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左右的模样,是个成熟英俊的男人,只是那张时而猥琐时而淫/笑的脸上没有半分生气,也没有血色。
鸣人死了。
人类的身体终究承受不了尾兽那过于强大的查克拉,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把九尾的查克拉完全融于自己体内的人柱力,也是第一个跟尾兽不分你我、如此亲密的人,所以他的身体内部很早就疲惫得衰老死亡了。
可是鸣人不后悔,谁也不知道他有多么不后悔,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有多爱九尾——那样的爱,需要用生命偿还,即便只能活一分钟,鸣人也无比幸福知足。
临死之前,鸣人用曾经复活过柱间的术,硬是把另一半的九尾从死神手里抢了过来。当然,也是有代价的,他用自己的灵魂做交换了。
现在,没人记得他死了多久,十年?一百年?
记得他的人早在很久前便死得一个不剩了,只有九尾记得,可它就当他没死,所以也不去计算,它有多久没见过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了。
九尾不敢碰触到冰棺,它身体太热,只摸一下,那层厚实的冰就会流下水来。
不过,就算这样看着里面的人,它也是知足的。
【鸣人,你睡着啦?】九尾盘着长腿,坐在桥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冰棺里的人。它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想睡也能睡,是……多久以前它都不记得了,鸣人教给它的。
【我把水之国也翻遍了,可惜还是没找到神器,怎么办呢?】
九尾的脸愁苦起来,它的智商以前就经常被鸣人嘲笑,还让他很头疼。这会儿,它像是终于能体会鸣人为什么经常皱眉似的,也把好看的眉蹙起来,托着腮看着他。
【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好好陪着你。】
【要是我死了呢,过不了一些日子又会复活,到时就不记得你了……我不想不记得你,不记得鸣人的阿狸,就是九尾妖狐了。】
【现在也没有能封印我的人了,初代火影和那个该死的独眼男人也死了,就连饭团兄弟都死了很久很久了。】
【我找不到神器,也找不到你的灵魂,你在死神那里,秽土转生也不能把你复活,以前你还说能呢,真是笨蛋!】
【哦对了,我没学会秽土转生……】
每晚每晚,九尾就这样对着鸣人天南海北地说到天亮,太阳出来后,冰棺可能会被晒化,它就把他再收回卷轴,继续四处寻找可以封印自己的神器或者人。
九尾想,鸣人以前真是笨,它其实晚上都不怎么睡觉的,通常都会看着他的睡颜到天亮。
——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九尾就觉得,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鸣人没死,只是睡着了而已。
至少,它不会觉得自己太寂寞。
时间就那样流逝了,在九尾眼里,时间就像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然后,终于到了它撑不下去的时候,不知又过了几百年,这世上唯一还能杀了它的,就只剩下八尾。
最后那一刻,当八尾的触角刺穿它的身体时,九尾笑嘻嘻地把鸣人抱在怀里,身上燃起越来越旺的火焰。
八尾收回触角,低声叹息着。新的人柱力什么都不懂,愣愣地看着面前巨大的火焰,和火焰中间的两个人。
【谢……啦……】九尾即便虚弱得快死了,也依旧那么骄傲跋扈。
它终于还是死了,就算再重生,它也不会记得鸣人,它把自己创造出的灵魂还给了死神,希望死神不要再困着鸣人。
再活的话,他们都不记得彼此,也就不会寂寞了。
九尾这样想着,释然地笑着,用最后一丝力气亲吻鸣人的嘴。
大火一直烧了两天两夜,直到他们只剩下灰烬,被风吹着,飘入空中消失不见。
**********
“阿狸?阿狸醒醒……”
九尾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有些模糊,入眼的是一片灿烂的金色,还有朦胧中的蔚蓝。它使劲儿眨眨眼睛,视野一点点清晰,它看清了……
【……鸣人?】有些不敢确定,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
鸣人呼出口气,哭笑不得,在它傻乎乎的脸蛋上柔柔亲了一口:“笨狐狸,你这次又在玩什么花样?”
九尾终于清醒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鸣人,像要把他看进眼睛里,永远也跑不掉一般。
“怎么了?”鸣人有些莫名其妙,伸手在九尾面前摆了摆,“难道昨晚洗澡呛了水?”他想着,自己也摇了摇头,这想法太可笑了。
【鸣人!】九尾忽然叫了一声,扑进他怀里,温热的脸扎入他的胸膛,用力蹭了两下。
“阿狸?”鸣人不明所以,顺从地抱住这只没自觉、投怀送抱的狐狸,手在它背脊上轻轻抚摸又拍了拍。
是这个温度,是这个味道,也是……这份温柔。
【鸣人……鸣人……】九尾什么也不说,只是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用柔软的嘴唇反反复复地亲吻着鸣人,直到撩拨起某人原本就非常高涨的欲望,大早上就把它从头到脚吃了个干净,才终于能确定下来。
那是,一个梦。
“阿狸,你这是怎么了?”鸣人到底念及现在是清早,一个回合就抱着九尾去了浴室。虽然九尾再三挑逗,鸣人却只是宠溺地笑着,吻吻它,温柔地告诉它,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九尾缩在鸣人怀里,这个已经快三十岁的男人的胸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那么宽大健壮,能把它完全包在里面。
它摇摇头,只是一个劲儿地把自己往他身上贴,弄得鸣人苦笑连连。
那是一个梦,一个太真实的梦,让九尾直到现在,都有些怕。它怕现在的才是梦境,怕醒来后看见的,还是冰棺、冷月,以及再也不会温柔拥抱它的鸣人。
九尾觉得,如果鸣人真的死了,它不能用秽土转生、不能用神器封印自己的话,它绝对不会像梦境里活得那么久。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只有自己,没有鸣人,九尾受不了。
即便那只是梦中,也太过孤单可怕了,它在怨灵中孤单生活了上千年,如今那份寂寞被抱着它的这个男人融化了,它就想,它肯定再也不敢回到原来那份孤独中去。
【鸣人……】
“嗯?”鸣人的下巴被九尾的头发搔的发痒,索性用力蹭了蹭它,给它洗着身体。
【我们不会分开吧?】
“当然不会。”
【鸣人……】
“怎么啦?”
【我喜欢你,爱你,最爱你!】
“呵呵,我也是啊……”
细密的吻落在九尾脸上身上,鸣人笑着把它抱出浴缸,给它裹上火红色的和服,他说,红色真的很适合它,非常漂亮。然后,他给自己挑了件暗蓝色的。
**********
三个月后,火之国南部的森林里,猛然爆发出强大的怨灵力量,即便远在云隐的八尾和齐拉比,都能清晰感觉到那股怨念中的悲哀。
力量直冲天际,在天空中爆炸开来,几乎把云都染成了乌黑的颜色。然后火之国便开始下雨,一连下了两天两夜。
九尾在雨中抱着鸣人。
他叫醒它、他拥抱和亲吻它、他在浴缸里说爱它,甚至他为它穿上的红色和服还穿在身上……这一切,就像昨天的事一样,可是现在,九尾不得不抚摸着鸣人冰冷的脸颊,对自己说——
鸣人,死了。
又过了两天,九尾出现在云隐村。八尾看着它,就像面前站着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
九尾说,鸣人死了。
鸣人用自己最后的命帮它拉回了死神那里的另一半力量。
齐拉比看着九尾的笑容,忽然觉得,如果现在鸣人能看见它的话,会连心都碎掉吧?因为即便是他,都觉得心很疼。
九尾平淡地对齐拉
89、【番外】很久很久的以后(PS 此为BE番外) 。。。
比说:【杀了我吧。】
这世上,还能听见它声音的,也就只有八尾一个了。
九尾还说:【我等不了。】
八尾木头一般的脸孔上,第一次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九尾就笑了,它想,它还不如梦里有勇气呢,竟然连这两天的寂寞,都让它受不了。
它还想,能用力量换回鸣人的灵魂可真好,说不定鸣人转生以后,还会遇见九尾妖狐,说不定……它能想起来呢!
真是个好办法,它觉得自己很聪明,比梦里的自己聪明多了,居然只用了两天就想了出来,而不是自己孤孤单单地活了几百年。
最后的一丝理智渐渐飘走,九尾吻着鸣人,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对他说:你以后要来找我啊,就算我不记得你了……
然后一切,就像九尾的梦境中那样——刺穿胸膛的触角,冲天的火焰,还有,它最后跟鸣人一起消失在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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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90、【番外】以后的以后(众望所归的HE) 。。。
许鸣醒来的时候,有些迷惑。
雪白的房间、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他知道这里是医院。
他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成了动漫中的人,那梦特别真实,直到这会儿醒来,他看见旁边既熟悉又陌生的好友时,都觉得有些荒唐。
“小鸣,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哪难受么?”史祝,是他从中学起的死党好哥们,高中、大学他们都在一个学校,直到毕业工作后才各奔东西。
许鸣动了动,觉得全身都痛,不禁皱了皱眉——这种感觉好像不属于他很久很久了,呵,因为有个厉害的狐狸,能让他根本不受伤。
“你笑什么?不是摔傻了吧?”史祝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末了也笑道:“嘿,笑得怎么那么不正经,说,是不是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春梦?”
许鸣和他玩笑惯了,也不在意,微撑着自己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有多重,有衣服挡着的地方姑且不说,就那右手,缠了足足有几十层纱布,还打着石膏,活脱一熊掌。
“我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问我?”史祝活见鬼似的吼他,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会是真糊涂了吧……”
许鸣用左手拍开他,笑着道:“少放屁,我伤的这么重,昏迷了那么久,肯定会记不清楚吧!”
史祝是个实心眼,为人十分憨直,算得上许鸣这么些年来唯一的好朋友。听他这么解释,也觉得有道理:“你啊,命大得很!地震的时候掉进地缝里了,幸好你右手扒住石壁,没有摔下去,后来地震的余震什么的导致地缝稍微合起来些,也没夹死你!”
史祝说的话好像幸灾乐祸似的,可从他的口气中,不难听出一点哽咽。
“后来搜救人员把你救上来时,你已经失去意识了,只有右手夹在土层里,挂着自己没掉下去。”他说着,瞄一眼许鸣的熊臂,说道:“不过那胳膊伤得最重,筋拉伤了,骨节脱臼,手指还有骨折……”
许鸣捂着额头打断他:“行了行了,你就说我这手以后是不是废了吧,别摧残我的心灵了。”
史祝笑笑:“别怕,医生说只是需要养很长时间,废倒不至于,不过几年之内肯定是不能提重物了。”说完又打量着许鸣的脸,怪笑道:“但是我估计,凭你的‘资本’,也应该不用提重物的!”
许鸣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的玩笑。正好这时护士来查房,发现许鸣醒了,便来询问情况,顺便责怪史祝不负责任,病人醒了也不知道通知医生。
许鸣一边回答着小护士的问题,一边看着史祝苦下来的脸偷笑。这小护士八成是新调来的,很年轻也很漂亮,可是对病人亲属十分不客气,细细的嗓音说得史祝毫无还嘴之力。
从头到脚,就差没把八辈祖宗打听出来了,小护士这才放心地说道:“没事,你的手臂已经在康复了,剩下的只是皮外伤,养一段日子就能好,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这恐怕是他醒来后唯一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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