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 青岩枝上杏by方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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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 青岩枝上杏by方怵-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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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住,他弯腰,从上而下的俯看,老者面如死水,虚弱得不像是刚才临死反击的人。
  穆杏林忽然温柔地弯起唇角,断断续续的笑声从他喉间发出,在这黑夜里,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开始笑着。他看着这个躺在地上,尽管有着一身高深的内力却如同死狗的老者,脸上的笑意顷刻收尽。
  他将剑往上一扔接住,反着握着剑柄往下狠狠刺去!
  一剑,了断。
  忽然起了一阵清冷的风,仓惶地在这野外翻卷着,吹向庄园,吹向那只沉默的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  

  ☆、温水

  这阵风带来了一丝清凉,也让穆杏林的不痛快有了冷静。
  他走到已经变为干呕着的傅青岩身旁单膝蹲下,将他的手腕定在指下诊脉起来。傅青岩的眉头皱得很紧,强忍着痛苦咬紧了鲜红的唇,额头冒出的汗水不止,打湿了鬓发,他的眼睛虚晃着,已然是支撑不住,眼皮一下撑着一下要闭上,让人无端觉得他像微弱的灯盏,就快要灯灭而去。
  那一下的掌力带着老者回光返照的十分内劲,五脏移位也是有可能的。
  “傅青岩。”
  穆杏林把剑放到一旁,低头轻柔地唤他。
  “死不了的……”傅青岩张了张满是鲜血的唇,缓慢而又郑重地说着,在说完这句话后,还试图露出笑意来安慰他。
  穆杏林握紧白笛,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伸出手来拂去傅青岩脸上凌乱的鬓发,他眨着眼,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难过,他撕下衣摆的一大块,仔细地为傅青岩擦拭着,“我一定会救你的。”
  只是这几个字不知为何说的心头都颤着,气息不稳地收了最后一个音——就好像毫无信心一样。
  不对,明明有法子的,为什么还这么害怕?明明只要把雪凤拿起来……为什么,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个人他就像要死了一样……会不会离经易道也做不到,就像长安的那日……他没有把握,这个来自自己世界的东西能不能救到在大予的傅青岩。
  “我信你……”
  三个字。
  穆杏林站起来,俯看着傅青岩,他那双眼睛里的黑色像是无意滴成的墨珠,有着光润的一点,有着墨黑华亮的一面,盛在纸上,如珠如玉。
  穆杏林细细看着,看了一会,垂下眼帘。
  白笛在手中旋起,聚起莹绿瑰丽的光芒,环绕着,飞舞着,一圈又一圈。
  忽的一下,白笛飞上了半空,随后如同完成任务般坠下。
  而傅青岩的周身,突然出现了数十道浅绿的光线,有深有浅,来自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世界,点点晶莹的光芒起舞着,旋转着,像一层纱将人朦胧地笼罩在了其中,消散而去。
  “第其身而锋其末,墨笔还魂。”
  万花谷有两大禁术,一为听风吹雪,二为锋针。锋针者,可将重伤之人救治而起,以内力换其气血,需少顷时间使出,于濒死也能将人稳住。
  只是之后……
  穆杏林给自己施展了碧水滔天和花语酥心,开始一针又一针地给傅青岩用长针治疗。
  在他们一人重伤一人有伤的情况下,听风吹雪太不明智,穆杏林只能一招又一招地用着太素九针的针法。
  见傅青岩的面容渐渐安稳下来,穆杏林心中松了一口气,露出温雅的笑容。
  “这锋针可耗费了我大半内力,虽然没有其他损失的地方,但是这一针,我可要收你诊费。”
  傅青岩笑了笑,眼中的人身处层出不穷的绿芒墨叶之中,就像来自天上。
  “好……我有些乏了,想闭一会眼,就一会,起来跟你回去……”
  声音渐渐消失在唇间,傅青岩闭着眼,气息绵长,恍如睡着一般。
  可能是真的睡着了。穆杏林弯了弯唇角,水月无间与长针、碧水滔天接连不断地使出。
  黑夜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穆杏林将白笛收回,他身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将白笛系回腰间,穆杏林转过身。
  “我不知道你们死心了没有,不过就你们这些人想取我的命是不可能的,天级也死在了我的剑下。你们的刑搂已经毁了,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走的远远的,不管你们去做什么,去哪里,只要别再出现在我们眼前,还有,先烧了庄园再走。”
  “二,死在我剑下。”
  穆杏林冷静地站在原地等着,等着等着,面前的庄园由后面的火蔓延吞噬到了前边,火势凶猛,照得四周一片通明,火焰的撩人之意扑面而来,熏得人脸上滚烫。
  直到感觉不到周围有其他人的气息,穆杏林才把地上的剑一寸寸合拢起来,系在腰间的白笛旁,然后回过身看向躺着睡着的傅青岩。
  真是的。不是说就睡一会吗。
  穆杏林弯下身,一手穿过人脖子后,一手穿过他的膝后,然后将人轻柔地抱了起来。
  天际迟来的弯月推开了挡在眼前的云层,悄悄往下望去,地上有个人影抱着另一个人,月光照亮了前行的路,一条有光的小道,幽幽长长,通向了来时的路。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火光肆虐。
  长夜漫漫,客栈的小二还守着一盏灯,灯火下他打了个哈欠,他需要等到亥时的最后一刻才可以将大门锁上,这是给那些江湖人的方便,否则被砸门叫醒起来,得到的不止掌柜的责骂,还有江湖人的怒火。
  “咚咚。”门外传来客气的敲门声。
  小二诧异地看去,起身将门打开。只见一人踏了进来,他手上抱着另一人,大概是昏迷着吧,刚才正是因为手里的人,所以他十分艰难地用一只手敲了门。
  灯火下,两人看起来十分登对。
  别问他从哪里看出来的,呃……氛围吧!总之这两人给人一种很温和的,就好像一水一火,结果恰好成就了一盏温水。
  ——就算衣饰简单身上还到处有血。
  等等……客人上门他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二唾了自己一声,连忙开口问道,“这位客官要几间房?”
  敲响这间客栈门的正是穆杏林,当然,他不是抱着傅青岩从县外回到了县里,他们之前出门的时候带着两匹马,回来还是骑马回来的。
  之前的马绑在庄园远一点的地方,就是前面有几处警戒的小农庄的地方,不过现在那里的人可跑光了,之前他们在庄园前打起来时,这些人就进了庄园待命,至于他们后来的去向,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你问傅青岩睡着怎么骑的马?
  其实是穆杏林抱着傅青岩横坐上去扶着,然后自己再上马让傅青岩靠在自己左手上,而他的右手一直牵着另一匹马,就这样,左手驱使坐下的马,另一手牵着另一匹马。
  因为走的慢,这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现在那两匹马就在门外,还要让小二牵到客栈的马厩喂喂马草。
  穆杏林温雅笑了笑,让人无由地对他心生好感,“两间房,其他都不用,就是外面的两匹马帮着安排一下。”
  “好咧!”小二去到柜台后边,“客官你看二楼左手边最里面两间怎么样?”
  “可以。”穆杏林点头,谢绝了小二的领路,稳稳地抱着傅青岩上楼去。
  小二摘了代表二楼那两间的牌子,去门外牵马去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了小二的领路,穆杏林空不出手去点灯。但闭眼适应了一番,穆杏林稳稳当当地抱着人绕过桌子凳子走到了床边。
  将傅青岩放平在床上后,穆杏林替他拉过被子盖上。虽然不是太冷,但以防感上风寒还是盖一点为好。
  做完这些,穆杏林将视线移到傅青岩的脸上。这个人真是……这么一路折腾过来都没有醒,平日里的戒心呢?
  穆杏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房间内傅青岩的呼吸声很轻,看来他并没有打鼾的习惯,穆杏林站了一会,困意涌上来,他摇了摇头。
  他都有些倦了,看来,傅青岩的确是累极了。不过也是,体力活都是他在做,那么,今晚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穆杏林走出房间去将门轻声带上。
  “咚咚咚——”
  早就醒来但是躺在床上没起身的穆杏林应了一声,“等一下。”他仰起身拉过旁边屏风上的外衣,比起里衣外衣更加难以入目,不禁有伤口渗出来的血还到处裂了一口子,衣摆甚至缺失了一大块。
  他随意地把外衣往身上一披,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身崭新的黑衣,发丝由一根桃木簪束得整整齐齐的傅青岩,他见穆杏林开门,挑了挑眉,对他的着装似笑非笑。
  “你昨晚就没想到帮傅某擦洗?”要知道今早醒来他看到身上的脏乱简直想疯了,这种程度如果他醒着觉得忍不了一会!
  穆杏林反身走回去,“我昨晚能想到什么,只想到早点睡。”顿了顿,转过头来,“你很想我帮你擦洗身体?”
  傅青岩眯眼不做回答,什么叫“很、想”。他将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到桌上,“小二等会就送热水来,这里是衣服靴子发簪跟梳子。”
  穆杏林坐到桌旁翻了翻,“谢谢傅公子,在下真是自愧不如啊。”说是这么说,但听穆杏林的语气,他是一点自愧都没有。
  傅青岩瞥了他一眼,“那傅某也谢谢穆公子救了傅某,还有没有丢下傅某,而且很‘体贴’地没有叫醒傅某……”
  还没说完,对视到的两人会心一笑。
  “傅某到楼下等穆公子用早饭。”傅青岩唇角笑意久久未散,“不用着急,慢慢洗。”说完转身离去。
  不过穆杏林叫住了他,依旧一副风雅君子的样子,“傅公子还欠在下锋针的钱呢。”
  傅青岩站在门口转过身来,正好背着光线,只能看见他唇角浅浅的笑意,“先欠着吧。”
  “哎。”穆杏林支着下巴,“在下行医,无论轻重,概不赊账啊傅公子。”
  傅青岩想了想,冲穆杏林认真说道,“那我就赖账吧。”
  穆杏林:“……”
  你说都是朋友了,之间扯到的第一笔钱,啊不,是这一点钱竟然要赖掉,这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就当你买的这些东西是诊金吧。”穆杏林将手覆在衣物上无奈道,过了一会继续补充,“还有今天早饭你请。”
  傅青岩有些出神地想着,现在这时间都快中午了,早饭什么的就快是午饭了,以这个理由赖掉请早饭怎么样?
  ……开玩笑的。感觉他们的相处也轻松下来了,是因为他们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么感觉有点逗呢。
  傅青岩笑了笑,“好,楼下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穆杏林被出现在身后的人压住了白笛,是因为他发现不了天级的人,之前文里说过。而这个人跟其他杀手的静默不一样,知道叫“藏老”说明他身份不一样,小头领那一类。(这些反正他死了,知道不知道也没关系)
  然后其次,交代一下,为什么天级以下的在穆杏林的威胁下会走。刑搂里也有不想死的人,不是一脉的被洗脑,而且大多人都是知道恐惧会怕死(文里很多遍写到),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刑搂给他们饭吃,还有很多年的训练鞭打,所以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了就怕有刑搂的追杀,怕活不了,而效忠成为了习惯。
  之前文里写过的朱雀只能说他不是刑搂里唯一这样想的人,王六也算是代表了一种对刑搂武力代表阶级生恨的人,他的头头也是一种不一样的个性,被权势养‘老’,而妩月,更是这刑搂里不同的一个人,她很会打算,也很自私,在她弟弟没有死之前,她心中是有爱的,也是有勇有谋的一种人,但是之后就变了,如她所说,她陷入了泥沼,脏了,但心何尝不是变了,她知道了抢夺,知道了据为己有,知道了阴险对自己的好处。
  然后她因为觊觎穆杏林而死的早。
  【那些走掉了的人的以后,或许因为只会杀人,所以没有办法谋生,又或者又走上了同样一条道路,去A楼B楼的。但这些都无关我们的故事,作者也不会去写。】

  ☆、归途

  穆杏林换了一身蓝衣下楼,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去,外面已经是正阳高挂,再看傅青岩,他坐在窗边,面前桌上除了茶壶没有其他东西,他正在望着窗外边小啜一口手上的茶。
  像是察觉了视线,他转头朝穆杏林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两人相视微微一笑,坐下的坐下,叫小二的叫小二。
  耳边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穆杏林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在欢迎着一个跑进客栈的人,然后十分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小二端着菜走到旁边,一盘盘整齐地放到桌上。穆杏林取了筷子,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声,“旁边那么热闹,在说什么?”
  小二直起身转头瞧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哦,他们都在说今天那件事呢,我这一会就听了不下十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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