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的眼中闪过了疑惑和不解,不过随即又扬起了灿烂的笑脸,“儿臣想皇阿玛了。正好,前些日子儿臣从何太医那边得到了一些……”
后面的话乾隆已经听不清晰,耳边只剩下那一句想念在徘徊不散,一直以来故意压制住的感情开始咆哮起来,伸出了利爪撕扯着用名为禁忌的理智做成的牢笼,蠢蠢欲动。
“……阿玛,皇阿玛?”袖口被轻轻拉扯的感觉让乾隆回神,把少年的疑惑收入眼底,心底苦笑一声却依旧不舍得拒绝少年的亲近,哪怕隔着衣袖他也贪恋那抹被淡化了的温度。
“皇阿玛没事,来,先跟皇阿玛进去。”理智叫嚣着要克制,可手却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挣脱了理智的控制去握住了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线条看着优美,有些凉的温度总是那么宜人。
“嗯。”顺着乾隆的牵引踏入了养心殿,这辈子永璋还是第一次进入养心殿,就连上辈子也只进了几次,那个时候乾隆对他很不待见,他也每次都是直接跪地垂首把全副精力都用来小心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规矩上去了,根本没好好看过,这一次自然就趁着机会慢慢欣赏了起来,毕竟这可是皇上的住处呢。
看似直视前方没有注意永璋的乾隆事实上一直用眼角余光睨着永璋,自然也就把永璋好奇的左顾右盼的动作全部看在了眼里,明明只是平常的动作,乾隆却觉得这样的永璋张扬着惊人的光芒,尤其那双眼,似乎把周围的光亮都吸了进去,晶亮的勾人。
“皇阿玛,这是花草晒干后泡的茶,儿臣问过何太医了,这茶皇阿玛是可以喝的,而且在这种天气可以消暑解渴还有助于睡眠呢,皇阿玛尝尝看。”
永璋的话让乾隆猛然回神,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从余光变成了正面的凝视,几丝慌乱被很好的遮掩,乾隆也不管其他,端起茶杯就大口饮入,却在下一瞬间被那滚烫的茶水烫的舌头完全麻痹了。
“皇阿玛你没事吧?”永璋也被乾隆这种饮法吓了一跳,这可是才煮开的沸水啊,哪里经得住如此猛灌?“儿臣马上就去叫太医,皇…阿玛?”
被握住手腕,永璋冲出去的动作被迫停住,扭头看向乾隆,得到的是乾隆摇着头的制止,“只是一点小事不必找太医了,过会儿就好的你就别这么急急匆匆了,小心累着。”
“皇阿玛,儿臣没那么娇贵。”不满的抱怨了一句,却还是乖乖听话顺着乾隆的意思坐下,只是……“皇阿玛,儿臣坐下面才对。”虽然这个卧榻很宽敞别说只坐两人了就是再多出两人也可以坐的顺顺当当的,可是这是乾隆的卧榻,帝王之塌哪容他人坐?
“永璋不想和皇阿玛坐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永璋硬是在这句话里面听见了哀怨的味道,这让他有点寒,但脸部动作依旧完美,“儿臣很想,但这不合规矩,而且儿臣也不该……”
“没有该不该的,这个皇宫这个天下朕就是规矩!”是的,整个天下他说的就是规矩,可是谁来告诉他,他该怎样才能够横跨过那份禁忌让那份不该存在的感情规矩化?
“可是……”
“还可是什么可是?难道永璋不听皇阿玛的话了吗?”想靠近,很想靠近,非常想靠近,就像是飞蛾扑火那般,哪怕知道结局是毁灭也忍不住心中那股蠢蠢欲动。
24、乾隆的烦恼
看着因为自己的而鼓了鼓腮帮最终带着无奈妥协的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年,乾隆不由得想到了那日新月说的话,心里有点发涩。或许那个愚蠢的女人的确说对了一些,这种感情真的不受控制情不自禁,只是……乾隆遮住了眼中闪过的凄绝,他绝不会和那个女人一样愚蠢的去陷入。
是的,不去陷入不能陷入,要不就是万劫不复,不论是他还是永璋。心里一遍遍的警告着自己,行为举止却完全与之相反,不由自主的靠近少年,让两人的身体几乎依偎在一起,清晰的感受着少年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并不像女人身上的香那般娇艳,只是一点点,浅浅的淡淡的熏香味道,这样清淡的味道此刻聚集在鼻间竟纠缠出几分妖娆。
没有发觉乾隆的异常,永璋只是东扯西扯的话话家常,那花茶也因为乾隆被烫到舌头而中止了。乾隆也不露半分不耐,听着永璋说着家常时不时的插一句,两人嘴角都勾着相似的弧度,落在旁人眼里竟意外的和谐。
永璋一直待到午膳之后才离开的。目送着永璋离去的背影,乾隆仿佛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一般疲惫不堪,挥退了其他奴才只剩下吴书来一人伺候着,乾隆无力的撑着额头,毫无目的的视线不经意滑过那杯他只喝了一口就被放置下的茶,他记得永璋说这是他带来的。
面无表情的注视那杯茶许久,乾隆在吴书来的惊呼之中把那杯早就冷却了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的香味早就消散,在舌尖弥散开的是涩然的苦味。
“吴书来,是你告诉永璋的吧。”
“皇上恕罪,是奴才自作主张告诉了三阿哥。”
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书来许久,乾隆才收回了目光,“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永璋他受不住这种累。”
“嗻,奴才省的了。”暗中嘘出一口气,吴书来心底不由得大叹皇上对三阿哥的重视程度。一开始他还以为皇上是怪他揣测圣意还惊了一身冷汗,听了后面那句话他才知道原来皇上担心的是三阿哥的身体。
“待会儿记得去永璋那里把这些花茶取过来。”这可是永璋为了他亲手采摘亲自晒干的,他怎么舍得浪费分毫?
“嗻,奴才晓得。”吴书来已经把提起的心放了回去,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确定这些都是三阿哥亲手做的,难道是父子心有灵犀了?
“皇上,太后刚刚派人过来传话,请您午膳过后去她哪里一趟。”
吴书来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触及了自家主子的痛处,总之脸色才有所缓和的皇上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就立即阴沉下了脸,若他没看错的话,皇上似乎动怒了。
的确,吴书来没看错,乾隆此刻很是愤怒,因为这已经不是太后第一次找他去了,这段日子以来太后经常差人来找,而每一次,无论是从什么开头的到最后的目的总是提醒着他有关于永璋的婚事。
一开始他还未察觉自己的心思,只是想到永璋身边站着某个女人就觉得不爽快。直到他终于清楚了为何会不舒服时,面对太后从暗示到明示的提及开始矛盾了起来,他的理智告诉他为永璋指婚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这可以断了自己的念。可是面对感情时理智竟薄弱到如斯地步,仅仅是想象他就无法接受永璋娶妻。
这样的矛盾让他烦躁,心里的野兽也开始咆哮,他没办法安静下来,哪怕依靠政事来麻痹自己的精力也没用,最后他只能选择了逃避。可太后却对此事很是执着,一次次的找他,锲而不舍的让他已经找不到借口来回避。
净了下脸,乾隆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后就摆驾去了慈宁宫,果不出他所料,这次太后又是为了永璋的婚事,而且这一次比之之前更加的直截了当也不给乾隆任何可避及不谈的理由。
“皇帝啊,你上次说没适当的人选,哀家就让人去查了。你瞧瞧,这些都是家世背景清白的未嫁女子,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娴熟纯良温柔贤惠,不会亏了永璋的。”永璋已经十五了,急着看皇家开枝散叶的太后可受不了再拖延下去,既然皇帝政事繁忙没空关心这个,那么她这个闲人很乐意帮着挑挑孙媳妇。
乾隆听着太后一个个的说着详细的资料,目光虽落在名册之上却已然模糊了字迹,再过不久永璋就会成为这些名字其中一个或者几个的夫了吗?以后永璋的目光不再只落在自己身上了吗?不甘呐,可是不甘有什么用?现在剩下的也唯有……让永璋娶妻了吧,断了自己的后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禁忌的感情就会淡了的吧。
用着肯定的语气也掩盖不了心中那份茫然,乾隆维持着该有的态度听着太后的话,最终如同一个期待孩子成家立业的慈父般让太后帮着选一个最好的,等一切选定后他来下旨,随后就称还有政事要处理就离开了慈宁宫,双眼之中是无人发现的恍惚空白。
太后本也就没想过要乾隆帮忙一起选人,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她们来做比较适合,她要的只是乾隆的一句落定罢了,现在目的达到了自也乐呵呵的把人给送走了,然后再差人去请了纯贵妃,毕竟是永璋的额娘,知道永璋的偏好才能够敲定人选。
没多久,乾隆就下了圣旨给永璋赐婚。对此永璋毫无丝毫意外,因为当初也就是这个年龄就被赐婚的。犹记得那个时候他都被震骇了,虚岁十五订亲十六结婚这种事情对于才穿来的他而言实在是难以接受了点,尤其还有婚前性教育。
只是没办法,那些教导人事的宫女可不是他能够拒绝的,这也是一种规矩,而只想平平安安的他也就顺应了规矩做下去了。不过这也比圆房要容易的多,毕竟那些个宫女都是比他稍大一点的十六七岁的少女。可他的福晋,结婚时才十四岁,还根本称不上是少女啊,对着一个孩子下手他实在做不来,后来还是想办法骗醉了福晋用了点血蒙混过去的。
25、乾隆醉酒
现在还要来一次吗?永璋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目前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而是之后肯定会出现的教导房事的宫女,他可不可以推迟个些时间?他可是记得上辈子有太医诊断过说他过早泄了精气而愈发损了未完好的身体才导致了他之后的体虚啊。
不过这种原因他能够当成推迟房事教导的理由来和乾隆说吗?当然不能够,所以,他只能够在何守命再一次的惯例看诊后隐晦的提了出来,得到的却是何守命那暧昧的目光和肯定无碍的保证。
既然都有何太医保证了那还能够怎么办?永璋就只能硬着头皮等待事情降临了,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说来就马上来的,永璋也不可能为此而打乱自己平常的日常安排,所以该干嘛干嘛,一切依旧如昔。直到某日,在夜晚寝宫里出现了身着薄衫的宫女,永璋无奈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并不是对□排斥,毕竟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总会对女人产生欲·望,但就是年纪太小了,这个时候身体又还没完全恢复,再这么泄了精气就容易亏损。不过何守命都说无碍了大概真的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想着,永璋并没阻止宫婢们的靠近,事已至此,他还是把自己调整到享受状态为好。当然,偶尔给出一些青涩的反应还是必须的,毕竟这辈子他可是个童子鸡呢。
这一段软玉温香芙蓉暖帐,那一头却是晴天霹雳后的暴怒。乾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态的一把揪住了吴书来的衣领把人提着,一双眼中的怒火几乎实质化的烧了起来。
“你给朕再说一遍,你说永璋怎么了?!”
给勒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吴书来筒子悲催的内牛满面。你说他只是在知道皇上关心三阿哥的前提之下提了一句今天是三阿哥的“成人仪式”罢了,皇上怎么就怒了呢?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开始真正长大成人以后就可开枝散叶,身为阿玛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和期待吗?难道就因为皇上身份特殊所以这反应也比较另类?
不管心中疑惑重重,吴书来只能憋着嗓子开口回答乾隆的问题,“回皇上,太后今晚为三阿哥安排了教导房事的大宫女。”
教导房事……乾隆自己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而他在指婚之时也早就预想到这一关了。只是预想根本比不上真正遇到时反应的万分之一,那种咆哮着想要撕裂一切的冲动快要破体而出,被最后一丝理智堪堪勒住。
颓然的放开了吴书来,乾隆无力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备酒,马上给朕取酒过来,朕要烈酒,还不快去!”
从低而无力到高涨着怒火的吼声,让养心殿的奴才都吓的满脸冷汗立马去取了酒,还不等他们斟入酒杯,就见皇上似迫不及待的端起酒壶就直接灌,也不吃任何配菜,就那么一壶一壶沉默的灌下去,那架势,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整,让奴才们看的胆战心惊却又都不敢上前劝阻,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资格最老的吴书来。
收到了求救目光的吴书来也是很急啊,要是皇上的龙体损伤了哪里可怎么办哟。可是他该怎么办?刚刚皇上那怒火他可是已经切身领教了,尤其那种快要失控的疯狂更让他胆寒。他不清楚皇上究竟为何会徒生这么大的怒气,但他知道肯定和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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