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过分……”
“那么,第一双打就交给我和切原吧。”柳翻了翻自己的DATA,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对手会是乾和海堂。我和切原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诶?我为什么要去打双打啊……”切原不依不饶。
“这是你唯一的出场机会。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和柳生组合,只是我们之前没有组过双打,柳生大概不能很快适应我。”
“知道了,双打就双打吧。”切原撇撇嘴,“海堂就是那个‘嘶嘶’叫的家伙吧,放心,等我来把他打垮……”
“嗯,柳生没有意见吧?”
“你们决定就好。”虽然失去了上场机会,有些遗憾,但柳生还是打算顺从部里的决定。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幸村站起来,“我们现在出发。”
“哟,青少年,这个时候怎么一个人在打球?”
听到疑似与自己说话的声音,越鸣停下来,转过身。
来人是一个穿着深棕色和服的中年男人,和服的襟口大大敞开着,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容也伾伾的,样子颇有些猥琐。
“啊,那个,没什么……只是没有找到对手罢了。”
“是吗?”出乎意料的,男子挠挠头,道:“看样子,你大概是带了不止一把球拍吧,不介意的话,一起打一局如何?”
“好的。”越鸣从球袋里拿出一支拍子来,递给男子。
“你在哪里读书?”
一边打球,男子悠闲地抛出些问题来。如果平白出来一个猥琐大叔对着一个相貌姣美的男孩子问这些的话,大概只能让人感到厌恶。但是跟自己对打的这个人,水平明显不是一般喜爱网球的中年人的水平可以比拟的,越鸣对对方也实在猜度不起来,倒是都一一乖乖回答了。
“你打得不错嘛,不是正选队员吗?”
“不是,我和正选实力还差很远呢……”越鸣很想应景地做出一个谦虚的表情,但是对方看起来只是懒懒回球的攻势却令越鸣有些应接不暇了,脸部神经一直绷得紧紧地。
“哦?看来你的队伍确实不错嘛……不是正选的队员也能够一边和我聊天一边接到我的球。”男子笑了笑,突然道:“啊,我叫越前南次郎。”
“我是非越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介绍自己,越鸣跟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对面的人露出一个更为惊奇地表情。
“额……我应该,知道吗?”他诚实地摇头。
男子一愣,脚下一乱,一直没有移动过的那只脚终于移了位。
“武士,没有听说过吗?”
又摇头。
实在不忍见到对面的大叔越来越难看的表情,越鸣道出了实情。“那个,其实我是半年多以前才开始打网球的。……您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吗?”
“啊……”大叔做了一个夸张的“原来如此”的表情,但紧接着又被惊了一下。“半年前才开始打的吗?以前从来没有打过?”
“是的。”
“好吧……”的确是个好苗子。“你怎么没有去看今天的总决赛?”
“一点私人原因……南次郎先生要去吗?”
“是啊,今天有我儿子的比赛。”
“儿子……?”越鸣思索了一下青学的正选名单,很快得出了结论。“啊,您是越前君的父亲……越前君是个很了不起的选手呢。”
“哪有……那小子差远了。”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对方分明是一副骄傲的表情。但转而又一点点惋惜。“我教了他这么多年,他也没能参悟无我境界……”
“无我境界?”
“你不知道?”对方露出一副“太不应该了”的表情。
“不,只是……”顿了顿,越鸣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为什么感觉被他们当做最强武器的无我境界,却被这个大叔这么简单地提起?越前南次郎……武士……仔细想想,还是一无所获。
但是越前南次郎显然把他的犹豫当成了不明白,解释道:“无我境界指的是千锤百炼之极限、才华横溢之极限以及,天衣无缝之极限。前二者的掌握在于球员的技巧,而天衣无缝,则在于心……”说着说着,大叔居然露出了一副沉思于过去的表情来。
“心?”
“换句话说吧,你为什么打网球?”
“为什么……?”越鸣仔细找了找理由,但是很快发现,过去接触网球的理由早已经构不成现在的理由了。
“那么,打网球的时候……快乐吗?”
“啊……嗯!”没有任何犹豫的,越鸣点点头。
“这样……现在是谁在教你网球?”
“我没有导师……一直也只是和队友对练而已。”
“是吗?”他摸摸下巴,“如果可以的话,我来做你的导师怎么样?”
“诶?!”
“觉得突兀了吗?”南次郎挥拍笑笑,道:“不要担心,青少年。叔叔是没有恶意的,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顺便弄清楚,越前南次郎是谁?”
“不,不用考虑了。”越鸣想也没想,“虽然不知道南次郎先生到底是谁,但是您的网球我已经略窥一二了,如果您愿意的话,请教我吧。”
原本故作猥琐姿态的南次郎被这样直截了当地接受了反而不敢相信,“说到教的话,也许我不是最好的教练呢……但是,我绝对是可是最大限度激发你潜力的人。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另外和你约时间的。”他一手接住了飞来的球,“给我你的电话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赶去会场看看我家那个臭小子的比赛。你要一起来吗?”
“好的。请等一下。”越鸣结果越前南次郎手上的球拍,正要收起来,却听到之前放在球袋里而一直忽略了的手机正响个不停。“谁的电话啊,该不会是弦一郎吧……”
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让他惊喜不已。
“抱歉,南次郎先生,我临时有其他事情,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好吧。”南次郎看着这一切,暧昧地笑了,一边喃喃着走开了。“哎~青少年啊,冬天还没到也能看见春天呢……”
越鸣知道他想歪了,也不多解释,收拾好了东西,就拔腿奔向真田家。
“……越鸣,我是叔叔。”
“你在哪里?我已经到真田家了,你现在可以回来吗?”
“叔叔很想你。”
虽然一直有和叔叔用邮件保持联系,但是当那个许久没有听到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回旋时,越鸣喜悦得几乎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比起见到非铭来说,那个他原本就想要远离的决赛会场就更是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哟呵~~哟呼~终于到了五十章了~~(没什么意义,只是个整数而已……)
最近勤快了,夸奖我吧!!挖卡卡卡……
咳咳。
写了这么久,亲爱的叔叔你终于回来了~让你离开越鸣这么久,我真是个罪人……
让越鸣在你短短不在的这段时间,越鸣就被别人拐(?)走,我真是罪人……
其实……看前面刚开始的几章叔叔撒娇就可以看出来了吧,如果有np的可能,我是想写叔叔的。就是没忍心啊……(讨厌背德的孩子不要骂)
恩恩,还有,部长,你机会来了(——去死吧你是没有希望的!【真田泼妇版】)
☆、Chapter 51
非铭一早就到了真田家,他没有注意到今天是国内青少年网球大赛的决赛日,越鸣或者会不在家里,一下飞机,就急切不已地赶过去。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非铭从来没有离开越鸣这么久过。他想念着越鸣,一如他知道越鸣也想念着他。尤其是这半年多以来,面对了太多的腥风血雨,让他更加怀念和越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悠然闲适的时光。
可是到了真田家,得知了越鸣不在时,他既失望又难过,立即给越鸣打电话。可是那孩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一直一直都没有接听,非铭心里有点儿悬了。……按理说,越鸣是不可能对自己生气的吧,那么为什么不接电话?是没有听见?那么他在哪里?……还是说,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样的猜测让他心里大惊。
之前见过越鸣之后,非铭就按照他的意思把派在他身边的人手撤了回来。虽然后来又偷偷让堂里一个忠心耿耿的孩子去了他身边,但是那孩子也到了机场来接自己。这样越鸣如果又遇到了上次的绑架事件……非铭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平时冷静的大脑一遇到与越鸣有关的事情就常常出纰漏,真是……
幸好,在他打算着如果这个电话还是没能接通就发动人马开始地毯式搜索之前,越鸣接通了电话。
心满意足地和越鸣通完电话,非铭借用了真田家的厨房。
虽然真田夫人百般推辞不能让客人做饭,非铭也不在意。还是向来谨遵“君子远庖厨”的真田老头子出面,说非铭的手艺也还过得去,他愿意做,就让他做,真田妈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厨房。
不过十来分钟,越鸣就跑回了真田家。结果这个可怜孩子,之前和南次郎打了这么久的球,再一路跑回来,还能站着都算是不错的了,还被真田爷爷训斥了一顿懒散。不过越鸣也顾不得争辩了,知道了非铭在厨房里,就赶紧跑过去。
非铭系着围裙,正站在水龙头前洗菜。越鸣话也没说,就扑过去,抱住他的腰。
非铭也停下来,擦干了手,转过身回抱住越鸣。非铭个子不算太高,原来也只比越鸣高了十公分不到,半年下来,越鸣又抽高了三四公分,两个人看起来也就差不多高矮了。非铭的相貌又属于儒雅的那一派,一点儿也不显老,两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叔侄,更像是久别的朋友。静静拥抱了一会儿,非铭揉揉越鸣红红的眼睛,笑道:“好了,先出去,不要打扰叔叔做法了。越鸣还不饿吗?”
越鸣摸摸肚子,脸颊微红,点了点头退出去。
下午,比赛完了,真田回到家里。
非铭已经做好饭了,越鸣正帮着他一一抬到饭厅里。真田家吃饭一向是比较晚的,常常是天色渐黑了才开始吃,这主要是因为真田爸爸的职业,下班会稍晚一些。而真田每天的训练也注定他会比一般的学生晚回家。而今天正巧真田爸爸休假,和朋友约去钓鱼,而真田也不用训练到傍晚。老爷子又想和久不见的友人来个不醉不休,就早早开饭了。
真田的脸色一直是阴郁着,往常越鸣或许会发现他的不对劲,但是今天越鸣的脑子里太多的喜悦让他的观察力稍显退步,也就没有注意到。只是吃晚饭了,看到真田还是没有缓和的脸色,越鸣心里的疑虑才破甬而出。
非铭还在和真田老爷子喝酒,真田爸爸妈妈在一旁作陪。真田到了句先走就一个人出去了,越鸣也跟上去。
真田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个人一样。他的脚步没有一丝的迟疑,不停地走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心里的郁郁和愤懑发泄出来一样。
“弦一郎,你怎么了?”越鸣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脚步匆匆,头也不回地走过了一条条回廊,一座座楼宇。
但是真田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停下来。越鸣就这样跟着他无头苍蝇一样在真田家胡乱走了一通,真田才终于停下来了。
“弦一郎,你怎么了?”
“……”真田侧头看着他,半晌,又转回去,看着院子里波光粼粼的池塘,才低低吐了一句。“我们,输掉了。”
越鸣一时间感到不可置信。居然,输掉了……?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原本觉得会持续很久的喜悦感被冲淡了一些,他觉得难过。但是真田肯定更难过……越鸣走上前,从他的身后默默地拥抱他。
越鸣不知道该怎样去想真田的心情。他不止一次问过这个男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带领立海大拿下三连冠”。他看到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个付出的一切,看到了他的每一滴汗水,每一个脚印。他从来都是那么自信,因为他已经做足了一切他可以做的准备,而且向来胜券在握。
“为什么会输?”越鸣的脸埋在真田背上,声音瓮瓮的。
“为什么会输……”真田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你输了吗?”越鸣问。
“我……?”真田感觉脑子钝钝的,他的思维似乎不能很快地跟上越鸣问话的节奏,所有的问题都要自己重复一遍,但是脑子里却立即回放了自己和手冢的那一场比赛。“我赢了。”
“那么请你不要自责。”越鸣说。他放开手,真田却一下子抓住他环在他身前的手,越鸣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