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眼皮颤了颤,得了便宜还卖乖。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ㄒoㄒ)。
☆、46 番外:时光清浅(赫惶)
赫笙——
在赫笙看来,他的爱情就是看着他爱的人去追另一个人。
没错,就是那样。他爱他,他爱他。
第一次见到亦惶的时候,赫笙还不到百岁。依旧是孩童的模样,而那时亦惶,比他还大了几百岁。
赫笙当时被拉着出来见客人的时候,他母亲告诉他“这是你表哥。”
然后听完赫笙母亲的介绍后,亦惶才向赫笙勾唇轻笑。青涩的,拨乱了赫笙的心弦。尽管那时候还小,尽管那时候还不懂情爱。只是单纯觉得,表哥笑的真好看,暖暖的。
赫笙从小就是个阴沉的人,无论怎么笑,那样子都像是讽刺。眉眼无论何时都给人阴霾的错觉。
所以对于亦惶这个人,赫笙生出了亲近的心思。事实上,他也很喜欢亲近亦惶的感觉。于是两个人很快打成一片,亦惶每天抱着赫笙逛街,赫笙则乖乖用双臂环着亦惶的脖颈,把头埋在亦惶的肩上。
鼻息间都是亦惶青草般清香的味道,于是赫笙一路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这样相处了几天,赫笙可以看出来亦惶很喜欢自己叫他表哥,每次自己一叫他表哥的时候,亦惶就喜欢抱着自己。赫笙其实很喜欢亦惶的怀抱……是喜欢的,想要亲近的。只是后来赫笙也想过,自己若不是喜欢那个人,否则又怎么会喜欢他的怀抱?
再后来亦惶就回了皇城。
第二次见到亦惶的时候,赫笙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当他那天推门回家时,亦惶就坐在花园中间,披了一层月光。赫笙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在胸腔里闷响,像是迫不及待的要透体而出,然后飞到亦惶身边。
他与他,终究几百年未见。
几百年,对于他们这种生命漫长无尽的人来说,如同沧海一粟。
最终亦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赫笙,于是招了招手“表弟,不如过来小饮几杯。”
于是赫笙回过神,在亦惶的注视下坐到了他对面。
赫笙端着酒杯看着对面迷离的亦惶,慵懒而又随意。
眼看亦惶又灌了几杯酒,赫笙急着夺下他的酒杯“表哥,你醉了。”
亦惶抬眼看着赫笙,没有说话。
赫笙摇了摇头,不顾亦惶的挣扎将他拦腰抱起。怀里的人不重,腰肢纤细。
赫笙甚至都透过衣料感受到了亦惶的体温。站在亦惶的门前,赫笙迟疑了片刻之后抬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赫笙不再小了,尽管脸上还有着未褪的稚气。可是心性却早已成熟。
自己是喜欢他的吧,赫笙想到。
那他喜不喜欢自己?就连现在的赫笙也只能肯定,至少他不讨厌自己。
随后,赫笙小心的躺在亦惶的旁边,中间刻意隔出了一段距离。
第二日,赫笙起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亦惶,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起床倒是很早,赫笙勾唇轻笑。
心情愉悦的收拾好之后来到大堂,却发现亦惶并不在。赫笙蹙眉,回头招过来一个丫鬟“我表哥呢?”
丫鬟福了福身,轻声答到“大皇子今早就回皇城了。”
赫笙失神,片刻后掩住失落,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头关上屋门,赫笙走到床榻边侧身躺了上去。旁边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赫笙弯着腰缩成一团“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第三次见到亦惶,是赫笙再三考虑下才决定的,他要去皇城。
他要去见那个人。
他想那个人了,骨子里都是思念。
赫笙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他,已经漫漫的想了几千年了。赫笙都觉得自己有了些沧桑。而此时,他也才不过一千多岁。
到了亦惶的府邸时,赫笙心里有些惴惴,毕竟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事先告诉亦惶。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就到他这来,他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对自己不满?
赫笙最终还是稳着情绪告诉守门的侍卫,让他们进去通报了一声。
待到侍卫再次出来并将他带进府邸的时候,赫笙心里的期待淹没的他都快窒息。终于要见到他了,他心心念念的,爱到骨子里的那人……
等到亦惶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赫笙却发现自己心里平静的像一汪死水……平静的,不起半点涟漪。但是他的鼻子却有点酸,像是窒息前终于活了过来。
亦惶正在花园里的水池边喂着水里的几尾锦鲤,水池里的鱼儿争着抢食,游来游去的,晃活了赫笙的心思。
正想着想要说话,却见亦惶回过头看着自己“赫笙……你来了。”
赫笙他不知道自己该笑不笑,他笑起来不好看,满眼的讽刺。可是不笑,他又该怎样表达他欣喜的心情?最后缄默片刻,赫笙走到亦惶面前将他抱住“表哥,我想你了。”
赫笙感觉到他怀里的人有些僵硬,于是放开手退到一边“表哥我在你这里玩两天,你不介意吧。”
然后赫笙就看到亦惶轻笑“怎么会介意,欢迎都来不及。”
赫笙就这样在亦惶这里住了下来。
尽管赫笙离着亦惶近了,可是很多时候亦惶并不在。赫笙一直以为是亦惶比较忙,直到有一天赫笙路过亦惶的房间,听见屋里亦惶失神的一遍遍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一遍遍的,将赫笙从难过念到麻木。
对于亦烨,赫笙只知道他是亦惶的四皇弟,其他,一无所知。赫笙推开房门,屋里刺鼻的酒味让他一阵蹙眉。亦惶就趴在桌案一边,手里还抓着一壶酒。赫笙站在门口,最终叹了一口气,进屋将人扶了起来。
“皇弟?”亦惶抬眼看着扶着自己的男子。
“表哥,我是赫笙。”赫笙皱眉看着面前的人。
“哦。”亦惶失神的点了点头“对啊,他怎么会管我。呵……”
赫笙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过眼前的人,顺手拍了拍亦惶的背。
自从那晚过后,亦惶就很少出门了,每天呆在府邸。偶尔跟赫笙下下棋谈谈天,日子倒也惬意。
不过赫笙却也看着亦惶到了晚上便愁眉不展,呆呆的看着月亮。
“赫笙,我想他了。”亦惶扭头对看着自己的人说到。
赫笙愣了愣“那你去见他?”
亦惶摇了摇头“算了。他也不想见我。”
赫笙缄默。
不过第二天赫笙还是把亦惶拉着去了四皇府。站在门口,赫笙都能察觉到亦惶的忐忑。
赫笙有些自讽的想,自己爱的人,爱的却是别人。
直到最后去见了亦烨,亦惶也并没有放松多少。
不过这倒是赫笙第一次见到亦烨,不可否置,看起来的确是个优秀完美的人。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一个男子,强势又清冷,孤傲又深不可测,面容也是精致的冷。整个人就像座移动冰山。
赫笙这样一想,心里为移动冰山这个比喻轻笑。
真是恰当的比喻。
再最后,赫笙还算不错的心情就被亦烨对亦惶三两句不客气的话弄得不满。
然后亦烨和他身后的人走了,赫笙看着亦惶失神的看着远去的人。看着亦惶看着别人的目光恋恋不舍,赫笙不由得一阵气,于是开口道“快走吧,主人都下逐客令了。”
说完,拽着亦惶的手腕就往门外拉。心里却是悔的不得了,早知道今日就不拉着他来了。
转头,还没走到几步,自己的手就被那人挣脱,最后只看着他转身快步走出府邸。
他是有多难过,赫笙知道。
就像自己,其实现在比他也好受不了多少。
不是因为什么感同身受,只是难过,他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好。
再后来,赫笙看着亦惶再没有跟那个亦烨来往,看着亦惶最后跟着那个亦庄,帮他夺皇位。
赫笙轻笑,他这是在报复亦烨么。
扰夜,又是一轮月明。
赫笙看着对面的亦惶“你是什么意思。”
亦惶看着对面明显恼怒的人,语气无奈“我只是不想你卷到这件事里来。”
赫笙摇了摇头“总之我不会离开的。”
亦惶拍着面前的桌子,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怎么不知好歹。皇位这种事你搅到里面,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怎么跟父母交代!”
赫笙偏头“如果你只是因为我发生危险不好跟他们交代这种问题的话,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不用跟他们交代,因为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不只,你是我表弟。这事你不能掺和,回去吧。”亦惶说完,转身便想离开。
看着要离开的人,赫笙下意识的拉住亦惶的手腕。等到亦惶转身的时候才受惊般放了手,但是依旧坚持“表哥……我真的不想离开。”
说完,定定看着回过头来的亦惶。
亦惶无奈,对着赫笙专注的目光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于是敷衍的说了一句“你随意。”便走开了。
赫笙站在原地,神色微动……只要自己坚持待在他身边,他不会勉强自己吧。
回房间的时候路过亦惶的房间,烛火还燃着,赫笙忐忑的半天还是敲了敲门“表哥。”
屋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嗯?”
赫笙苦笑,最后无奈“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四皇府被亦庄趁着亦烨离开之际一把毁了,后来亦烨他们就住在了云崖。
本来这件事可以说是隐秘,只是因为亦庄在亦烨一行里安插了奸细,他们行踪便不再是秘密了。
有天晚上亦惶突然说他想去云崖,赫笙坐在桌旁看着亦惶离开,越来越远,意外的让赫笙心酸。
那人明明该知道的,亦烨不爱他。却只是因为心里放不下就去一遍遍的将真心摊给亦烨看。
然后再被亦烨一遍遍伤的彻底。
赫笙不甘心,为什么亦惶宁愿被亦烨伤的体无完肤却也不愿放弃。
更气亦烨,凭什么自己那么珍惜的人,他却冷血的一次又一次践踏他表哥的真心。
人都是贱的,赫笙如是想到。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
过了不久,亦惶回来了。看着亦惶仓惶狼狈的背影跑回屋里,赫笙有些不安。于是过去敲门,却发现屋里的人根本不理自己。情急之下一个用力便将门撞开了。
等到稳着身子,目光看向坐在床边的亦惶时,赫笙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或许难过,或许心酸,也或许是震惊。
床上的人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的模样。赫笙轻声喊出那人的名字,像是怕吓到他“亦惶……表哥。”
亦惶抬头看了眼门口的人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坐在床上。
赫笙无奈,走了过去“你怎么了。亦烨他……?”
亦惶失神,缄默片刻后才开口“我哪里不好。我哪点不如那个杨戬?”
赫笙吸了口气,走上前扶住亦惶的肩“不,你很好,那个杨戬自是比不上你。”
亦惶听到赫笙的话轻笑“我知道你只是安慰我。”
赫笙转身坐到亦惶身边,一手吊着亦惶的脖颈“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
亦惶偏过头“但在他眼里不是。”
那晚过后,后面的日子,赫笙每天便跟着亦惶在三皇府出出入入。每天看着亦惶跟亦庄商量着对付亦烨的方法。
赫笙其实不相信亦庄会那么容易相信亦惶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毕竟至少亦惶对亦烨的感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此,亦庄总是对亦惶有些防范的。
本来心有防范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直到那天亦惶私自将亦庄费尽心思抓回来的杨戬放走之后,亦庄对亦惶越发不满了。
赫笙自然直到亦惶所想,说来说去,他依旧想着亦烨,不愿让他因为杨戬身陷险境。
亦惶为亦烨做了那么多。亦烨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可惜亦惶,从来不明白。也许,是不甘心放弃。
就像亦惶曾经跟他说过,他爱了亦烨几千年,放弃不了。
就像自己,同样爱了他千年也没打动他。尽管是有一方面原因是自己并没有表明。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几年。
有一天亦庄说他跟亦烨约战今日。亦惶点头,声音有些嘶哑“你有把握?”
亦庄笑的诡异“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只要记得今天晚上我们准备庆功宴”
亦惶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赫笙抬眼看着离去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亦惶的性子也变得如此沉默寡言了,每天眉宇间的忧郁让他心疼。
赫笙偏头想了想,刚才亦庄的神色明显很奇怪,似乎很有把握。不过也好,死了之后亦惶也会死心。
到了晚上亦庄才回来,眉眼带笑,脸色得意。
亦惶走了过去问到“如何?”
亦庄挑眉“亦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