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事实上,我们也没做什么,最多顺了这个相册而已。”我无聊地翻着,看上面笑着的年轻男女,叹口气,“我可有点舍不得。”这是战利品,我的。
“我想他最多查出相册主人是谁。”他意有所指。
是的,只要我们死咬住“除了这些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就没问题。可是,从这些查出我们的行径,到底会有几分可能呢?几率很小,可几率在这个时候有吗?概率这玩意儿,看似公平,其实当它作为某个事件实际发生的时候,是没有丝毫公平可言的。
更何况小概率事件发生的还少吗?
不然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被上帝抛弃了?就像我一样。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因为开饭了。非常丰盛,蘑菇奶油汤、水果派、海鲜披萨、意面等等,甚至还有……
“我做了脆薄煎饼哦,枫糖浆给你,少吃点小心牙齿。”Maeve递给我枫糖浆的瓶子。
格林边吃边说着他最近在学校里的趣事,我津津有味听着。倒是Reid的表情很不忿,像是有什么不满。
饭后我和格林一起下去溜杰瑞,说着话。
“我没想到他们还会放我下来。好久没这么悠闲了。“我仰着头感受迎面而来的清风阵阵,胃里很满足,全身暖洋洋的。身边都是来往的人,后面是我的家,脚边是杰瑞。
“红枫杀手已经死了,你安全了。”格林和我并肩走着,碰碰我的手,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唔,不太记得了。”我敷衍地说,心中庆幸。他不知道所谓的红枫杀手是我的舅舅,我也不用再一次提起那些事。眯着眼,思绪已经回到了家里卧室的床上。
“好吧……”他抓一把自己的头发,吞吞吐吐,“我们会一直是搭档的吧。”他停下来,回头看我。
“当然。”我奇怪地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那你……杰瑞!喂喂——”格林被手里的绳子猛地一扯,差点栽倒。接着被吐着舌头的杰瑞带着奔跑起来。
我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生活很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Reid叫醒我换衣服:“今天你得正式点。嘿,别绷着一张脸,嘴角上翘,对,真是个帅小伙。”他拍拍我的脸,熟练地帮我系上领带,终于放过我。
我得到特赦,松口气坐到椅子里喝牛奶。松软适度的面包和醇香的牛奶简直是绝配,享受完美味早餐,我和Reid坐上车。
Reid对着后视镜照照,问我:“我这副领带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人……看他那副样子,只好说:“看着还不错。”明明该紧张的是我吧。
看他稳稳地开着车,小声问:“今天都谁会来?”
他敲着反向盘看看我,回答说:“没有你不认识的。”他趁着红灯拍拍我说,“别紧张,会一切顺利的。”
我根本就没紧张。
我望着车窗外没说话,就算说了他也不会信的。但是这趟对我来说,其实就是一场阔别已久的老朋友的见面和分别,虽然相聚很短暂,但长远来讲,我们终会相遇。
教堂很近,15分钟就到了。我打开车门,脚踏在地上深吸气,心中说:“布莱克,我来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情感,我一直木着脸,站在Reid旁边听着神父的祷告词。
然后在众人的鼓掌声中,我上台,干巴巴说不出话。
下面全是我熟悉的人,Reid、Maeve、Garcia、Jareau、Morgan、Hotchner、Blake,BAU的都来了;还有格林、切格温。
我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轻声缓慢,然后我说:“很感谢你们今天陪我来,不然我可能没有这么大的勇气来送她离开。让我尚且这么安慰自己,都别拆穿我。”接着鞠躬,全场静默。
“在说再见之前,先让我给你们讲一下布莱克。你们有些甚至都没见过她,或许只听说她是个不幸的、丧命于残忍的连环杀手手里的可怜的姑娘。不,她一点都不可怜。
“她很美,你看照片就知道了。她向来是个璀璨夺目的存在,金发在阳光下像是波光粼粼的瀑布,蓝色的像是海一样蔚蓝的眼睛总是弯弯的,皮肤牛奶一样白皙,好吧我的词汇太过匮乏,请原谅我。在这个肃穆的黑色庄重的葬礼上,我说的话太过活泼,一点不合礼仪。但我想任何一位女士,在她死后,都愿意被她最亲密的亲人赞美,赞美她的笑容、赞美她的身材、赞美她优美的舞步。
“她向来很快乐的样子。我不了解她的内心,是的我作为她最亲密的亲人一点也不了解她。她就像外表那么灿烂阳光,给人快乐温暖。也许我记错了,但是我心里她就这么完美无缺,她值得。
“她就这么美好。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们对彼此都无法忘怀,我确信。今天我没有哭,我也不会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我们仅仅是暂时的分别,我以后还可以带给她鲜花,给她唱歌,我就一点也不悲伤了。也许是她曾经对我说过:‘布兰德,不要哭。’瞧瞧我,我总爱做白日梦,梦见她这么对我说。可惜只要是她轻轻地对我说这些话,我就没办法违抗她了。
“我快15岁了,我们都很年轻。她睡了,我却还要走下去。”
——少年·二卷已完——
作者有话要说:
注:1。you,第二人称有“你”“你们”的意思,文中格林和Reid胡搅蛮缠用的就是这个歧义。
2。概率那些理论都是数学老师灌输的_(:з」∠)_我不会负责任的。
其他什么都不别说了,感冒好难受_(:з」∠)_
卷三光明刺眼·青年
第63章 第 63 章
63。
天气很不错,阳光洒在身上带来的热度使我不会太过寒冷,虽然已经五月了。
站在黑色长棺材面前,我这么想。
神父正在说着什么,谁关心呢。我拉扯着过紧的领带,顺便抚平黑色西装的褶皱。我不愿意在她面前太过失礼。
之前讲的话似乎用尽了我所有的精力,我沉默寡言,在众人的目光中率先走向棺木尾部。走至中间,站定,正对着黑色棺木小心翼翼双手放置第一朵白色玫瑰。它很新鲜,花瓣边没有卷曲,在阳光下侧躺着,像是一位沉睡着的肤色白皙的少女。
不容我多想,我重新迈开步伐,以至于后面沉默的人们能够也为她献上白色玫瑰。我一步步走着,望着渐渐覆盖上黑色的纯白,有着片刻的恍惚。这一切就像是一幅黑白老照片,仿佛定格了此刻,黑即是黑,白即是白,肃穆与纯真共存。
‘再见了,布莱克。’
为她添上一把土,心里轻声说着。
今天就像是Reid说的,并没我想象的那么困难。我站在人群之后,仰头感受着阳光的洗礼,离别和悲伤似乎瞬间离我而去,只有谁在我耳边悉悉索索、模仿虫鸣的声音。它们在说什么呢?
“布兰德。”
我闻言扭头,才看见格林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找我了,他面带担忧地看着我,轻声说:“Maeve在找你回去。”像是怕惊动我。
我歪头呆愣一下,才回答他:“哦,知道了。”拨开眼前的金发,我手放在他的手心,跟着他无声穿过人群。低语声充斥入耳,我低着头听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嘿,格林,你要带我去哪儿?’
格林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看我,说:“你说什么布兰德?”
我恍惚地摇头,回答说:“没什么。”
他拉着我的那只手收紧,我感受到上面的力道:“嗯,快到了。”他没有多问,空余的那只手指着前方说,“他们在那儿等着你。”
我顺着抬头去看,正见不远处Reid和Maeve站在一起。他们亲昵地挨在一起,脸贴的很近,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Reid挺高,他低着头,皱着眉抿嘴;Maeve脸色也不太好,她嘴巴开开合合,一本正经像是在对付遗传学实验的显微镜而不是她的恋人。
‘有什么困扰着他们。’
我这么想着,忽见Maeve视线落在这边,脸上的阴霾顿消,微笑着对我招手:“布兰德,来这里。”Reid随即也反应过来,他手还是插在兜里,没有什么动作,但还是对我笑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Maeve从格林手里接过我,触摸我的额头,我不自然地避过,她毫不在意,笑笑问,“想要吃什么东西吗?”
我的脖子酸痛,只是低着头,感受了下胃部,摇头:“不,我还是没胃口。”因为视角的关系,我很容易便见他们的手牵在一块,拉得紧紧的。于是顺着他们的胳膊向上看,露出明显困惑的表情,问:“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谈论一些问题。”Maeve撩开耳边的头发,温柔地说,“这里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知道了,”我眯着眼,注意到Reid的表情不太自然,低头想了想,说,“Maeve,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
“布兰德!”一直沉默的Reid大声喊我的名字。
“别这样Reid,”Maeve在第一时间挣开了他的手,“我们该回家再说。”
我回头望了望,送别布莱克的仪式刚刚就在这边举行。可我突然觉得胸膛有一股力量,驱使着我把话说出来:“Reid,Maeve,你们结婚吧。”我简直迫不及待。
“我简直迫不及待。”我低声说着,抓紧手里的弓。
他在我旁边低声笑,提醒我:“别着急孩子,我们该等等格林。”说完把弓横在身前,眯眼望着来处。
“他总是这么拖拉。”我埋怨地嘟囔,目不转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脚下踩的是潮湿的断木,看断痕应该是冬天被厚重的雪压倒或者是大风刮断的,雨水侵蚀了它的内部,真菌繁殖,孕育出了肥厚的木耳;身边是挺拔的橡木,听他说这林子有些时候了,巨大茂盛的树冠遮天蔽日,只能看见绿色的天空;不时有黑色的鸟伸展着翅膀四处盘旋着。
“别管它们,你手里有武器,它们不敢攻击你。”他对我解释道,消除了我的担忧,“握好弓。”
“唔。”我含糊地应一声,没有解释我并不是害怕,只是想要,“嘿,现在我能把它打下来吗?”
“真有胆量哈哈。”他眯着眼大笑,“只要你不害怕它的同类对你围攻,就像是蜜蜂那样。”
“那还是算了,等进去了吧。”我摆摆手,“我可没忘了凶狠的美洲毒蜂的刺。那玩意让格林足足叫了三天三夜。”说完心有余悸打了个寒战。
“你又说我坏话了布兰德。”格林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别忘了我可是帮你顶的这份儿罪,如果不是你心血来潮去招惹那群魔鬼蜂的话。”
“哦,上帝作证,我只是在赞美你的英勇和帅气。”我转头见他正拨开绿色的枝叶钻进来,身上穿着老旧的蓝色工装,袖子裤腿都用绳子扎起来了,“你怎么穿了这身?”
“久等了。”格林对着老家伙颔首,继而白我一眼,“要不是你偷了我的衣服,我至于要去翻箱倒柜找衣服穿么?”说完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你知道的,昨晚下了暴雨把我的衣服都刮跑了。”我耸耸肩,摸着鼻子赶紧转移话题,“别计较那么多了伙计,我们开始吧。”说着我抬起大弓,对着老家伙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挑眉,那表情像是在说“闹够啦”,然后碾压着膝盖高的杂草默不作声走在了前面。
“快跟上。”我对还在发呆的格林说,快步跟上,小声说,“说真的,你不是还有一个月才毕业?怎么突然就来找我啦?”
“我三个月前邮件里就说过了布兰德,我简直要被你伤透了心了!”他义正言辞地控诉我,戳戳我的背,说,“喂,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们这里又不通网格林,这不怪我。”我又一次看见那只黑鸟儿,悠闲地无声悬在我头顶。
“是呀,我还是来了才知道着破地方连个电话都没有。”他在我后面大喇喇走着,发出各种烂木杂草被踩烂的声音,愤愤说着,“我简直难以想象你在这里呆了两年!”
“嘘——”我打断他的话,细细听着,远处似乎有尖利的鸣叫声若隐若现,迅速做好决断,说,“快走,跟上我。”说着弯腰钻进两颗橡树之间,向着前方老家伙消失的方向奔去,口出发出响亮的口哨。
“你又耍我布兰德,你又耍我。”格林模仿着被风流的男人玩弄的女人,神经质地、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脚下却嗖嗖一步不拉地跟上。
我听着好笑,正想要抽空反驳,冷不防眼前突然冲来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似乎有裹挟着风的利爪,我连忙就地打滚,躲了过去,却忘了后面的格林,他“啊——”地惨叫着,大喊:“这什么鬼东西!”
我顺势弹起扑过去,帮他拽下扑腾在他胸前的黑鸟儿,原来是爪子挂到了他的衣服上,幸好布料够结实,他没有受伤。
我松口气,随手扯着橡树根缠绕的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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