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大蛇丸摆手挥退想要上前助阵的君麻吕,看着同样转过身的白哉,极其愉快的笑起来。
暗红色的舌尖缓缓的舔过嘴唇,危险而狂热的缓缓赞叹:“令人想要占有的完美身体啊……”
面对着精确诠释“变态”二字的大蛇丸,白哉微微挑眉,高傲而不屑神情便从眼角流露出来,仿佛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把人鄙视到尘埃里,就连“盛气凌人”这个词语在这一刻也不再具有贬义的色彩。
“可大蛇丸你却是比过去还不如了。”
大蛇丸微微一笑,不气不怒,反而饶有兴趣的问,“哦?怎么说。”
白哉摇摇头叹息一声,“是我高看你了,却不想你设计圈套的手段已经如此低劣。既然没有约定条件可谈,那也就无需多说什么了。”
“呵……鼬君现在就下定结论未免早了些。”
大蛇丸听懂白哉的意思,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说来,我倒也没料到鼬君会如此看重我所提出的条件。不过若是刚才的一招鼬君都无法接下的话,这条件倒也真没有商谈的必要。毕竟……我也是需要验证鼬君到底有无资格,不是么?”
说这番话时,大蛇丸不再是刚才那副变态值报表的形象,褪去“变态疯狂”的外衣,这个人露出内里的枭雄本色,手段固然阴狠毒辣,但气度才华却也不得不让人认可。
“而我也好奇,在与写轮眼有关的资料、那个戴面具男人的真实身份以及可以治愈鼬君你宿疾的木属性细胞中,你最看重的是哪一个呢。”大蛇丸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白哉。
“原来如此。”
白哉看似理解的点了点头,然而勾起锋利弧度的嘴角却表现出了完全相反的态度,“只可惜我已经对此没有了兴趣,大蛇丸你或许误解了我的想法,需知从始至终,我都不是非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不可的。”
周身流转的查克拉在一瞬间展开立场,白哉执刀肃立,“而如今看来谈判无法继续进行倒也不错。”肃杀之意在空气中蔓延扩张,白哉已然动了杀机。
其实这场见面本就利益与风险并存,双方都未掩饰、也无法隐瞒自身的目的。大蛇丸拿出分量足够的条件,想要的不外乎是获得白哉具有血继能力的身体。而比起极具诱惑力的条件,白哉更想要的是将大蛇丸这一敌人斩草除根。
所以如今的场面,不过是这场见面比预计更早的摘取伪装的和平,露出了真实目的而已,对于两个人当事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意外的地方。
“大蛇丸大人。”
一直静立在旁默不作声的君麻吕在这一刻站到大蛇丸身边,双手垂在身侧,一节尖利的骨刺出现在袖口外。
“还请鼬君稍安,容我说几句如何?”
同时也有声音从屋角的一扇窄门后传出,听在白哉耳中有那么几分耳熟。
果不其然,窄门被推开后,从门后走出的人是在木叶村有过一面之缘的药师兜。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圆片眼睛,药师兜非常从容的走到白哉面前,微微笑了笑,“想必大公子对我的了解,比我所知的还要全面了,那就让我们省去不必要的介绍好了。”
对于兜的话,白哉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大蛇丸冷冷说道,“为了传达我离开木叶的消息就暴露了这样一名暗谍,倒是不小的手笔。”
大蛇丸没有说什么,兜先接过了话题,语气谦逊,“蒙鼬君看得起,与鼬君你为敌,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呢。只是若早知道鼬君会断开与外界联络一个月之久,我倒也不必仓促的从木叶脱身……哎……”
兜似是遗憾且愧疚的叹了口气,“为了能够顺利脱身不被追缉,在下还对二公子用了些手段,真是对不住了。”
这句话才是关键!
白哉眼神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而已经冷如极北玄冰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兜,若有实质的目光利剑一般穿透对方的身体乃至灵魂。
药师兜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不动声色的转开原本落在白哉脸上的目光,不再去与白哉对视。
“在下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鼬君重新考虑一下与大蛇丸大人的交易。”
===
药师兜当然不是信口开河糊弄白哉,毕竟敢拿佐助做文章不论是真是假都是要承受严重后果的,所以这种只能对白哉用一次的终极必杀技自然要用在关键时刻。
之所以只能用一次,是因为敢这么做的人最后的下场只有死,迄今为止药师兜是勇于探索的第一人,大概也会是最后一个——嘛,就算不信任二少的实力,我们也要相信队长的铁腕。
白哉会杀掉药师兜。
这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心下了然的事情,但身为当事人,药师兜却仍旧从容淡定,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弧度。
兜取出一张纸,递上前去交给白哉,“也好叫鼬君全面的了解一下佐助君的情况。其实只要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商谈,佐助君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白哉接过了资料,看完后也不见发动什么术法,纸张便在倏然之间化作了灰烬。轻轻抖落指尖上的一片余灰,白哉看了站在一边噙着一抹森冷微笑袖手观看的大蛇丸,淡淡的对药师兜道,
“两个月之后,即便是大蛇丸也救不下你的性命。”
“只要能为大人效劳,在下死也是不足惜的。”兜对大蛇丸轻轻欠身鞠了一躬,“属下幸不辱命。”
“和平”商谈再次继续下去,尽管空气中锋利肃杀的凝重感更胜前夕。
药师兜和君麻吕先后离开,摆放了各类实验器材的宽阔房间里只剩下大蛇丸和白哉,两个人分别坐在相对放置的椅子上,静心平气的交流条件。
大蛇丸表示他只要求白哉留在这处基地三个月,而之前所约定的三个条件分别在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支付。至于为什么要留白哉三个月,当然是准备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夺取白哉的身体,这一意图大蛇丸并没有隐瞒,也隐瞒不住,可以说他使的已经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了。
“两个月。你也只需履行两个条件即可。”白哉修改了时限。
药师兜在佐助身上下的禁术时限是三个月,从药师兜三月撤离木叶算起,四月份已经在进入混沌空间时度过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待时间到了,药师兜的性命任是谁也留不住了。
时至如今,白哉会和大蛇丸交换条件已经不是为了大蛇丸研究写轮眼的心得或者是具有终极治愈效果木属性查克拉细胞,当然能够得到这些也是不错的。但白哉会留下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在第一时间手刃药师兜的。
“我并不介意鼬君你在了解了与兜之间的恩怨后再多留一段时间的。”
大蛇丸用堪称柔和的语调慢慢说着,低柔的声音沙沙的在空气爬行而过,像极了某种冷血的爬行动物。而在提到药师兜的时候,就如提到一位毫不相干的炮灰般,未曾有丝毫动容。
白哉眼中闪过一抹冷冷的讥诮,“不必了,你并没有足够分量的筹码让我留下。”
大蛇丸闻言勾起嘴角,叹道,“那还真是可惜,若是命君麻吕到木叶走一趟……玩笑而已,鼬君何必当真。”
理顺因为从对面骤然传来的凌厉气场而飘起发丝,大蛇丸坐在椅子上以此间主人的身份轻轻抬手,“那么就请鼬君在这儿小住几月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白哉则是步履优雅起身离开,这两人此时的表情全然看不出他们开始了一场以身家性命为赌注的游戏,白哉独自一人深陷敌营,只要有那怕片刻的疏忽大意就会从此真正意义上的“身不由己”,而大蛇丸若是计划落空,那不仅是药师兜,就连他本人也会以死结局。
这才是真正的豪赌……注视着拥有完美身体的少年离开,姿态闲适坐在椅子上的大蛇丸在逆光中眯起眼睛。
他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小队的三个人里纲手是最好打赌的,自来也每每会抱着不纯的目的凑上去押注,而他自己则对任何打赌都不太感兴趣,经常因为泼了另两人的冷水而遭到抱怨。
“呵……”从已然泛黄的旧时光中回到现实,大蛇丸似嘲讽似喟叹的低笑一声。
曾经同一师门下的学生,终究是各奔东西,殊途也殊归了。
===
时间不快不慢的前行,很快白哉在音忍的这一处据点所停留的时间就到了约定的时限。
——住下来之后,白哉就很快了解到大蛇丸所建立的组织的大概情况。离开木叶之后大蛇丸创建了自己的根据地音忍,不过目前这个名义上的忍者村规模还不大构架也不完整,所谓的音忍众更大程度上是大蛇丸的实验材料。
这两个月内白哉所经历的事情暂且略过不表,不外乎是种种手段伎俩你方唱罢我便登场,毕竟大蛇丸留下白哉不是让他度假休息的。而双方也遵守着最初定下的条件规则,在水面平静无波,水下暗流汹涌的气氛下相处了两个月,但很快这种平衡就要被打破。
谁都心知肚明,鲜血才是这一场危险游戏的终结点。
ACT。56 复仇行动
更新时间:2012…5…20 17:03:13 本章字数:5721
那座位于海中的岛屿已经燃烧了整整两天,浓黑的烟柱直上云霄,污浊了碧蓝的天空。倒映在海面上的火光也不是一般情况下的红色,而是冰冷的黑,仿佛来自地狱的幽冥之焰。
隔着远远的距离,年轻的渔人赤脚踩在满是沙石的沙滩上,一边将渔船的缆绳解开一边眺望着远处的黑点,在风中跃动着的高墙一般的火焰让他有一种那座岛屿是“活着”的错觉,它在嘶喊着扭动着做最后的挣扎。
身体结实的青年男子在清晨微微寒冷的海风中莫名打了哆嗦,别开了眺望的视线。在发现着火后村里的老人就念叨过许多次,别对那里产生好奇,出海打渔一定要避开那片范围。为此这几天出海打渔不仅要行驶得更远,收获也比以往少了许多,海洋中的生物似乎都远远的逃离了,没有跑走的则都在温度升高的海水里翻了肚皮。
“啧,净会给我们这些小人物添麻烦。”
在地上唾了一口,青年不满的抱怨道,“那些什么忍者,还真是讨厌。”
青年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这片海域上讨生活,对外面世界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村子里有一位据说曾经是“武士”的年迈老人,从他的讲述中青年了解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比“武士”还有神奇的存在,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被称为“忍者”。
不过,不管“忍者”被形容的多么神奇强大,极具务实精神的青年都对“忍者”没有好印象,因为正常的捕鱼工作被完全的破坏了。要知道,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是全靠打渔卖钱来维生的!
“‘忍者’很讨厌?”
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青年正扯着绑在渔船前方的纤绳把小木船往水里拖,不料想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响起,还是一个少年人的声音。
青年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急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可当目光转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片广阔的海水……再远的地方,就是黑火缭绕的岛屿。
联系到自己刚才说了“忍者”的坏话,青年不禁惴惴不安,生怕遭到“忍者大人”的惩罚。
“喂,看这里啦。这里嗯!”
那个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这次却是从背后传来的,青年一咬牙,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有着灿烂金色头发的少年站在了船头上,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青年首先被那灿烂的发色晃了眼,然后就看到金色刘海下,横过少年额头的钢牌,精钢的牌子反射出银亮的色泽。想起老年武士讲过的故事,青年想起了这块钢牌是什么东西,——“忍者”的标志之一,叫做“护额”的存在。
啊啊,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的坏话啊!
面对年纪绝对比自己小的少年人,青年却是向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踩在水里,还带起了一大片水花,把下半身打湿显得好不狼狈。
“你很害怕?”少年拨弄一下垂下来的发丝,眨眨露在刘海外如同海水一般湛蓝的右眼,“放心放心,虽然你骂了‘忍者’,但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嗯。”
随着少年拨弄头发的动作,青年倒是看清了少年额头上被发丝半遮住的钢牌,啊不,护额。确实和老武士讲的故事一样,有他看不懂的代表忍村的符号刻在上面,不过更醒目的是一条长长的划痕贯穿了那个好像几块石头堆在一起的符号。
注意到青年的目光,金发少年,岩隐叛忍迪达拉又眨了眨眼,没想到这偏僻小村落里的渔民倒也见多识广,不过希望这人不会起缉拿叛忍的想法,不然杀了这人他还得重新找一个,怪麻烦的。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三途川转了一圈的青年回过神,谨慎的问,“你、你想做什么?”
“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个岛的事告诉我。”迪达拉拍了拍手,冲着远处被天照所包围的小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