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像下一刻便会爆发。许久,在另一只手几乎要捏碎王座扶手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狠狠闭上了眼,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
他突然有些后悔去掀开投影的记忆,终于又有一个人打破自己的心防,无论是细水长流慢慢渗透的温暖快乐,还是猝不及防震荡在心中的蚀骨执念,统统汇聚成一个不可磨灭的身影。再次睁开眼时,吉尔伽美什已没有了任何的失态,沉淀了全部的剧烈情绪的双眼中好像预示着他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盖亚,本王要离开英灵殿。”他对着虚空说道,没有人回应,可他知道对方听到了。
[你可以随时回应任意圣杯的召唤,英雄王。]
“不是什么圣杯,是我要离开这里。”
[英灵本体无法离开英灵殿,这是规定也是法则,世界无法承受。]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既然那个世界能出现我的两个投影,那么我亲自降临也是可以的。”
[你只能以投影的方式降临现世。]
“我说过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是想让本王毁了这里吗?!”
[毁掉英灵殿,便是毁掉契约,你不再是作为神的英灵,信仰你的人民无法再供奉你,你将失去永生,当你用尽力量时你会永远的消失,你确定吗?]
“哼。”代替他回答的是从宝库中取出的乖离剑,或许其他的英灵无法做到,可拥有□之初开天辟地之至宝的吉尔伽美什确实能够“切开世界”,包括他现在存在的英灵殿堂。
[……你等一下!]
盖亚:阿赖耶!阿赖耶!
阿赖耶:我在。
盖亚:英雄王他疯了!他要和我断契约!
阿赖耶:英雄王?那个金皮卡吗?他什么时候不疯了,上次还被我家的Emiya给玩死了……呃,等等,他要和你断契约?!本体?!你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盖亚:没开玩笑!他认真的!如果我不同意他就真的会毁了英灵殿!
阿赖耶:为什么啊?他想去下面玩响应圣杯不就好了,除非有什么东西值得留念想要再回去,不过凭那金皮卡的性格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吗?又不是恩奇都……不对,话说他离开英灵殿要去哪里啊?
盖亚:这个我没问,好像是他投影过两次的平行世界,这个不是问题好吗!我现在怎么办?!放他走?他毁灭世界怎么办?不放?他还是毁灭世界怎么办!
阿赖耶:……我知道是谁了,你让他走吧,顺便启用那个无主星球的意识抑制他的能力,这样一来在他有什么过激行为时会先被排斥出去。我去联系那个家伙,叫它快点把那云雀恭弥领走!
吉尔伽美什收回了所有在现世的投影,又答应盖亚封存百分之七十乃至更多的实力和乖离剑,以及不会参与任何一场圣杯战争,以此换取用本体降临现世的短暂时间,事实上,不到万不得已,吉尔伽美什不会舍弃英灵的身份,他无法确定云雀死后会如何,是如恩奇都一样留在地狱还是成为英灵,抑或是轮回转世。不管如何,用这对英灵来说的短暂时光足以陪伴云雀的一生。
太久没有出现在真实的阳光下,即使在英灵殿的时候能够模拟出生前的景色,可终究只是虚妄,吉尔伽美什足足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站了半小时,才在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中离开。
乘上维摩那,寻着记忆,吉尔伽美什并不费力地就在已是一片废墟的城市里找到了他。该说不愧是云雀吗?哪里有战斗哪里便有他。
可直到真正见到云雀,吉尔伽美什才察觉自己心中此刻到底有多疯狂,那是不顾一切不考虑任何后果也要见到他的执念。恨意与爱恋交杂在一起,他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控制自己不去爆发,爆发什么,他也不知道。
不论云雀否认的是谁,承认的又是谁,到现在为止已无意义,因为那都是他。
想让他体会那被背叛的不可置信,想让他感受尊严被践踏的屈辱,想让漠然的他狠狠哭泣流下眼泪,可又想把他抱在怀里亲吻,想让他只对自己生气与微笑,想要他那颗固执骄傲的心。
吉尔伽美什觉得,他需要发泄。
打发走那出言不逊的杂种,凭他现在的状况要完全杀死鵺还真需要费点力气与时间,所幸对方也够识相。接着吉尔伽美什用天之锁绑住了云雀,看着对方错愕的表情,他相当恶劣地笑了。
不舍得真正伤害他,那么就稍微欺负下吧。用锁链捆住这朵浮云真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吉尔伽美什没有思考,便将云雀带到了床上,真枪实弹的厮杀他不喜,在床上解决一切不是很适合吗?
不可置信勉强体会到了,屈辱的神情见到了,那么接下来是什么?哭泣吗?这个有点困难……吉尔伽美什注视着云雀略有些空白的表情,突然将缠住他的天之锁收了回去,云雀似乎愣了愣,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有所动作,因为身体异常地虚软。
吉尔伽美什将云雀翻了个身,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手指探进了他的身体,云雀显然易见地一僵,放在身侧已然自由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骨节泛白。
吉尔伽美什耐心地探索着,即使云雀极力忍耐着,敏感的地方被反复触到加上药物的作用,僵硬的身体依然软了下来,轻轻颤抖着,甚至因情/欲的缘由呈现漂亮的粉红色,晶莹的汗珠点缀其上,呼吸亦渐渐急促起来。
吉尔伽美什褪去了自己的衣物,然后覆了上去,把自己对准云雀,却没有马上进入,他凑到云雀的脑袋边上,将他埋在枕头里的脸朝向自己,分开云雀再次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说道,“恭弥,我是吉尔伽美什。”
汗湿的发丝凌乱地黏在云雀的脸上,令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话,他此刻有些无神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波动。
“我是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重复了一遍,神情中没有了嘲弄与恶意,他将额头抵到云雀湿漉的额头上,“和你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吉尔伽美什。”
云雀的眼中突然一晃,“你……”
“恩,没有错,就是你认为的那个,确切来说,我是本体,为了你我从英灵殿来到这里。”
“……”云雀沉默了半晌,忽然挣扎了起来,之前沉寂下去的愤恨又从他的脸上显现出来,“你以为你这样说……呃——!”
吉尔伽美什毫无预兆地进入了云雀,看着云雀瞬间瞪大了眼,同时眼眶迅速红了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其他原因。
吉尔伽美什笑了出来,“这是要哭了吗?”他亲了亲云雀的眼睛,很认真地说,“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因为……我爱你啊。”
第九十回、你进我退。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床头的灯点着暧昧的光亮;而被床幔圈围的空间中视线则愈发晦暗,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透过帘子从里头隐隐传来;间或夹杂着暗哑的闷哼与细碎的噎呜声。
云雀此刻的神情有些茫然;药效早已过去,身上的律动却仿佛永无止境,身体好像变得不再像自己的;明明疲惫得要死却又似乎还无比兴奋。床单湿答答的,但是身子比之更黏泞;有汗水有体液还有压在上面人时不时留下的津液;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与嫌弃地在肌肤上印下吮痕与齿印。
又一次的迸发后;体内的灼热令云雀一个哆嗦,吉尔伽美什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上面,喘息了片刻,他抱起云雀去往盥洗室,并命人换床单。
……
云雀差不多整整三天没有下床。除了必要的清洗,偶尔的昏睡与吉尔伽美什不知何时喂给他的流质食物和水,剩下的印象便只有黑暗中好像无休无止的原始交/合。一开始还会去思考去憎恶去生气,可到后来脑子便完全放空了,模糊中他似乎还说过“够了”之类的话,换来的只有吉尔伽美什的轻笑与亲吻,还有“累了就睡会”的话语。
再次从深度的睡眠中恢复意识,眼前依旧是被床幔围住的昏暗景象,云雀动了动身子,仍然酸涩疲软,下半身甚至麻木没有知觉了一样,但是却很清爽,身下的床铺与被褥也是干燥温暖,空气中不再弥漫着淫/靡暧昧的气味,透过帘幕的缝隙,有些微的白色光线溜进来,似乎是……白天?
云雀有些不确定地想,刚睡醒的他思维仍有些僵化与迟钝,过了会,他撑着双手想要坐起来,手腕上的伤口早就被抹上药膏愈合,可他知道被褥下的身体绝对是触目惊心地布满了已经变得青紫的印记。
还没等他爬起来,房门好像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云雀一惊,手下一软,半撑的身体又倒了下去,动作的振幅使得床幔也抖动了下。
“醒了?恭弥。”吉尔伽美什独有的声音传来,话未说完他已经掀开了床幔。
阳光透过窗户将房间照得一片透亮,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云雀有些睁不开眼,身边的床铺陷下一块,吉尔伽美什坐了下来,伸出手好像要抚摸他,之前因扑倒而蜷缩的云雀感觉到他的靠近,突然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可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他猛然抬起头,戒备地看向他。
吉尔伽美什见到他的模样好像愣了愣,“这是什么表情?”他颇好笑地说,原本还担心会不会做得太狠了,现在看来是做得太“过”了,俯□吻了吻云雀的嘴角,吉尔伽美什揽起他的肩,“好了,起来吃饭吧。”
云雀垂下眼睑,身体僵硬地靠在吉尔伽美什身上,看着他将盛有清香食物的精致小碗递到自己眼前,甚至用另一只环着他的手舀起一勺送至嘴边。
“怎么了?”吉尔伽美什在他耳边说道,“需要我用另一种方式喂你吗?”
云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稍稍凑首将温度适中的粥吞了进去,低垂着头,也没有要求自己动手,任由吉尔伽美什给自己喂进最后一口食物,之后又喝了些牛奶,吃了点时令的新鲜水果,虽然好像不符合正确的进餐顺序,但云雀不在乎地全吃下了肚。
安静地就完了餐,两人没有任何的交谈,吉尔伽美什未叫人进来,自己端了餐盘出去,再次回来时云雀正挣扎着下地,身上不着片缕。
吉尔伽美什快步上前,搂住了几乎要趔趄扑地的他,一手箍着云雀的腰,一手按着光裸的背脊,他皱眉询问,“那么急要去哪里?恢复前还是好好休息吧。”
云雀眼中闪过难堪,之前不由自主抓住吉尔伽美什手臂的手指紧了紧,低声说道,“我要去盥洗室。”他的声音仍有些沙哑。
吉尔伽美什了然地挑了挑眉,却没有抱起他直接带他去,而是说道,“扶住我。”然后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了棉质的睡袍给云雀披上,又弯□给他套上了拖鞋,最后半搂着他走到盥洗室门前,让他自己进去,自己则带上了门。
云雀只是暂时行动不便,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吉尔伽美什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惹毛了云雀,虽然顺好他的毛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在这种问题上还是不要去挑战他已经快被自己弄坏的自尊心了。
等云雀出来后,吉尔伽美什又将他领到了床上,褪去睡袍让其趴在床上,似乎是误解了他的动作,云雀突然使起了力想要翻身,却被吉尔伽美什按住,“别动!”手掌在他挺翘的弧度拍了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给你上药而已。”
云雀蓦然凝固了所有的动作,脸上五彩缤纷,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嘴唇翕动想要说“不需要”,可最终只是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扭过头不再看他,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看样子是任他所为了。
……
上完药,吉尔伽美什再次拉上了床幔,遮挡了午后的耀眼的光线,自己也趟了进去。
尽管刚刚醒来没多久,但是身体仍相当疲惫,加上才吃完饭,云雀这会已是昏昏欲睡,对于吉尔伽美什擅自抱住了他,他也只是在他垫在自己脑袋下的手臂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陷入深深的无梦酣睡中。
怀中的人呼吸变得轻浅,吉尔伽美什知道云雀睡着了。手指绕着圈把玩着云雀细软的发丝,吉尔伽美什悄悄挪开了些距离,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的睡颜。
其实最初的发泄过后,他早就冷静了下来,可是却完全停不下来。要知道即使他的记忆中跟云雀有过好几次亲密的深入接触,但那是记忆中,这具身体可完全没有过,等真正进入的时候,他就知道停不住了。云雀通常会在帮他清洗的时候睡过去,所幸吉尔伽美什还知道一点点节制,间或会让其睡几个小时,会喂他吃的喝的,剩下的时间就是他漫无止境的索取了。少年的身体相当柔韧,他还趁云雀迷糊的时候换了好几个姿势,到后来似乎是受不住了,云雀要求暂停,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