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盘算怎么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传说中的仙人,掐指能算、穿墙过壁、点石成金……
七夜认定自己是老情人转世,瞧着不像是虚的,看来上辈子自己真是神仙,可惜这辈子混的差了点。他说找自己找了上百年,就不知道愿意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了……
泡到水温渐凉,周舍才从浴桶中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从包袱里翻出换洗衣服,穿上亵衣亵裤,披上中衣,系上衣带一转身,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的?”他根本没听见门响。
七夜幽深的目光扫过他全身上下。
他下意识问道,问完才发现自己白问了。他刚刚才想过怎么利用穿墙过壁之术呢!
七夜的目光令他不自在,他抓过外袍抖一抖披在身上,遮住了露在空气中的皮肉。不过一走动,白花花的大腿就露了出来。
“我去救了几个人。”七夜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悠然道。
周舍无心听他闲聊,僵硬的迈动小步。
“都是你认识的,叫什么牛啊马的。”
周舍顿住,心虚莫名其妙的的滋生,色厉内荏道:“关我什么事。”
“哦,不关你的事,只是我看殴打他们的人下手太狠,所以把下手的人打了一顿。”七夜道。
周舍心猛跳。
七夜把于老大的人打了!“反正你是神仙再多的凡人也不怕,打了就打了吧。不过,你怎么会救了牛二他们?说起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惹是生非。”周舍斟酌着说。
七夜面无表情:“我特意去救的,怕你遗留因果。”
周舍强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七夜上前,捏住他的下巴:“你要再这么淘气,我可要惩罚你了。你玄心正宗向来以除魔卫道惩恶扬善为己任,瞧瞧你现在的作为!真不像话!”
周舍眼中蹿出火苗,啪的打开七夜的手。七夜没用力,叫他轻易打开。他瞪着眼睛道:“我忍你很久了,什么惩恶扬善!他们算个屁的善!老子的宗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恃强凌弱,买凶杀人也不行!”七夜皱眉。
周舍当没听见,自顾自的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这家客栈是郑州一霸于老大开的,你打的是于老大的人。要么咱们现在就离开郑州城,要么你现在就把于老大灭了,省的麻烦。”
七夜的眉舒展开来,面无表情。
周舍眼角留意七夜的神色,继续说:“反正都是凡人,绝不是你的对手。你如果灭了于老大,咱们就做郑州城的老大。神仙也有不同的做法,你同我留在凡间,做个酒肉神仙,吃香喝辣,享人间极乐,岂不是比你讲的那种四海漂泊风餐露宿的苦日子好上千倍百倍。”
“这个老大该怎么做?”
周舍以为有门,连腿光着都忘了,兴奋道:“这些凡间琐事自然是交给我来操心,你只需要享受就行了。”期盼的看着七夜。
七夜勾起唇角,笑意却未抵达眼底:“我知道你沾染了红尘里的坏毛病,还以为那一个月让你长进了些,结果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都怪我太心软,想补偿你这些年吃的苦,所以下不了手,现在开来非得让你吃点皮肉之苦才行!”
周舍再傻也知道七夜绝不是欣赏自己的建议,颈上寒毛直竖,猛的倒退。
他的速度如何赶得上七夜。七夜一个箭步上前,擒住他的肩膀,令一只手按在周舍背脊,一按一番,周舍头晕目眩,眨眼间就被七夜按在膝头,从屏风后转到了床上。
“干什么!放开我!”周舍奋力挣扎,两条修长笔直的白腿在空气中乱蹬,小腹不住的磨蹭。
七夜的呼吸陡然加重。“再乱动我可不能保证什么都不做了。”
感觉到肚子下面一个硬热的物件,周舍不敢挣扎了,颤着声音求饶:“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岂不知这幅衣衫不整,仰着脸求饶的模样让人更像蹂躏他,最好叫他哭出来,薄唇一边求饶一边呻吟。
七夜声音里待着*勃发的沙哑:“错在哪儿?”
老子哪里都没错!周舍心道,但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而是该低头,所以可怜兮兮的说:“我不该买凶伤人,不该恃强凌弱。”
七夜的目光被翘起的臀部吸引了目光,禁|欲了一百多年的男人脑海里已经被带颜色的画面充满了。“不诚!”
周舍咬牙,这也能听出来?不可能,他装模作样的本事还从来没出过差错!
只着亵裤的翘|臀贴上一双温热的大手,周舍吓得重新挣扎起来:“死兔子放开我——”
七夜握着那一方软腻,揉捏摩挲解馋。“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王八蛋放开我——你要敢对我无礼我弄死你——放开我——”危机逼近,周舍撕开了温良有礼的面具,破口大骂。某些他恐惧不已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翻过。
七夜松开了手,还没等周舍松口气,大掌重新落下,拍出清脆响亮,让周舍羞愤欲死的声音。
周舍歇斯底里的喝骂,七夜充耳不闻。
啪!啪!啪!
周舍竟然像孩童一般被按着打屁|股!
疼痛完全不及精神遭受的羞辱,至少对周舍来说比*更羞辱。杀人不过头点地,七夜竟然……这般羞辱他。此刻周舍真的有了报应来了的念头!
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对七夜的怨恨。
从这天开始,周舍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他终于明白之前一个月的日子只能算七夜的恶作剧,现在才是真正的折磨。
屁股当时就不疼了,七夜将自己的一缕灵力输入他体内滋养躯体。
为了让他早日引气入体,七夜对他的要求严厉近乎苛刻。昼夜不息,逼他打坐感应天地灵气,承诺的美食也没有了,还是只有辟谷丹饱腹。他哪里懂如何摒除杂念,每天一个姿势,全身都麻了也感应不到所谓的天地灵气。除此之外,七夜说他还要塑造根基,腾出半天时间来扎马步打熬筋骨,那悬在胳膊上的石头怕不得有十几二十斤,还有脚脖子绑的沙袋差点没把他弄成瘸子。
要么打坐到全身发麻,要么扎马步到全身酸痛。
这还不是全部,有时候夜里睡得正香硬被叫起来入定,他又不是妖怪晚上吸收日月精华。一旦忍不住困倦睡着了冷不丁的戒尺就狠狠敲过来。
有的时候周舍实在熬不住了,也会对七夜破口大骂,怒火上升之时,什么难听的话都出口。这种时候七夜就会施法让周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直到七夜认为够了为止。
“嘶~”似痛苦似舒|爽。
每天都有一刻钟七夜特意用灵力为周舍调理身体,以免他支撑不下来。
“今天可有收获?”每天七夜都要问他感觉。
周舍的回答永远一成不变:“没有。”他是真的没有感觉,不是气话。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对他来说连听懂都很难。
七夜对这个结果自然很失望。从他找到周舍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可是周舍一点进展都没有。
是他的方法错了还是转世之后金光的资质变差了?
“当年你的资质也不过中上,引气入体却极为顺利。”七夜叹道。
这话周舍不爱听。七夜常常会对他说“前世”之事,周舍对陌生的前世毫无记忆,对七夜话中那个无私、尊贵、法力高强、备受爱戴的金光宗主更是没有兴趣。
每当七夜说到他前世如何如何,希望他能有所触动,结果往往是周舍神游天外,不知所云。
“既然他那么厉害,那么好,怎么会死!”周舍小声嘀咕。
再小声也听得见,七夜的神情凝滞,周舍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愧疚和悲伤。他惯是喜欢那别人的悲伤往事来娱乐自己的,此次终于提出了点兴趣。
“我给你讲过七世怨侣的故事,你还记得吗?”七夜问。
当然不记得了。
周舍乖巧点头。
七夜声音低沉:“我们都以为七世怨侣已经各有所爱便摆脱了七世怨侣的悲剧。但是天地之间的煞气却没有完全消散,它们残留了一部分在我和小倩的身体里。起初因为煞气隐藏极深,谁都没有察觉,包括我们自己。直到一百二十年后我冲击元婴,心魔顿起,煞气侵体。当时我的情况很糟糕,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会面临兵解。你当时正在为我护法,发现我的情况,当即以自身灵力为我驱逐煞气,护卫紫府、元神。结果我有惊无险元婴大成,你却因灵力枯竭元神损耗而当场殒命。幸好你已经是金丹期,转世之后随着元神的恢复便可重新想起前世的一切。”
周舍听了之后,不但不感动,反而觉得自己前世就是个傻瓜。眼珠一转,“那我要是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
七夜的脸色变得极为可怕,两只眼珠犹如血浸冰藏,吓得周舍打了个寒颤。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七夜深吸一口气,强行抑制住自己翻滚的心绪,放缓声音说:“不会的。”
周舍不敢再故意刺激他,翻身脸朝床内。“我睡了。”
他闭着眼睛,耳朵却竖了起来。并没有听见脚步声、开关门的声音,反倒是床褥外侧凹下去一块,显然七夜在他床边坐下。
他感觉到七夜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七夜一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意识渐渐朦胧,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更不知道七夜究竟何时离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乖的小孩就要打屁股~实在是更狠的七夜和作者都下不去手啊。
话说在大和谐时期这种连汤都不算的程度会不会被举报啊?不会吧?不会吧对吗?小心脏怕怕!
第72章
一晚过去,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周舍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晕乎乎,昨晚他做了个梦,但是醒来却模模糊糊,记不清梦的内容。
不过,看到七夜,他心里没有了过去那种怨恨和厌恶。
“昨晚睡得好吗?”七夜无论何时都精神奕奕。
周舍揉揉眼睛,羡慕的看着七夜丰神俊朗的模样,在看看镜子里自己眼眶发黑,心里十分丧气。
“神仙不用睡觉真好。”
七夜趁机教育他:“岂止不用睡觉,神仙可以吞云吐雾,可以驾云御风,可以飞天遁地。只要你勤加修炼,早晚也可以超脱红尘。”
周舍撇嘴。他对超脱红尘没多大的兴趣,只不过对法术和长生不老感兴趣。“对了,你今年多大年纪了?”他第一次主动问七夜私事,无关法术。
“这个……我还真没算过。”在魔界做圣君时,他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报仇杀向人间,对做寿不甚在意。后来活的太久,对寿数也就不在乎了。尤其金光兵解转世后,他除了寻找金光转世一件事外,别的都统统无视,岁数这等小事,何曾留意。“自唐中至今,总也有两百多三百年了吧。”
周舍睁大了眼睛。“两百多年?那你找我找了多久?”
七夜有问必答:“我对推演之术不精,足足找了上百年。”
上百年究竟是什么概念,才活了二十多年的周舍只知道那很长很长,普通人顶多活四五十岁,古稀耄耋之间的老者极为少见。
“那这一百多年,你就光找人吗?别的什么事都不做?”周舍好奇的问。
“大部分时间找人,偶尔也会教教徒弟,看看亲人。”七夜含笑。
“有徒弟不奇怪,可是神仙也有亲人?”周舍拍拍额头:“对了对了,二郎神也有父母兄妹外甥舅舅,别的神仙当然也能有亲人。哎呀,你活了这么长,那你的亲人徒弟还在吗?”
神仙的亲人不一定都是神仙吧。
“我母亲已经过世了,母后还在。我兄弟宁采臣和弟妹聂小倩都还在,如今隐居于蜀山。至于徒弟,其实应该是你的徒弟,当年你收他为徒,后来多半是我在教他。”他看周舍听得认真,语气也轻快起来。“还有几位故交,如今大多都白发斑斑,隐居于深山密谷,甚少出世。”
“哦。”周舍继续问:“他们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那个我字语调轻到几乎听不见,七夜当然听见了,笑意盈眶:“都知道。”他看着周舍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轻声道:“男子相好,古已有之。魏君好龙阳,灵公喜分桃,至于历朝历代,上至国君公卿,下至黎民百姓屡见不鲜。只要彼此真心相待,不存亵玩之心,不违道德法理,不害旁人,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周舍咬着嘴唇,愤然道:“可世间存亵玩之心者为多。”
七夜心中一动,好似随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周舍并不上当,撇过头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毕竟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