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剑阵亡,佛剑竟然……阵亡?
眼神空白一刹,却见忘尘缘一阵摇晃,向后倒去。
“喂!”苍生这一阵被佛剑的死讯镇得太久,忘尘缘倒地后才后知后觉地冲过去,无奈重力作用速度超过苍生反应速度,忘尘缘没能如愿倒在苍生怀,只能忍痛磕在地上,昏死过去。
苍生唯恐忘尘缘这一下给磕死了,扶起来拽着领子暴力地猛摇两下,“你醒醒啊解释一下佛剑到底怎么了?!”
残疾人士回以奄奄一息。
苍生背起忘尘缘急忙赶往慕少艾那里。
“招完再死,这时候歇菜劳资就敢把你抽魂炼魄酿成剑灵!”
沾着水珠的睫毛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是没能真正说出口。
……
寒山药庐。
仍旧是淡淡的烟气,缥缈地总让人忘了外界的血雨纷飞。
药师慵懒的眼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鼻子微微一动,等到窗外山药炖着老母鸡的浓香霸道地冲入室内,这才坐直了身子。
“这个香气,正点!”颇为享受地吸了一口气,对撑着枕头费力坐起的忘尘缘道:“大师佛门中人,此等人间秽物还是交由吾这凡夫俗子处理吧。”
忘尘缘叹了口气,却是伸手把脖子上的璎珞佛珠取下来丢到一边:“现在暂时还俗。”
慕少艾沉痛道:“大师都味嗅两失了,何以如此如此执着于无味之物?”
“贫僧主修意识流。”
双流氓顿时惺惺相惜,还没惜到一半,门吱嘎一响,苍生端着一大锅山药老母鸡汤进来,瞥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别跟他说破不破戒的事,他就一流氓,妥妥的。”
身后一身绿绦白衣的刀者端了碗筷,目光沉静地看了看眼巴巴的药师,总是纠结着的眉眼淡出几分安宁,低头默默盛汤。
窗外冷雨瓢泼,室内暖意融融。
醇厚浓汤过喉,忘尘缘脸色大好,感应到苍生逼视目光,‘额’了一声,道:“你不必如此严肃。”
“所以佛剑呢?”
提到佛剑,慕少艾和羽人也转过头来静待下文。
“佛剑虽是阵亡在佛乡,但元灵存于佛牒未毁,我便急着寻你灌灵铸魂异能,看看是否能对佛剑复生有所帮助。”
听到后半段,药师才淡定下来,烟管一横,抢在苍生开口前道:“他那异能已经在逐渐消退了,如今补魂也算杯水车薪,再说佛剑元灵是佛门元功,中正平和,他现在道魔混修的血统越来越纯,你们就不怕救回来的是个魔剑分说吗?”
苍生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专业武修的能用就行了管得了那么多功法种类吗,再说我不是也没走火入魔吗?!”
“那你上次怀天之厉的球——”
苍生气急败坏地抄起竹凳欲诛杀之,慕少艾猫着腰往羽人非獍背后一猫,哎哟哎哟地叫道:“错矣错矣,少侠原谅则个~”
不知是不是错觉,苍生感觉慕少艾身后有条嫌人的尾巴在摇来晃去……
苍生黑着脸继续盘问忘尘缘,道:“那佛剑复生还需要什么?”
“这……吾突遭此事,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垂下面容,声调低下来:“佛剑是为护吾才牺牲,此事我必负责到底。”
苍生盯着忘尘缘神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摇摇头也不在意,道:“如果有需要,我会马上助你。”
点点头,忘尘缘忽然抿起唇角微笑:“自佛乡出来,好友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忘尘缘不胜惶恐。”
苍生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剧变,呼啦一下坐起来 :“你只带出了佛牒……我的东陵巨巨呢!”
“什么巨巨……”
“就是那朵花,你把我家东陵巨巨孵出来没?!”
忘尘缘默然,卡在嗓子眼的春宵幽梦楼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幽幽道:“已肇事逃逸。”
“肇什么事?”
“……不解释。”
漂血孤岛。
绮罗生无语地看着狗面刀者一圈一圈地给自己扎绷带。
“这是獐子草,对恢复经脉很有好处。”说完这些,老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默默地退到树边自我郁闷……
绮罗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此时见老狗好像不是像来寻仇的,便开口问道:“你若非寻仇,为何一定要将吾擒来此处。”
闷闷回答:“你败了,就要当我的狗,不准再反悔了……”
话说得荒唐,但这语气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绮罗生火气还未上来便又消散下去。
绮罗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晶紫的眼看着他。
不知为何,老狗有一些隐隐的失落……仿佛脑海里那个影子,大多数时候都是狂傲自信,很少有这种安静而温柔的眼神。
但相同的是,握起刀动杀的一刻,那种艳,世上止一人,也唯一人。
可,是谁呢?
淡淡地折磨感又泛上来。
压低了面具,沉声道:“休息一晚,明日,伤口不会再影响你的动作,我会再与你过招。”
先前摧肝裂胆的剧创都挺过去了,这点小伤对于韧性超群的绮罗生来说自是没放在心上,忽而开口问道:“九千胜是谁?”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似乎察觉到绮罗生的沉默,老狗又冷淡道:“这座岛与世隔绝,寻来殊为不易,当然,你理解的方向应该转向你朋友的安危。”
绮罗生心下微沉……老狗很强,毋庸置疑地强,从他手上脱身几乎不可能。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无生之岸的战约……缺了自己,本是七修优势的武道联招破局,未知是否有万一……
想到意琦行,绮罗生慢慢按上心口。
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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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四奇观里最强战力还是战云界,就是战云界空难之后,烟都还是对朝天椒客客气气地就感觉出来战云界还是积威很重,四奇观的头因为混沦晶元的事通通被关战云界,连句抱怨也没有。我扒拉扒拉能上战场的——
烟都:大宗师,西宫美人,宫无后……以及完爆以上的菊花宫大人【我爱他】
风岛:现在就出了个掌事一剑风徽杜舞雩,余下势力不明。
冰楼:冰楼公主和……冰楼公主,失忆谜独白弟弟,存在感只有一集的副楼主镂冰氏
然后战云界:界尊、战云三骄、双擎、四凶……以及高达x4,以大姐喊那只最弱的巨魔神【混沌】看来,剩下两只应该是【饕餮】、【穷奇】,叫唤渊薮内最强大猩猩应该叫【梼杌】,自从被大剑宿拍地底下这货该多委屈啊~不哉是不是有被刨出来的一天……
158第一百五十六章 妖皇的心事
“……妖皇手中是——?”
合上手中古朴陈旧的书卷;甫遭战云界挑衅,那双鸳鸯眼却是未见多少怒意,淡淡反问道:“佛剑分说遗体在炼池处放置好了吗?”
“已按妖皇吩咐。”
“很好;这卷《奇门天铸》中佛骨凶兵不日便能成矣;这将是黑狱与无始暗界下一步合作契机。”眸光一转;看向鬼荒地狱变:“吾知你与武道七修之间宿怨难解,但既已回归黑狱;面临战云界与正道挑战;吾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这话是要她暂时放下与武道七修之战了。
鬼荒地狱变面露不满:“同样是正道;武道七修同样亦对黑狱有敌视;下一次;吾将覆灭之。”
“你的宝贵战力不该放在私仇纠缠上。”驳斥一句;堕神阙又道:“意琦行似乎与战云界有所牵连,他们现下忙于同修失踪之事无暇顾及,此时你再行挑衅,吾黑狱面临的将是双面敌对。”
鬼荒地狱变冷哼一声,杀戾的眼隐隐沉色。
“你心有郁愤无妨,待吾与无始暗界取得合作后,自会安排你对武道七修各个击破。”
鬼荒这才敛了怒气:“听凭妖皇安排。”
安抚下鬼荒地狱变,妖皇转而问道:“无始暗界哪里如何反应战云界挑衅?”
“伯尊蚩敖震怒,已经答应明夜踞天峰与妖皇联手一战御宇天骄。”
“六首云蛟不作反应吗?”
“似乎还在观望态度中。”
堕神阙缓慢地抿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老狐狸。”
思量片刻,堕神阙又道:“便按本皇之前安排做吧,本皇要去一观佛骨凶兵进度。”
“是。”
堕神阙走后,鬼弦祭恶戳了戳妖书读魂:“妖皇很关心佛骨凶兵啊……”
“胡说,没有佛骨凶兵之前不也总是去炼池那里发呆吗……”
……
清圣佛衣染血,庄严宝相,却是未曾因这血染动摇过半分。
回想当日佛乡战况,堕神阙抬起眼道:“佛者,一个愚蠢的佛乡,值得如此守护吗?”
圣行不语,妖皇却是觉得便是复活过来,这愚佛也应当是连眉梢都不动地一往无悔。
一往无悔,哈,说来容易。
目光落在炼池中,一口血红诡美的长刀在炼池中浮浮沉沉,即将成形,却是佛骨凶兵。
“妖界的宏图……”呢喃一句,闭上眼,又想起前任的黑狱之主……狱天玄皇。
堕神阙自己也不知为何总是想起狱天玄皇时便总会来到炼池处,或许通过不会说话的殇炼,还能想起久远前的事。
那时候,玄皇是君,他是臣。便日日看着野心勃勃的玄皇与穹魁扩张与交锋,那些手段狠辣无情,渐渐地,便是连自己也染上了这般狠辣风格。
“吾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像你一样生杀予夺,但你,又是在哪里呢……”
淡淡的话语,飘散在黑暗里。
炼池深处,不语。
“苍生留步。”
听到有人叫自己,急急的步伐一刹,回头却见是脸色异常苍白的天踦爵。
“你……”苍生皱起眉,脸色有些复杂,“你的时间是不是……”
天踦爵暗叹一声果然,除了时间城之人,还有谁对即将受时劫而戮之人如此敏感?
“拨冗一谈吧,你的天命不能再拖了。”
在原地怔了怔,面上讶然慢慢扩大,眼光黯淡下来,闭上眼道:“时间到的时候,容我去做完最后一笔交易,劫数过后,就没有那么多牵念了。”
再贪恋为人滋味,也需得面对肩上的责任,洪荒时爆的后果,无人担得起。
天踦爵仔细观察苍生神情,最后得出结论,叹了口气道:“你的记忆果然被动过了。”
“什么意思?”
“有意隐去你的部分记忆,这样一来如果不是接触过时间城之人对你主动提醒,你是绝不会记起时间城的事。”看着苍生的讶色缓缓转为怒火,天踦爵又道:“等级能足以修改你的记忆,你身边的也只有一个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去那里做什么,他——”
“稍安勿躁,”天踦爵忙拦住苍生,道:“事情已经在进行,中间任何变数都会导致满盘皆输,他这情,你需得承下。”
咬了咬下唇,微微的疼痛拉回一点理智,问:“时间城那边……是什么反应。”
“没反应,也不能有反应。有人愿意代行天命,又持有那个本不应存在的时计,只能说他们应当是欢喜中带着不安,暂时还不敢有所妄动。”
代我受刑,你这又是何必……
见苍生不语,天踦爵又道:“你心性向来豁达,当知如今最需要的是冷静以对,天踦相信万事皆有圆满解决方式。”
纷乱的思绪过后,苍生才烦躁地问道:“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想我去时间城?”
“是,没有时计在手的你,也入不了时间城。”
“我早知错时计就不该交到他手上……”咬了咬牙,苍生按下郁怒交织,低声道:“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我……我不会添乱。”
“这便好了。吾时间已尽,来寻你除了此事外还有其他要事。”天踦爵拿出一个锦囊,道:“此锦囊交予非马梦衢的三余无梦生,他会安排后续一切。”
“这又是谁?”
“唔,还是素某。”
苍生特想把锦囊摔他脸上:“你也太会玩了吧!换小号换太勤了!我们家熊猫也在时间城呢你别祸害他学坏了!”
“不会不会,”天踦爵在心里想反正已经迟了,而后正色道:“另外一事,吾观你命星犯煞,荧惑辉映,也许是身边有祸,你当注意。”
“说人话。”
“你身边关系亲密之人中,有不轨之辈。”
一言出,气氛顿时冷下来。
苍生认真地看了天踦爵许久,没感到半点玩笑痕迹,顿了一下,慢慢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摇摇头,看了看手里走到尽头的时计,天踦爵目光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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