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有点敌意地回过头看看我们,语气还算平静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刻意把话题引到露琪亚身上,却没能在白哉脸上找到哪怕一分的裂痕,他的面具完美得像蛋壳一样,让人找不到任何可以深入的缝隙。
“要不要试试看呢?”该死的剑八,总有能力把别人故意带偏的话题再拉回来,两人瞬间形成剑拔弩张的形势,灵压隐隐地飙高,一触即发。
我悲哀地叹着气,在剑八全神贯注刚把手摸到刀柄上时,用带子把他捆了个结实,麻利地跳到对面房顶上。
按着剧情做自己非常了解的事,我并没什么违和感,不过台词恐怕是要改的。
“闭嘴吧更木队长,”我对鬼吼鬼叫着挣扎的剑八踹了一脚,“我只说告诉你他在哪,又没说要帮你决斗。草鹿副队长会不会阻止我不管,我可没说自己不会阻止哦!”
剑八一愣,一脸找不到理由反驳的囧样,大概也是被我的话绕得有点懵,一时竟奇迹般地安静了。
我借机对白哉笑着摆摆手:“别理他,我会负责处理的,稍后你消了气再来三番队询问处理结果吧!”我顿了顿,因为太吵,抽空拉长绷带把剑八的嘴直接缠上了,走之前不忘说道:“对了,替我向露琪亚问好。”
*****
白哉来到三番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正在处理小臂上的一条刀伤,不深但有点长,从手肘里侧斜着向下,几乎快到手腕了。
剑八干的,我在缠绷带的短短几分钟里,从诅咒他灵压消失到头发掉光,诅咒数量庞大、内容不一。这条大疯狗的兴致被我破坏,追着我砍了大半天,无奈之下我只能躲到一番队,结果剑八是解决了,总队长就……
我摸摸裤腿上烧出的一串大窟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市丸银,而是被浦原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黑崎一护。
“谁干的?”白哉刚进门便对铺面的药味皱了皱眉,眼睛瞥到我的手臂上。
我耸耸肩,把最后一截绷带系好,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来的真晚,有好好跟露琪亚转达我的问候吗?”
“我没有再去见她。”白哉跟我保持一点距离坐下,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把露琪亚牵扯进来?市丸银,你并没跟我说会到这地步。”
“呵呵……”我轻声笑着,特主动地靠过去,“既然你不愿意靠近我,那我就主动点吧!”
白哉的眉眼倏地立了起来,一把抵住我的肩膀:“市丸银,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也没那个心思,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明白,四十六室的裁决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忽然就想起上午在六番队监牢外看见的白哉,孤独、寂寞,带着贵族那种独有的冷酷的白哉,现在却是截然相反的。他有点激动,但被理智压制着,眼睛眯起一点,狠狠瞪着我,手指抓在我肩膀上几乎要抠进肉里,呼吸也不那么平稳了,很生气的样子。
我极轻极缓地笑了起来,无声地笑着,把他的手从我肩膀上抓起来,就着用脸去轻轻地蹭。
这才是最真实的他,只有在我面前才表露出来的真实一面,谁也看不见,我也希望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有点没道理,我发觉自己最近多愁善感了许多,说不定也是像露琪亚那样,接触现世久了,染上了某种感情。
也说不定,是想到不久的分别——那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
“你……”白哉用力挣动了一下,没能把手抽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然就不动了,任由我恶心兮兮地抓着他的手,莫名其妙地笑着。
“相信我,露琪亚会没事的。”我把他的手拿下来,反复捏着掌心结了茧子的地方,有点像自言自语地说道:“相信我,白哉,尽管我会瞒着你,但我不会骗你,以前不会,现在、将来也不会。”
白哉猛地把手抽回去,愣了一下,然后两只手有点粗鲁地抓着我的领子往上提,死死盯着我的脸看,眉毛拧成麻花一样,满脸纠结困惑,还有一点没退尽的愤怒。
“我说的是真的。”我笑着说,“别怀疑我,也别像今天那样用跟看更木剑八一样的眼神来看我,那种带着点防备的眼神,我很难过……”
我偶尔也会在私下里用肉麻的话来恶心白哉,他多数是直接无视我的,年长日久多少也有了些抗体,可是今天却突然溃败了。他的手渐渐松开,眼睛睁得大大的,下意识咬着牙,压制着他的情绪。
“呵……”我低低地笑着,一点点凑上去,呼吸随着动作落在他下巴上,然后吻上去。
白哉没抗拒,依然把视线牢牢钉在我脸上。我故意咬在他下唇上,被暖起来一些的嘴抽了口气,他的眉心蹙得更紧了。
我就势压上去,把他按在沙发上,分开一点距离从上面看着他:“嘿,白哉,我大概一直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白哉敏锐地立刻问道。
我笑着俯下去,不顾他的阻止凑到他耳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就是……我喜欢上你……这件事……”
白哉的所有动作顿住,任由我再三挑逗,仍然像个僵尸似的一动不动,我抬起头看他,发现此绝物竟然满脸探究地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别这么煞风景嘛!”
然而煞风景的人仍旧有些愣,像是思维不在本体而是回了某个外星球,不过只有几秒钟,白哉就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看着我,嘴角特别不明显地挑了挑。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突然感觉膝盖被什么蹭了一下。
低头一看,居然是某人的腿!
这么多年了,这根木头终于学会主动了么?!
可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在我脑袋里捂热乎,我就猛地被一股大力掀翻,身体整个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仰面摔到地板上,而某个刚才还一副小忧郁模样的男人,压着我的腿坐在我身上,笑得有点吓人。
“不煞风景是么?”某突然变脸变到火星的恐怖分子说道,“行啊,你就试试能不能活下来吧,市丸银!”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试过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都在想剧情?omg最近卡文卡得我肿么这么无语啊。。。好容易码出一章,自己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在看漫画剧情时发现98一穿帮镜头,不知道有木有同学发现啊!
这是银子和剑八去找白哉的时候,注意银子明明没穿草鞋————
可是当银子抓住蚕蛹剑八上房顶后,瞬间多了草鞋的带子!!是98的问题,还是银子穿鞋太快?=皿=
另外这一点不太确定,看白哉和阿散井跟露琪亚说完话后,写着六的大门,应该就是六番队地盘了~
最后吐槽下封面,每次看都觉得白哉像在上吊。。。orz
第八十四章 执着
这是要变天了啊!
我一直以为白哉对我的感情是被我半推半就促成的;其中哄骗成分居多;在他还没形成正确的价值观之前被我误导;才这么稀里糊涂地选择了跟我在一起。
在我的思维里,白哉对我并没如同真正情爱那般执着,至少没有我对他那般的执着劲儿。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揉着酸疼的后背和腰;深深觉得白哉较起真来,就他妈是一神经病!
两天以来;每晚我们俩都混在一起,不是在朽木家就是在三番队,这小子无所不用其极地进行战略形势反扑;期间单方面使用暴力,最危险的一次刀刃擦着我下巴划过去;割出来的口子虽然不深,却离我大动脉只有两公分。
我彻底愤怒了,从不论他做什么我都无视地“埋头苦干”,愤而转为以暴制暴,两晚下来身上的伤比我对付几十头大虚还多——当然始作俑者也没好到哪去,他已经连着缺席了两次队长会,因为爬不起来。
对于白哉如此大的转变,我实在没有头绪,烦躁得不行。我不晓得是哪件事或那句话刺到了他,把这家伙活活逼出了精分的绝学,人前照旧一副人模狗样的队长、族长棺材脸,到了私底下……
唉,一想起来脖子上的伤口就疼。
这两晚我倒很清静,静灵庭没事、蓝染也没来找我,就连四十六室那边都全权委托给了东仙,我突然无所事事起来。恰好白哉的通融,总算是结束了因为露琪亚而生我的气,重新把房门朝我打开,喜忧参半的不仅是我,还有吉良。
我是因为想要达到“吃饱喝足”的目的不再如从前那般轻松,总要经过一翻激烈的厮杀。至于吉良,他一半因为我不再欲求不满地去折磨他们而感到庆幸,另一半嘛,就是我成了跟吸血鬼完全相反的生物,太阳一落山就别想找到我的人。
幸运的是静灵庭度过了平静的两晚,并没给吉良任何机会来打扰我和白哉的大战,而这种平静,总像是某种预兆,沉甸甸地,细细想去并不能让人感到真正的欣喜。
到了第三天,蓝染终于找到了我。我们的见面依旧“隐秘”,在他镜花水月的覆盖下,大咧咧地在三番队队舍里碰面。
蓝染满眼戏谑地上下打量着我,特意停在在我弯成笑眯眯的形状的黑眼圈上:“阿银,你这两天好像很忙啊,朽木队长也没露过面,听说是身体不适?那种身体,我可不认为会生病。”
“他的身体你怎么会了解呢?不要妄下定论啊。”我略显不满地撇撇嘴,说道:“况且这种事你是知道的嘛,跟战斗可不同,受累的地方……呵呵,总是比普通的疲劳要更难恢复的。”
蓝染斜觑着我笑得猥琐的脸,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分明是想下意识明哲保身地说句“我不知道”,可未免有些丢脸,于是咽了回去,脸色挺精彩。
他顿了顿,渐渐收敛了玩笑的表情,有点冷漠地看着我说:“不错,娱乐的时间就快结束了,你哄着他们玩也该到头了,阿银。”
我漫不经心地笑道:“啊,难不成黑崎一护已经修炼好了吗?他还真是块不错的料。”
蓝染不置可否:“明天一早,你和东仙负责西门和北门,你觉得他们会从哪里来?”
“这个我可不知道,”我说,“不过我来负责西门好了,我的幸运方向。”
“西流魂街么?”蓝染笑问。
我竖着食指摇起来:“是白哉一直要把我送去的天边的方向。”
自从我选择了镇压、而且是武力镇压两天的“反抗”后,送我去西天之类的话已经成为白哉新的口头禅了。在他睡到天大亮又爬不起来的那一刻,心里已经为我筑好了高高的柴禾堆,就差用根棍子串着我丢上去,点把火烧个彻底。
蓝染没有意见,他对我还是放心的,即便我总是表现得不那么好控制,却从没真正违背过他的命令,偶尔的小动作也是在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基础上,在他的容忍范围内。
因此,明天一早,我将会巡视连接流魂街的西门。
这预示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一护他们的到来,救下露琪亚,彻底拆穿蓝染的阴谋,然后……纵使千般不愿,我也是要去虚圈的了。
还有,白哉胸口上的那一刀……
我溜进朽木家的时候,白哉还没睡,他穿着极少见的便服,批了件深色的和服外衣,以一个挺别扭的姿势歪歪地靠在卧室连着走廊的门框上,看着什么书。
在我的印象中,像白哉这种高高在上的贵族,应该是不论有没有外人,他们都会坐得像钟一样笔挺,哪怕坐在马桶上也绝不能有一分偏离垂直线,骄傲又臭屁,蹩脚地中规中矩,小小年纪练就老气横秋的生物。
然而这样随意的姿势,除了身体某个部位存在着难言之隐外,还下意识流露出一种放松。就好像到了极安逸或信赖的环境中,脱下保护壳,那种软绵绵的舒服感。
我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有半个侧影,黑色的头发搭在深色外套上,像要融进黑夜里了。
“如果你站在那是准备道歉的话,我看就不必了。”冷飕飕的声音忽然传过来,白哉猛地合上书,随手丢到对面的墙角。然后他一手撑着地想要起来,可惜第一次的尝试悲惨地失败了,刚从地板上抬起几公分的屁股摔回去,他的身体随之一僵,手背的血管都绷了起来,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我失笑地摇着头,这事不同于打架或者跑步,歇一会喘口气就恢复得了,遭罪的地方也跟被砍两刀还能正常活动的胳膊腿儿不同,那疼起来……是要不一样的,这样接连两晚无法无天地闹,哪怕是朽木白哉呢,身体终归是要吃不消的。
“我说白哉,都这个样子了,你难道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么?”我绕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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