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突兀,当我爱罗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在自己身边坐着,嘴角带着那种惯有的容易惹怒敌人的笑意,然而当我爱罗洗完脸再转身的时候,她就蓦然不见了。
一点气息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就像梦境一样迅速的消去了。
所谓的像梦境一样,大概就是说前一秒还清晰无比的记忆,后一秒就迅速的模糊,然后再过一秒,就一点痕迹都不剩了。
我爱罗没有发现自己身上人和被施了忍术的迹象,然而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而且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想忘掉,不能忘掉,不可以忘掉。
停下来!
停下来!!
三分钟后,我爱罗发现自己孤独一人的站在陌生的森林中。
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不起来。
为什么会离开砂忍?
想不起来。
然后,他忽然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起来,冰冷的感觉顺着脚底爬上心脏。
他,似乎又变回一个人了。
曾经……不是一个人吗?
夜叉丸死后……曾经有谁在自己身边吗?
想不起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低下头,什么东西硌在他的脖子上,很不舒服,他扯了扯,发现是一个项圈。
牛革制成,不锈钢金属扣,很常见的款式,在各种忍犬脖子上面经常看到。
本来应该毫不犹豫的把这种奇怪的东西扯断扔掉,但是不知为何,他的手按在那个项圈上面,无论如何使不出力气。
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想不起来了。
体内的守鹤忽然间嘶吼起来,像一只疯狂的,残暴的野兽一般。
这种嘶吼明明应该是很熟悉的,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很久都没有听见过了?
我爱罗闭上眼,使劲摇了摇头,但是仍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
后来我爱罗回到了砂忍村。
尽管厌恶这里的一切,然而仍然会来了。
他不知道除了这里自己还能去哪。
归处已经消失了,甚至在我爱罗的记忆里面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他只能不断杀戮然后前行,在深夜听着守鹤的嘶吼舔舐灵魂里面汩汩流血的伤口,并期待它一复一日变得坚硬无比。
。
“喂,那个熊猫眼的小子,你不是木叶的吧?”
后来,中忍考试的时候,一个金发的小子这么说,声音里面带着挑衅。
我爱罗根本不想理睬,那个金发的小个子不管是实力还是技巧都不值一提,作为忍者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连杀掉的价值也没有。
“喂!竟然瞧不起人!难道你就觉得很了不起吗?!而且为什么你脖子上带着狗项圈!?”
那小子不知死活的继续嚷嚷,于是我爱罗身边的手鞠和勘九郎一瞬间变了脸色——太坦白了!快把那句话收回去小心会死啊喂!你就当那是流行不好吗!?
“我不记得了。”
出乎众人意料的,我爱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开杀戒,只是沉默的看了眼那个金发的小子,最后,这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