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对自己说。
擦掉耳边的泪,我呼出口气。
明天还得早起上班,睡吧。
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布莱克真正死因_(:з」∠)_
还有番外,讲讲布兰德夫夫生活。
第82章 番外4
番外/救赎(萨里曼获救)
——脚步不要为苦痛停留。
4。1
我坐在楼梯口,望着前方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地方出神。那是没有放回原位的话筒,摇摇晃晃,锃亮的外壳反射着窗外的光,明明灭灭。
他刚走。
外面下的雨哗哗作响,掩盖了扶墙而立的女人呜呜哭声。可是正对着她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哭声就像午后睡在花园时耳边的蜜蜂声,嗡嗡得我头疼欲裂,恨不得跳起来一个个都打死,却惧怕毒刺。
忽的整个房子像丢了闪光弹一样亮起来,然后在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中重归黑暗。接踵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似乎要把房子震塌。我紧张地抱着栏杆,咬着牙关颤抖着。
“啊——”女人猛地扑过来,大吼着,“他们又回来了,啊——”她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向下拽,我害怕地把栏杆当做救命的稻草,不敢松手。
她狠劲地拉扯着我的脚无果,锐利的指甲扎进我的肉里,疼痛使我越发咬紧牙关,似乎咬出血来。
“Bitch!”我心中大骂,冷不丁女人高抬我的双腿甩向一边,手中一滑,整个人撞上了墙壁。我蜷缩着抱住头,磕磕绊绊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之后,我一头撞上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发出闷响。
“幸好没事。”“怎么没死!”
念头一闪而过,我试探着动弹手指、四肢,感谢上帝顺利爬起来了。我在黑暗中摩挲着,摸到从楼梯上滚下来撞到的东西,触手冰凉,还有点黏糊糊的。
又是一道闪电。
我回头,看向楼梯上。女人目眦尽裂,脸色铁青,张大嘴巴。光明过去,我闭上眼,“啊——”女人吓坏了,踢踢踏踏向上面爬,大叫着“魔鬼!”
这声咒骂像是电击一样使我猛地弹开手,惊醒过来,咬着牙手脚并用爬上楼梯,追赶发疯的女人。
她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大叫着:“别过来,别过来!”
越听这话我心中越火大,强压着不适,我轻声说:“妈妈,你等等我。”就像是小时候我跟在她脚后气喘吁吁跟不上的时刻。
“妈妈,”我放柔声音,咬着牙说,“妈妈,来抱抱我。”脚下却不停,吃力地攀爬着。楼梯对我来说还是有点高了,我扒着栏杆借力。
“赛里曼?”女人声音里带着迟疑。
“是我,妈妈,你等等我。”我重复着这句话,手脚有些抖,但是就快到了,我心中说着。
“你在哪儿?”她说。
“你别动,我就来找你。”胜利在望,我一鼓作气腾腾登了两格,又是一道闪电,我看清女人离我有一台阶之遥,她坐在右腿上,迷茫地向这边看着。
“我看见你了,赛里曼!”她惊喜地说,背景音是由远及近的永远着急的警笛声。‘我也看见你了啊’,心中大笑。
“是啊。”我轻声呼唤着,一手抓住她的手,温暖的热度传来,我不再掩饰,大力把她拽向我,右手猛力挥着,扇了她一耳光。
女人的哭声和愈近愈响的警笛声掺杂在一起,心中莫名的畅快。想起刚才女人把我推下楼梯差点摔死,恨意顿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油然而生,我紧张地吸气,一头撞进挣扎着的女人的怀里,一口咬上她软软的脖颈。
汁水喷溅出来,我浑身舒畅地舔着,咬着,撕裂着。
哈哈哈哈,都死吧,都死吧!
几束光汇聚到我的背后,我安静地跪坐在女人身边,无声舔舐着她胸前的咸味血水,不敢浪费一分。
抽气声四起,一个人走过来。我眯眼看向他,呲牙示威,喉咙里发出低吼。
他们把我裹在毛毯里,抱了出去。我歪着脑袋,从毛毯探出头来,看着黑洞洞的房子离我远去。进了一个充满光明的车里,他们把我摊开,露出肚皮。我舒适地蹭蹭软乎乎的毛毯,昏昏欲睡。
“睡吧,孩子。”轻柔的声音说。
这句话像是催眠剂,我打了个哈欠,抓着毛毯一角,进入梦乡。
“这是谁?”一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女人笑得灿烂极了。
“妈妈。”我好容易克制住撕照片的冲动,回答说。我得想个正常人,我对自己说。
“这个呢?”又是一张笑脸,男人像是在耻笑着我的懦弱。
“狗娘养的!”我大吼着,跳起来抓住照片扯个粉碎。
一道叹息,脚步渐渐远去。
接着又是一个人,他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我想了想,说:“记得。”
他意外地“哦”了一声,说:“那你描述一下。”
我挣扎了下,缠在身上的宽带子让我很不舒服,我根本动不了:“我想尿尿。”
回来之后,我才说:“那天很黑,停电了。下雨了,还有闪电打雷,很可怕。”
“哪里可怕呢?”
“妈妈,她的男朋友。”我说。
“他们怎么可怕呢?”
“妈妈把我推下楼,”我手指头交缠着,费劲地想着,“她疯了,差点把我打死。”
“你妈妈经常打你吗?”
“哦,不。”我摆摆手,“她平时不打我的。她只是,昨晚疯了。”
“赛里曼,没关系的,在这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只大手抚摸着我的头,轻轻的,很舒服。
“是的,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接他的话说。
“那你……你身上有很多伤呢。有些不是昨晚弄的。我是说,你妈妈的男朋友……有没有碰过你。”
“是啦,他经常打我。他爱喝酒,一喝酒就生气,就打人。妈妈害怕躲在屋子里,我趴在桌子下每次都被他找到。”我扣着手指头说。
“那他昨晚也是要打你吗?”
“是的,他又喝酒了。”我回答说。
“你躲在桌子下,很害怕。”
我点头:“他撞妈妈的门,撞不开。然后他就来客厅说赛里曼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他找到你了!”
“是的,我在他抓住我之前冲了出去,我要跑出去!艾琳太太会帮我的,但是门锁上了,我打不开!”我喘着气。
“他抓住了你。”
“他抓住我的手,掐着我的脖子,我很难受,”我呼吸不畅,耳边轰鸣,“但是,我解脱了。”说完我大出一口气。
“你妈妈救了你?”
“不不,在这时候她永远不会离开她的屋子的,永远不会。”我摇着头,紧咬着唇,不再说话。
“……又失败了,他一到这一步就卡壳……戒心很重,另请高人吧。”
“你知道吗,昨晚你的妈妈,她的男朋友都死了。”又换了个人。
“是啊。”我揉揉眼。
“是你杀了他们吗?”
“不,不是我。”我打了个哈欠。
“你很想睡不是吗?来告诉我,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那人说。
“说什么?”我期待地看着他。
“别紧张,”他竟然笑了,笑容很漂亮,“你想睡在哪里?”
“哦,我可以自己选吗,”我低头思索着,猛地抬头回答,“我要那个毛毯!”
“不要别的吗?例如,一张柔软的床,蓬蓬的枕头……”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缓缓流进我的心。
“不!”意识到他说什么,我尖叫起来,“我宁愿睡地板!”
“没事的。”他摸上我的肩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来,闭上眼睛,你不是想睡觉吗?”
我惊喜一笑,闭上眼,正要沉入梦境,忽然一个声音说:“床底下有什么?”
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一张床,精神紧绷,压低声音说:“是我。”我趴在地上,上面是床板,眼前是半开的门。
“有人发现你吗?”
我心头一震,慌忙向四周看着,说:“没有。”
“那你听,有什么声音?”
我下巴放在手臂上,静静听着:“妈妈像是生病了,还有她男朋友。”
“那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忽然感到头上一阵刺痛:“我的后脑勺很痛,刚才磕到了。还有,”我夹着双腿,“我想撒尿。但我不敢出来。”
“为什么呢?你憋不住了,你得爬出来。快出来!”
“不不!”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向前爬,惊恐地大叫,“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为什么呢?没什么关系的。”一只大手握住我的,“我就在你身边。”
我强忍着泪珠,看见那人站在门外面对我微笑,顿时不害怕了。我向他踏了两步,转身面对床上的男女,说:“他们发现我了,要打我。”
“别害怕,他们伤不了你的。”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顿时忘了劈头盖脸的痛骂,着迷地望着他的蓝眼睛,“是啊,我不害怕。”他会保护我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扭头,正瞧见他们笑着,低头一看,我的裤子掉了,那处竖立着,我想上厕所。
我嘴唇抖着,说:“我尿裤子了。”
“让我们快点,然后呢?”他大手一挥,语速加快,眼前的画面也跟着变化,我应接不暇地看着。
“他摸我,妈妈骂我,把我推了出去!”我喘着气,感觉有什么压在胸口,“我在卫生间洗澡,他进来了。”
“啊——”我猛地睁开眼,正看见他静静地看着我,拍着我的肩,说,“你别乱跑,我帮你解开好不好?”
我随着他的话,心跳也慢慢慢下来,点头。
他松开了束缚我的带子,轻手轻脚地抱着我,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大手抚摸着我的背,我细细喘气,在他的衣服上蹭掉泪珠。他对着门口做了个手势,我瞅见一个人在那边看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才依靠在他的怀里。
“坚强的萨里曼,我会教你怎么做一个普通人的。”他耳语道。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大脸的下巴有许多青色胡渣。我忍不住摸了摸。
“你忘了我了吗?”他的笑容像是藏了礼物的圣诞老人。他说着把我按进他的脖子里,不知道有谁在外面惊呼。
我吸了口气,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疑惑地起身,拽着他的鼻子,把他的脸拽向我面前,望着他神秘的笑容,忽而恍然大悟,惊喜地搂着他的脖子,大喊:“是你!”
“嘘——”
我捂住自己的嘴,偷乐。
乖乖任由他抱着,摊在他的肩头,睡得迷迷糊糊。朦胧间我感觉他抱着我出了门,有人在说:“太冒险了,要是他咬了你怎么办?他的亲生母亲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母亲?别再亵渎这个单词了。如果事情没有那么巧合,这孩子就没命了。”我感到趴着的皮肤下的震动,我动了动手指头,没舍得醒。
“是啦,这种事,谁会知道呢?多亏了您……”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在我负责的区域内还……”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不由得蹭了蹭。
“不必自责,他们防范太强,谁都料不到。说回来,这个孩子攻击性太强,到底要送到哪里去?”
“既然是我救得,当然是进我负责的疗养院。”听见这个,我暗暗乐了,接着忍不住睡着。
周末他领着我上街玩儿,路边有人在说什么:“昔日政界搭档竟然自相残杀,真是吓人啊……”
我好奇地望过去,一阵风吹来,他按住我的棒球帽,说:“你的帽子要跑掉啦。”
我闻言嘻嘻笑,自己按着帽子,拽着他的大手蹬蹬跑向不远处的快餐店:“我要吃薯条!”
作者有话要说:
布兰德观察到了,给孩子送礼物搜集证据无果,于是准备杀男人但混乱中女人把姘头杀了。
趁着放假把番外写完修文。
假期愉快。
第83章 番外5
番外/生老病死
——我们曾为了他,守了一个秘密几十年。
5。1
今天是一个普通的周三下午。万里无云,没风,天气正好。
我兴冲冲从院子里跑进客厅,翻找无果。我挠挠脸,忽然想起来昨晚祖母发脾气,把我的东西一并都收进地下室去了。
妈妈得晚上才下班,小伙伴还在外面等着。不作他想,便蹑手蹑脚走向祖母的房间,准备偷偷溜进去找钥匙。
谁知轻轻一推,坏了!祖母在家!
我吓了一跳,忙捂住自己的嘴,只能看见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肩膀一颤一颤的。这是怎么了?我大胆推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背对着我的祖母还是没发现。下意识轻手轻脚走进去,顺着墙根找到窗台花盆里藏的钥匙。我捏着沾着泥土的小东西,往身上擦擦装进口袋,然后往回走。
正准备无声无息离开,无意间瞥了一眼祖母怀里抱的东西。那是……旧木相框,照片里的人我认得,是布兰德叔叔。
我很喜欢他,最近才参加了他的葬礼。
祖母哭得很伤心。
我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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