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出息的小鬼,竟然被雪女的样貌吸引。高渐离、雪女,今日我要命丧在此了吗?不行,一定要想个计策,来日方长。
‘小白鱼,快,击他左肋。’
‘啊?’
屈如意被这一声喝,唤回了精力,且不说现下除了一筐梨他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手上拿着武器,也不见得能配合隐蝠。而就是这么句话,高渐离顾及一旁的屈如意微顿了一下剑,隐蝠掌握了时机跑了。
‘唰’高渐离的剑架到了白鱼的脖子上。雪女的箫声止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打算何时攻城?’
高渐离问白鱼,白鱼才轻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失算失算,怎么为看一个人女人落到如此田地。隐蝠这老怪物那是利用我跑了,落到墨家手里不知有没有活路,暂且顺了他们。
‘来了很多人,我从没数过。流沙里的人我本以为是都认识的,却也不是,秦兵就更不用说了。至于何时攻城,这都要看卫庄的心情,谁晓得他什么个心情!’
‘已是阶下囚还敢嘴硬。’
高渐离不悦剑抵住白鱼的脖子更近了。
好冷的剑啊,这寒气,这是什么剑,这么冷。
‘我必知无不答,只是不知。你若要杀我,眼下我无还手的余地,刚才若不是看这位姐姐貌美天仙,早就跑了,你现在那还能拿剑来威胁我。果真是越美丽的女子越是危险。墨家自以‘兼爱’为思想,总不会对个手无寸铁的下杀招吧。’
白鱼想着如何拖延,从这两人手中逃脱。
‘小高,我看还是把他先带回去,再问个清楚。’
‘好。’
隐蝠虽被你我重伤,但若他搬救兵回来就很棘手了。
‘那么辛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我是雪女,他是高渐离。’
雪女盈盈一笑,白鱼再次看直了眼。也没明白为什么她要做自我介绍,突然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怪不得要说名字,让死也死个明白吗?果然是女人是毒药啊,前刻她能对你笑,后一刻便是杀了你,你都不知道。
再见少羽
白鱼醒来,不用怀疑的被扔在地上,不仅脖子痛,身上也痛,想必是被扛回来直接扔在地上的!一个冷面的小哥和一个美丽的女人,暗自发誓下次见到那个叫雪女的一定回敬她!居然利用了他对她美的痴迷。
‘醒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卫庄的流沙里身居何职?
听雪女说一击就晕了过去,完全没有防备的被捉到,这种人在流沙难道是谋士?看上去倒不像是奸诈之徒。是秦国的刺客?和之前那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此人留不得,问完话必须除去,恐有大患。
‘我的梨呢!’
班大师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
这个混小子,这种情况下居然还问梨!小高、雪女是不是花了眼抓错了人。
白鱼很费劲得坐起身来,居然绑着我,我要是个高手哪能那么容易被抓到,他们想从我这里知道流沙的内幕,之前赤练像看贼一样盯着一举一动,结果在流沙混日子的这段时间并不清楚流沙到底是什么。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他们,不说也许不会死,说了铁定死。他们绑我说明畏惧我会反抗,看来咋他们一下,他们必有所顾忌。指望不上卫庄,他老人家包括他手下都巴不得没我这人,白凤凰快来救我啊,我从没有比现在更想你,再晚一步以后就不给你眼睛看了。
白鱼内心很焦急甚至有些恐惧,但仍壮着胆子看向站在他前方的几人。
‘和这小子废话什么?不肯说一刀宰了就是。咱们太怕他们不成!’
大铁锤最不屑于废话。跃跃欲试的就想上前,被雪女和高渐离拦了下来,要是想宰了就不把他带回来了。
白鱼看着大铁锤庞大的身形和他手上那柄带有链条的巨型铁锤,隐隐不安,这一下砸过来不死都难。
‘你们都是墨家的人?弄你们几个梨子吃,这么小气。不给就说不给,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班大师的脸再次抽搐。盗拓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雪女,你从哪里捡回来的宝,跟天明有的一拼!’
班大师撇了一眼盗跖,后者止住了笑。
‘偷梨的,墨家的规矩,偷窃可是要砍手,你是哪只手偷的,就要砍哪只手!’
雪女笑着走上前,对付这种人,正常的询问可是问不出什么。
妖女,这个妖女还在,刚才都没注意到。最毒妇人心真的没错啊!我这辈子都要离女人远远的!屈如意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他醒来的时候明明不热,吹过的山风还有些凉意,可是现在他已全身都开始发汗。
‘你看你,汗都出来了,姐姐给你擦擦。’
话落,雪女抬起手。白鱼瞪大了眼睛看着雪女的玉手。
‘停停停,我说我说,你离我远远的,别人来问、别人来问我就说。’
说完恨恨的瞪着雪女。这个妖女,下手太狠,被她碰一下不死也给痛死。
雪女笑着收回手,一摇一摇的走了几步,站在离他相较远的地方。其实刚才真的是想给他擦汗,却没想到怕成这样。爱逞强的胆小鬼,刚才一副玩笑的说词,他那点小心计倒像是过家家一样露骨,卫庄留这种人在身边来做什么?
‘我是楚国人,叫白鱼,只不过是流沙里的下人,卫庄一共带领了大概给有个两三千人吧。具体我不知道,不清楚他们的编制和进攻时间,他们似乎还在等人,也似乎在等命令,反正抓我之前卫庄下令停止前进了,今晚大概不会攻过来。’
白鱼真是怕了雪女,决定虚虚实实的先说一番,糊弄过去再说。
几个头领都各自琢磨屈如意的这些话。
高渐离之前的确听到隐蝠叫他白鱼。名字没错,是楚人吗?一会儿是不是该让项少羽他们来认认?
‘楚人为何混在流沙里,卫庄好像前阵子刚刚攻打过楚国的项府!’
徐夫子有些怀疑他说的时候都是真的。
‘是啊,我还帮项少羽项少爷拖延了时间,要不也不会被卫庄抓了当下人。’
虽然是胡说了为何帮卫庄做事,但他们又不可能找项少羽卫庄过来对质,说了也没人知道。
‘哦,是这样,小跖麻烦你去请少羽过去认认看。’
真是自己人的话,就给以礼相待,眼下要团结一气对抗嬴政,不用得罪兵家项氏一族。
‘好嘞。’
班大师话音未落,盗跖的身影已经闪出去不见了。
哎,项少羽在墨家,不是吧,这么巧,他会不会知道屈将军夫妇死了的事情,会不会怀疑我是卫庄的内奸。本来是想投机,这回怕是更麻烦了。
‘白鱼?’
项少羽跟在盗拓后面,墨家众头领请他过去,虽然未指明什么事情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决定前去。但盗拓问到是否认识名为白鱼的人的,他想了半天都不觉得自己认识,大概以前认识忘记了吧。
‘是个长的好看的英俊少年。’
虽然有些傻里傻气又有点胆小,小心思也是露骨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不知为何当听到英俊少年这几个字的时候,项少羽首先想到的就是白鱼,不过怎么会是他,听说卫庄之后去了项府,家丁和护卫似乎没被猎杀,但是赶过去的屈将军一家全部死了。得水、如意,明明差别那么大的两兄弟可都待我不错,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没什么印象。’
‘没准你见了就知道了。’
那小子不会是信口瞎说的吧。要是项少羽不认识他,那他必死无疑。
‘你是,如意。你还活着,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已经……’
当项少羽看到被绑着的坐在地上很狼狈紧张的白鱼,愣了三秒。跑上前去。
‘孙少爷……’
真的是项少羽本人,白鱼看着项少羽完全呆滞了。
‘班大师、徐夫子,这之间相必是有什么误会,他是我的侍读屈如意。之前若不是他替我争取时间,我也没那么快撤离出去。’
‘可是屈将军的儿子屈如意!’
高渐离双眼一沉问道。
‘正是屈非将军的次子如意。’
‘那就更不能留他了,你问问他屈将军夫妇是如何死的。’
项少羽很疑惑,屈非不是被卫庄的手下杀死的吗?为什么要问如意,这怎么会和如意有关系?
白鱼暗自叹气,刚才见了项少羽的反应还以为这回总算没事,没想到另有其人知道事情经过,难道老天瞧我不死着急要送我一程。怕是时日不多,若是白凤凰再次便好了。
事情既做了,早晚有人知道。该如何说,这种事情越解释越糊涂。
难道要说:全天下人怪我都可以,只由你项少羽不能怪我,因为我是为了你才杀了屈非。
算了还是简单的说便好,若是墨家的人问我还可以虚虚假假,项少羽待我不错,不愿欺他,更何况墨家已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就算在费口舌也不见得就能保命。此时能给我个痛快,也算得上相识一场了。
‘屈非算是我杀死的,我不后悔。’
白凤离去
‘如意,你说屈非是你杀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项少羽的脸色大变。
‘他自服毒药,也算是为国而死。至于屈夫人嘛,其实是自尽的。不过归根结底是我逼死了他们。他们不死我还有你项府的护卫下人都给死,他们两个换我们这么多人不是很合算吗?’
白鱼很平静的叙说着,仿佛死的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人连自己的父亲都能逼死,无情到这种地步,留不得。更也许是卫庄埋在楚国的钉子,现下他和卫庄兵合一处,又知道我们机关城的位置,不能留他。’
高渐离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手已握住剑柄,蓄势待发。
‘等等,这也是情非得已。如意待我如何,我心如明镜。他是我的朋友,是我项氏一族的人,你们不能杀他。
项少羽挡在了屈如意身前。
‘天真。’
白鱼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为他说话,他从小便没有朋友,除了大哥得水带他还算不错却也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为他说话的人想必是傻子,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我死之前有一人当我是朋友,还出言维护我。此生到也值了。只可惜不知生身父母是谁,白凤和大哥是否安全,也让我担心。我若死了,到也用不到在多想这些了。
‘项少主,不是我不领你人情。这里是墨家,不是你项家的后花园,你救我,凭什么?不要说有人拦着你,就是没人拦着,墨家的机关你就对付不了。何必为了我和这些该结盟的朋友翻了脸,他们才是你真正该结交的朋友,我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犯不上为了我和他们起冲突。亡秦必楚,你不会是忘了吧。我若今日一定要死,那就死在你的手里,楚人能死在项氏一族的手下也不枉此生!你证明不了我不是奸细,事实就是我现在是卫庄的人,我叫白鱼,这辈子都不想再做屈如意。’
白鱼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众人倒是有些惊讶,这少年刚才还怕个要死,但却见项少羽护他担心反秦大计。这样的人都是奸细吗?
护主。
高渐离心里默默给白鱼又多分了解,握着剑柄的手松了下来。
‘你是我的人,我现在证明不了你不是奸细,如果你是我第一个杀你。你着急死,我就更不能如你的意了。班大师,还请你先将此人看押起来,等证实了再杀也不迟,他没什么功夫,弱得很绑上就跑不了。’
项少羽也不打算在理屈如意,说我天真,到底是谁傻!这么紧要的关头充什么英雄,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没活明白。
‘既然可能是自己人,还是不要伤了的好。小跖你先带他下去休息等事情过了咱说。’
盗跖拉了一把屈如意让他站起来,看了看他个个头,又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项少羽,屈如意应该长项少羽几岁,可两人的身高却差不多。
‘叫什么鱼的!你可够矮的,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
‘你才找不到呢,你喜欢谁,告诉我,我让她死也别嫁给你,嫁给你还不如去死!你若是已经有了妻子,她也必定会喜欢别人离开你,哼,你叫盗跖是吧,听说你是盗方面的高手,有本事偷回心给我看看。’
白鱼心里有气,一股脑的都发到了盗跖身上。
‘偷心?’
盗跖到是并没有被白鱼的无礼惹恼,反而对他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产生了兴趣。
‘盗亦有道,盗者窃也,盗的最高点当然就是偷心所爱。所有人都是你的帮手,所有人都愿意为你请愿。你若连偷心都还达不到,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一路你一嘴我一句的,直到盗跖打开一间小屋让屈如意进去。
‘好啊,那我就盗心给你看。等我盗来蓉姑娘的心看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