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桂才会说即使风之国沦陷,也不会追究银时的责任。
所以高杉才会说,这场战争,他已经赢了。
因为高杉会用尽一切激烈地手段达到他的目的,但当他的目的一旦达成,他也不会对没有抵抗力的平民做无谓的发泄。他会做的,最多不过是摧毁这片大陆上的所有国家机器,重新建立新的秩序。
而银时和桂,并不在乎权柄在哪个人手里,只要士兵和平民不做无谓的损失,可以说整个大陆的统一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正是因为了解着这一点,高杉才会选择在忍者联军与斑的战争正好进行到最后这一敏感时刻发动雷霆攻势,就宛如一个疯狂的赌徒一般,将整个世界的命运绑架,赌一把银时和桂会不会因此而让步。
如果银时和桂认输,那么他的军队将横扫大陆,自然也会成为对抗斑的助力之一。
高杉甚至没有考虑过两人不认输的情况,因为他们都是信奉武士当为理想而活着的人。他们不会恋栈权柄,会为了守护更多的人宁愿低下那并不高贵的头颅,选择忍辱负重。他们都是习惯把好的、坏的,一切都背负的人。
所以在战争一开始,高杉就稳操胜券。对他来讲,这只是一场游戏的胜利罢了。
两个人的战斗节奏越来越快,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没有用出最强的实力。
最后默契的一击,两人交错而过,然后银时身上喷出鲜血,缓缓地倒入黄沙。
他努力地回头看去,只见高杉也收刀入鞘转过身来看着他。
两个人的眼睛对视着,虽然两人刚刚生死相杀且一人身受重伤,但他们的眼中都有难得的轻松和愉悦。
他们两个都知道,这就是最佳的结果。
银时受了重伤,却避开了要害,阵前大将惨败,对士气会有极大打击,战意消减之下抵抗意识将大大下降,有利于和平受降。
这对银时的威名来说虽然有损,但他毕竟是在兵力弱势的情况下不得已以一己之力叫阵,而且因此受了重伤,便免去了站前怯阵投降之嫌,之后来自联盟其他国的谴责也会相对减小。
高杉这恰到好处的一刀,是对银时最好的成全。
银时伏在地上,侧头看着高杉,嘴唇微动了动,似乎微不可闻地说了什么。
高杉从腰间抽出烟斗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了口烟圈,然后轻笑一声,低声应道,“啊,不用谢。”
作者有话要说:相爱相杀赛高!
最新一集的漫画,看到银桑叫矮杉小不点,表示圆满了。=v=
其实以前日本的战国和咱们三国时期就是这么打仗的,一个大将带一群喽啰,大将出来叫阵单挑~大将输了喽啰就散了。。。当然后来都不这么干了。。。。这里当然不至于散,但银时一倒,甜忍的人肯定会避战不出保护他,其他国家又有事不关己的隔岸观火的,于是就算不散多半也不会认真打了~对桂和银时来说,输不输给高杉无所谓,火之国和风之国归谁也无所谓,只要不无谓地死人就好了。高杉就是利用这一点发疯于是根本就是在任性嘛~
感谢潭子/firemoon酱的地雷和寂酱的火箭炮~木啊~
第五十一训
银时从受伤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甜忍村了。
他打开起床打开窗户;外面天气正好;村子里一派祥和安宁;连空气中都透露出慵懒的感觉,让他恍如隔世。
走出卧室后;看到客厅里佐助和鼬正在下棋,见到银时出来后,佐助立马一脸惊喜地冲了过来,“阿银你终于醒了!”
银时揉了揉脑袋,慢悠悠地走到客厅地暖炉前坐下;把脚伸进了茶几的被子下后才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冬天的暖炉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啊。”
他夸张的感慨引来鼬轻轻一笑。
银时诧异地转头看了鼬一眼;总觉得以前他不是这么情绪坦诚的家伙。想来是有什么事让他改变了吧。
佐助犹犹豫豫地也挨着银时坐了下来;似乎想要亲近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银时斜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小鬼,你喜欢撒娇的本性在银桑面前已经暴露无遗了,即使是青春期的羞耻心也无法掩盖的。”
佐助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赌气般干脆坐到了他的对面。
三个人就这样在客厅了围着暖炉一边剥桔子一边闲聊。
似曾相识的熟悉场景让银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过年的时候来吃一次火锅看谁能成为火锅将军吧。”
佐助立马一脸跃跃欲试。
鼬也含笑点了点头。
在冬日懒洋洋的氛围中银时只觉昏昏欲睡,但又觉得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7天后银时的伤就完全恢复了。
终于忍不了他明明好了却想偷懒的行为,直臣气势汹汹地直接杀上门来把他拖到了办公室。
银时刚一进办公室,就得到了风影来访的消息。
银时让手下把人带到了会客室,然后拖着懒懒的步子走进了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坐席的房间。
桂已经到了,跪坐在房间中,银时直接走过去在他身边盘坐好,也不多做寒暄开门见山道,“说吧,什么事?”
桂一脸苦恼地看着银时,“总觉得最近忘了什么事的样子……”
银时毫不意外地点点头,“脑子的病又恶化了么?”
桂依然愁眉苦脸地苦苦思索着,“总觉得旁边应该有点什么,举白色板子之类的存在……”
银时飞快地回道,“伊丽莎白没来你死心吧。”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结果,桂放弃般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银时,指着他的眼睛问道,“对了,一直想问,你这是什么,Image change?以为抄袭高杉的设定用绷带绑成独眼就能获得女性的怜爱么?银时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完后桂一脸痛心的表情,仿佛银时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
银时愣了一下,少有的没有吐槽回击,而是抚摸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眼发起呆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对啊,我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桂镇定地看着银时,“是么?你也失忆了么?快来详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本该就这槽点再犀利吐槽的银时又一次宛如失灵般没有接话,反而撑着下巴开始苦苦思索了起来。
桂见状也干脆发起呆来。
两个人相对发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
然后桂看时间已晚,便起身告辞。银时把他送出了门外,才想起来般问了一句,“对了,高杉现在老实了吧?”
桂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虽然他本人依然不松口不肯签停战协定,但他手下的人都已经退回了水之国。”
银时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并未多想,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闹腾了就好。”
*
一个冬天就这样在众人的无知无觉中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等到积雪初化,树梢有青翠的嫩芽开始冒出时,银时意外地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在草之国的境内突然出现了一间“松下私塾”,在学术界获得了不小的名声。
本来只是学术界流传的一个小消息却让银时的心神震动。这突如其来的私塾和熟悉的名字由不得他不多想。
思虑再三后,他还是决定私下里独自去查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只把行程告诉了鼬和佐助后就悄悄地出了村。
以最快的速度奔袭了十天之后,银时出现在了松下私塾的门口。
眼前跟记忆中几乎如出一辙的布置让他本能地喉头一哽,连伸出去推门的手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一路恍惚地走到曾经的教室门口,银时深吸了几口气,才抱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拉来了纸门。
随着纸门滑动的声音响起,屋子里跪坐着的桂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的银时。
银时看到他脸上混合着兴奋又喜悦的神色,闪闪发光的眼睛里仿佛有泪光在闪烁。
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答案般,银时稳住心情缓缓地把目光投向讲台,然后就看到了记忆中那个浅色长发的温柔男子对他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银时,你也来了。”
有春风拂过,书页翻动,窗外樱花飘落。
宛如昨日重现。
银时张了张嘴,“松阳老师”四个字卡在了喉咙。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握紧了拳头,才没有做出一把年纪涕泪横流这么丢脸的事。
他故作镇定地走到了桂身边的位置坐下,面前的书桌对于已经长大了的他们来说已经过于矮小,物是人非的伤感和重逢的喜悦同时交织在心头,让银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过了好一会儿,银时才逞强般压抑着哭腔用颤抖的声音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什么嘛,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结果只是换了一个世界教书么?”
松阳像小时候一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仿佛时光倒流般,桂和银时又变回了在老师身边撒娇想要被他关注的孩子,满脸发光地看着老师叽叽喳喳地说着幼稚的话语。而他们的老师只是温柔地含笑看着他们。
就在银时和桂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满眼都是松阳老师的时候,门外突然又走进来一个人,然后悄无声息地盘坐在了他们的旁边。
桂和银时看到来人后都愣了一下,然后声音戛然而止,仿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般呆呆的望着对方。
啊,还有他啊。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得让老师好好打打这个中二病的手心才行呢。
这么想着,银时和桂都一脸坏笑着凑近高杉,一个勾着他的肩,一个扯了扯他的脸颊,吵吵嚷嚷地说着,“高杉你装什么装,想哭就直接哭出来吧,银桑我不会笑话你的。”
“对啊对啊,你这家伙这些年干了这么多出格的事,见到老师终于觉得羞愧难当了么?”桂虽然用嘲笑的语气说着,脸上却有终于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高杉却不为所动地看着前方,沉着嗓音说着,“是么?你们都看到了老师么?真是令人嫉妒啊。”
那种语气复杂到不知该如何形容,简直像是最浓重的喜悦和最沉痛的绝望的混合一般,仿佛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在发出尖锐的悲鸣。
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让银时和桂都僵住了,看到高杉依然严肃的表情,两个人都不自觉地收回了手,讪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杉用右手紧紧抓住左手小指上的那个尾戒,仿佛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不把他褪下来。尽管极力压抑,但他的声音还是不自觉地颤抖着,“没什么。老师有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银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挖着鼻孔道,“你自己去问老师呗。”说完又用促狭的声音朝松阳喊道,“老师,高杉同学在闹别扭呢~快来罚他抄课本~”
桂观察着高杉的表情,调侃道,“怎么?这些年疯得太过怕被老师责骂么?没关系的~好好道歉的话,老师会原谅你的。”
高杉屏息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是啊,他会原谅我的。但如果真的能再见到他,就算不被原谅又能如何呢?”
高杉小指的尾戒已经慢慢地被褪到了指尖,他眼神迷离地朝着银时刚才喊话的方向看过去,喃喃低语道,“真想看一次老师现在的模样啊。不知道岁月有没有在他眼角鬓边留下痕迹,不知道他的怀抱还是不是如同记忆中温暖,不知道他手把手教我练剑的掌心还有没有曾经的厚茧,不知道他温厚的声音是否还一如昨日……”
“真的都好想知道啊……老师。”说着这话的高杉却停下了褪尾戒的动作,只目光深沉地看着桂和银时。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桂和银时面色凝重地看着高杉,同时出声道,“怎么回事?”
高杉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深深地看着二人,似乎在经过了剧烈的挣扎过后终于把尾戒又推回了小指,然后拔出刀直接捅碎了三人面前的书案将刀刃深深地插/入了地板。
“所以说我看不到啊混蛋们!你们所注视的虚假的世界。你们其实也察觉了吧,难道又需要我炸了整个世界你们才肯醒过来么?”
桂和银时都僵住了。然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事情的各种违和感。尤其是刚刚从高杉进来之后,老师的存在就变得模糊起来,当他们接近高杉时,脑海中就仿佛有两个力量在对抗一样,最后在高杉的一席话下,有什么事实在脑海中复苏了。
于是桂就想了起来,那被他遗忘了的最后的真实。
他们没能阻止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