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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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唯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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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的矛尖压低了白凤想要扬起的脖颈,他只能看见嬴政的靴子。
  “愚蠢啊。你以为你死,天子就真的能活吗……?哼哼哼……朕现在还用得到你,你可是天子的弱点啊。哈哈哈哈!”
  是否这场游戏,已经有了赢家。                    
  作者有话要说:更。我虐。


☆、谁言此景,不诉离殇

  本来,张良心中怀着满满的放心离开了白月休息的地方时,他们只需要等待一切按计划进行就好。
  可是,和张良谈了一个晚上,太阳都快升起来了才睡的白月,被人从床上拎起来,用铁链铐住了手。
  他睁着朦胧的眼睛,沉默的看向站在门口的李斯。
  呵呵。你干嘛?
  白月还想抱着淡定的心态看李斯给儒家演这一出下马威,但是,当李斯把那两柄羽刃扔到他面前后,他再也不能淡定了。
  羽刃上血迹斑驳,有破损的痕迹,可以看出持有者用它们进行了一场恶战。
  白月半天回不过神,脑袋里嗡嗡的闹着,他慢慢蹲□去,颤抖着拾起羽刃,紧紧的按在胸前,手心立刻被划破,血液和眼泪一起无声滑落。
  “流沙……?天子你的算盘是不是打错了一步?”李斯满口戏谑的语气。
  “他还活着吗。”白月没有管李斯说什么,也没有抬头看谁,只是沙哑的问了这么句话。
  李斯笑道:“这就得看陛下的安排了,叛贼夜袭咸阳宫,企图刺杀陛下,好在我大秦侍卫武功高强,没有让叛贼得逞。”
  白月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说的么……怎么回来了还是不见你……但是……不是告诉你不要做傻事吗!怎么还去啊还去啊!你怎么那么不相信我啊!啊?!
  再激烈的心理活动,别人都听不到,唯独张良看到了白月马上就要咬破的嘴唇,刘海遮住了白月的眼睛,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张良愣了,他没有看见过白月绝望的样子。没有任何挣扎反抗,完全是听天由命,安静得让人揪心。
  两人昨晚预计过了最坏情况发生要怎么办,没想到最坏情况这么快就发生了,虽然没料到出事的是白凤……
  大概没有比这更坏的了吧。张良苦笑。
  但是天子啊天子,你知道你这一消沉,我们要怎么办吗?你的肩上肩负的,不是你一个人的情感啊,而是我们多少人的生命啊。
  伏念和颜路对视,却猜不出彼此心中所想。
  唯有少司命笑了,因为她看到,与他擦身而过的天子,嘴角那抹混杂着血和泪的,狰狞的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逼上绝路呀天子大人……不涅盘而生,何来凤凰,不经历苦痛,你怎能成龙?
  李斯带着大部队走了,白月被丢进了独立的车厢。
  他们走后,小圣贤庄还沉寂了许久。
  唯有张良丝毫不停,只身赶到了卫庄那里。
  卫庄见了来人,像是早知道了一样,淡然的说:“怎么?天子大人……已经知道白凤的事了?”
  “你怂恿白凤凰去刺杀嬴政的吗。”根本不是问句,张良的语气倒还平和,“你是想逼天子走上绝路对吧。你明知道,白凤凰再厉害,自己也是做不到刺杀嬴政的。”
  赤炼斟了酒,卫庄一饮而尽,才慢慢的仰起头,闭目说道:“仇恨,是最好的力量,我可是很想让天子大人成功啊。”
  张良没有答话,卫庄侧头看他:“难道你们没有商量好吗?如果出了意外情况怎么办……”
  这倒是,商量好了。
  ****************
  盖聂一行回来了。
  带着那把剑。
  徐夫子通过熟人,要来了特别材质制成的剑鞘,暂时用来收纳渊虹。
  “这是至纯水晶制成内壁的剑鞘,可以暂时压一压渊虹的邪气。盖大侠还是多多注意,唉……睡觉的时候,最好远离它。”
  盖聂注视着面前木桌上的渊虹,久久不语,直到石兰冲到众人中间,冷冷的说:“不好,天子大人有难。”
  盗跖听了来一句:“他不是一直有难吗?”
  石兰瞪了他一眼:“白凤擅自行动刺杀嬴政失败,咸阳派了人送信给李斯,李斯已经加天子大人关押在车厢内了,估计到了咸阳……也不会太乐观。”
  “白凤擅自行动?”盖聂吃了一惊,“擅自?”他又重复了一遍,拿疑惑的眼神看向石兰,“他不是应该听小月的话吗?”
  端木蓉也有同样的不解:“的确……白凤应该只听月公子和卫庄的话了,尤其是月公子……怎么会擅自行动呢?”
  “天子大人和张大人做了谋划,想必,这类最坏情况也做了打算吧,”石兰抬手微微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也是昨晚守在白月房间的屋顶一宿没睡,石兰直直腰继续说,“接下来应该……就需要你们的帮助了。”
  “而且看起来,”石兰环视众人,冷冷一笑,“天子大人想先把中心攻下来啊。”
  范增和项梁相视,随后慢慢的询问:“意思是,先攻咸阳?”
  “对。先打咸阳。”
  如果说其他人都只能做到从外围逐渐向内部包抄,那么白月的情况是可以先攻首要再清杂碎。
  秦国的土地还是大,要真想在这么几十天里攻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现在,白月只有先灭了那个想杀他的嬴政,清了咸阳宫里的李斯、赵高这两个大敌,在从中部慢慢向外扩散,没了首领,其他的郡县占领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在下是不是应该赶往咸阳了?”盖聂问石兰,想弄清张良和白月商量好的安排。
  石兰看看他,紫水晶般的眸子露出一份自信:“我先去,你断后。”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评吗……唉……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李斯抬头望了望,看到了阴霾密布的天空。
  大部队在路上歇下来,赶路赶得太紧,让人很烦躁。
  白月还是独自坐在车上,白衣开始变得脏兮兮,有人时不时记得给他点水和混着肉汤的粥。他倒是没有多么硬气的绝食,别人给什么吃什么,吃的干干净净。
  反正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心里已经空落落的了,胃不能再空了。
  白月没有任何心思和李斯闹脾气,他也知道不吃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嬴政把他这块唐僧肉交给李斯拿去调味,这回去给弄馊了的话,嬴政不高兴,最后倒霉的还是白月。
  为什么还能这么想得开呢,因为白月相信白凤还活着,而且啊,他愿意相信,就算白凤死了他也可以把他弄活。
  虽然下一次,代价可能会大的有些难以忍受了。
  但是比起失去白凤,这些都不算什么。
  白月笑的双肩不停地颤,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高兴,原来他的血,可以让他保护他最重要的人,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欣喜若狂。
  但是天子呀天子,你以为嬴政会没有算到这一道吗。嬴政可是一直以将你折磨到绝望为目的啊。
  如果没有留下尸体,你怎么去把人弄活。
  不一会天开始下雨了。战士们匆忙的收整行装,干巴巴的土地被雨点噼里啪啦的砸成烂泥。
  风夹着有点涩的土香从小窗吹进来。白月抬起拴着铁链的手,去挡那股风。风分散开擦过手掌吹走了。
  白月轻叹,慢慢闭上眼睛,他知道,李斯和嬴政的手,就算像如来那么大,也不能阻挡他去追寻自己的方向。
  少司命操控了两片叶子,陪在白月身边,不停地上下翻飞,两片叶子合在一起,慢慢打开,竟冒出一朵紫色小花。小紫花飞啊飞的,落到白月的手心里。
  少司命坐在白月后方的轿子里,卸了面纱,发出一串轻笑。
  ***********
  石兰和张良单独会了面,她从盖聂那弄清楚了咸阳宫的地形以及嬴政身边的各种防御。
  大家还是想如果石兰能先把嬴政干掉的话,当然可以省很多事。
  而且想必,凭白凤的实力,就算输在了最后,那之前一定也破了大秦很多终极防御,定是除了许多大敌的。
  至于为什么要让石兰先去,也是因为考虑到了白凤那样的高手都失败了,石兰若也是失败,想必也可以为盖聂再铺一些路……
  而盖聂若是再败……难道还要靠卫庄出场了?
  怎么可能,卫庄已经信了白月告诉他的“天下”,天子没了胜算,他就该自己盘算着推翻嬴政了。
  石兰和张良说:“我要杀,杀的越多越好。”
  张良没有进行任何反驳,他知道任何孔孟之道,在嬴政面前都行不通,唯有杀戮,能与之相拼。
  石兰穿着她那一身男子的素面装扮,背包里带了足够的口粮,以及夜行衣。
  张良命人从马厩里牵出那匹“踏雪”,石兰愣了下,上前对着踏雪一鞠躬,踏雪微微颔首,黑珍珠般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石兰,石兰伸手摸了摸踏雪光亮的皮毛,紫眸轻眯,一蹬马镫,嗖的翻身上去,轻盈的落在马背上。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子房大人。”石兰笑着说。
  “当然,踏雪既然喜欢你,若是公孙玲珑和你抢,想必踏雪也不愿和她走吧。”张良礼送的大,只希望石兰不要急着日行万里把踏雪给累出病来。
  天阴阴的,可能要下雨了。石兰扣上草帽,策马疾驰。
  放心吧,总能赶上的,石兰的骑术,也是一等一的好。
  **************
  木剑暂替着渊虹的位置划破长空,盖聂的乌丝随着他的运步飘飞着,布履踏过黄沙,激起阵阵微尘。
  盖聂明白,白月没有直接和他说,但是张良的说可以让他明白自己在此战中的地位,盖聂很高兴,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的那种高兴。
  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他们在奋斗自己在休息。
  他若是不用自己,心里会觉得很失落。
  端木蓉从屋里走出来,打断了盖聂的思考和练习,她问的直接:“若是月公子夺了天下,他会用我们吗?毕竟……他不是应该最恨我们了吗。”
  “最”或许谈不上,“恨”应该也谈不上。
  怪都怪他自己吧,走的路,一错再错,从一开始,就应该坚定他去乡下种田的念想,躲的远远的,躲到嬴政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盖聂和端木蓉说:“他现在,恨的早不是我们了。而且他,会用我们。”
  是啊,白月不用你们,还用谁呢,那些所谓的厉害人物,不也就这几个么。
  “其实,我总觉得……他当王,哪里是好事啊。”端木蓉重重的叹了口气,要他承接社稷江山,绵延子嗣什么的……估计天下不过多时,就会易主,换了姓氏。
  因为白月他,真的在乎江山是不是绵延下去吗。
  呵,他哪里在乎。
  可是臣子们在乎啊。
  不然,谁愿意因此而拼命呢。
  白月应该知道,他若是想当王,对白凤的感情,就很难办了。
  盖聂很高兴了,如果白凤出事,他不就有机会了吗。
  虽然他自己也不满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是偶尔……
  允许我自私一下吧。
  *************
  白凤被关在之前“黑剑士”胜七呆的那个地方。阴冷潮湿,气味古怪。
  白凤身上的伤口开始化脓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原因还是怪他自己对嬴政说了这么一句:“想不想知道你们的蒙大将军在哪啊。”
  嬴政不高兴了,几拳问不出来只好加重。
  但是想到这人还有用,嬴政拒绝使用那些会造成太大创面的刑罚。从内折磨。
  “过两天你的天子就该回来了,不知道看到你这幅模样,会怎么样啊。”
  嬴政笑的奸邪。白凤呸他,怒火中烧:“你以为你配动他?”
  嬴政不气,只是淡淡的说:“你以为你配?不,朕会让你自己觉得……你不配。”
  如果你都觉得自己没有脸见他,哼哼哼……不知道那张可人脸蛋上的忧伤会让人看了感到多么高兴啊。
  嬴政走了,吩咐赵高留下来。
  白凤挣扎着妄图摆脱那些将他拉扯成大字型的锁链,透过自己白色凤凰的眼睛,他还可以看到自己的俘虏苟延残喘的靠着他留下的水活着。
  月身上应该带着凤羽符……可是现在……不能看他……
  赵高朝白凤走过来:“我听说啊,天子可以用血来救人,不过每救一次,就会失去一种感觉。你说,你要是死了。天子会不会救你啊。救了的话……得付出哪种感觉啊。”
  白凤登时就蒙了。
  嗅觉,味觉……还剩下的……听觉,视觉,触觉……不论哪种都……
  我怎么忘了呢,自己曾经答应他,绝对不会死。我答应过的。
  白凤苦笑一声。
  他肯定在埋怨我了。埋怨我怎么会骗他。
  可能白凤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怕死过。
  唉。白凤不要怕。你这样,他会心疼的。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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