以，他更加没有去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He’s my friend；and that’s all。
霍奇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