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鼍⒌脑诶锩姹嫩Q。湿漉漉的白衬衣被撑出一个圆鼓鼓的突起,愈发显得衬衣的胸口部分太小、太紧绷了。
跌坐在正对面的高城被这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一张脸憋得黑紫不堪。袁朗伸手去扯衬衣下摆,高城口干舌燥,急忙摆手要阻止,声音都能点着了,“衣服不用脱。”
袁朗莫名其妙,“不脱那东西拿不出来。”
伸手一扯,大概是刚才跪地上的时候,皮带扣磕地上不知磕出了啥毛病,居然勾住了纱,随即传来衣帛迸裂的声音。高城崩断了最后一根弦,魔怔似的伸手想要去摸摸,鼻腔开始滴答往下滴红色的水状物。
袁朗终于逮住了那罪魁祸首,把它放回鱼箱后,斜睨了高城一眼,“高先生火气很旺嘛。”
高城醒神,手转向自个鼻头,擦了一把,一脸正直,“老子还在倒时差,不适应才正常。”
袁朗用力甩了几下头,湿哒哒的头发被甩得做圆周运动,水珠四溅。高城刚干的脸又湿了,袁朗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天干物燥,滴水如油,便宜你了。”
高城哭笑不得。
袁朗哈哈大笑,从屋角牵了根塑料水管出来,丢给高城,“给你一个赔罪的机会。”
明白袁朗这是要给水箱重新注水,高城接过水管后,先把水箱在木架上摆好,再把水管按在水箱底部。他这头刚弄好,水管也正好流水出来,配合得天衣无缝。袁朗得瑟的晃了晃手指,高城吹了一声口哨,“眼力不错。”
袁朗一脸小case的表情,“帮忙把鱼捡起来。”
高城摇头,“没用。这几个品种,最他妈娇贵,一旦离了水,再短的时间,生命力都会受影响。”
袁朗靠了一声,抿着唇,闷头把其它散落的小鱼都放回了鱼箱。等把所有的鱼都捡回鱼箱后,他就站在鱼箱边,盯着里头的小东西出神。
“这不是你养的东西。”高城用的是肯定语气。
“你这是瞧不起人,”袁朗掩饰住心中的惊讶,还对高城眨了眨眼睛,微笑着,之前隐约的自责和后悔表情已经无影无踪,“真我养的。”
“养这玩意麻烦死,我肯定你没那时间。”高城嗤的一声,手指向鱼箱底座,他之前都看见箱底的刻字了,“赠爱女,我等着看你变成袁燮老人家爱女的那一天!”
“袁欣的鱼,”袁朗继续低头看鱼,“我堂妹就喜欢这些小东西。要不是过不了检疫关,她才舍不得留下它们。”
“我知道。”
“这你也能知道?”袁朗终于又抬头看高城了,未等高城搭话,他又笑了起来,“看合同就知道。”
高城逮到扳回一城的机会,“不知道刚才是谁认错了人。”
“把伍六一当成白铁军,”袁朗眨眨眼睛,“你说这个?我故意的。”
高城结舌。他之前听袁朗喊伍六一做白经理,就在想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耍诈,毕竟袁朗昨天才对着伍六一拍了不少照片。刚才出手也是因为这怨气,谁知袁朗自己会这么爽快的承认。
“为什么?”高城的声音闷闷的。
“坐。”袁朗笑眯眯的,手指了一下刚刚被他们祸害过的沙发。
高城梗着脖子摇头,“讲重点。”
袁朗颔首,坐回老板椅,神色严肃,声音干脆,“我要求延迟这桩合同的履行。”
“多久?”
“暂时说不准。”
高城不友好的皱眉,“没正当理由,取消已生效的合同履行,要承担什么责任,你很清楚吧?”
“好吧,我用词不准确,我觉得我们能友好的协商一致。”
“我要不同意呢?”
袁朗竖起两只手,两根食指一对,“金阳光在换老板前,也没跟我们商量吧?”
高城上半身扑在办公桌上,瞪着袁朗,“没有明文规定必须先跟你们商量。而且,我保证,我们的服务质量一定会比之前更好。”就算排除私心,他也觉得他高城有这个能力,要做就做最好。
袁朗点头,“这我相信。”咬了咬舌头,又笑,这次不再是官方的、礼貌疏离的笑容,“不过我确实有正当理由。你看你的专长也不是装饰,”袁朗瞄了一眼电脑里的伊妹儿内容,“大名鼎鼎的高城设计师用在咱们这种小地方,太屈才。”
高城头疼似的按了按太阳穴,“不能告诉我具体理由?”
袁朗歉意的摇头。
高城知道他主意已定,又明白己方在这件事情上确有瑕疵,再不废话,很干脆的跟袁朗告了辞。
等高城把房门关上,袁朗立刻取出自己的记事本,“X年X月X日下午5点,与金阳光公司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这公司临时换了老板,被我找到了毛病。新老板叫高城,是个建筑设计师,资料上显示,他刚从伦敦回国,有个助手叫伍六一。高老板为人很有趣。”袁朗回想起抓鱼时高城流鼻血的情景及其下腹部可疑的突起形状,不禁莞尔。笑了一阵后,他又撇了撇嘴,随即用笔涂掉了对高城的那句评语。
更10
颜青用手臂蹭蹭伍六一,压低嗓门,“他这是又怎么了?”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打从进餐厅开始、就处在神游状态的高城。
“气的。”
“真的?”颜青好奇心起,“快说说,谁这么大胆。”
伍六一摇头。颜青愈发好奇,不断的催促伍六一,只差没伸手去揪他的耳朵。伍六一只好低声把下午在袁朗公司的遭遇复述了一遍,最后还特疑惑的补了一句,“我们班那个白铁皮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记得。”
伍六一郁闷的叹气,“袁朗刚才还把我错认作白铁皮。”
“啊?”颜青差点被汤呛了,眼睛瞪的溜圆,“他逗你玩呢?”毕竟大家昨天才在一起呆了一整个上午,眼神再不济的人,也不可能犯这种错,何况袁朗这帮人还是搞摄影的。
袁朗倒也是这么跟高城解释的,不过伍六一还有疑惑,“我觉得不像。”若是装的,那也太真了,又不是专业演员。
“要不就是,昨天替我们摄影的那个跟今天的不是同一个人?”
“胡说。”
“他们两个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青青你电视剧看多了。”
“人家主动取消,正好免了违约金,多好。”颜青收起玩心、正色劝慰高城,“你们本来就不做这个。难道你想转行?喂?”同时不甘心的用汤匙去敲高城的餐盘。说起来,颜青的老爸正好是高城大本时候的班主任,她认识高城的时间比伍六一几个人还早,这种玩闹也是常有的。
这次却不知道哪里逆了某人的鳞,高城抬眼怒瞪,语气颇为不善,“你发什么神经?”
颜青忍住回嘴的冲动,“我说你别烦了,这生意不做,对你又没什么损失。”
“你懂什么。”
“你!”
眼看又要吵起来,伍六一赶紧打圆场,拉住颜青,一个劲的使眼色。颜青心里也委屈,“是他蛮不讲理。”
“伍六一你明天早点来公司。”高城把餐刀放下,转身就走。
“六一你看,有他这种人吗?”
“别说了,高城心情不好。”
……
高城出了餐厅,耷拉着眉毛,低头转进停车场,伍六一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叹气,他确实心情不好。
伍六一以为这是因为出师不利,第一单生意泡汤的缘故。
要真是这种原因就好咯。
上次莫里斯被自己揍得半死的时候,是怎么说来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放屁,中国的国粹不是被你这样糟蹋的!”老子就是要相思,也得思个漂亮女人呗。
……
话果然不能说太满,这下现世报就来了,居然还是最没可信度的一见钟情。威逼利诱马小帅他们赶出这份装修设计图,还不是为了能跟袁朗多有几次见面的机会?以他袁朗那种隔天忘的个性,不死缠烂打,根本没一点可行性嘛……
结果呢,暗藏的心思还没见光,就得被扼杀了。高城的眉头皱得死紧,满脸的苦大仇深。
“要不就是,昨天替我们摄影的那个跟今天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两个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真能扯。
他100%能确定这是同一个人,同一个袁朗。虽然每次见面这家伙都会有不同的表现,但感觉骗不了人。好歹自己也已经抱过他袁朗两次了……细腰长腿,柔韧坚劲……手感真好……还有表情,太他妈的诱惑了……如果能……一直抱着那啥……肯定……美死了……
“砰……”高城一头撞上自己的车门。
好疼,激得他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高城赶紧用手捂住额头,四面张望。
还好没有人看见,不算丢脸,高城自虐般的揪了一下头发。
“噗……”
有人在笑。
高城以前所未见的速度蹿上驾驶座,脊背下意识地紧贴靠椅。
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后面的车位出来,开走。
会车的时候,司机满是笑意的话语透出车窗,直扑向高城,“……呵呵……是好笑……铁头,您别门缝里瞧人。我跟您说……”
灯光昏暗,看不清人,但这是袁朗的声音可错不了。
行动快于思想。
等高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跟着袁朗的车转上了出城的快车道。
“还没跟你妈说清楚?”
“老人家正好离得远,看不见,咱就别给她添堵了。”
“她总要回来。”
袁朗用脖子夹住手机,取出记事本,翻到其中一页,嘿嘿笑,“袁欣还要三个月才会生,生完后也至少得休息一个月。简言之,至少还要四个月的时间,她们才会回国。”
隔了一阵,话筒里才再有声音传来,“袁朗你都记得住?”铁路的话语中有种隐忍的意味。
袁朗朝后视镜做了个鬼脸,轻笑,“头儿,您这是在给我念悼词呀?”
“悼你个头,悼词!”这次是怒喝。
“这样就好多了。我跟您说,哪天要我真的死了,您一定要用欢快一点的语调,否则我怕自己被您恶心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吓倒了小朋友,可就不好看了。”
“行了,什么死不死的。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
“我是好人。”
“去去去。记得按时去医院。”
“知道。我挂了!”
“等等……算了……你自己小心。”
“铁头再见。”
袁朗收起手机,敛去笑容,脸有疲色。他明白铁路那句没说完的话,按时去医院,积极治疗。
“说不定哪天睡一觉起来,一切就又都好了,对吧?”
袁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嘟哝。
早已远离了城市的繁华地段,车辆少了很多,后面那辆雷克萨斯倒是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袁朗重重的打了一个响指,对着后视镜轻笑,“不管你是谁,今晚都别让我太失望!”
突然一脚踩到底,油门轰响,吉普车瞬间转向,飘上了山道。
未几,后视镜里的雷克萨斯也开始加速、转向,紧追了上来。
反应还挺快嘛!
“e on !”袁朗笑得见牙不见眼。闲了这么久,他早手痒了。
更11
驾照被铁路收走后,这还是袁朗第一次坐回驾驶座。他上下班必经此处,路况早已烂熟于胸,又是晚上,对面几乎没有来车,实在是飙车的好时机。起初还想着要控制速度,到后来就有点不管不顾了。只见他把油门踩到极限,敞开车窗,脑袋随着音乐鼓点摇晃,捎带一脸欠扁的笑容,只差没喊两句“臭南瓜,快点跟上”的话来过瘾了!
不知为什么,一直安静跟在后面的雷克萨斯开始不断的按喇叭,还一个劲闪灯示意。
想超车?
门都没有!
袁朗嗤笑一声,又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然后把吉普车照着雷克萨斯的方向,左堵右防。
不怕你车况好,没有路,我看你要怎么超?有本事你飞过去!袁朗把音响调至最大,得意的晃着脑袋。真爽!
道路本就窄陡,被袁朗这么一整,自然就险象环生了。几个来回后,后视镜里的雷克萨斯更是一个收势不住,直撞向山壁。
得,玩大发了!
紧急制停后,袁朗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太阳穴隐隐作痛。
还好只是角度的关系。走近才看见,雷克萨斯的左侧车头离山壁其实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四顾了一番后,袁朗可以打赌是有人故意要往这里撞。
险中求胜么?
胆子倒不小!
袁朗意义不明的啧啧嘴。
里面的人熄火后,就没了下文。
袁朗玩味的笑了笑,敲敲车窗,“别装死了,出来吧!”
车窗摇下,高城笑得一脸讨喜,“安全带卡住了。”
袁朗本是要质问一番,你为什么要故意撞车,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