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媚本见着王瑶那不屑的神色,心中气闷想起身揍她几下,却在听到王瑶后面的话时,心虚的顺着开了门缝的屋外看去,就见着门外露本是说去给她拿衣物,却未曾走远避在门边偷听的落梅。
虽是尴尬但总归是长辈,如此被玉儿这个晚辈出口不逊,心中还是略微有些不满,若非她是狐妖姐姐亲妹妹的女儿,恼羞成怒的将其吃了也难去心中不悦。
只是既然不能动她,胡喜媚脸上的笑模样也挂不住,嘟着嘴用着洗去纤尘,妩媚中带着点点娇憨的鹅蛋脸,哼声不悦道:“就算是我的不是,你如此说我又哪里是对了。”
王瑶敢这么说话也是想试探下胡喜媚,看她可是那种心思深沉的女子,毕竟封神榜的书王瑶并未细看,只是几部电视剧中看到过,这个胡喜媚虽敬畏听千年狐妖的话,却也不是没有争宠贪慕人间富贵的女子,千年狐妖一次次深陷,这个九头雉鸡精也并非没有推波助澜。
也是因为如此,王瑶才想拦住不让她入宫,而且这黄家可是封神榜大户,家中除了黄飞虎之父黄滚,黄飞虎一妻一妹、四子两兄弟,除三子黄天爵未死侍奉祖父黄滚,其余皆入了封神榜中做了仙宫神仙。
这样的一家人,想要尽快凑齐封神人数的王瑶,怎么会不上心算计,而且也决不能让人坏了她的计划,为了能平安的搅乱黄家,让其再没机会寻到由头叛逃西岐,放低姿态王瑶也不会觉得丢了脸面,跳下木椅,甜甜一笑,拘身施了一礼,娇俏道:“喜媚姨教训的事,实在是娘娘吩咐我来与您说事,竟见着那丫鬟在外偷听,且听见您说要害黄夫人的性命,脸上难掩怯惧之色要回去禀报,玉儿也是一时心急,这才说话过了的,还请喜媚姨莫真往心里记仇,玉儿在这儿给喜媚姨施礼赔罪。”
王瑶话说完,身子虽小施礼却稳稳的,小脸微微低着等喜妹说话。
胡喜媚虽暗中跟在千年狐妖身边,见识也早已不是初时一般,但总归还是不如在后世经历许多,还曾沉迷在宫斗宅斗小说的王瑶的对手,更何况如今的胡喜媚虽欣羡千年狐妖的富贵生活,却并未被其迷花了眼,是故看在狐妖姐姐的脸面上,也不会真的对王瑶记恨在心。
不过晾一晾去去心中闷气却不为过,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木桶内的水都凉透了,□□身子走出桶内,毫不觉得羞臊的在屋里边走边看,正想着没衣裳穿,可是用法术先变一身,就见着内室的矮榻上整齐的放着一身新衣裳。
见着连肚兜里衣都有的衣裳,胡喜媚知晓那落梅借口出去,定也只是想看她一人可会露出什么马脚,心中暗气这人真是心思多,对着余光一看还低头拘身赔罪的王瑶,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但马上开口就唯恐被她看轻,只好快手快脚的收拾好自己,这才走过去微微含笑,将王瑶请扶起身柔声道:“知错日后不犯就好,哪里需要行如此大礼,快快起身来给喜媚姨看看,瞧这眉眼与你姨母真是像极了,不过听姐姐说,你爹不是带着你和轩辕坟众狐妖去往别处避祸,怎么才不过半年就又回来了,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要我说你们就不该走,既然弄出死狐挡劫的事,就都进去宫里享受人间富贵就好,哪里需要离开朝歌,千里迢迢再寻别处安身。”
王瑶听胡喜媚话里的些微埋怨,知道她对千年狐妖转她吩咐前来黄府之事,着实是有委屈压在心头,虽也想对她细细说个分明,但总归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假装不解对其应付说道:“玉儿谢过喜媚姨挂心,爹爹与我回来朝歌,并非是未寻着安身之处抑或被人欺负,轩辕坟众妖狐已被爹爹安置在一处海外福地,实在是爹爹心念我娘离开前对其嘱托,又知晓姨母这次听女娲娘娘吩咐所做之事,心中担心姨母此事做完,恐会被无边杀孽缠身,到时若商朝真的完了,那么纣王必定会身死,如此没了债主就定要寻个冤头顶缸,依着我姨母如今在百姓心中的名声,你说那个冤头除了我姨母又该选谁。”
胡喜媚一惊,想她心中羡慕姐姐能得纣王宠爱,还有宫里富贵奢华的生活,本也是想着能早早入宫,却不曾想三妹竟被恶道无辜打回原形,让她只得暂时歇了心思,在其身旁修行引来月华助其恢复修为。如今妹妹虽还未能幻化人身,但已恢复神智可自行修行,她原本是想能入宫借姐姐之势,也在宫中过几日逍遥自在的日子,却不想还未开口提,就被吩咐演了这么一出戏进来黄府,可心中本来的不甘怨气,却在听完王瑶一番话后,早就烟消云散,只是还担心姐姐身在局中。
一大一小两人并肩而坐,胡喜媚侧身一脸焦急看着王瑶,对其问道:“那此事该当如何是好,姐姐一心念着娘娘护我妖族之恩情,前来朝歌就一心一意迷惑纣王,祸乱朝纲损其国运,如今罪已犯下,可还有脱身的法子?”
王瑶刚想回答让其尽心帮忙,就见着胡喜媚眉心一皱,对其抬手嘘了一声,食指与中指并拢凝聚妖力,对着门外躺在地上的丫鬟一指,就见那丫鬟眼睛猛地睁大,嘴里张合着无声发出惊喊,身子轻轻抽搐却不能移动丝毫,几息过就好似用尽全身力气,无力的闭目垂下头生死不知。
“喜媚姨,她死了?”阻拦不及,王瑶一脸着急的问道。
将王瑶睁大的眼睛看做是害怕,胡喜媚不掩满脸恼怒的说道:“一个丫鬟死了就死了,更何况她竟敢装昏偷听,真是以为我九头雉鸡精,是那么好糊弄的,杀了她都难解心中不悦。”
王瑶一听这话,只以为那丫鬟死了,忙拍腿不顾人察觉,怒瞪着胡喜媚说道:“坏了,坏了,快看看她魂魄可还在,千万不可让其去那轮回之地。”
胡喜媚不解的看着王瑶,只是个丫鬟而已,哪里需要她这么大反应,“怎么坏了?就是个丫鬟而已,若你怕没了她,黄贾氏哪里会对我防备,今晚我就先幻化成这落梅的模样,回去对其禀报一番,再寻个由头离府几日,或是直接跳了院子里的荷花池,那里不能将此事撇开,哪里需要困住她魂魄,想法子让其还阳。”
王瑶听胡喜媚这话,无力摇头说道:“并非是黄贾氏哪里,而是那丫鬟死了,魂魄定是会去到轮回之地,若被问起因何而死,将我们所说的话和盘托出,禀于天庭知晓,想来不需等这杀劫事了,我们就先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天庭,杀劫?玉儿,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多少事瞒着我,快点一五一十对我说,若不然我真的让这丫鬟死了了事,总好过被你们这些至亲之人糊弄隐瞒。”胡喜媚不想只是弄晕了个丫鬟,就听玉儿口吐惊言,努力忍住心中因只被亲人隐瞒的怒火,随意将那丫鬟拖进屋里,伸手露出尖长锋利的指甲,放在落梅颈脖间,对王瑶威胁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能给点反应不,这样招财都写不下去了,呵呵!砸砖也行啊!
☆、成落梅王瑶入局
刚刚才有人用了的浴舍,地上还带着斑点的水渍,本是半跪着伸出如利刃指甲放在躺着少女脖颈间,眼中带着隐忍的怒火与受伤的胡喜媚,威胁的话说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瑶。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本以为才入人间不多久的胡喜媚,就算再是天生心思百转,却也不能与她相比较,不曾想只是几句话和动作,就让王瑶说出不该说的话。
不过这几日王爸已经打听到,那姜子牙已入了西岐帐下做那良相,封神之战不日即将事起,也只是狐妖与九头雉鸡精不问,若不然哪里会不知晓此事内情。
“喜媚姨,要说这封神榜杀劫之事,你若不是自行修炼的妖身,投了那收妖族的截教随意问个人,虽不能完全知晓内情,却也能知道这天地杀劫的事,龙凤初劫、巫妖大战都在此列。”封神榜虽未现,但姜子牙已得岐伯候应允修建,已算是圣人修德之士心知肚明的事,王瑶对胡喜媚说说也不为过。
胡喜媚听那两大劫难,眉头一紧心头猛跳,收了放在落梅脖颈间的手,面露惊诧恐怕的问道:“可是天道定要绝我妖族?”
听胡喜媚这话,王瑶一时没想明白的一愣,不过想起那龙凤初劫与巫妖大战,最终死伤最为惨重的都是妖族,有别第一次的内乱自相残杀,巫妖大战就更是让曾傲视洪荒,身为天地主角的妖族,彻底伤了元气根骨再无卷土重来的机会。
如今妖族本安守本分,只想着安稳居于一处,却还是免不了再成为阐截两教斗乱的牺牲品,王瑶并非穿越成妖身,才对妖族偏心思量,只是在截教待着的那段时间,让王瑶看来妖族并非都是不可教化的,心中才生出怜惜之情。
胡喜媚久不见王瑶回答,心中实在担忧入了劫中的姐姐,慌忙就要起身出去浴舍,王瑶见她动作被惊回神,阻拦问道:“喜媚姨,你这是要作何?”
“玉儿你让开,我要入宫去找姐姐把事情说个明白,这人间的富贵和娘娘的许诺虽好,可还是咱们的性命重要,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要那成仙做神的空话又有何用。”胡喜媚见着王瑶拦她,不好硬推就忙回道。
本就是稚童之身,王瑶哪里能拦得住胡喜媚,见她就要纵身化作妖云离开,轻叹口气引她看过来,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晚了,姨母在琵琶姨被三味真火烧回原形,回了一趟轩辕坟时,就路遇避身截教的万年狐妖,就知晓了其中之事,更可况如今杀劫已因纣王无道,和姨母的推波助澜事起,若你还想留住姨母和你的性命,我们只能在这劫中费心暗自谋划,虽难能真的成仙成神,尚且还有如轩辕坟众狐妖般逃出生天的可能。”
胡喜媚并非盲目相信王瑶之言,确实是三妹玉石琵琶被恶道烧成原形,前一日还满脸怒火对那恶道想要挫骨扬灰的姐姐,就回了一趟轩辕坟看望众妖狐回来,不止身上带了伤,神色好几日都凝重非常,若不是胡喜媚要为玉石琵琶精引月华之力,轻易不得离开唯恐功亏一篑,定是会早早前去询问。
如今王瑶的话让其对上号,还想到千年狐妖曾许诺胡喜媚,待她助三妹玉石琵琶恢复神智,就会寻由头引她入宫享受富贵,如今却不论胡喜媚如何不依,只是冷脸对其训斥,下了引仙台不过半日,就好似有凶兽在后追赶一般,天一亮就命其速速离宫。
想到姐姐为护着她与三妹,竟在知晓可能会身死魂魄都无法依存时,还愿一人承受所有,若不是青狐与玉儿不知因何也知晓其中之事,该是为了让青狐知晓其中利害,护好轩辕坟内众狐妖离去,却还有良心的回来助姐姐一助,又露话被她察觉不对,被蒙在鼓里的胡喜媚,若是心思犯左阴暗些,日后见着狐妖身死,恐怕还会在旁冷笑说起活该,让其只想一个人享受富贵。
不过如今既然知晓,胡喜媚却不愿见着姐姐一人赴险,想起玉儿还有来传姐姐的话,长叹口气,微蹙柳眉又问道:“既然事已至此再多想已无用,玉儿,你姨母让你来传什么话?”
今日前来发生事情太多,如今天色都已暗下来,被胡喜媚提点让王瑶想起今日前来要说的事,“喜媚姨,姨母让我与你说,这黄家一门忠烈,若此次封神的都是德行兼备者,想必黄家也少不了,只是万万不可亲手屠杀,恐被杀孽缠身,就算有机会能脱身也终会被因果报应在身,也是逃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胡喜媚点点头“嗯”了声,微微思量后说道:“我知晓了,此事事关重大,今晚入夜我会去寻姐姐细说。”
王瑶挑眉做无谓状,此事本就是真的,况且那狐妖深知其中许多事,不怕胡喜媚前去询问求证。
侧头看开了细缝的门外一眼,见着天色已暗,王瑶就对胡喜媚施礼说告辞,只是还不等她化成原形,胡喜媚看了眼身边昏睡的落梅,眼睛一转,不等王瑶反应,就伸手对她一指,将其变成了落梅的模样。
这变幻之术,妖族之人使出来,总比着人类修行要更真上一些,若不是能从中看出妖气,确实很难识破,王瑶感觉到眼前所视之物有些不对,那身边有她半身高的椅子,好似变矮变小了许多,奇怪的低头一看,就见着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子。
“喜媚姨?”王瑶一脸疑惑看着她,问。
胡喜媚歪头笑看着王瑶点点头,如她所料玉儿身上果然藏有异宝,妖物化形成人其中艰辛旁人难知,自然对着变幻化形之术,体悟比着旁的要更深几分,但就算是如此,却不能隐藏被施术者本身的气味和施术者的妖灵气,但玉儿被施术变化后,胡喜媚不止用灵眸都看不出她原身,就是该围绕其身的妖气也看不见丝毫。
只是胡喜媚并未开口多问,若非是如此她也不敢将其多留,真要是让玉儿有个好歹,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