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权!”
他又拉着我的手高举,全场又起了欢呼声。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我觉得布兰德一定是在逗我吧,今天不是愚人节。
“不是……你给我的不是虚构案例?”我艰涩地说着,“而是真的一个小男孩的信?”
“当然。就像你昨天问我为什么会有手铐,因为只要我在本地有确切证据证明一个儿童受着侵犯或者虐待,我就可以直接制服始作俑者,将他送入监狱。”布兰德轻快地说着,郑重的握了握我的手。
“恭喜你,正式成为了儿童保护协会组织的一员。”
我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看剧,有个情节是举办活动让孩子们做手工参赛,可以从中了解他们的心理状况。于是我想是不是某些儿童文学可以和儿童协会合作,发信或者做选择题各种方式,在不起眼的情况下获悉儿童的信息,帮助小天使。作者君的美好期待。
写到最后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走向略奇葩……这组织的权利被我无限夸大了哈。
_(:з」∠)_布兰德好诱人,基佬看见根本把持不住。
第81章 番外3
番外/切格温居家生活
——生活还要继续,过去只有铭记。
3。1
喝了有两杯,手机响了。
我接了应付几句便挂了,打开钱夹子数了数,叫老杰瑞给我再续一杯。
“家里催你,还不回去?”老杰瑞翘着胡子笑我,手上不含糊,空酒杯又被灌了小半杯。
“喝完就走。”我摆摆手,不理会身边其他人的嘲笑。这家酒吧都是熟人脸,早就习惯我每天晚上喝两杯半的传统,最多也就图个口上乐子。开始搬来的时候,还经常有男人来搭讪,不过时间长了,就再没没颜色的凑过来了。
但是今天有个例外。
“哈哈,那姑娘看上你了,身材不错。”老杰瑞这会儿很闲,倒是有心情和我闲聊了,“挺难得的。”他嘿嘿笑着说。
“是挺难得。”我垂下眼,小口喝着最后的啤酒。这间酒吧是普通酒吧,男男女女鱼目混杂。但胜在气氛不错,混熟了也没什么麻烦,家里人也放心。用那人的话来说,“这破地方碰见个一样的就少,能入你眼的就更少了。”
我抬头,瞧见那身材火辣的姑娘给我抛了个媚眼,扭着细腰翘臀性感的要命,头发染得五彩缤纷,倒是那双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戴了美瞳的缘故,是蓝色的。
这还真碰见个又一样,又入我眼,还这么主动。那人要是在这里,估计要骂句操蛋的上帝然后搂袖子把这姑娘干趴。
哈哈。我摇摇头,就听见老杰瑞吹着口哨看好戏的模样瞧我。余光一瞥,正见那妹子竟然挤着人群向这边走过来,可惜我早就过了疯玩儿的年纪,连忙把剩下的酒全灌进肚子里,掂着提包就走。
出门清新的空气充入肺部,风有点冷。我扔掉燃的半截的香烟,裹好风衣踩着高跟鞋蹬蹬走得飞快。没一会儿走到拐弯的地方,却听见女声在喊:“快停下——”喊话间高跟鞋响亮的声音就从后面追过来,她用跑的。
我只好停下来,靠在酒吧房子外的墙边等她,心中烦躁,又点了支烟吸了口。
“我知道你,他们说你叫切格温。”她像是忘了我刚才故意甩她要走的事,笑嘻嘻跑过来,吐了吐舌头,“我们交个朋友吧。”借着路灯的光芒,我近距离看清她的蓝眼睛,不是美瞳,心中一紧,狠狠地抽口烟。
“嗨,别这么酷啦。”她伸出手催我。
我鬼使神差地搭上了她的手,触感就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一样,柔软的指头加上坚硬锐利的指甲。自以为一往无前锐不可当,等撞破了脑袋满头鲜血,才会收敛些锋芒。我欣赏,但不敢正面对抗了。
于是我迅速收回手,干脆利落地回绝了她的邀请。
“我叫洁西卡,这是我的手机号,记得联系我!”她被我拒绝了也不恼怒,反而硬塞给我一张纸条,扑过来给我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便甩着长发像个女王一样骄傲地走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太像了。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好心情顿消。捏着纸条塞进口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名,望着外面的夜景惆怅万分。
以前的切格温,也像今天这个姑娘一样年轻热情,热衷艳遇。那时穿尖头长靴留短发,被称为有女王气质;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一双长腿,不知道引多少女人男人飞蛾扑火般献身,一张张脸都记不清,每天醒来茫然四顾。
现在的切格温呢,风衣里穿着职业装,提包里是重要文件,今晚正准备熬夜修改。一头长发高高地扎成马尾,画着淡妆。每天朝九晚五,工作一月才有四天假期,老婆孩子在家等着一起吃晚饭,准备和她商量下月还银行房贷。
弹了弹烟灰,没有吸。红色的烟头默默燃烧着,盯着红光发呆。
有多长时间没想起她了?
算一算,其实过去的年份也不久。可这会儿回忆起来,怎么就会觉得像是已经过了大半辈子呢……真想跟她说说话,说说那间酒吧被我卖出去,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钱全部赌光了;说说后来我又开始四处漂泊,喝酒,烟也没戒掉;说说找了个合资人办酒吧被坑,钱全被卷走,再一次破产了;说说碰见了又一个书店收银员,没她年轻漂亮,不懂中世纪建筑风格,但很能干,一个家整理的井井有条,爱做甜甜圈,领养了一堆孩子,泼辣果敢大大咧咧;说说……
“女士,女士?到了。”我回过神,正见司机喊我。
“哦哦。”我付账下车,感觉手指头火燎似的,一看烟头快烧完了。我连忙扔掉,高跟鞋尖碾灭,呼口气。
米莉给我开的门,她伸着小手要亲亲。我抱起她亲亲她胖乎乎的脸颊,亲她白嫩嫩的小手,逗得她哈哈笑。
“回来了?先洗个澡吧,饭快做好了。”她从厨房里探出头,笑着对我说。
“好的。”我甩掉高跟鞋抱着米莉一起进了浴室,脱了衣服正见米莉小脸憋红扒着套头衫脱不下来,我看着发笑,挠她的痒痒,待她躲的时候拽掉衣服,下身一扒,光了。米莉捂着小屁股不给捏。
刚把她放浴缸里抹上泡沫,一个金色小脑袋钻进来,瞅着我眼泪汪汪。我摸摸他的头,放他进来一起洗。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黑脑袋,红脑袋,黄脑袋。我只好让他们一个个站成一排慢慢脱,先把浴缸里打架的两个给洗洗刷刷捞出来,一人一种颜色浴巾裹住,拍拍小屁股赶小鸟儿一样飞了出去,奔向他们做好饭菜的“胖妈妈”,叽叽喳喳领睡衣自己穿。
真热闹。
我脸上一直带笑,终于拍到第五个屁股,清净了。我关上门,开始脱衣服。时间紧迫,直接开花洒淋浴,声音哗哗挺大,温热的水冲刷着长发,我打着泡沫,闭眼呜呜哭了出来。
我当初喜欢她的时候,幻想过和她一起养一堆孩子。现在实现了,但另一个不是她。其实,碰上那种结果,不论是谁都得像一把刀插进心里一样,疼,就算是现在想起来,心口还疼。不是现在的她不好,而是,这疼就埋在皮肉底下,你想起来了,就得像电击一样给你来那么一下,让你不好受。
深吸一口气,缓缓冷静下来。我关上花洒,扯出浴巾擦擦头发裹住身体,就出来了。
她陪着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坐着,等我开饭。我迎上她灿烂地笑,勉强回了个,回房换了睡衣出来,在一双双期待的小眼神的注目下,笑着说:“开饭。”
餐桌上叮叮当当食物乱飞,她不停呵斥着打起架的两个,又去给哭号着的擦头上的土豆泥,忙得脚不沾地顾不得吃饭。我瞅瞅她面前快冷掉的汤,放下叉子接受她的活,让她先吃饭。
小天使摇身一变小恶魔,真难哄。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都搞定,吃完饭又一一哄着去睡觉,读睡前故事、唱歌、扮鬼脸……关掉灯,蹑手蹑脚关上门回房,她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见我回来对我笑:“你不用哄的。”
我奇怪:“哎?”
她合上书,瞟眼我手上带出来的睡前故事书:“平时你不管,孩子们都很乖,自己就解决了。你一来哄,就都要闹了。”
我用手指疏通长发,靠在床头说:“我知道。”平时我忙着赶工作,一个个乖得很;我一上手,就又蹭又跳。不还是因为见我少,想跟我……
“他们都想和你亲近。”她和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在床上用笔记本赶完工作拷贝出来,便关灯躺下了。我面朝外侧躺,睡不着。
她凑过来,摸着我的后背一直往上,等到了我的胸前,我抓住她的手,没说话。她叹口气,便放开我又躺了回去。当我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出声:“你怎么了?”
“什么?”这是自己的问题,不能跟她生气。
“我看见了。我给你送睡衣……”她小声说。
“哦。”看见我哭了啊,真丢人。可我要是不解释解释,估计明天就没我的早点了。只好说:“唔,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
“嗯?”这一哼不言而喻。
我叹口气,双手枕在后脑勺,凉丝丝的长发围绕着脖子和肩头,很舒服。我睁着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说:“你知道,刚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做恶梦。”
“是啊,现在早就没了。”她说。
“其实我想着,他肯定比我惨多了。”我在黑暗中苦笑。这么多年了,还是看那个孩子不顺眼。
“他?”
“是个小家伙,我走的时候才14岁呢。”我想起他的金发,也不那么恨得牙痒痒了,“后来断了音讯,再也没他们的消息了。”
“不然……我们回去看看?”她顿了顿,说,“带着孩子们,拜访一下旧友。我还没见过你工作之外的朋友呢。”
我承认我心动了。可是我想了想,回答说:“工作太忙了。”
她“哦”了一声,不说话了。我等了很久,直到浅浅的呼吸声从右边传来,才明白她说话间睡着了。好吧,她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了。
那个小家伙叫布兰德。我曾经的情敌。
对,没错,他就是这么年轻,或者说小。而且我还输给了他,一败涂地。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很漂亮,一双蓝色的迷人眼睛像是会说话。刚遇见她的时候她很狼狈,我帮她解了围。她挺单纯,看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她什么都懂。其实说起来,布兰德和她还真是一类人;也都是金发蓝眼;一个地方出来的。这么算,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可命运总是操蛋的,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哪个地方坑你一下。
等了那么久,她……死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会流泪了。不过心里还是疼。
她是自杀的。
变态绑架了他俩人,要在他面前强上了她,她就那么,咔擦一下,干脆利落地咬掉了,她自己的舌头。对自己真狠哪,那该有多疼?真是,当时真是心疼得快死了……
更别提,我还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全是血。
之前变态已经把她身上割得全是伤,一刀刀的划痕,一地的血。有割伤流出的鲜红的,也有死后口里流出暗红的。我的女孩啊——
我抱着她哭得昏天黑地,喘不过气。再没比那更像地狱的地方了。随便吧,只要让她活过来,血流回去,皮肤完好,温度回来,冰冷褪去,让她呼吸,睁开眼,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亲吻她冰冷的唇。没有呼吸,我给她做人工呼吸,没有脉搏,我给她做胸部按压。冷、冷!多么冷啊,为什么就是暖不回来呢,我的女孩?
‘笑一笑,对我说你开玩笑的好吗?这只是一个死亡主题晚会,你们都串通好的。’
‘求求你了!为什么不醒来啊!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放你自己出来的,我不该因为你喜欢他和你吵架的,我不该,我不该告诉那个变态你的行踪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凶手啊!我错了,我们重新来一次好不好?’
‘来,我们早上你对我说早安,接着我们就吵起来,我不愿意你去找他,太不安全了,其实我只是介意你再去找他。然后你走出门口,我不是留在酒吧置气,而是追上你,跟你一起走。把我杀了我也愿意。’
他为什么没有死!
不过他也不好受,疯了。他的养父是FBI,把他催眠,忘了她死的那段,才像个人样。只有我记得了。
泪流尽了,嗓子哭哑了,才知道太阳照旧升起落下,生活还得继续。
葬礼之后我就走了,我真是受够了。那个布兰德一脸蠢样,真想让人揍他一顿。
后来变态被抓住,我才觉得活过来了。
多年以后有了这家,还不错。
睡吧。我对自己说。
擦掉耳边的泪,我呼出口气。
明天还得早起上班,睡吧。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