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猴子就绝对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累赘。
“在继续之前,我有件事很想请教你,市丸队长。”阿散井略微压低了声音,表情从刚才的热血沸腾状也转化为少有的认真,我表示好奇,示意他继续。
“据你说这一百多名候选人是入学院后进步较快或接受能力很强的人对吧?可我有个疑问,”他说着,眼睛下意识往非候选人的地方瞄了一下,“跟我同期的有个叫露琪亚的家伙,她的能力绝不比我差,为什么……”
当他嘴里出现“露琪亚”三个字的时候,我不明来由地呼吸一滞,捏着蛇尾丸断片的手指下意识紧了一下,平滑的金属表面像豆腐一样被印上了几个坑。我缓慢地向他靠过去,嘴角冷冷地挑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然后招呼也不打就在他面前忽然消失。
“闭嘴。”我声音极轻地打断他那句为什么,当让他可以察觉到我位置的时候,我已经侧身站在他背后,蛇尾丸锋利的刀刃在他脖子动脉处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阿散井完全没能反应过来,一动不动地僵立着。
“你废话太多了,不过我不会像朽木队长那么仁慈,对于我忍受不了的家伙,下场嘛……”我把断刀往下压在他露出来的一小块肩膀上,金属冰冷的触感让阿散井忍不住打了个不太明显的寒战。
周围安静得恐怖起来,整场比试下来,我像个极为耐心的老师一样对阿散井没下过半分重手,最重的还是用竹刀敲断了蛇尾丸,不过那也是为了向他说明灵压的重要性。
而这样,却是带着一股子要杀了他的气息的,这么近的距离,阿散井再迟钝也分辨得出。
白哉敏锐地站了起来,却没动,他的灵压也很平稳,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那些意欲冲上来阻止我的老师们被这一瞥统统定住了,要跑不跑的动作十分滑稽。
我越过阿散井的肩膀,对白哉笑了一下,抬起断刀的同时撤掉了杀气,阿散井似乎没能立刻适应这份轻松,往前扑了一下才用刀撑着地面勉强站稳。
“抱歉,我是个很没耐性的人,不过谢谢你没有用鬼道,”我把断刀塞在阿散井的手中,指了指自己的额角玩笑道:“老实说,我对鬼道很没辙。”
“是吗……真没看出来市丸队长这么强的人也有缺点。”没有我灵压的压迫,阿散井渐渐恢复了冷静,他跟着露出习惯性的有点痞的笑容说:“不过我不是不用,而是我对鬼道很没天分。”
“真的吗?那么我们是同类喽?”
“嘿,”阿散井有点难看地笑了下:“我觉得不是啊……”
“那真可惜,”我摊着手耸耸肩膀,往后退开:“我希望晚上任务前能见到你,哪怕没有鬼道的天分也请试着展示一二,至少……会给我带来点乐趣。”
阿散井张张嘴,我却在他说话前朝他摆着手,示意那些久等的老师可以吧这位筋疲力尽的家伙带走了。场边的老师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把阿散井抢走。
看来这真是位实力不错的学员,即便身份不高,也很受学院的重视,毕竟能在学习初期领悟斩魄刀并掌握始解的人还挺稀有。
我走回休息区的时候,白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眉心略微下压,看上去十分严肃。
“干嘛?担心我啊?”我笑嘻嘻地凑上去。
白哉往旁边躲了一下:“市丸队长,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不要主动要求与初学者比试。”
“啊?”我装傻,然后挠挠头笑道:“我只是想逗逗他嘛,而且让他认识到灵压和气所能带来的不同压迫感,也是我们的目的不是吗?”
白哉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瞪我,低声说:“市丸银,你是真的想杀他还是只是吓唬,我还分得清。”
我笑起来,不说话了。
这片刻功夫,下一位候选者已经战战兢兢地走到了赛场中央,他握刀的手甚至还抖个不停,眼神在我跟白哉间飘忽不定,不过很快我就听见他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喊了白哉的名字。
这应该是我的失误,本以为大多数人看见我对阿散井的悉心教导后会不再选择白哉,结果却在最后一刻破了功,那种不加掩饰的杀意像渗入骨髓内的寒气,所有人的表情都分明是觉得宁愿被白哉扁,也不希望冒着随时丢掉小命的危险,来跟我学什么狗屁经验。
因为即便我教得再认真,忙着逃命的话也记不住什么精髓吧?
白哉上场前,我特意对他挺哀怨地叹了口气:“本来找你是来看戏的,结果却要去耗费力气地演戏,白哉,我好心疼呢……”
被白哉毫不犹豫地狠狠翻了一眼,他的手往长椅上千本樱的方向抬了一下,但到底碍于这种场合而忍耐住了:“市丸银,如果你还有一丝值得让人尊敬的惭愧心,今晚就在任务结束后好好给我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他这种要生气还必须拼命压抑着、带一点威胁意味的状态实在太赞了,我欣赏般歪着头看了半晌,在白哉耐性濒危的时候笑着回道:“比试要小心,记得务必要把最后一个人留给我哦!”
白哉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看起来差点没被我那句话噎死的样子,气得睫毛都在抖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对他摆着手并抬高嗓音说道:“朽木队长要好好教导哦,我们可是代表静灵庭来做选拔的,别丢了十三队的脸哦!”
然后拜我这句话所赐,那位第一百零一号的小同学可无辜了,清晰地感受着白哉瞬间飙升的灵压和近乎无法遏制的怒气,我看他的样子,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就这样,白哉在怒火的作用下比之前更加毫不留情,速度也更快了,三十几个人被他揍得……咳,调/教得屁滚尿流,我间隔几个人时就会给他一点示意,白哉即便不情愿,他也会用巧妙的方法诱导某位路人同学使出些看家本事,然后违心地略加认同,就上了今晚的名单。
我靠在木椅上百无聊赖地耗到了最后一个——吉良伊鹤。
“呵~啊~”我伸着懒腰从休息区走出来,并没进入赛场,动作幅度很大,足以让白哉和刚走入场的吉良注意到。
吉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走上场,结果就看见了我,汗当时就出来了,他甚至还什么都没说就下意识把刀拔了出来,略弓着背,特别无措又紧张地提防着我。
我其实一丁点灵压都没放,只瞥了他一眼,便把他当成了空气,歪着头对白哉斜过来的眼睛笑了笑。
按理说吉良是个很有礼貌教养的人,他的出身姑且不论,至少是绝不会做出连招呼都不打就对白哉或我拔刀的人。
所以,可能真是被吓坏了啊……我稍微有那么点愧疚了。
“如果你想偷袭,就请随便吧。”白哉冷冰冰看了眼吉良的刀,毫无忌惮地转身朝我走过来,无视被丢在背后貌似要哭了的吉良,“又有什么事?”
“比起我给他们造成的阴影,我觉得你更可怕呢!”我幸灾乐祸地笑着,偷偷用眼神暗指了下吉良,尽量凑近白哉低声说:“他有些特殊,白哉,能不能请你待会尽量……杀了他?”
白哉眉心敏感地一跳:“你什么意思?”
“说了是演戏嘛,”我笑着往后退开,屈起食指敲了敲我腰上的刀,在等待的时候我已经把神枪换了回来,白哉瞥见真刀,眼眸不禁一深,我说:“好啦,现在是时候表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祝亲们中秋快乐(^o^)/~
然后,今晚这么勤劳地来更新,看文还霸王我不留评的话,是不是说不过去呢?今晚潜水的坏银吃月饼都吃到五仁的!哼~~
最后悲哀地伏地,据说今晚月圆,我这边阴天。。。otz
吐槽时间是,我在死神网下载的版本,最近回炉找感觉时忽然发现这张图,暗叹桧佐木修兵是怎么活了这么久都没被伯村队长追杀呢?不要当着和尚骂贼秃啊喂!你以为他想长那样么?居然把人家名字给叫成了。。。
话说,我是不太喜欢阿散井同学的,不知道他人气其实怎么样,貌似死神每期的投票神马的他成绩都不咋好。。。
67第六十六章 吉良伊鹤
一转眼一百三十多名挑战者接近了尾声,大部分的学生意犹未尽,毕竟白哉的动作实在太快,那些不论是想偷师还是想花痴的人都很遗憾地没能得逞,因为眼睛都不怎么能跟得上。
吉良是个典型的被条条框框约束死了的人,一切原则都是服从命令,他所有行动的准则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绝不出头、暗自努力,即便对雏森有好感,也绝不愿违反规定在灵术院内跟她发生点什么桃色绯闻,自己一味地克制着,以至于让阿散井很看不过去。
他的灵压一直不太稳定,并不是掌握不好,似乎是面对白哉让他过于紧张,又急于想表现得更好,最后反而适得其反,越急越乱,脸上渐渐冒出显而易见的懊恼来。
白哉毫无疑问是个挑剔的大前辈,他本就不爱干这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毕竟能否培育出优秀死神是真央灵术院的工作,如果不能,那么它也没有存在的价值。要是所有学生都要让他们现任死神来教导,那恐怕静灵庭外就要大虚横行了。
就是吉良这么个下意识的懊恼烦躁的表情,被白哉抓住了空隙,他眉眼沉下来,当吉良的刀正面刺过来时,白哉已只剩下一抹残影,虚晃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吉良的背后。
“闪花,”我忍不住走出休息区,拍了几下手:“漂亮!”
白哉的竹刀从吉良肩膀上面伸过来,擦着他的脖子,以一个很刁钻的角度猛然从吉良的两臂中间穿下去,别住他握着刀的双手,稍微用力一翘,吉良的刀便禁不住脱了手。
吉良似乎有一瞬的怔愣,然后立刻往前扑了一下,他下意识摸摸脖子,竹刀并没能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不过擦破了点皮,留下一条很长的血痕。
“对、对不起……”他慌忙要弯腰去捡刀,完全没防备离他这么近的白哉。
这也是有原因的,之前的比试中不乏有被白哉打掉了武器的倒霉蛋,不过毕竟是教学式的挑战,白哉尽管表情不太好,但都任他们大咧咧地拾起刀继续打。
白哉对着眼皮底下傻乎乎的后脑勺微微眯起眼睛,忽然露出一个格外冷冽的表情,速度极快地将竹刀戳中地上的侘助,竹刀上灌了灵压,击中的位置发出清脆的声音,刀从中间应声断开了。
吉良伸出去的手顿在半路,腰还弓着,竹刀倏地架在他脖子上,他被迫抬起头:“朽、朽木……队长……”
这姿势很难受,吉良的声音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断断续续的。
白哉冷眼看着他,毫无预兆地提升灵压,他所释放的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甚至强过这一百多场比试的总和。灵压围绕着他急速旋转起来,仿佛笼罩在他周围巨大的看不见的龙卷风,虽然不能吹动任何人的衣角,却能抽走氧气一样,让很远的人都窒息般压抑且恐惧起来。
“朽……呃……”吉良接受过的适应高强度灵压训练毕竟太少,他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冷汗沿着衣襟蔓延出去,他勉强发出一点儿音节后,腿一软便跪坐了下去,由下往上看着白哉。
“犹豫不定、畏缩不前,无法维持稳定灵压,”白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慢而残忍地说道:“吉良伊鹤,你不配拥有这把刀,你并不适合做死神,我很怀疑灵术院为什么会允许你进入,不过幸好,这个错误今天可以让我来结束它。”
这些话艰难地钻入吉良的耳朵里,几秒后才让他理解清楚——那是白哉要废掉他的意思。
助理听见白哉的话后整个人僵了一下,他也并不好过,一双挺小的眼睛惊悚地瞪得老大,勉强扶着赛场边的围栏靠近我:“市丸队长,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事不关己地耸耸肩:“很明显,朽木队长向来认为错误的东西就该抹杀。”
助理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我都开始担心他用力过度把眼珠子瞪出来,卯之花队长应该是装不回去的。
“放心,”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周围的灵压导致他的腿也很软,差点趴下,“我不会看着他杀人的。”
这时吉良似乎是靠着身体的本能,手指摸索到了刀柄,他的全身不可控制地颤抖着,短发下的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有些哀戚。
然而在他一点点把刀柄握在手中后,他慢慢地用两只手攥住了刀柄,屈起手臂,像是要把断刀抱在怀里。深吸口气,吉良把视线又逐渐下移到他的刀上,闭上眼,死死地咬着牙,像在下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