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开端是在两周前,在木叶忍者学校的教室里,发生两个学生在吵架后拿苦无互刺的事件。据说伤势十分严重,两方的家长都找上门来质问。然后校长前去询问那两个学生所在班级的导师后,发现导师似乎不记得有这件事的。但在校长的指责下,他才突然想起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好象是在说谎,但据校长所言那并不是谎言,那个导师好像真的忘了那件事。
……这种事,有可能吗?怎么可能会把两周前的事彻底忘掉?
然后是两个学生吵架的内容。因为这两人是在下课后还有其他学生在的情况下争吵,所以其中有些内容被别的学生听到,好像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人说了出来,而且那不是一般的秘密,而是自己已经遗忘的秘密被他人揭露出来。根据调查,她们已经将近一个月一直收到奇怪的信件,里头写有本人都不记得的事。刚开始她们并不知道信里在说什么,但等到想起那是自己的过去后,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两人在感觉不对的情况下跑去向对方询问,对方却说自己也收到了一样的信件,因此两个学生都认定对方是犯人,于是便拿刀刺伤了彼此。
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恐吓手法而已。但是据说信里只有写着已经遗忘的往事,目的并不是要威胁恐吓。就算像跟踪狂一样整天监视,也不可能会知道以前发生过、连本人都已经遗忘的事。第一次收到这种信可能会觉得新奇,但连续一个月下来可就不一定了。因为有个自己以外的人知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在看完不明人士寄来的信,她们的精神压力一定会越来越大。
最后有人说,寄件者——或者说是罪魁祸首,是妖精。因为这件事在木叶村里都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才变成了一件委托任务交由忍者来解决。
可是,我生活在木叶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见过有妖精这种东西存在啊——
“诶诶?那不是——”这时候,琳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高举起手开心地向对面打起招呼来:“式!”
……
佐助最后还是在带土的帮助下,在解决了晚饭问题后到附近的一家旅馆里办妥了关于投宿的事宜。虽说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家伙,但其实也意外地很可靠。
按照宇智波佐助……或者说两仪式一直以来的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他能做也只会做的事情只有两件——逛街和睡觉。
所以他很干脆地直接躺在床上,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清晨,微风裹挟着满满的树脂气息从没有关好的窗子里溜了进来,足够让昏昏欲睡的人不由得精神一振,然而十分可惜的是,这种风对于一睡就像是个死人一样的某人来说,充作闹钟是远远不够的。
——即使那人是个忍者。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温柔又不失活力的女声:“式君?还没有起床吗?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哦。”
——木叶村的人都热心过了头,这也是其毛病之一。
原本只想再睡上一天的佐助,在热情的老板娘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起来不情不愿地吃了一顿早餐后,又被以“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转转真是可惜了”为理由推出去参观木叶去了。
——木叶这个地方,真的没什么好逛的。就算是以前的木叶。
头顶哗啦掠过一片绵长的鸟鸣,佐助微微抬头望了望天空。在战争纷飞的年代还能这么宁静祥和的村子估计只有木叶了。
“式——”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有人在向他打招呼了。
不用多说,就是水门所带领的班——带土、琳和卡卡西。
虽然很想无视他们就这么走过去,但基于昨天带土的热心帮助,佐助还是微微点头表示回答。
“又是和服啊!式你这家伙,明明是个忍者吧?”
“我不想有人对我的装束评头论足。”佐助一指带土头上的防风镜,“照你这么说,你头上那个东西也很碍事。”
“……切、你这家伙!”
“带土——?打招呼应该打够了吧,还不快点过来。”正在墙壁缝隙里努力寻找妖精踪迹的水门抬起头。
“是是是!我知道了啦!”带土不满地抱怨着,“都跟你说了,水门老师!木叶啊,是不会有妖精这种东西存在的!老师你在木叶呆了这么久都没见过那东西……”
“以前有不代表现在没有,而且目击者不是有很多吗?这也是为了稳定民心应该做的事情啊。”水门挠挠头道,“比如说在晚上会有妖精飞到枕边,隔天醒来后,过去几天的记忆会变得想不起来之类的。”
“取走记忆的妖精?老师你是在讲童话故事吗?”琳也笑起来,卡卡西则是警惕地看了佐助一眼:“水门老师,麻烦不要暴露我们任务的内容。”
“——妖精的话,在木叶应该是存在的哟。大概。”
!!!!
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四个人的视线不由得都聚集在了佐助身上。
“因为这里具备了那种气氛,木叶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很少出现混乱的场面,而那些占有大部份地方的森林和山地,一旦迷路可能半天都出不来吧。空气里飘着甜甜的味道,时间像老太婆般缓慢前进着……其实这地方,说是乱世中的妖精之乡也不为过。”
那些话都是从橙子那里套来的。对这方面有很深造诣的橙子以前不止一次地跟他说,木叶一定是妖精的国度。
他也不止一次地怀疑,橙子的脑袋该不会有问题吧?
“说得这么清楚,难道你曾经来过木叶?”
——我以前是一直住在木叶的。
如此腹诽的佐助,在带土迫不及待地询问“那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的时候老老实实地摇头。
“说起来,水门老师。第一个发现妖精的人是谁啊?”琳开始提问。
“不清楚。但向三代大人反应这件事的是木叶忍者学校的校长……”
……
“玄雾皋月老师,想必您已经接到三代大人的通知了吧?”
那个叫做玄雾皋月的男人背对我们面向桌子坐着,他的桌子在窗边,灰色的阳光洒满室内。
水门老师话说完,他便应了声:“是的。”之后,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
椅子“刷”的一声转了过来,玄雾皋月正面对着我们。
这个“我们”里,也包含了式。尽管是我无视卡卡西的反对强行拉来的,但其中也有水门老师的默许。
“啊,你就是水门上忍吧?你看起来果然跟我听说的一样呢。你请坐,今天的谈话可能会有点长对吧?”说完,玄雾老师露出了微笑。
“是要谈关于妖精的事情吧?”
“是的。”
“那件事我帮不上忙,真的感到很抱歉,因为我自己对那件事的记忆也十分模糊。不但没法记得很清楚,也没办法去阻止她们。的确,我在现场,但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记忆出现了模糊?”
“是的。”
“对了,老师。对这两名互刺的学生,为什么周围的同学都没有去劝阻她们激烈的争论?”
“他们?……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太对一样。”
“这样啊。那我可以和他们谈谈吗?”
“那是自然没问题的,那些孩子应该会配合。”
“那我先告辞了,只后可能还会来问你一些问题,到时候还请多指教。大家,我们走吧——式,你在看什么?”
就在此时,皋月突然一脸惊讶地看着水门老师。
“老师,他说的式是指我。”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式应声道。老师开朗地回答了一声:“啊。”
“没错,你从刚刚就一直都在吗!之前在木叶一直没见过你,是新的居住民吗?”
“这就不一定了,我打算参观一下木叶,如果有兴趣的话,真的在这里定居下来也不错。”
皋月一脸高兴地点点头,而且直盯着式不放。真是奇怪的男人。
“对了,老师。那个是——刀吗。”
这时候,式突然再次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忘却录音的剧情,有关于佐助寻回记忆的故事。
我想找个机会让美琴妈妈和富岳爸爸出场=V=宇智波一家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样子捏?
虽然晚了很久,但还是要对大家说一句:新年快乐!
☆、两仪式·前尘往事
“……那么,式,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
我静静地注视着挂在墙上的那把武|士刀。说实在话,在忍者办公室里出现了武士的东西确实十分违和,但是如果对象是玄雾皋月,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他自身就是用十分奇妙的违和感来保持微妙平衡感的人物,这么说起来有些拗口,但他给我的感觉也确实如此。
我默默地站起身跟在波风他们后面走出门。这时,玄雾老师帮我们打开了门,像是送客的管家般自然,波风便礼貌地回答了句:“谢谢。”
“不,帮不上你的忙我才觉得过意不去,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假日。”那是个带着点寂寞、有如空气般缥缈的笑容。
“——老师,你的笑容总是带有哀伤呢。”我突然脱口说出这句话。
“是吗?”玄雾老师带着淡淡的笑容如此回答。
“不过,我可从没有笑过喔——连一次都没有。”
……
离开教师办公室后,波风他们商量着决定先到校长那里再了解一些情况。穿过一楼的走廊后,我们来到了中庭。
我突然回想起了玄雾皋月的那张脸,它和记忆中那张难以忘怀的脸重叠了起来。啊啊……如果他再年长一点,应该也会长成这副模样吧。不过玄雾的脸比较没有瑕疵。
玄雾皋月这个人——跟黑桐干也简直没两样。不仅外表相似,连给人的感觉也像双胞胎一样。不,正因为多活了几岁,玄雾比较能让人感受到那股自然承受周遭环境的气质。
在我这种只会跟周遭发生摩擦的人看来,那种“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普通人,光是存在就足以令我震惊了。
“与其说很相似——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的我突然停下脚步,仿佛瞪着树木般凝视很远处的建筑物。
“波风,那里有什么东西对吧?看起来像是木造的建筑物。”
“啊,那个啊,那是器材室。是已经没在使用的很久之前建造的,预定在之后的放假期间会拆除完毕,怎么了吗?”
“我去看一下,你们先离开这里吧。”我翻动了自己和服的衣摆,向着森林的方向走去。
“喂、式,等一下!不是约好不可以擅自行动吗!”我听到宇智波带土叫喊着我的名字,估计是想要跟上来吧。不过已经被波风拦下来了。
我只知道,那里有个地方,我非去不可。
……
——这个仿佛与外界隔离的村子,的确是一个独立的异界。
我突然想起,以前曾有个男人在公寓做出无人能干扰的异界,那家伙真是绕了一大圈,明明只要像这学校或两仪宅邸一样,在土地周围盖起墙壁不让人进入,就能把那里从世界中分离出来。
没多久我便走到了这栋曾是忍具器材室的建筑面前,是古老的四层木造房屋。
在森林砍伐出的圆形广场上,器材室毫无声息地矗立着。
广场上长满杂草,感觉像是草原。至于器材室,则像临终前等待生涯最后一刻来临的老人。
踩着草地走进器材室一看,发现里面并没有像外观一样严重损毁。
嘎、嘎、嘎、吱。
……昆虫发出的声音,在校舍里也一样听得到。我停了下来,不再走在无人的走廊上。
“玄雾、皋月。”我再一次思考起刚刚那个老师的事。
他和黑桐干也很相像。要说相似的话的确很像,因为每个人脸部构成都相同,所以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相似。
但是那却不只是外貌相似而已,连身旁的气氛都是一致的。
“……真的很像啊,那副模样。”但是,他们某部分有却决定性的差异存在。
是什么呢?我找不出答案。
明明已经快想到了,却就是差了临门一脚。明明知道却不了解,看来我也变得相当像正常人了。
记得还是在几年前——在刚觉醒的时候,完全没有我不了解的事。
因为不了解的事就是两仪式以及宇智波佐助所不知道的事,所以完全没有思考的必要。
但现在,两仪式以及宇智波佐助曾经经历过却不清楚的事,都被我当作知识体验着它。
遭遇事故前的两仪式以及宇智波佐助跟康复之后的我之间,那令人绝望的断崖看来是越来越不明显了。
想必是因为没有自我情感的的自己,藉由碰到这些未知的事物,已经逐渐累积起“我的记忆”了吧?
我——把胸口的空洞,逐渐用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