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出品,品质保证!”
袁朗貌似来了那么一点点兴趣,问他都有哪些特色菜品。
齐桓嘿嘿一笑,“我想想。”
“坐下来说。”
两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的讨论起来,把高城完全撂在了一边,把他郁闷得直咳嗽。袁朗仿佛听不见,还是齐桓厚道,主动站起来倒了杯白开水递过去。
“谢谢!”高城接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彻底冷静下来后,他也能明白刚才这顿醋喝得有点莫名其妙。
齐桓一副不知者不罪的模样,“这不怪你。我刚测试过,是那门太不结实了。”顿了顿,又促狭地朝袁朗的方向努努嘴,“主要是我们队长刚才叫得太销魂了。”
“噗,”袁朗很不雅观的喷了满茶几水,咬牙切齿,“菜刀你欠削是吧?别以为我现在离得远。”
话音未落,一个茶杯堪堪飞到了齐桓身前。齐桓赶紧后撤,结果行动稍慢的高城不幸中标,一件刚上身的X曼尼西服结结实实泡了个热水澡,其中一片茶叶还沾在锁扣上,似坠未坠,非常有视觉冲击力。
高城伸手把那片茶叶举到眼前,哭笑不得。再看身边,袁朗早已笑倒在沙发里,齐桓虽然一直抬着头看天花板,两只肩膀却不住的耸动,估计也是笑到脸疼。
终于反应过来了,高城表情凶恶地扑倒在沙发上,举手就要去揪袁朗的肩,又顾忌到他的伤,只能放开,恨恨地在沙发锤了一下,“这杯茶你本来就是冲我泼的。”
袁朗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笑不可抑,“还好,没有蠢到无药可救。”
齐桓立马在旁边接了句,语气无比沉痛,“高兄你尚需自求多福。”
更51
“一定。”高城有样学样,朝齐桓拱手致意,“还得请齐兄你多帮忙。”
刚才队长没替我介绍吧?难道队长之前就告诉过他菜刀的真名?齐桓这边分神琢磨,就随口向高城应了句“得空教你两招厉害的”。
谁知高城打蛇随棍上,一副打铁要趁热的架势,“就现在呗,先教我修门特技。”
齐桓再次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高城,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那不行。独门绝技,恕不外传。”
袁朗扑哧一笑,高城假意失望地“哦”了一句,手指指袁朗的方向,“我不怕没衣服穿,就是担心ABC没那么多茶杯供他摔,怎么办?”
高城这里还没嘀咕完,袁朗手中的一只毛绒靠枕已经飞出,并直接命中“靶心”。
齐桓乐不可支,“这下不用担心了,这玩意它摔不坏。”
袁朗轻声啧了一下嘴,齐桓立马又站得笔直,“大餐,得请大餐!”
大餐自然免不了,只是就餐者临时变成了四位。
某中式养生汤馆。
免费蹭饭的那位一副上当受骗的悲愤模样,“不是说好了去吃海鲜?”最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清汤寡水,还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他吃不下去呀!
高城明显地口不对心,“你个肉食动物,等吃出了三高,有你哭的。”
郝小奇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也太没节操了,不就是袁朗说了句吃中餐更健康么?就这还是人家齐桓临时起的头。
“东西要经常换着吃,我教官以前教过。”齐桓真心实意地对郝小奇呲牙一笑,转头就又给袁朗添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汁,“趁热喝吧,祛风除湿的好东西。”
袁朗装作不经意地把那只碗往桌边移,还没来得及往地上倒下去,齐桓就又添了一碗过来;袁朗皱眉苦脸,齐桓面容坚定;袁朗悻悻地摸鼻尖,齐桓低声有力地哼一下,袁朗居然就乖乖地把两碗汤汁都喝掉了。
从没见过这样肯听人指挥的袁朗,不是说他连城哥推荐的名医都不肯去见么?郝小奇惊得眼睛都直了,偷眼瞟了一下高城,后者貌似一脸淡定,不过,您能不能别把手里的汤匙当齐桓的人头来捏?乖里个乖,我是来看热闹的,回头可别整得自己被热闹看了。郝小奇赶紧弯腰缩头,眼观鼻,鼻观心。饶是如此,一碗苦药汤还是递了过来。
这是?
高城假笑得直让人起鸡皮疙瘩,“趁热喝了!”
妈呀,我最烦喝这玩意了,不过,咳……郝小奇悲壮的端起碗,一口干!好苦……
终于服务员新送了一盘蔬菜过来,结果同样的场景又上演了一次。郝小奇可以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苦的一种蔬菜,没有之一……
得,冲这天涯同苦人的缘分,我怎么也要敬你一杯!郝小奇朝袁朗举起了酒杯,满的,“认识袁哥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喝酒,我先干为敬!”
袁朗对郝小奇印象不错,他的小本子也清清楚楚记着这是第二个能说真话的外人,所以就爽快地回晃了一下酒杯,喝了大约一指下去。
一想到不把气氛整活跃,搞不好还得喝苦药,为己为人,郝小奇都不能就此罢休,于是一遍遍的催袁朗也干掉。高城刚朝郝小奇瞪了一眼,意思是让他差不多就算了,别装疯。齐桓早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十分自然地接过袁朗的酒杯,“我来吧,他真不能喝酒。”说完,主动把酒杯加满,再一口干掉。
擦,这还玩什么?郝小奇克制着不去看高城的表情,把袁朗的那只酒杯和齐桓自己的酒杯都满上,“我敬袁哥的,兄弟你来喝,怎么地也得三杯吧?”
齐桓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又全干了。
郝小奇心中佩服,称赞了一句,“好,齐桓你真行!”
高纯度的白酒,加上中药材经年累月地泡着,入口苦涩,后劲也是最足。袁朗本就不胜酒力,此刻已经有点酒意上头,听见郝小奇说好,乐得眉开眼笑,“那当然,我们齐桓是最好的!”
更52
依稀听到了某种瓷器碎裂的声音,郝小奇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努力把脸摆成“笑”的状态,意义不明的嗯哼了两声。齐桓本就有点上脸,这时也愈发急得脸红脖子粗,“队长您喝醉了!”
袁朗虎起脸,“胡说!”末了又望着高城和郝小奇神秘地笑笑,“你们不知道呀?”
高城哼了一声,郝小奇一副好奇宝宝模样,“不知道什么?”
袁朗手指齐桓,“齐桓酒量可好了!我们队里最好的!”
“所以?”郝小奇疑惑地皱眉头。
“哎呦!”袁朗一副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遗憾表情,双手一拍,“喝遍天下无敌手。”又诱惑地挤挤眼睛,“你就不想跟他比试一下?”
队长大人,您怎么不把您那一旦自个儿喝醉,就绝不让其他人清醒的毛病也忘掉呢?齐桓无比悔恨地“靠”了一声,情急之下把前室友的话都搬出来了,“拼酒没意义。”
郝小奇恍然大悟、暗爽、同情,正琢磨要不要替某人出头的时候,某人已经先站起来了,“那就试试呗。”
袁朗一掌拍上齐桓的肩,“就是,不要对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说没意义。”
齐桓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不止一次了。”更糟糕的是您还总敌我不分,专挑软柿子捏。
“有吗?”
“有。”
袁朗理直气壮一拍脑门,“我失忆了。”
齐桓没辙,只能硬起头皮应战。
郝小奇心说我既不是那被他惦记的,也不是想被他惦记的,这下总可以安心的看热闹了吧?谁知没过多久袁朗一个箭步蹿到他跟前。肩膀被扣住,郝小奇挣了两下居然都没挣脱,袁朗笑得比月光下、鸡笼前的黄鼠狼还亲切,“小奇应该很在行,来陪我走两局。”
剪刀、石头、布……
哥俩好呀、六个六呀、八匹马……
一路高升、两家和好、三星拱照、四季发财、五子登科、六六大顺……
南北老少爷们的把戏玩了个遍,袁朗还嫌不过瘾,出去拉了个侍应生过来,让人贴墙边站直,大家丢叉子比准头,差点没把侍应生吓得尿裤子……
出乎郝小奇的意料,高城居然是现场第一个倒下的人,齐桓第二,袁朗反而挺到了最后。
郝小奇瘫坐在地板上,十分不甘心地指控袁朗,“您出老千!”
“有句话叫成王败寇,你总听过吧?哈哈……”袁朗笑得分外猖狂。
你别晃动行不行?你老晃动,我怎么拨号!高城那傻瓜司机号码是多少?也不知道先在门外候着。该罚。算了,我先去洗个脸,回头再来打电话。袁朗丢开手机,努力稳住身体,挪进了洗手间。刚在洗手池前站好,就诧异地回头。速度太快,脑袋晃得发晕,身体也被带动得向前栽去,还好在触地前被人接住了。
手掌是温热的,那就不是幻觉,袁朗很不甘心地“靠”了一声,“你真出老千。”
高城扑哧一笑,“起码我的酒都是真喝,可不像某些人,98%都给地板洗澡去了。”
“那也比装死的人好。”
“尤其用的还是你教我的方法。”
“就是。”
高城貌似还挺得意的笑了一下,随即又苦恼地搔了一下眉心,“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卑鄙?”
袁朗翻了个白眼,“我能说真话吗?”
“算了,从你那张嘴里就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袁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努力站直身体,刚想要转身去洗手,就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后背撞在墙壁上,生疼。袁朗恼怒地瞪向高城,“你发什么疯?”
高城不说话,身体用力压住袁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看。
混合着强烈酒精气味的呼吸打在脸上,似乎还有醉人的威力,袁朗只觉得头更晕了,双手好像也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高城压上来,也只是傻傻地喊了一句,“你可别乱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此情此景下,这种话,自然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无非是方便了侵略者的那条舌头而已。
更53
头痛,喘不过气,张大嘴巴也没用,反而加重了压迫感。难道老子今儿个要挂在这里?很不甘心地啧了一下嘴,舌头居然被某种软软的东西撞了一下。好像是人体?袁朗大吃一惊,彻底从睡梦中惊醒,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看得出撞了他舌头的明显是一只男性手掌,貌似手臂还是从他的脖颈下穿过来的,而且他自己的双手也好像“抱”……
错,是“勒”,勒在对方的身体上……
赶紧松手……
果断上手一扯,再踢了一脚,身上的重物直接呈抛物线状落在床脚。
一个弹跳、起身,站好,袁朗刚要伸手去拉地上那位一把,“抛物线”已经自行站了起来,手抚着腰,表情痛苦扭曲,“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被你折腾死!”
袁朗不自在地摸摸鼻尖,悻悻地低声“呵呵”了一句。
“抛物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继续闭着眼睛,摸着床沿翻上来,躺好,大有接着再睡的架势。
袁朗琢磨着同一个坑里不能掉两次,得速战速决,深呼吸了三次,讪笑,“你先别睡了。”
“你以为我想?”“抛物线”睡意朦胧地搓了两下鼻子,“你折腾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袁朗心虚地摸摸鼻尖,“就一会儿。”
“等会儿,”最后一个字,声音都虚了,明显又要睡着了。
袁朗心说这可不能怪我,伸脚轻踹了一下“抛物线”,眼望天花板,“你还好吧?”
“你说呢?”
袁朗再次心虚地摸摸鼻尖,“你想怎么样?”
“睡觉。”
差点咬了舌尖。看来不来点狠的,这人就清醒不了!袁朗一个闪身,凑到“抛物线”的耳边,考虑到目前的尴尬处境,又退开些,以平生最快的语速,以掩人耳目范围内最大的声音,“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必告诉我你是谁,你有什么要求尽量提,不过我最近手头比较紧,未必能全部满足。”
“抛物线”再次落在床脚,不过因为这次是自助,所以是站立状,眼睛瞪得像两只铜铃,“你再说一遍。”
难道还听不懂中文?袁朗把心一横,老爷状坐好,语气凶狠,“你谁呀?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抛物线”重重地“靠”了一声就再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
“滚。”
“别别别,别生气。你知道吧?爱生气的都是……”郝小奇挤眉弄眼,故意把话音拖得长长地。
高城眉头皱得愈加紧,“都是什么?”
“受。”
高城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就砸过去,“滚。”
郝小奇跳起来想抓住它,没成功。瓶子砸到了底下的大理石上,发出了一个极其沉闷的响声。郝小奇郁闷地摸头,“你还真砸?”
“为什么不?”
“好了好了,”郝小奇正色,“我们说正事。”
高城给了他一个早该如此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袁朗又把你忘记了?”
“嗯。”
“还误认为自己上了你?”
砰地一声,可怜的瓶子第二次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