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学期一开始就应该换了,但是上一届正副部长非要说幸村和真田经验不足,死赖着不肯换,后来因为网球部内部都不满意现在的情况了,他们不得已才退位。”切原说完,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哦,看来幸村和真田在网球部的声望还是很高的嘛?”汤姆苏斯基笑眯眯道,“我听人说,每次负责排正选对抗赛名单的人就是幸村精市?”
经过汤姆苏斯基这么一提醒,切原才想起来他跟幸村确实还算有点仇恨,咬牙道:“我记起来了,上次社团活动,因为我迟到了五分钟,他竟然罚我围着操场跑了二十圈……”
切原赤也虽然每天放学的时候有时会自己离开,但是每天上学的时候都是跟着他一起坐车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参加部活竟然会迟到?
汤姆苏斯基抬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难道你从校门口走到网球部不过二十米的距离,竟然还能够迷路?”
切原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声音压得极低:“才不是不到二十米,只有超过了二十五米,我才有迷路的可能。”
考虑到人民教师光荣的形象,汤姆苏斯基没有对着他做出比划中指这样难堪的动作,只是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按照我们一贯的时间,都是提前二十分钟抵达学校,但是你竟然迟到了五分钟……也就是说二十五米的路程,你一共迷路了二十五分钟?”
汤姆苏斯基为此表示了深切的遗憾,见他差不多吃饱了,招招手把服务生叫来结账买单,而后叹了一口气:“我感觉自己最近的人生有那么一点失败,眼睁睁看着你跟D班其他学生一个月打了三场架。”
切原稍稍沉默了一下,辩解道:“那也是他们先来招惹我的——再说了,我为了不给苏老师找麻烦,每次都特意把他们引到校外的。”
“可是等你以后成为了正式选手,如果随便跟人打架。是完全可以被举报到日本网球联盟,连带着整个网球部都要被禁赛一年的。”汤姆苏斯基拉开车门,摁住切原的海带脑袋把人塞到了车厢里,“而且你给我惹的麻烦才不因为在校外打架而减轻,校长已经找我谈了好几次话了。”
切原耸拉着肩膀神情黯然:“怪不得我以前的班主任没有一个人喜欢我的,看来我果然是一个大大的麻烦精……”
汤姆苏斯基把钥匙插到卡槽里面,抬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装可怜在我这里的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
切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伎俩竟然被人这样轻易地识破了,心虚地一吐舌头,立刻改了一副表情,正色道:“放心吧,苏老师,以后我一定揍到他们不敢向你告状。”
汤姆苏斯基对于这样的结果还算是比较满意的,略微一点头:“记得要往死里揍,不仅仅让他们以后不敢向我告状,也不能够向校长告状。”
两个人相视一笑,谁都知道只是玩笑话,也没如何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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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苏斯基面无表情把手中的一沓试卷摔到了桌子上,从切原手中把游戏手柄夺了过来:“下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了,别怪我没有提醒某个人,再不努力学习,挂科后我可是不会留情面的。”
切原心中着实一惊:“竟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可是我感觉才刚刚开学没有多久啊!”停顿了一下,他干劲十足地一捏拳头,“原本的正选之一摔断了腿,所以我已经正式成为了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下星期也是第一场比赛的日子。”
其实按照一般的传统,在开学第一个月的时候就该开始神奈川地区的比赛了,但是因为立海大附中去年夺得了全国冠军,今年就获得了直通的资格,闲了这么长时间,切原早就跃跃欲试了。
汤姆苏斯基听完他的话轻轻一挑眉梢,找茬道:“你现在真的是正选之一吗?”不怪他觉得其中有问题,如果切原真正成为了网球部正选,第一件事情就应该对着他炫耀的,不应该到了现在才说出来。
切原很明显心虚到了极点,小眼神左看看右看看,沉默了好半天,才右手成拳轻轻咳嗽了一声:“受伤的确实是正选,不过他们把丸井提了上去补充了他的位置,我现在只是正选候补。”
臭小子一句话故意不说全,这是打定主意想要忽悠他呢。汤姆苏斯基哭笑不得,抬手有一搭没一搭搓揉着他软软的黑色头发,说出来的话却往他的学生心中捅了一刀:“作为正选候补,根本就没有上场机会,所以你还是专心学习吧。”
“谁说的!”切原愤怒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捏着拳头大喊道,“才不是这个样子,在团体比赛场上,经常会出现平局的情况,然后就需要伟大的候补大人出来拯救世界了!”
“……你真的觉得有人能够把王者立海大逼迫到哪种程度上?”汤姆苏斯基摸着下巴好整以暇问了出来。
切原的嘴角很明显抽搐了好久,思来想去只能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撸起袖子道:“先从国学开始补习好不好?”
“不好,我得先给你补习一下英语,你的英语老师说如果这次你能够考上四十分,就请我吃大餐。”切原的英语老师就是那天开学典礼的时候一直跟他搭讪的那位女老师,汤姆苏斯基对人家倒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他也相信切原的英语就算再补习也不可能上四十分的。
切原赤也听完这句话,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微妙,凑到他的耳边对着他的耳郭吹气:“我听说那位老师一直在跟你套近乎?你对她有意思吗?”
汤姆苏斯基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对她没有意思,不过倒是对你很有意思呢。”
两个人挨得很近,切原被他一句话说得愣住了,碧绿色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缩起了脖颈:“我是认真问你的,如果苏老师真的想要追求我的英语老师,那么为了你的幸福,这次考试我拼了命也会考上四十分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显得满不在乎,但是脸颊上仍然显现出了些许紧张,整个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往前探着身子。
汤姆苏斯基定定看了他好半天,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笑着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位置,坦然自若道:“别闹了,老师的感情问题不是你这个学生需要关心的。”
切原对于他的回避显得多少有些不自在,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左右看了看,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来:“我的英语书在睡觉的时候流上口水了,老师你那里有备用的吗?”
☆、53·英语补习
汤姆苏斯基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疼;他看着手中的一页薄纸,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叹气道:“赤也;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就纳闷了;这上面好歹也有二十道选择题;四个单选项目按照四分之一的概率来算;就算闭着眼睛蒙也能够做对五道,为啥切原能够完美地避开所有的正确答案呢?
切原赤也缩在沙发上默默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被他一问;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其实他自己也在纳闷呢,再怎么说英语考试一二十分还是有的;为啥刚刚做题,就一道对的都没有?
汤姆苏斯基推测有可能是双方气场不合的缘故,重新在网上下载了一份考题,往桌子上一拍:“拿着做,我离开房间去抽支烟。”
这是防止两人当真气场不合,况且汤姆苏斯基确实觉得自己需要抽烟来缓解一下心头的苦闷,笨蛋小孩儿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里包恩平日里训练迪诺时的心情他终于算是了解了一点,但是好歹里包恩心中不忿还能狠揍迪诺出气,他现在面对着切原赤也根本就不能下手揍……
汤姆苏斯基想到这里禁不住愣了一下,扭头快速推门进去了。切原正叼着笔杆看着试卷发呆,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怎么了?”
“如果这次你再给我一个题都不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汤姆苏斯基撂下一句狠话,不管再次愣住的切原,关门继续抽烟。
他在刚刚发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在自己不爽的时候拿切原当沙包打——虽然日本的教师守则规定不能够对学生动用暴力手段,但是他完全可以私下里揍切原一顿,脱下了工作服一切都好说。
汤姆苏斯基等了半个小时,把烟头掐灭走了进去,对着惊恐缩在沙发上仍然在叼着笔杆揪头发的切原露出一个灿烂万分的笑容:“做完了吗?”
切原打了一个寒噤,默默把那张试卷递了上去。
试卷上都是涂涂改改的痕迹,看得出来切原对答案的把握拿捏得并不准,写上答案后还不确定非要改掉几遍。汤姆苏斯基对照着从网上找来的参考答案看了一遍,轻轻一撇嘴角:“真遗憾,要是你第一次写下了答案不改的话,就能对七八道了。”
很多答案都是第一次选对了而后又改错了,汤姆苏斯基是真的有些遗憾,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了两道——”
早知道当初就不说全做错才挨揍的话了,两道题,又不能真的上手揍他,可是不揍心里还憋屈得上。
为人师表就是太不容易了,汤姆苏斯基艰难地在对不起别人还是对不起自己的选择题中挣扎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对着切原挥动了拳头。
一拳下去,一声惨叫,汤姆苏斯基感觉自己的郁闷大大减轻,笑道:“是不是打疼了,走过来点,我帮你吹吹。”
切原赤也捂着眼眶嗷嗷嚎叫着,在沙发上挣扎着想要逃走,被汤姆苏斯基捏着脚腕重新拽了回来:“真的打疼了啊,给我看看?”
切原被吓得不轻,尤其是眼前这人前脚打他能打得这么狠,后脚就笑得桃花朵朵开,这一看就是还会找机会再来一拳的人。
他的小心肝砰砰直跳,嚎叫得尤为惨烈,只可惜不论怎么挣扎都没能摆脱汤姆苏斯基捏着他的手,切原心中大骇,他第一次感觉这位苏老师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切原见实在挣脱不了,干脆闭着眼睛等着挨打,没想到汤姆苏斯基并没有打他,反而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眶:“没事儿,都没破皮,还叫得这么凄惨。”
切原差一点哭给他看,大哥,真打破就坏事儿了,吸了吸鼻子,顾虑着自己的形象勉强控制着情绪,真哭出来就太丢脸了:“我没事儿,真不疼。”
死要面子活受罪,汤姆苏斯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一下子就笑了,低头快速吻了一下他眼眶上有点发红的地方:“还疼吗?”
切原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比他的眼眶还要红,一把推开他后仰摔倒在沙发上,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愣了好长时间,才不停抚摸着自己的眼眶,不自在道:“不、不疼了……”
汤姆苏斯基点头道:“我也觉得是,他们都说我的亲吻在止疼方面特别管用。”
这句话含义特别丰富,切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忍了半天都没有忍住,动了动嘴巴,纠结道:“谁说的这句话啊?”
汤姆苏斯基一脸深沉:“我妈。”
切原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迅速平静了下来,想想又觉得不对,连忙掩饰道:“等、等一下,那你也不能随便亲啊……”
“刚刚还红着呢,估摸着要发青,现在还疼不疼了?”汤姆苏斯基问了一句,见切原呆呆摇头,颇为得意道,“所以说还是挺管用的。”
他很恳切地为自己刚刚的暴力行为做解释:“老师是看你的英语成绩实在是太差劲了一点,再这样下去想要期中考试考及格根本就是个神话,一时着急才动用了非常手段。”
其实主要是他这辈子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论是汤姆·里德尔还是不破尚,虽然小子不怎么服管,不过好歹脑子不笨。
切原赤也心道我自己都优哉游哉一点都不着急,你说你这是急什么呢——他腹诽归腹诽,听完后还真有点感动,重重点头道:“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英语,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汤姆苏斯基忍不住吐槽道:“赤也,你在我跟你讲解第三遍课本语法之前,也是这样信誓旦旦保证的。”
他们把这学期的英语书摁着讲了三遍,结果切原两次小测验的正确率一中和还不到四分之一——这还不如考试的时候统一涂C呢。
汤姆苏斯基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切原赤也,禁不住开始反省自己,莫非是他天生不是当老师的料子?
这样一想他颇有豁然开朗之感,招招手把切原叫到跟前来,和颜悦色地询问道:“你们网球部每次大考之前,是不是都搞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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