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话毕,打出一道紫电,在高空中炸开,不出片刻,忘劫川上游流火障壁陡然被打出一个缺口,忘劫川之水得到解放,奔流而下,迅速淹没了干涸的河床,蒸腾的弥天水雾亦化作漫天细雨泽润万物。
素还真在细雨霏霏中一个华丽的转身,美不胜收。
“不知宙王可颁下赦令,让吾等可方便行走?”
宙王,KO。
绵妃全程在一边瞪着眼睛——中原神棍素还真果然非同凡响。
苍生靠在鬼市的墙边,面沉如水。
一百个生魂里有九十个一被放出来就是神马救魂之恩希望以魂相许的,苍生见一个扔一个——这虽然是他自己的CPU,但好歹身子是基友的啊!哪儿能被鬼这样调戏?!还不止一个鬼!
话说,殢无伤这张脸是有多招桃花?
一连九十九个生魂都不是破梦,最后一个散发着一股死气,显然是那种半死状态就挂点了的魂魄。
苍生宁愿这不是破梦,不过见这魂魄虚弱,便送了一些魂力进去,不想这魂魄能活得紧,环境稍稍滋润了一下便冒出莹莹浅黄光晕,在苍生讶然的目光下……变成了个拿着烟管的,额,是个长寿眉的人。
“呼呼~总算能放出来放出来透透气,老人家我啊……咦,这位美人莫非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既然如此有缘不如让慕少艾以身相——额,兄台,可否松开你的手,吾之长眉留了许久,很是珍稀。”
苍生松爪,后退一步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下此人,确定不是破梦,略有崩溃:“大爷你谁啊!我家孩子呢?”
“兄台你这句大爷插中吾胸口非常之痛……”烟管头痛地敲了敲脑袋,慕少艾摇头叹气:“吾虽然留长寿眉但只是想表达我很长寿而已,没有那么多引申意义啊~”
“……”苍生掉头就走,不一会儿蹭蹭蹭倒回来,道:“太阳又要下山了。”
慕少艾抬头望了会儿天色,道:“是呢~”
“我需要你帮点小忙。”
“哎呀~我忽然有点头痛……”
“一会儿我会变身,你帮我忽悠住了,别让他到处杀人。”
“……耶?”
苍生指着自己,道:“我有点精分。”
慕少艾过来人,没进中阴界当阿飘时全程围观了一步桃子和他家恶体不得不说的故事,了然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小缺爱,有点自闭,”苍生想了想觉得应该补充一下,道:“很美,防止他招桃花。”
慕少艾一听补充内容,老人家的青春热血顿时燃起来了,顿时悠然神往:“那兄台何时精分?”
苍生看见慕少艾这样子忽然好恨自己精分了。
……
有些人生来就很有气质,苍生二逼多年,挺水一壳子被重重烙上二逼的logo,直到文艺青年那冰雪美人的气质一衬,马上各种清冷禁欲……
总之是慕少艾专业对口的那款。
慕少艾自觉自觉是有爱的人士,于是欲发表一下关于羽仔型自闭儿的教育感化,却不想文艺青年的反应跟苍生一个样,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每天晚上一醒来就见到基友在爬墙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宽宏大量地接受的,但殢无伤一般是闷着不说……他觉得,如果不面对面谈的话,他很难让苍生体会他的抑郁。
还有,除了战斗力只剩5的奶爸和不知哪里来的鬼,便没有武力相当的墙头可以砍了吗?
墨剑很寂寞,文艺青年略显神伤。
“再跟,便一试吾之墨剑。”
“哎呀呀~这是在考验药师我的脸皮啊~”一唱三叹,脚下却是紧跟不放:“长夜漫漫谈谈人生嘛,哦对了苍生兄台说要找鬼师问他家孩子的消息,应该就在这附近,你要不要四处问问……唉?这是?”
一只红绣球忽然从某个方向飞来,力道凶狠,如同暗器。两人微微错开步子,绣球便落到两人中间。
远处,一顶红轿自幽谧鬼氛中慢慢飘出……
“你们两个,是谁接了鬼师的绣球?”
==========================================
作者有话要说:药师崩了没崩了没?【其实这就是个崩文】没看老剧没好好揣摩这个人,光看片段不给力啊……
=========
关于是谁生的问题——
缉仲:闺女,你不能把绣球扔给他,唉,实话说了吧,你其实是他【接】生的,当时我啊……
缉天涯:……
文艺青年突然暴起追杀缉仲——这个符合条件能砍!
九代师:……我感觉我的存在感也被苍生刷没了。
104第一百零二章 真爱还是囚爱?
慕少艾是个鬼修;其实他死很久了,死后魂魄流连人间不愿转生。只不过后来磨叽得时间长了;魂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误打误撞被正在越境抽灵的绵妃给逮了。中阴界的地气十分适合鬼道修炼;绵妃又好忽悠;于是本性很懒的药师就一边瞧美人一边修炼;小日子过得很是舒服。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之后苍生问他为什么不投生?魂魄投生是本能;执念超过本能你也算人才了。
慕少艾磕着烟管里的陈灰笑说;他能撑多久;就祸害这人间多久;或者看别人祸害。
苍生说你这么做没意义,干看着又不能插手。
慕少艾说投了生丢了记忆更没意义。
苍生鄙视地说,有情况。
慕少艾想到至今仍不知在哪里守寡的羽人非獍心想确然如此。
这都是后话,当前问题是被愁嫁的姑娘绣球砸中该如何是好的问题。
“中阴界的妹子平均水平较高,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殢无伤本来不想辩但发现自己仍挂着苍生的ID,不辩的话看这情况可能又得搞出点墙头……于是,于是他把墨剑架在慕少艾脖子上,冷冷地盯着他。
慕少艾:……
药师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人是有多难搞?
慕少艾微笑着拿烟管稍稍拨开横在脖子间的冷锋,微笑表态道:“我负责。”
文艺青年恃武得逞,消停了。
鬼掌缉天涯,到了婚龄却愁嫁多年的中阴界著名剩女,慕少艾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以他阅美多年的经验来看,当是个美女。
不要问他是怎样看出来的,这是一个老人家青春热血的直觉。
“你是要准备上轿了吗?”抬轿的嗜酒猫歪着头瞧着杏黄衣衫的药师……长得挺好看,虽然眉毛长长长,但看着脾气应该很温和,hold住鬼师的脾气……吧?
“唉~”慕少艾拖长了调子叹道:“不巧,不巧,不巧。”
“什么?”
“清明前后,天时不巧,鬼市开集,地利不巧,心有所属,人和不巧。这姻缘骇人啊~”
“哦?是哪个‘害人’?”一道紫色流光轻柔飞进红轿,声音略显清冷,但飘逸着一丝自信的意味。“阁下是罕见之鬼修,想必生魂已被阴力洗礼……只是,吾似乎对阁下并无印象。”
鬼师掌管中阴民政局,慕少艾确切地说不是本地鬼口,算作黑户。但苦境人士的一大特征都是脸皮普遍发育过度,慕少艾更是当中翘楚。
“老人家是高人嘛,高人都是隐世不出的,不然就不值那个身价了~”
来自四魌界的脸皮没发育好的外星人文艺青年默默转开脸。
中阴界民政局局长缉天涯是出了名的愁嫁,她是个强势的妹子,不可能也像某人一样全文过了一多半才嫁出去,还是被迫的。故而每当鬼市开了,她就定时蹲点袭击路人。
慕少艾和文艺青年纯属无辜。
缉天涯在阴影处瞧了许久,以她半个大腐女的眼光发现这俩虽然有发展潜力,但目前应该不是一对基,所以她决定插一脚——要真是对基,幸福广大腐女,不是个基,幸福她本人。
为了幸福,那绣球她是用了七成功力照着人脸砸过去的,本来她第一眼相中的是气场大美的冰山面瘫攻……这个人让她有一种微妙的麻麻一样的亲切感,没想到一边的腹黑美人受走位比较飘忽,她一个没瞄准就让俩人都给躲了过去。
真是失策。
无奈身边已无存货,缉天涯心想下次又得批发绣球了。
慕少艾能言善道,加之全然不要脸,民政局局长败阵。
“吾手中从不夺生魂,你所问之人吾不知。吾父缉仲在泥犁森狱居住,对你们所言红潮之事有所研究,你们可以前去一晤。”语调一转:“日前有人不经吾之允准便以秘法释放拘魂,应是近日前来中阴界之人所为,多半和你们有关,十九日之内,吾不会找你们麻烦,但藐视鬼师权威,缉天涯不会就此干休。”
“歹势,找错家了。”慕少艾回头瞧文艺青年:“既然都是从苦境来的,又有救魂之恩,老人家就再助你一路,哎?那孩子多大来着?”
殢无伤回忆了一下槐破梦关于年龄的痛脚,道:“该四岁了。”
被放出来后既有美人陪同又有正太调戏,药师幸福了。
一念之间。
鳌天和端木燹龙对殴了三天三夜,期间虫爷处于冲突中心,被拆了卸卸了拆,比平胸欠虐受还凄惨。
就在虫爷连报复射会的想法都兴不起时,已经残破不堪的一念之间骤起佛光旷照。
“蕴果是非因,谛魂千万身,原乡飘渺处,天佛度贪嗔。”负后众生相,手执枯禅轮杵,一步一步,不缓不急,一双眼无悲无喜:“圣魔之仆不能死,两位施主,请住手。”
鳌天一见蕴果谛魂现身,便觉拖战不利,又想到自己盗了忌霞殇的ID,脸色一肃便道:“”
“忘世麒麟君子之风,善相,亦需善心相衬。无善心,善相不过伪饰。”一言淡淡,庄严目光,锁定鳌天。
“哼,不愧佛乡地藏王,鳌天再会。”
“你走得掉?”端木燹龙好战,眼一沉便追上去,却见枯轮禅杖横在眼前。“佛者要一试焚业邪龙斩之能吗?”
蕴果谛魂一方面为保素还真中阴之行而来,不能让鬼觉神知有性命之忧,另外,他有心渡端木燹龙,便道:“阁下相杀许久,可是为了中阴入口?”
“嗯!”
“圣魔之仆重伤,吾需将其送至苍宇医楼求医,以求其安稳。圣魔之仆若死,则中阴入口不复存在,你是要继续相杀,还是寻中阴界为先,蕴果谛魂奉陪。”
“三日之内打不开中阴通道,端木燹龙必取你性命!”
很好,都说二货好忽悠,果然如此……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中有个诡异的地方叫做苍宇医楼,里面四大玄医医术高超但一个比一个重口。送进去的人大多是被拆过的,小部分是未遂的,当然,未遂的基本上都死翘翘了。
当蕴果谛魂左手一只虫右手一条龙地到来时,正巧看到三教仲裁悠闲地在院子里喝茶。对面四玄医之一的华凤奴,一脸激动地挠桌子。
蕴果谛魂顿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其实吾觉得那老树皮面具挺带感的不如缝回脸上去吧!还有挖走他的厉元后能拆吗能拆吗厉族的身体挺耐玩的呀~=v=”
龙纹洒金扇轻摇,忧患深呷了口茶,温文尔雅道:“玄医劳心,只不过太过非常手段仍是失之残忍,吾唯恐他有所损害。”
“哟~你抹杀他的记忆这种抖s的行为就不寺穑俊
忧患深继续尔雅:“有一种爱叫遗忘,若是再过些年头,也许吾便狠不下心来了,可惜他后来没能继续伪装到令吾不分立场地放纵的地步。”
蕴果谛魂确定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但业务还是得跑,打了声佛号,道:“地藏圣者特为圣魔之仆求医而来。”
“地藏圣者。”微微一点头致意,银眸扫过躺尸状的鬼觉神知和濒临爆发边缘的火龙君,忧患深道:“圣者若有要事,吾也便不宜多做打扰,请了。”
“仲裁请。”
忧患深踱进光线昏暗的医庐之中,床帐后并没有人,轻笑一声折扇向身后一挡,挡住来袭的拳头。
那拳势毫无章法,力道却大得很,一转眸,对上一双凶狠的虹彩兽瞳……一如初见时锐利野性。
贪秽脑中一片混沌虚无,极端不安全地感觉,但厉族凶残的本性此刻毫无保留地体现出来,如同困兽,便是死局,也要拉着猎人同亡!
“你是谁?!”
青丝落在眼前,忧患深本就是爱极了这般去了道者华丽的伪饰的面貌,不失优雅地几个轻点在贪秽防备的目光下卸了他的力道,慢慢俯□,扇头挑起莹润的下巴。
“你不必急,以后,除了吾,你便不会再知道别人是谁了……”蒙着他的双眼,动作优雅地困进怀里,语调几分无奈:“要珍惜你最后的无知啊。”
有一种最残忍的爱,嘴上说的是爱,心里埋的是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