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烨低头看了一眼盘在水底的蛇尾，甩了甩，难道是你的原因？那就不是我吓到别人的……
很明显，四皇子又忘了那条蛇尾是他身上不了分割的一部分了。
亦烨将尾端甩了甩，将上面的水珠甩了开来。蛇尾变成双腿，站起身一招手，托盘里的衣服如数裹住他精悍的腰身。
洗过澡后亦烨打开门，外面炙热的气息让亦烨再次缩回房里。
也许好好睡一觉才是正经，昨天晚上树干的一夜可真是惨不忍睹的回忆，腰在树干上面硌的嘞……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面，亦烨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不久困倦便如潮水般席卷而至。果然昨天晚上没睡好么，亦烨嘀咕了一句便沉沉睡去。
亦烨站在虚无里看着四周死气沉沉的景象一阵愤怒，自己不是在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是这就是在梦里？
冷静的想着自己目前的状况，亦烨一步一步走在这个空旷的世界。脚步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清晰，刺激着亦烨的耳膜。
慢慢的往前走着，白色绣着暗纹的长袍随风鼓动……前面有个人，看背影似乎是个女人。亦烨快步走了过去。
背影很熟悉啊。亦烨刚想伸手去触碰，却见那女人慢慢转过身来。
亦烨看着眼前女人的面容如遭雷击……皇后？
“母上？……”亦烨慢慢后退，眼前的女人却步步紧逼
“够了，你想干什么。”亦烨站定质问着眼前的女人。
“我是你母上啊……”女人眼里流出泪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亦烨。
“母上？我母上早就死了，我亲手杀死的。”亦烨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说到。
“对啊，你已经杀了我呢。”女人的表情瞬间哀怨起来。“为什么要杀我呢，为什么要杀我呢，为什么啊……”女人双手挣扎着想要抓住亦烨的衣袍……
为什么？亦烨恶心了……居然问自己为什么？他想到那个原因就恶心的想死！
“因为我恶心你，真的真的非常恶心你。”亦烨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就好像在跟别人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午饭，全然不自知自己说出来的话在对面那个女人看来有多残忍。
“恶心？哈哈哈哈。恶心？”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我恶心？我哪里恶心？”
“需要我来提醒你了是么？”
“是，你不需要提醒我，对，对你来说我就是恶心的。”女人的目光突然变得恨恨“这种感觉很龌龊对嘛？被自己的亲生母上爱上的感觉，很龌龊对嘛！”
“难道不？”亦烨走到女人跟前看着女人怨恨的眼睛说“真的让我很恶心。”
亦烨的手缓缓伸向女人的脸蛋，指尖触上近乎苍白的脸庞“所以你还是死的好……”
说完，眼前女人的身体突然开始被破碎，像被突然打碎的瓷器向周围扩散……
亦烨背着手站在原地，那女人的声音依旧一字不落的传进他的脑海“我亲爱的亦烨，你以为就这样完了吗？不会这么简单的，呵呵呵……”
声音渐渐消失，不会就这样完了么？不会这么简单？可笑。
可是渐渐握紧的双手又昭示着主人心里的不平静……
亦烨看着周围，眼前的景色又换了一面。流觞曲水，落英缤纷……
这是哪里，亦烨走在堆积的厚厚的树叶上，偶尔两滴露水滚落再渗透到土地里。周围寂静的亦烨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皇弟……”亦烨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回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亦惶。
亦烨看着面前的男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亦惶听到亦烨的问题歪了歪头，神情迷茫“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呵呵呵，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
亦烨听到亦惶的答话差点一拳头呼上去。
“你真的不知道。”亦烨继续问到。
“不知道，不过……”亦惶话没死说完，整个人周围开始聚集一股黑气。
亦惶吃吃的笑着“不过我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会对你以后的人生产生影响。不过我出现了，是不是说明，我对你的人生还是重要的呢？”
亦烨看着眼前变成红发赤眸的亦惶冷淡到“影响可也分好的影响与坏的影响。”
亦惶撇了一下嘴“无所谓。反正我能影响到你也说明我的你未来的人生是个重要的参与人呐。嗯，”说完走到亦烨跟前勾起一缕发抬手闻了闻。俯身附到亦烨耳边“皇弟，可千万不要跟为兄客气。”
亦烨勾了勾嘴角抬手抽回亦惶手中的发冷笑“我可从不跟人客气。”
亦惶了然笑了笑“那倒也是，你从没跟我客气过，连个眼神都从来不肯给我。你连客气都不会施舍给我。”
“呵，不要说的自己好像很可怜的样子。”亦烨拍了拍身边亦惶的肩“是你自己把我对你最基本的客气都一点一点丢掉的。”
“我没有！”亦惶扭头怒视着亦烨激动的说到。
“没有？今天早上讨论的安插眼线的问题应该不是我胡诌？眼线安插了多少年我也不扯，寰妃当年是你杀的吧。啊？”
“你……呵。凭什么这么认定。”
“自是有我的理由。那你又有什么理由杀她呢。”
“我怎么没理由杀她，她那个贱女人知道你不是她儿子后你不知道她存了多龌龊的心思……她……我……”亦惶在亦烨的注视下渐渐消音……
“怎么，现在可是你亲口承认的。”
“你诈我？”
“也不算，如果不是有所确定的话我必然不会跟你提这件事的。”
亦烨看着亦惶怀疑的表情笑的冷漠“你怎么忘了，师傅给了我一面云镜啊……”
是了是了，怪不得，云镜可看过去……怪不得……不过……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亦烨，你……”
亦烨把手指放在嘴中间“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你猜对了。”
亦惶心里一紧，果然么。云镜能看到过去，那他必定知道寰妃与皇后的所作所为，她们的龌龊的心思……
所以利用自己对他的心思让自己杀了寰妃。顺利被皇后收养，明白了皇后对他的心思便设局利用那个女人为他铺平了夺得皇位之路。想想那个女人还真是凄苦，最后被他这个皇弟利用完了之后以对他心存龌龊的心思来杀人灭口。终于明白他早上说的想坐皇位不择手段的话了，果然不择手段。呵呵，真是好计划好计谋……简单的策划，效果却是如此决绝。
“皇弟的智慧让我这个做皇兄的真是……佩服的紧啊”
亦烨淡淡一笑“好说。”
“能被你利用到真是……荣幸之至”
“好说。”顿了顿笑着看着亦惶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亦惶看着亦烨心有不甘“皇弟……最后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给我？”亦烨仰头看着一片虚无“何必问些明知道结果的问题呢。”
亦惶目光闪了闪“那那个杨戬呢。也是你的棋子？”
他？亦烨目光闪了闪，怎么说，他到现在都还没考虑把那个男子过当棋子这个问题。
回头看了眼等待自己回答问题的亦惶，亦烨道“你觉得呢。”
亦惶微微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去救过一个无任何利用之处的陌生人？还亲人的生死都能不屑一顾的人又怎么会突发好心的救一个陌生人回来。好心么？自己这个皇弟身上可能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还留了那个男人那么久，自己都没有留宿过皇弟的家。如此差别，怎能不让他心生不满与不甘。
“我也不知道。”亦惶固执的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
“也许只是到了还没有需要他的时候吧，等到需要他时，那个杨戬，还是一枚棋子。或许还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亦惶听到亦烨说的这番话心下稍安。
“亦烨，我们是不是今天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亦烨勾了一下嘴角“我们？有过过去么？既然没有，何谈回去。你是你，我是我。事实就是这样。”
当亦烨的手指穿过亦惶的身体时，亦惶笑的狼狈“你今天告诉我的一切是因为你认为我对你不对造成任何阻碍是么。”
亦烨将手抽了出来“没错。”
“你知道这只是精神里的一个梦，我并不会真死是么。”
“对。”
“你真是……相信自己。就这么把利用我利用那些女人登上皇储的事情说出来。真是……”
笑了笑，亦惶看着身体一点点的破碎“我说过，我所及的力量可以为你所用，你可以替你出生入死，你想让我办的事情我都会办到。”接着亦惶抬起接近透明的手“但我……再也不会对你笑了。”
亦烨抬手握住一片亦惶身体的碎片“爱情是什么？”抬首看着趋近消失的碎片成烟弯眸“可笑。”
亦烨站在原地，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他肯定。
似乎是验证亦烨所猜想一般，场景一换……
亦烨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一片桃林？安晋似乎没有这样的地方……
亦烨走进桃林，树林里站着一个人，挺拔的身姿，一袭花纹繁重的黑衣……转身……杨戬？
亦烨皱眉。
“杨戬，你怎么在这里？”亦烨带着笑意迎了上去。
“四皇子。”杨戬点了点头。
“这是哪里？”
“这是……华山。”一瞬间杨戬的表情变得奇怪。
华山？什么地方？
“哈哈，风景真好。”亦烨打着哈哈笑着说。
杨戬颇为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是啊，风景真好。”
亦烨在心里想着亦惶说过的话。既然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都能影响到他以后的人生，杨戬出现在这里他对他以后的人生会产生影响。什么影响呢？好的亦或者是坏的。而他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重要的影响呢？
亦烨笑着看着杨戬，”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杨戬没有说话，眼角映着桃花的粉红。
片刻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只是突然觉得，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亦烨挑挑眉“原因。”
杨戬目光如炬的看着亦烨“不知道，只知道如果再跟你呆在一起，我们都不会好过。”
亦烨沉思着杨戬这句话，但是显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于是摇了摇头“听不懂。”
杨戬转过身“听不懂就算了。”
杨戬说完开始往桃林里走，亦烨急忙跑着去拉杨戬的衣袖……手指触碰间杨戬开始消散……
亦烨放下手，看着这片桃林。华山？
还有刚刚杨戬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人看咩
☆、第 22 章
亦烨站在原地看着桃林，说实话他的却在想今天事情。
莫名其妙进了这个精神世界看到这些人。如果亦惶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就说明他们三个，至少目前还没出现其他人就对了……他们三个对自己未来人生的影响究竟是好是坏现在根本就说不准。那个女人说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也的确相信这些事不会这么简单。还是杨戬说的那番话“如果再跟你呆在一起，我们都不会好过。”。怎么说？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杨戬又想传达的是什么？
亦烨摇了摇头。最近时间里他的生活完全被绞成一团乱。
一片碎片落了下来，亦烨抬头发现这个虚空已经开始崩塌。他们三个，亦烨勾了勾嘴角，我倒想知道他们会对我能构成什么样的影响……
亦烨从床上坐起身，抬手刮了刮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窗外，已近黄昏了。
从床榻起来，亦烨整了整衣袍。端起桌子旁的水咕噜咕噜的漱起口。
门外有丫鬟敲门“主子，该用晚膳了。”
亦烨淡淡的应了一声于是丫鬟便退步离开了。
推开门，亦烨缓步走向正厅。
正房到正厅会路过一个小花园。里面的花全是亦烨无事时从各地找来的稀罕物……比如说奢靡。不可否认，亦烨当初把这话带回来的原因是因为花的名字，有一种堕落毁灭的美感。
算上今年，这花已经开过六百年了，据说奢靡一千年成精……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亦烨看着眼前盛开的花乱想到。
走进正厅亦烨坐在桌子旁边，旁边的兰蔻帮亦烨摆好餐具。
吃饭时亦烨习惯性的朝对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位置……亦烨把筷子放下喝了口茶，突然没了吃东西的兴趣了。
吃完饭，亦烨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里闲逛，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真是闲的很。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多久了呢？亦烨默默的算着日子。
跃上院子中间的一棵树，亦烨朝着云涯的方向看了一眼，可事实是，他现在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的黑夜。
也许该找点事情做才好。
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平时自己现在在干些什么？亦烨想了想，也许是还在跟杨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