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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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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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忘江湖,何处是君,而何处又非君?
  
  正入神时,便觉得鼻尖飘来一阵香气,伴着淡淡的葱姜的辛味和青菜的清香……
  
  举起修长细白的手指,左手无名指上那静静流淌着银色光辉的指环蓦然发出柔和的光芒。
  
  喔,对了。
  
  死生契阔,这一辈子,早在那个雨夜同这个人定下了。即使后来千般磨难万般折磨,也终究只不过因为认定那样一个人,便决计不会轻易放手。
  
  再回转身子,依旧是罗帐轻挽,又哪来的水,哪来的月,哪来的人?
  
  “不行不行……这等晦暗的颜色怎得与你相配?!”暗青色的衣衫,迎风飘飞,衬着那人白皙的皮肤还有那风流无双的凤眼,一勾一挑,便是勾魂夺魄。
  
  而每每颜路与他说及此事之时,那人便会施施然眯起了狭长的凤目,带着些微的笑意,展开手臂抱紧了颜路的腰,而后低低的耳语,轻柔而又缓慢地:“无繇啊,无繇……你分明知晓,我这一生只愿为你长醉不醒。”
  
  一出口便是甜腻的情话,那人却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看着对方清泠的双眸,一字一句,不假思索。
  
  早些时日,怎么不见他有这般乱灌迷汤的根子?
  
  “唉,罢了……”每每到此颜路便会急促地错开自己的视线,却又听得对方吃吃的笑语,“你分明比我更会招惹他人视线,又何必一直说我?”
  
  “哎……”轻轻叹了口气,颜路有些无奈地看着对面不依不饶的某人,终于伸出手去,揽住了那人的脖颈,浅淡至极的拥抱盈满浅浅的茶香,“你分明知道,这个世上,终究只剩下你一人得我牵绊啦……”
  
  一瞬间抽紧的腰间的力度,颜路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听到那人低低的语声,“即使只是剩下的,我也是胜者。”
  
  千回百转,茫茫韩国的雾终究还在那一日回首时散尽。蓦然想起那个凄然决然的女子,还有自己那默默守候了一生,终还是没有结果的母亲,张良再一次在心中庆幸。
  
  “还好,这雾散了。”也终于让我明白,这世间,终究只有你这么一个人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地放弃天下,收起那一颗逐鹿天下的野心。在这小小的城镇中,教书写意,饮酒操琴作乐,过这寥寥余生。
  
  而也唯有你,能伴我,一生不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又如何能说忘就忘,成了戏言。这,岂非可笑?
  
  “无繇,我曾无数次后悔,当初写下那令你我分离半年有余的罪证书。我也曾无数次后悔,当年毅然相离,不顾你的感受。我还……”再要说时,话却被毅然抽身离去的某人堵住,呆呆看着颜路转过身。
  
  伸手,握不住那人离去的身影。空寂,惟余满手柳叶香。
  
  “无繇……”再出声时,却再不见那人的身影,心蓦然顿了一下,想起那一次次痛苦的想离,伸手拽住了深青色的衣襟,而后便听得了一个温温浅浅的声音,“子房,你嘴上说信我,可是你的心里却始终不愿意相信我们真的能过上这般恬静疏淡的日子……我说了伴君一生,不愿相负便是当真的。我只希望你我能互相信任,你可知?”
  
  “我,又如何不知?可是事到临头,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吧。”抬眼,便见到那人穿着一袭素色轻纱长衫,外绣墨色竹子纹饰,袖口上还有黑丝线暗绣云纹。长发未束,半披在腰后,深灰色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凤眸略微一闪,便迎上了对方的视线。
  
  而后便是轻轻点了点头,“无繇,我们许久没有出门了,今日正好赶上庙会,可要去凑凑热闹?”
  
  “也好。”终究没有了后文,颜路也只得顺着张良的意思不再提那些前尘往事。
  
  亦或许,前尘,便真的只是在午夜梦回时凄然一笑,黯然一叹的存在。若是只看到了过往,那便会失却了而今。
  
  “大约,我唯一确定的便是如此。”勾起唇角,深青色的衣衫在人群中回转过身,轻轻一笑,风华难掩,“此刻,将来,我张良的倾慕只为你一人存在。”
  
  “嗯。”闻言,那人却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浅浅地回了一笑,“这,早在当年我便知晓了。”
  
  “喂喂喂,你们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忽而一旁的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神神秘秘地向着自己身边的两人搭讪。
  
  “喔?今日是什么日子?”眉梢轻轻一挑,凤目眯了眯,看向了一脸痴迷的愣头青年,“你倒是说说看。”
  
  “今日是第一楼的头牌,与众人饮酒论诗,猜谜操琴,谈乐论舞的日子。若是谁能得到兰裳手中的罗扇,便能与之共赴巫山……”愣头青年越说到激动之处,竟然手舞足蹈,全然不能自已,颜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只当年轻气盛。
  
  而张良却是蓦然笑了笑,便拉着颜路向着那挂满灯谜的地方去了。
  
  “两位公子可是要猜灯谜?”一位带着面具身着男装的人站在一堆宫灯的地方,沉声问道。
  
  颜路只是站在那边低低浅笑并未言语,张良却是点了点头,指着众多华丽宫灯中间一盏及其朴素的莲花灯说道,“不知那盏灯上的谜面是什么呢?”
  
  “公子可是要那最最普通的莲花灯?”带着面具的男子似乎有些诧异,继而便抬起了头看向了目光悠远的张良。却见那如画眉目轻轻一扬,凤目蕴满了柔和的笑意,一愣,方才道:“众多华丽宫灯公子却是看不上,却偏偏中意这素白的莲花灯,在下着实不解。”
  
  “人各有所好。宫灯固然华丽,却终究不是宫外人所能企及的。平凡人,便只求平凡之物,再说……”略微侧过身子,看向了身旁不远处低低浅笑的某人,张良只道:“平凡恰恰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求之不得的东西,我们既然求得了,又怎能不好好珍惜?”
  
  “公子思虑的确异于寻常之人,非庸人所能解。在下佩服,还望公子告知高姓大名。”
  
  “红尘相逢自是缘来,又何必问清孰是。”抬手又复指了指那盏莲花灯,“还请告诉在下莲花灯的谜面。”
  
  带着面具的男子,微微一愣,而后又释然一笑,“这谜面不用问了,公子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在下答案了。这莲花灯,已是公子的了……”
  
  语毕,便取出了那一盏莲花灯,珍而重之地递到了张良的手中。
  
  “后会有期。”接过莲花灯轻轻对着那人一笑,而后便抱拳融入了茫茫人流,唯余下那如水目光,千回百转,哀戚难言。
  
  花自飘零水自流,终究只不过是红尘一次邂逅。直到再见不到那人深青色的衣袂,带着面具的男子才缓缓拿下了面具,清眉浅目,勾魂夺魄。
  
  如何,不是美人?
  
  奈何,君无意……
  
  是日,无人得第一楼头牌兰裳罗扇,论诗会无疾而终。众群情激愤,却听得兰裳高楼轻吟一曲,落花吟,哀思惘惘,千回百转,写尽思恋。一时竞相传唱,成为千古佳作。
  
  唱罢,曾言自莲花之中遇仙人,不欲再流连风尘。于是,从此退出第一楼,不知所踪。
  
  唯见溪流中一莲花灯在沉入水中之时,浮出一把罗扇。少顷亦沉入水中,不复可见。有目睹者,却不言莲花灯之怪异,唯言,曾见两仙人降临莲花灯所在之处,而后相携而去……
  
  自此,每年庙会不再有罗扇邀人之举,而众人竞相以莲花为灯,求仙人降福。
  
  百年盛事,自此始现。
  
  罗扇记完
        
梦远记
  
  “先生,您吩咐我抓的药已经好了。我还用另外一个小纸包包了些小冰糖。小孩儿怕苦,我想当是用得上。却不知,是不是与这药性相冲?”一身素净,满头青丝唯用一木簪簪起的中年女子慢慢从布帘后走了出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半俯下身子,抱了抱一脸无知的小小孩童。
  
  “喔,是泠姑娘啊……多谢你了,每次这小兔崽子生病都不肯吃药。幸亏泠姑娘细心耐心,每次把药调的不是那么苦,才让小儿喝下去。”一个用布巾扎着头发的夫人笑着从女子手中接过了扒住女子不放的孩童,轻问:“这次也没有问题罢。”
  
  语下少了几分常人应有的惶恐,却是多了几分笃定。
  
  青色衣衫的男子儒雅一笑,点了点头,却是向着女子说道:“你学医那么些年了,早已无需向我询问了罢。这寻常的道理若你还是不懂,那可真是毁了……”
  
  “毁了你慕容天下第一的神医之名是吗?”随着一声浅浅的笑语传入室中,女子的表情顿时一僵,而后就是匆忙转过身,死死凝望。
  
  淡紫色的儒衫上绣墨菊几从,外罩一件轻薄细纱外衫。抬手收起了一柄有些泛黄的翠绿色纸伞,向着众人点头而后是微微一笑,“可算是,久违了……”
  
  人堪堪站定却见那人身后又走来一个穿着青色衣衫,上用暗银丝绣水纹衣衫的人,凤眼轻轻一挑,却并不走进店中,而是靠在木质的门沿上,微微一笑,“泠儿,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泪,一瞬间朦胧的眼眶。却感觉到有一个纤挺拔的人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递出了自己怀中的锦帕,木然接过擦干了泪水,才发现本该是素白的锦帕却泛着微微的黄色,再一看,却是心下一惊,眼泪顿时决堤……
  
  遥遥想起当年自己撑着竹蒿,送那人过河时低唱的那一曲歌子。再看到恍如当年的那个如玉男子。心,一时恍惚,良久才发现小室中得病人全部已经走了,唯余下那三个男子,静静看着自己。
  
  泠儿这才尴尬地收起了泪水,只道:“我都已经这般样子了,先生却同我当年见你时,无甚区别。”
  
  即使要说,也只不过多了几分淡然恬静,少了几分隐忍罢……
  
  这,也好。
  
  “岁月不饶人,我们都不复当年年少了。又如何再说得这少年人只知少年事的言语。”轻轻拍了拍泠儿的肩膀,颜路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向着不远处坐着的张良笑了笑。
  
  随即张良便站了起来,走到了泠儿的面前,如同少年时摸了摸泠儿的头,“诸多往事都已经成了过往啦,泠儿,如今你可还怨我?”
  
  “怨,如何不怨?”墨黑的眼眸看向了张良,女子坚毅的下巴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怨你弃我,不让我同张家共存亡。我怨你从不问我,我究竟是不是愿意苟且偷生。我怨你,宁可为颜先生倾覆这韩国天下,也不愿他伤心困扰……”
  
  “泠儿……”看到一边的颜路目光闪了闪,张良连忙出言,却见颜路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终还是压下了话语。
  
  泠儿看了颜路与张良这般,原本凄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些无奈而后痴迷的表情,“但,即若是我,也觉得,为君当能倾倒天下……”
  
  “是么。”慕容青摇了摇手上的杯盏,又打量了张良和颜路一番,终究有些黯然,“倾天下这些事情,终究敌不过现实……”
  
  “慕容,想多了。”颜路踱步到了窗口,从窗口看向不远处那小小的茅屋,低声道:“求之不得也是在求了之后再说的后话,若是求也不敢去求,老来,岂不是空留遗憾了。”
  
  “或许罢……”杯盏渐渐倾倒,里面浅色的液体慢慢沿着桌案流到了地上,慕容青笑了笑,“求或者不求,这件事上,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那,便记住我当年所说的那句话罢。”颜路笑了笑,却也不知和谁说得这句。
  
  “看完了人,我们便走了吧。”张良细细打量着坐在一边的人脸上有无任何不妥,确定毫无异常之后才道,“出来也许久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好……”紫色衣衫的人点点头,便任由青色衣衫的人,拉着自己渐渐走远。
  
  “先生!”一个惊呼之后,便是满眼的晨光,泠儿揉了揉眼睛看向了窗外,发出簌簌声响的竹子。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啊……”女子低柔地声音似顿悟般念出了这么一句话,理罢妆容,打开布帘,走向了那一室暗寂。
  
  梦远记完
  
  
        
第二卷·揽月清风
枕黄粱
  “似花还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因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绿柳新芽,正是微寒三月天,恰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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