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井向来是个不知道节制的人,打起架来跟打了鸡血一样,活脱像他家那倒霉队长。所以被一名身份不明却、连斩魄刀名字都不知道的野小子砍到,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肾上腺素充满大脑后便不顾后果地乱砍了。
我把手肘搭在吉良肩膀上,力气刚好能压制他的全部行动,悠哉地把手指从薄膜上穿出去一点儿:“别紧张,永远不要想阿散井那么笨笨地冲动。伊鹤,你要看着他、记住他,黑崎一护这个人和他的刀,有一天……”
忽然,一阵剧烈攀升的灵压打断了我,吉良、阿散井以及拼力阻止阿散井的露琪亚都吓了一跳,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都只注意到蹿升的灵压高度,而白哉和我却没理会黑崎一护的灵压升的有多高,真正令人恐惧的是在这重伤的情况下,他提升灵压的速度太过惊人了。
白哉的眉心略微动了动,却没出手,静静地在一旁选择继续观看。他和我一样,都很好奇一护的底线。
可怜的阿散井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试金石,眨眼间就中了两刀,护目镜四分五裂地从头顶掉下来,很显然他适应不了一护突然增快的速度。
“队长请您允……”吉良急了,见到白哉无动于衷,他有点慌乱地去摸刀柄,这偏向内敛的小子朋友并不多,确实很羡慕阿散井的直率性格的,让他在自己面前被砍死那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我还没说什么,白哉的瞬步以所有人都没能看清的速度移到了另一边,与此同时,在阿散井头顶落下去的刀只剩下三分之一。
傻乎乎的几个人慢半拍地发现白哉手里的断刀,我有点莫名的小激动,用手肘碰碰吉良说:“看好啊伊鹤,朽木队长的闪花可不是你们平时想看就看得到的。”
吉良讷讷地“哦”了一声,可那个尾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就像两个断开的画面被生硬拼接在一起似的,一护胸口被站在他背后的白哉刺穿,一堆目瞪口呆的脸上分明是没人看得清他是怎么移动过来的。
“这……这……”吉良结巴起来,抛开他在灵术院第一次见到我和白哉,他并没见过白哉真正战斗的模样,学院那次根本就是在耍猴戏,连平日十分之一都没用出来,更何况闪花这种级别的瞬步。
我笑眯眯地抱着手臂,炫耀似的:“嗯,厉害吧!”
吉良很配合地乖乖点头,尽管他可能没想明白白哉厉害跟我这么臭美之间有什么关系。
下面传来阿散井挺不服气的弱弱的声音:“……根本用不着队长出手,我自己就能搞定。”
我挑挑眉——那个别扭又矫情的表情是闹哪样?阿散井你是小鬼吗?要不是你太弱了也不至于非要让白哉动手吧,要知道他现在看见露琪亚时得有多纠结!一群屁都不明白的臭小鬼,撒娇还轮不到你!
“队、队长?”吉良小心翼翼地唤我。
呃,可能是三个多月来始终没找到跟白哉单独相处的机会,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欲求不满的男人总是很恐怖的。
我摆摆手说:“你回尸魂界吧,盯着点阿散井,我去会会这位厉害的黑崎先生。”
吉良毕竟担心阿散井和露琪亚,见他打开了穿界门便巧妙地用了个鬼道,把“肥皂泡”留给我,他从这里面就进了穿界门。
白哉没那么快离开,他若有似无地看了我这边一眼,事实上我的身体是不能离开这层膜的,吉良很出色,他能用这东西彻底阻隔我的灵压,然而我刚才故意把手指伸了出去,也就暴露了我的灵压。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纵使在一起这么多年,四目偶然对上时,我还是忍不住心脏剧烈地跳动几下,那种感觉形容不出,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一起,然后慢慢扩散到四肢,一点点地暖和起来。
白哉只是凭着感觉和记忆大致知道我的位置,看了看,到底什么也没说就进了穿界门。我自己丫丫个够后,这才用刀划破了“肥皂泡”跳下来。
慢慢走到一护正上方,他已经彻底昏了,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四散蔓延开来,狰狞恐怖极了。
“啧啧,伤的不轻啊。”一个声音挺不正经地从我背后冒出来,“你家那位出手还是这么狠呢,真不留情!”
“少罗嗦。”我没好气地瞪他,“‘那件事’……怎么样了?”
浦原神秘兮兮地笑着,把伞从上面遮住一护的头,用帽檐下透着狡诈的眼睛朝我眨了眨:“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朽木露琪亚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听见他打哑谜似的话,跟着笑了,捏着额前被淋湿的头发说:“是么……即便如此,我想尸魂界还是要下点雨的,红色的吧。”
回到尸魂界时,我没悬念地见到了蓝染,他看着比之前正常多了,至少我觉得偶尔挂着点虚伪笑容的蓝染队长看起来更顺眼些。
他不知等了多久,坐在我的队长室里特别自来熟地弄了杯茶在那里喝,见我回来便放下杯子说道:“阿银,老实说,我还是不太喜欢你把自己的队长室布置得像现世那样。”
我耸耸肩,对他的无厘头不予理睬,舒服地倚着办公桌说:“见到了,黑崎一护,志波一心跟黑崎真咲的儿子,死神与灭却师结合生下的怪胎。”
“怪胎?不是吧,我认为你挺喜欢他的,因为他很像……”蓝染看着我逐渐加深的笑容,没把话说下去。
“我说过嘛,男人的话,除了白哉我是不会看上别人的,如果是女人,可能还比不上乱菊吧?”我大咧咧地耸着肩膀,一脸臭屁的笑容开始转为无耻:“或者说蓝染队长你……”
蓝染果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正色道:“然后呢,他死了吗?”
“当然没有,被浦原喜助救走了,锁结和魄睡被破坏,看样子需要养一养。”
“是吗?”蓝染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当成自己家一样:“浦原喜助的能力,治得好他的,我想他应该会来救露琪亚,人类无聊又愚昧的感情。”
我咂着嘴说:“也许我们可以给他点时间,浦原喜助也许不需要太久去治疗他,可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让那么稚嫩的人类来尸魂界抢走露琪亚的,他会训练黑崎一护。”
这样的推测显然也在蓝染的预料之内,他不置可否,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蓝染队长,”我稍微往前探了探身子,诡异地笑着轻声说:“死神和灭却师的结合体,再加上那融进母体的虚化病毒,你不想看看他能到达什么程度吗?”
眼镜片后的眼睛不自禁地眯了一下,蓝染略动了动头,镜片折射着光,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片刻,他的嘴角往上挑起,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
“没错,”他说,“的确很有趣,我们姑且不急,看看这份意外的收获会自行发展成什么样子吧。”
我悄悄松口气,只要他这么说,就能暂且保证一护的安全——蓝染的好奇心永远比他的承诺更可靠。
蓝染站起来说:“阿银,走吧,在恩赐他们的这几天里,我们要为很多事情做准备呢。”
“要去哪里?”我懒洋洋地边伸懒腰边跟上去,明知故问。
“中央地下议事厅,要他应该等我们很久了。”蓝染的眼睛露出来,从下面往上翻着一点儿,特别不怀好意,他淡淡地笑着说道:“走吧,这里腐朽的制度是时候该改一改了。”
作者有话要说:吐槽时间~发现98画这里时貌似忘记让白哉穿羽织了哦!~~
然后关于一护的发色,有图有真相,确实是银子亲口说的~于是好奇去查了下所谓的萱草,原来它有好多种颜色,有点像百合,不过确实有种颜色很像橙色哦!觉得银子好有文化啊!…皿…
第八十三章 判刑
一连八天;我跟东仙轮流负责蹲守中央地下议事厅和监视流魂街;杀掉这群终日躲在写着数字的板子后面的老头;对于蓝染、东仙和我来说没费上吹灰之力,而外围的护卫,凭借镜花水月也十分轻松就蒙混过关。
蓝染把流魂街和这里全部监控起来后;布下了镜花水月后便匆忙赶去了虚圈,他的前期准备非常充分;倒不是担心出什么差错,只是碍于那点完美主义,他难免要亲自看着所有筹备步入正轨。
我和东仙没什么好说的;他讨厌我的虚伪、我讨厌他的偏执,道不同不相为谋;幸好有两个事让我们分别负责着,倒也算和谐。只不过蓝染太不是个东西,一回来就没好事。
唤出地狱蝶、下令、召集队长,一系列事情做下来毫无障碍,蓝染带着天生的领袖范儿,人模狗样地在包括我和东仙在内的十一位队长面前宣布,露琪亚重罪,判双殛处死。
这在我预料之中,其他队长似乎对此颇有微词,毕竟露琪亚转让死神之力也有诸多原因,所有人都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偷偷去看白哉,他一如往常地闭着眼睛,听见“死刑”时眉毛都没动一下,完全就像露琪亚是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伪四十六室这种不公平的宣判性会议很快结束了,由于浮竹还在病中,白哉又是露琪亚的义兄,传达的任务自然而然交给了他。解散时我无意间瞥到卯之花看了看白哉的背影,而京乐春水却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四十六室”。
当然他们都没能察觉到异常,不论是白哉的还是镜花水月的,真正异常了的人,其实是——
“啧啧!”能在这种场合发出如此不雅的咂舌声的人,除了更木剑八,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我好笑地看着他,这家伙根本是无视我的,一脸j□j地死命盯着白哉,如果配上个现代化一点的旁白,估计就是“姑娘,从了吧”之流。
哦,称谓得换成“少爷”……
剑八咧着比例有点不协调的嘴巴,笑得挺阴森:“朽木白哉,大贵族除了这种丑事,他肯定心情不好,我想……”
“更木队长,”我拍着他的肩膀凑近他笑得更加恐怖:“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找到激怒我的正确途径了吗?”
大脑里从来没生产过粉红思维的剑八这才注意到我:“啊?”
我当然知道他的目的,故意绊着他,威胁说:“你这样看着朽木队长,不太好哦!”
剑八应该还是没能理解,直觉地把脑袋绕开我:“市丸,别挡路,今天我不想跟你比试,我的目标是那家伙!呵,沉浸在丑陋罪孽之中,他的刀应该会很有味道!”
“……”我从来不知道剑八也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不过他说的应该没错,这时候的白哉绝对经不起刺激——尽管他平时也不怎么能经得起,可动手是万万不行的。
这么短短的功夫,剑八已经看不见白哉的影子了,急急地推开我:“该死!跑得倒快!八千……”
“嘘!”我急忙拦住他,往旁边拖走:“更木队长,麻烦你下次出门带着点脑子好么?队长间禁止私斗,你把草鹿副队长找来,她只会阻止你的,况且她绝对无法找到正确的通往六番队的路!”
似乎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剑八乖乖停止挣扎:“唔唔……唔?”
“去哪找朽木白哉?我当然知道,”我龇着牙笑,“现在露琪亚还关在六番队监牢中呢。”
“唔唔唔!”
“知道啦知道啦,这就过去,真啰嗦!”
“唔……市丸!你找死!”
“啊啊,我忘记不小心堵住你的鼻子了,害你没法呼吸,真抱歉。”
我们两个脚程很快,六番队离得不远,对于队长来说,躲过巡视队员溜进来并非难事。
白哉可能进去只有几分钟,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舍得跟露琪亚说,便走了出来,我跟剑八正好看见他出现在回廊里。
上午的阳光有一点柔和,在六番队特有的安静中格外令人舒服。那么长的一段走廊上只有白哉一个人,他不知是不是在想什么事,走得有些慢,影子斜斜地打在地板和墙上,看起来特别孤寂。
从来都是一个人,骄傲、坚持,家族和番队的荣誉像悬在头顶的剑,无时无刻不在逼迫着他,让他只能成为某种冰冷的机器,而不是有血有肉的灵魂。
这样的白哉,总是让我心疼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为露琪亚难过,但终究是不好受的。
就这么一晃神的时间,剑八就等不及冲上去了,他像个带着浓重杀气的大棕熊,沉重的灵压比脚步声更让人容易察觉。
白哉有点敌意地回过头看看我们,语气还算平静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刻意把话题引到露琪亚身上,却没能在白哉脸上找到哪怕一分的裂痕,他的面具完美得像蛋壳一样,让人找不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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