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晚安,vampire- 第58部分

　　　　这件事到底怎么办？本来就是一个两难的局，选择什么都是错。任何计谋，任何算计都没有了作用，死局？必然？那么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狼人的话就是敌对，吸血鬼的话就是失去一切，他早晚要选择一个，今天、明天、未来的某个时间。

　　　　突然失笑，或许早就选择好了，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他不可能离开凯厄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一样。这辈子他就爱过这么一个人，魂牵梦萦的存在，怎么离开？

　　　　勾起嘴角，不放弃狼人的身份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一场战争而已，他就不信，自己没有办法！

　　　　随着时日一天天推移，事态也越来越紧张。狼人和吸血鬼的战争虽然没有彻底爆发，但是在很多地方都传出消息，冲突越来越激烈。

　　　　只有意大利风平浪静，不是因为别的，因为狼人早在八百年前被凯厄斯杀光，早已绝迹。沃尔图里家一边收集外面的情报，一边备战。

　　　　自己的领地没有问题，他们就可以去别人的地盘插一脚，扩大领地，提升威望。

　　　　凯厄斯时不时会离开，在四处游荡一番，作为巡查。对付偷偷潜入的小部分或者大批狼人，他都是最擅长的，甚至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阿罗也是有心放他出去，呆在家里，凯厄斯只会胡思乱想，随着一天一天过去，科伊斯不回来，他会更加阴沉或暴躁。在这种时候，这两样都是不需要的。

　　　　他倒是有点希望科伊斯真的不回来，然后凯厄斯把愤恨化为动力。不是他心肠太坏，连自己人都要利用，而是他实在不觉得凯厄斯和科伊斯在一起是好事。怎么说都是一只狼人，现在出了这个问题，以后还会出别的问题。

　　　　可就在凯厄斯东奔西跑的时候，科伊斯却回来了。虽然有些风尘仆仆，却还算是精神，而且还是那副样子，看不出一点端倪，或者背叛的意思。

　　　　“科伊斯，欢迎——回来。”阿罗轻声说。

　　　　科伊斯看了一圈，没看到凯厄斯，便知道有些不妥：“嗯，总是要回来的，虽然贪玩了一点，但这里才有能让我安心休息的人。”

　　　　“能让你安心休息的人在这里，这里才是你安心休息的地方？和你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你是这么感性的人。”

　　　　“人总要感性一回，尤其碰到会让自己感性的人，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科伊斯放松身体，不显露半丝敌意。

　　　　阿罗上下打量了他很久，口中只说些无聊的废话，普通聊天。整整十五分钟，没谈到正题，也没找到任何破绽。科伊斯早就知道他的想法，根本不给他攻击的机会。

　　　　既然没有机会，自然阿罗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示意卫士带他去休息。

　　　　“等到凯厄斯回来，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马库斯淡淡说。

　　　　“我并不看好凯厄斯，这个男人太精明，就算是凯厄斯，也讨不得好。”阿罗想了想：“科伊斯的心怎么样？”

　　　　“是靠近凯厄斯的。”马库斯简单说。他懂得的是感情，不是读心术，没办法知道得太清楚。

　　　　“很可惜……除了这些精神层面的能力，其他能力对科伊斯不起作用，否则，我们可以知道更多事情。”阿罗轻声说。随着科伊斯的力量越来越强，他对于这些能力的防备也越来越强，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谁能拿他有办法了。

　　　　“我们仍然有我们的方法，如果要我说，关于他的一切都交给凯厄斯就好。”那是唯一一个能控制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科伊斯不会背叛的人。如果有一天，科伊斯连凯厄斯都背叛了，那别人做什么都没用，便是真的一刀两断。

　　　　“交给凯厄斯？我有一点点……不太放心。”凯厄斯向来冷酷狠绝，从他对待敌人的态度，和昔日对待卡伦一家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可是认识科伊斯后，他变得心软了，也柔和了，倒不是科伊斯劝他如此，而是有了爱情之后，人自然而然会改变。

　　　　“凯厄斯很久很久，没有爱上过一个人了。”马库斯倒是乐见其成，只要身边有爱，真心相爱，是什么人都不要紧。沃尔图里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爱情的甜蜜了。

　　　　“马库斯，你是不是还想着……”

　　　　马库斯摇头：“我的心里，已经平静无波许久，只是既然可以得到幸福，为何不去祝福？凯厄斯的年纪不小了，恐怕比你我还要大一些。”

　　　　“的确如此，也许是突然发生了事情，让我忧心太过。”阿罗一笑，将这件事情带过。不过马库斯知道，在阿罗心里留下痕迹的，没那么容易消除。

　　　　第一个找上来的还是简，她好不容易甩脱了自己的跟屁虫，便来这里找科伊斯。

　　　　“你还知道回来？”

　　　　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科伊斯无奈摇头：“我只是晚归了不到半个月而已，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个态度？”

　　　　“你晚归的时候不对，现在这个时候，你竟然不和凯厄斯一起回来！”

　　　　科伊斯悠然叹了口气：“怎么说我也是个混血，有我自己必须面对的，好不容易回来了，倒弄个两面不是人？心寒哦，冷得很。”

　　　　“就知道贫嘴，要不是凯厄斯还相信你的话，阿罗要把你当成叛徒了。”

　　　　叛徒？科伊斯嘴角稍稍勾了勾，没有说话。他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势力，谁知道一旦发生了事情，所有人都把他当一员，都把他当背叛者。

　　　　当初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为了有个存身之地，相互制衡，最后好全身而退。谁知道爱上凯厄斯，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以前所做的一切，现在变成自掘坟墓了。

　　　　他坐在窗边，径自把玩自己的手指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简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轻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问这个，看来连你都不放心我，包括凯厄斯。”科伊斯侧头道：“也难怪，连我自己都不放心我自己，更何况他？让他先回来，也许是我错了。”

　　　　他的神色有些冷淡，简立刻道：“凯厄斯没有这个意思，是我不放心所以才问一问。”

　　　　“简，你不会说谎，何况凯厄斯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他如果信我，必然会在这里等我，或者直接去找我，陪在我身边。”

　　　　简无言以对，科伊斯的确了解凯厄斯。

　　　　“没办法，就算我标记了他，他可没那个本事也标记我，没办法付出同样的感情吧？”科伊斯摸了摸简的头发，柔声道：“我刚刚回来，还经过阿罗的试探，心情不太好。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歇息一会儿，也许就好了。”

　　　　简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说：“你……别生凯厄斯的气。”

　　　　然后便带上门离开。

　　　　科伊斯呼出一口气，他怎么可能气凯厄斯，气自己还差不多。不过走到这一步，以前做过什么，造成什么境况，再想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还不如想想现在该怎么办，能够一劳永逸。

　　　　想着想着睡着，这屋内的气味让他觉得舒服，舒服到不能不想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凯恩斯坐在他身边，一如往昔。

　　　　“我睡了很久？”他轻声问。

　　　　“很久，阿罗给你下了药，你竟然一点戒心都没有，就这样睡了？”

　　　　“我累到懒得有戒心，反正没有你同意，阿罗不会对我做什么。”按按额头，科伊斯坐起身：“我睡了很久吗？脑袋都在疼。”

　　　　“两天一夜，你自己说呢？”

　　　　“呵呵，阿罗真看得起我。回来就先把我放倒，生怕你不在，我做出对沃尔图里家不利的事情吗？”

　　　　“做不做是你的事，他这么做是他的责任，无可厚非。”

　　　　“我没有说怪他什么，你就维护起他来了？”科伊斯轻轻扣着手指：“那你呢？在你看来，我会这么做吗？”

　　　　本想说不清楚，让科伊斯自己告诉他的，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害怕或者别的原因，鬼使神差道：“自然不会，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啊，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科伊斯突然很想笑，凯厄斯是否了解他，他不知道，他却是了解凯厄斯的。足够喜欢这个男人，自然也足够了解，了解他什么时候是真正的亲昵，什么时候是虚伪的假话。

　　　　这么多时日的相处，或者说，这么多时日的相爱，竟然连一点信任都换不来。也许是因为他们一直在东奔西跑，却忘记，只有经历过艰难困苦的两人，才能拥有真正的信任。

66、最后一战·序幕·站位
　　　　蛰伏；等待。战斗还未开始，气氛似乎有些僵硬了。

　　　　沃尔图里家的事务科伊斯一直不肯插手；现在也一样；而且又像刚开始的时候一般；天天进出图书馆，坐在角落安静地看书，或者抬头看天，从夕阳升起一直到日头西斜。

　　　　简去问过两遍；科伊斯都说因为凯厄斯很忙，所以自己找点事情做。

　　　　可是在简看来，凯厄斯是在没忙到哪儿去；而是故意给自己找事情做；这两人之间出了点事情。

　　　　“夫妻吵架很正常；你何必管？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床头打床尾和，外人掺和反而不好。”

　　　　“你知道什么，他们虽然以前也吵过架，但是打打闹闹就算了，这次不一样！”科伊斯不喜欢和凯厄斯拐弯抹角，凯厄斯也从不在科伊斯面前掩饰自己的脾气，可是现在，一个避着，一个压抑着，平常说话也是轻声细语，遮掩虚伪，根本就是有心结了。

　　　　塔若拉抱着她：“心结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别人是解不开的。而且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你若是管了，也许让他们更加糟糕。随他们去吧，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说得好，你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简挣脱他的怀抱，显然不满意他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

　　　　塔若拉笑着说：“一旦打起来，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有危险，另外一个必然去救，自然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亲爱的简是关心则乱，才没有想到？”

　　　　简慢慢抿起唇：“你确定？他们不会因为这场战斗，落到更加尴尬的境地？”

　　　　“只要他们不想，就不会咯。两个相爱的人，有什么不能解决？”塔若拉凑近她：“不过你要不要告诉我，为什么说会更加尴尬？”

　　　　简看了他一会儿，启唇道：“这事情和你有关系吗？多事！”

　　　　科伊斯在等待这场战争的开始，不是他不想和凯厄斯多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从来不会……用言语来承诺对方，自己有多么真心，让对方信任自己。既然凯厄斯不肯相信，那就是不肯相信，说什么都没用。唯有等一切结束之后，一切才能分明。

　　　　他不想去见现在的凯厄斯，看着他的担忧，看着他的虚伪，自己便会烦躁起来。在一切未尘埃落定前，他不想先搞砸。

　　　　但是越希望它来，它却越是迟迟不来。

　　　　战报仍然来往不断，每次有新的战报，阿罗都不会隐瞒，将它传递给所有人看——包括科伊斯。或者说，就是为了给科伊斯看的。

　　　　非洲的吸血鬼已经败退，可是其他地方，却是狼人在下风。毕竟吸血鬼的数量占多数，随时可以制造一批强力的新生儿，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力量。

　　　　阿罗想看的是科伊斯的反应，科伊斯却云淡风轻。他已经下了决定，别说这些不认识的，就算是认识的狼人，他也不一定会去帮忙的。

　　　　看书，练字，有时候自己和自己下棋。将棋盘摆在难得暖和的日光下，手执棋子，低头思索，一坐便是一整天。

　　　　初雪的那日，凯厄斯刚刚从意大利边境回来，解决了一些开始蠢蠢欲动，往意大利境内偷渡的狼人。

　　　　进入庭院，便看到科伊斯坐在那里下棋。

　　　　积雪无暇，将四周的一切染成纯白，科伊斯也难得穿了一件白色的衣物，长长的外袍松垮披在肩膀，拖落地面，和白雪融为一体。

　　　　黑色的指尖拈起一枚棋子，思索片刻之后，落在晶莹的棋盘上。

　　　　凯厄斯静静看着，科伊斯的头发似乎稍稍有些长了，随着寒风在颈侧微微摆动，勾勒出一幅美得惊人的画面，让他呆滞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放下棋子，科伊斯转过头：“在那里看了我这么久，还没看够？”

　　　　凯厄斯抿紧唇，慢慢走了出去：“我刚刚回来，经过这里而已。”

　　　　“也就是说，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咯？”科伊斯牵起他的手：“身上有血迹，这次又杀了几个狼人？”

　　　　“两个，没有太多敢来到沃尔图里的地盘，他们只是来探路。”凯厄斯硬邦邦站在那里。

　　　　“你们难道还没打算动手？”

　　　　“不需要我们动手，战报你也看了，吸血鬼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